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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我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已经被冻死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被冻死是不可能抖一下的。
我松了口气。
有一说一被抱着睡还挺暖和。
我闭上眼准备再躺一会儿,但卡尔推推我,说道:“醒了就赶紧起来。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手了。”
“什么?怎么可能?你是把手伸外面冻了一晚上吗?”我想帮卡尔看看他的手臂,但却发现卡尔的外套像个虫茧一样把我束缚在里面,虽然不是很挤,但是根本别想做大动作。
我甚至没办法从里面爬出来。
“不是冻的,是你。你枕着我的胳膊睡了一宿。”卡尔说道。
我抬起脑袋,好让卡尔把手臂收回去,但他试了一下,结果没有成功,还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我问道。
“嘶——哦喔喔……这感觉有点酸爽。”卡尔说着,从侧身调整成平躺。
他不动还不要紧,这一动,我直接被外套裹挟着面朝上压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说不上舒服,但活动了一下筋骨让我浑身舒坦,本来已经逐渐褪去的困意一下子又席卷而来。
为了睡得更舒服一点,我转身面朝下压在卡尔身上,再把脑袋搁到他的脖颈处,嗯,舒服。
卡尔把他那只被我压麻的手抬起来,放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摸了两下,让我略微清醒了一点。但我随后又睡着了。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卡尔拉开拉链,把我推到一边,说道:“该起床了。压得我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抱歉。”我坐起来,随即发现自己的这句道歉让我和卡尔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就好像一堵墙把我和他隔开了。
虽然他昨晚悄悄和我道歉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很难和他相处。毕竟,他说我又蠢又坏,还说我是劣等人啥的,这些话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抛之脑后的。
“你要是有诚意的话,你就给我表演一下你的颜艺。”卡尔坐起身活动着胳膊道。
“想都别想。”我白了他一眼,准备下床,但他把外套往我身上一罩,按着我的双肩把我摁在原地。
“别想跑,你不表演不行。”卡尔说道,那神情就像是我上辈子欠他的一样。
我瘪嘴看向别处。他则保持着双手按着我的姿势一动不动。
就这么和他尬着?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然后我又赶紧把头扭开。
他摇了摇我,示意我赶紧。
“你别把我弄感冒了。”卡尔说道。
“那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说道。
我保持着扭头不看他的高冷姿态,但心里却想的是他万一真的感冒了怎么办?
完蛋——我发觉我的思绪被卡尔绑架了。我气鼓鼓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他,心想怎么每次都是我向这家伙妥协,怎么每次都是我在将就他。
但这家伙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要不是我紧咬牙关我就被他传染了。但我不过坚持了几秒钟就绷不住了,也笑了出来。
好吧,我输了,心服口服的那种。
“真拿你没办法。”我说道。
我把手伸进衣袖里,但因为袖子太长了了没能把手从袖口伸出来。但这也无所谓,我把手放到脸边上,过长的袖子自然垂下,然后吐舌,两眼各自斜视向相反方向。
卡尔就像是有什么大病一样,忽然兴奋起来,拽住我的袖子把它们使劲打了个结,然后跳下床去查看梅因霍夫的情况。
我:……
好在之前的那种隔阂感小消失了。
我发觉我居然拿这个结没有办法!我只好把手从衣袖里挣脱出来,再把外套从头顶扯下,从外部把打结的袖子解开。
“他还没醒。不会伤着脑子了吧?”卡尔担忧地说道。
“这么久都没醒的话,情况可能就比较严重了。我听我爸爸说他的一位同事在单位被高空坠物砸出脑震荡,好在他带着安全帽,昏迷了二十分钟左右就醒来了。梅因霍夫昏迷这么久,恐怕伤得挺严重。”我说道。
卡尔叹了口气,把昨晚咱们盖脚的毯子披在身上,说道:“现在雪也停了,我出去看看炉子是什么情况。”
我从盖在梅因霍夫身上的衣服里掏出手机,发现还是没有信号。把手机举到高处同样无济于事。
卡尔回来时十分高兴,告诉我说他在工具间的顶上发现了几节遗留下来的香肠吊在那里,这下咱们的早餐有着落了。
“你怎么想,艾达?大吃一顿?然后再去找出路?”卡尔问道。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茶壶走到门外装雪。
我们昨晚做的那个炉子,经过一夜的燃烧,中心的那个空洞从一开始的五厘米粗细变成了可以容纳一个足球的大窟窿。虽然它的表面没有明火,但是它确实在缓慢燃烧。
不过,用它来烧水实在是勉为其难,于是我们铲干净一块地上的雪,又升起一堆火,再拿出壁炉里的三脚架把水壶放火上。
等雪刚刚融化,卡尔就把水倒出来洗餐具,然后把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香肠串起来,放在火边上烤。
我则又装了一满壶雪。
香肠表面很快就烤出诱人的油脂,等烤得差不多了,卡尔把香肠从火边上拿开,咬了一口,然后被烫得连忙吐了出来。
他把香肠给我,然后串起第二根香肠。
我饿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吹了吹香肠表面,再用嘴唇轻轻试探问道后,从卡尔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口,然后再把香肠放到卡尔嘴边。
“我有个想法。要不咱们来一把大火,浓烟滚滚的那种,说不定他们就能找到咱们了。”我盯着火堆说道。
卡尔咬下一截香肠,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吼啊。”
“就是那头野猪咋办呢?”我问道。
“别管它了。咱们活下来要紧。”卡尔的话让我松了口气。
我也从香肠上咬下一块肉来。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这根香肠很快就吃完了。
纯吃肉饱腹感来得特别的快,第二根香肠我才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剩下的全被卡尔吃了。
这时水也开了,为了让水冷得更快,我们把水壶半埋进雪里,等水温差不多了再取出来。
吃饱喝足后,我们又做了一个和昨晚同样的火炉给梅因霍夫供暖。等做完这只炉子,太阳已经出来了。
在阳光下,我发现小木屋门前有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小路——虽然大雪覆盖了很多东西,但是这条路上一根草都没有长,因此可以被辨认出来。
我们顺着路走,准备寻找一棵积雪不那么多的树来点一把大火,但走了一阵后我们忽然从树木光秃秃的枝丫里看到了一座信号塔。
这就没必要放火烧山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我们走到信号塔下面,卡尔用我的手机给他老爸打了个电话。之后我们便回到木屋等待救援。
一小时后,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他们先把梅因霍夫吊了上去,然后再放下软梯让我们爬上去。
回基地的路上,飞机上的医生给我们检查了一下伤势。虽然我和卡尔没什么大碍,但他还是用手电照我们的眼睛,以及一些必要的体格检查。
卡尔随后又给尤尔兰打电话。谢天谢地,他立刻就接通了。
他告诉我们,雪崩发生时他因为害怕跑了很远,但后来才发现那场雪崩范围很小,威力也不大,于是想回来救咱们,可他已经迷路了。
好在他的夜视仪没坏,而且电量充足,靠着夜视仪的导航,他一直往北走,在被冻僵前遇见了一架无人机。他开枪吸引无人机的注意,因而得救。
这天下午,尤尔兰从暂住的农民家跑来和我们汇合。他和卡尔拥抱了一下,但是卡尔有点嫌弃他,抱的时候脸都扭向一边。但我觉得这可是两人关系的巨大进步。
当然尤尔兰也抱了一下我,我也没矫情,使劲抱了一下他。毕竟昨天晚上他要是运气差一点就被冻死在森林里了。
经历了这么一遭,我,卡尔还有尤尔兰都要缓缓,也没人想折腾,于是便决定在基地里小住几天。
没想到有人不想要咱们清净,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被人叫起来,原来是来自汉堡大学的异能研究所派了一个团队过来参与调查异能野生动物的事件,他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一手情报。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团队的领导居然认识我。
这位领导自我介绍说她叫安玻,和基利曼是同事,基利曼从事的是异能应用方面的研究,而她侧重于理论研究。
她说她早就提出野生动物有可能觉醒异能的猜测,但是苦于一直没有证据支撑她的猜想,现在机会来了,她不想再坐冷板凳,必须抓住机会。
安玻事无巨细地问了我们很多问题,我们也乐意回答她。
我其实不看好他们,毕竟森林这么大,找到那头野猪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在基地里休息了两三天后,我还真见着他们抓很多头野猪回来。研究人员给这些野猪抽血,然后装箱送去汉堡大学,用来查验这些野猪体内是否含有x因子。
安玻则根据我们的描述,把所有的野猪后腿都割了个口子,结果她找到了三只能够快速修复伤口的野猪,一公两母。
安玻对我说道:“艾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且不论快速修复伤口在医学上的应用,等它们繁殖出一个大家庭,我们就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实验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