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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回家的班车上,我收到了卡尔的短信。
卡尔:我看了你们学校的直播,你压裙边的动作很可爱呢
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卡尔:要不你周末也这么穿吧,这周末我们不去射击,我们可以来一次远足
我:远足?好呀
我:但是女装就算了吧,被认识的人看见我就社死了
卡尔:能穿给那么多人看就是不穿给我看是吧
我:这都是哪跟哪呀,你不是看了直播吗
卡尔:直播能和亲眼所见比吗
我:我不穿
打完这几个字,我合上手机。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我也没再管它。
下车时,同学们向我道别,我也一一和他们说再见。这很不寻常。以前我就像个小透明似的上下车,根本没有同学在意我,但现在我却感受到了大家的尊重。
早知道这样,我五年级就这么穿了!不过这都是马后炮了。而且,要不是为了让爸妈别操那么多心,我这次的性别交换日都想敷衍了事呢。穿女装还是怪难为情的。
回到家,我把我拿到的奖杯给爸妈看,老妈高兴得亲了我一口,爸爸则让我拿着奖杯站到书架旁边和我照一张相。他说要把这张照片洗出来,装进框里。
过了一会儿,瓦伦媞娜回来了,她看到我的奖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把我勒的喘不过气来。
翌日清晨,我穿上原先还是男生时的衣服,钻进校车里。
同学们和我打招呼,当我从过道里经过他们身边时,有人伸手和我碰拳。
我和这位同学互道早安后,刚刚转过身准备走去自己的位置,却被人轻轻捏了下脸。
是瑞秋。
“下次别这么做。”我板起脸说道。
而瑞秋身边还有几个跃跃欲试的女孩准备向我伸出魔爪,结果被我的严肃态度吓退。
“觉得你可爱才这么做的嘛。”瑞秋说道。
“呵呵。”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从后排传来,“看来有人得了性别交换日的选美冠军就分不清楚自己的性别了。”
我看向后排说话的那个男生。
他叫波海姆,面孔内凹,双眼无神,眼袋重重,一年到头都是那幅没睡好的样子。
但大家都知道波海姆那不是没睡好,而是他心思比较重才显示出这样的面相。赫斯先生曾经批评他过:你要是放过自己,放过身边的人,你会快乐许多。
但他没有听进去。
我来不及细品这句话里的讽刺意味,一时间只觉得他话里有话。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算起来,我得的这个冠军不是很光彩,因为我已经不是男生而是女生了。这甚至可以算是作弊。
而之前裙子被掀了两次,一次是淘气的男生,另一次则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这两次都留下了许多照片,如果角度合适的话,也许有人能从中发现一丝倪端?
难道说波海姆发现了我的秘密?不过也不一定,他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看我不爽。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直球问道。
校车开始前进,我站在过道上,在问清楚前不准备坐下,因为这样会显得我比较强势。
“别在那杵着了,赶紧坐下,娘娘腔,看见你让我恶心。”波海姆身边的一个男孩说道。
这两人是好友,我估摸他们的情报是共通的,因此,这句“娘娘腔”让我松了口气。但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到底哪里惹到波海姆了。
“娘娘腔?你们一天天就只知道阴搓搓地打击这个排挤那个,艾德里安比你们阳刚多了!”瑞秋可没惯着他俩,张口就骂了回去。
“看来这娘娘腔确实没卵蛋,他甚至要靠别的姑娘来帮他出头!”波海姆对他的好友说道,然后他俩一块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笑,所以他俩就像小丑。
可波海姆的话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所以呢?”我说道,“攻击我就是为了在女生面前彰显自己有多么男子汉吗?”
我发现波海姆的眼睛里怒火中烧,于是我继续添柴道:“还是说你有什么癖好,喜欢在男生面前展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车上的男孩们轰地笑出声来。
波海姆朝我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愉悦的笑容——能在暴怒的情况下微笑是很恐怖的。而他的笑无异是告诉我:这事儿没完,咱们走着瞧。
这一局我毫无疑问的胜利了。但是,我知道接下来有一阵子要鸡飞狗跳了。
到了班上,赫斯先生没着急上课,而是先讲了一通话,让我们大家收心,把心思放到功课上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学的功课其实并没有多少,所以赫斯先生的要求就是让大家做到上课认真听,下课认真玩。
下午,体育课,我和同学们去找体育老师报道时,忽然发现波海姆并没有在队伍里。我之前见到过他趁某位女生不在朝她的水杯里吐口水,理所当然的,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我心头。
我折返回去,来到走廊上时,我先检查了一下我的储物柜,因为柜子的钥匙特别简单,哪怕新手都只需用一根铁丝就能撬开它。
然后,我回到教室里,果不其然,我看见波海姆站在我的课桌边上,他看见我折返回来,并没有被吓一跳。
他拿起我的课本,翻到序言后的那一张空白页,展示给我看:“你好啊,娘娘腔。我本以为你要过一阵子才能发现这个小礼物——我为你的课本赋予了一点阳刚之气。”
我的书上被他画了一个巨大的占据一整页的【屏蔽字符】。
这时,他的那位好友也出现在我身后,挡在教室门口。
我知道波海姆想惹我生气,然后头脑一热就冲上去和他打一架,这样他就能和好朋友一起两个人欺负我一个人。
不过我有另外的一个解决方法——我走上去,夺回我的书。
他贱笑着松开手,退后两步,看我下一步会怎么做。
我把被他画上【屏蔽字符】的那一页扯下来,对他说道:“我赢你一次,你恶心我一次,咱们这算是两清了。”
“两清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波海姆冷笑一声,“车上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私底下给你道歉过了。”我说道。
“是啊,我逢人就说,宽宏大量的艾德里安已经向我这个小肚鸡肠的道歉了,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说的?你的阴谋?嗯?”波海姆怒笑道。
完了,我的提议反而激怒了他。
“那你想怎样?”我问道。我用余光感受了一下他的死党位置,心里盘算着如果打起来我该怎么跑。
以前我也许会选择和他们硬刚一下,虽然最后会被揍得很惨,但他们肯定也落不了好。但现在?我颠几个球就会觉得累得不行,昨天比赛完回家后八点钟就上床睡觉了,这种身体状态怎么打架?
“我想怎样?我要让你这个娘娘腔长长记性!”
得益于提前的心理准备,波海姆一伸手来揪我,我就已经后退闪出数步。
“抓住他!”波海姆喊道。
他的死党也加了进来。
我朝阳台的方向跑去,让他们误以为我想进阳台然后把阳台门锁上,但实际上我只是为了让波海姆的死党离门远一点。
等他们离我比较近时,我突然折返方向向教室门口跑去。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服,但我手里已经握住了一只铅笔,狠狠戳了那只手一下后,我被松开了。
我跑到门外的走廊里,迎面撞上了一个大人。
是赫斯先生。
看样子他正准备提前下班回家了。
他把我拉起来,而我还没从撞击中缓过劲来,他就已经从地上捡起一页皱巴巴的纸张。
那是我从课本上撕下来的序言!
赫斯先生先看了看序言那一页,有些疑惑我为什么撕书,然后他缓缓把纸张翻面。
这时,波海姆和他的死党从门里跑了出来。
赫斯先生看向我们三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