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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当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传入我的耳中时,我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内维斯!你说的是真的吗?洛基他真的这么做了?!”
“是的!马克思前辈!”通讯器对面几乎是完全的哭腔:“洛基前辈炸断了南区三桥,自己却留在那边,给我们断后!”
“洛基……洛基……”我一阵恍惚,不自觉的喃喃道:“他真的……做了这种事……”
“对不起……对不起!马克思前辈,我……我们应该阻止他的!”内维斯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前辈他……前辈他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又欠他一条命啊!!”
“该死的……洛基!”我紧咬着牙,杀气腾腾的怒视着那群步步紧逼的敌人:“我……我一定……!”
终于,在处处受阻的撤离行动即将度过第三天的时刻,我还是收到了回归者全部陨落的消息……当我在研发部那疾风骤雨般的火力压制下,被迫屈身掩体之中,正心急如焚的思考着对策之时。洛基的牺牲无异于晴天霹雳,残酷的打击着我坚持作战的决心——“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最后去死的是我?!为什么他们能这样的义无反顾?!我恨不得牺牲的那个是我自己!”
但是……这样猝然激烈的情绪,很快便被时刻不停的枪林弹雨,生死一线的危机局势,还有更多为生存而战的同志们的殷切期待冲散了。当理性与理智再次回归身体,我便再次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危局,思考如何突围、前进,完成自己承诺的使命。
只是眼前的危局……实在太过沉重了。
无数的高速弹药仿佛死神的血镰一般无情的收割着生命,即使手持“魔弹”、身为收容组的soln都在如此的攻势被压得抬不起脑袋,更毋提多携刀剑的普通战士——但敌人却凭借毫不讲理的数量与质量优势,步步为营的攻击、前进,极限的压缩着我们的生存空间——身后无处迂回,左右无所策应;处处是枪口,哪儿都是敌人;集中无法突破,分散更陷危境。我连续尝试了数个破局的方法,却全部收效甚微。敌人的脚步马上就要迫近手无寸铁的伤员们的队伍,我们已经退无可退!
“……只要拐过那里!”望着地图之上那近在咫尺的出口,眼前却又是无法突破的火力封锁,我不甘又绝望的跺着脚:
“难道……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呼——!!”突然,一股极端强烈的能量爆发突然自敌人军阵后方猛袭而来,无数的士兵甚至没能及时反应,便若苇草一般在瞬间被汹涌奔流的金色浪潮冲散、裹挟、灼烧、消灭,那如织如密的火力网也当即崩溃。备受压制的战士们纷纷轻舒一口气,开始警觉又好奇的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遭已经骤然突变的环境——尤其是敌军的后方……那几乎消灭了研发部一个大队的恐怖力量……
“全体待命!”我即刻下令,稳住眼前的局面。“soln,欧仁妮,跟我去看看情况。”我一边招呼人手,一边认真的观察着,生怕再发生什么变故。
“我们来了,马克思老师。”收容组两人也很快就位,欧仁妮拎着目灯大锤、soln端起魔弹步枪,等待着我的指示。
“好。”我点点头,随即便紧握“正义裁决者”,谨慎保守的走出了那已经焦黑变形的掩体,开始向眼前一望不到头的黑暗中探索而去。
眼前的敌人似乎确实已经被消灭殆尽,偌大的战场之上几乎见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甚至残存形状的武器装备都寥寥无几,即使隔着鞋子也可以明显的感到地面的余温——甚至某些地板已经完全被高温与冲击波烘烤扭曲,凝固成水面一般的波浪状,堪称触目惊心。
但是前方依旧空旷的诡异,我们三人细致的检查了近段所有的支路走廊,却惊人的发现它们也被那恐怖的力量洗礼、清空,焦黑的烧痕一直延伸至目之所及的尽头,除此之外,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好像……没什么东西。”soln在一边缓缓说道。
“嗯,应该安全了。”我稍稍的舒了一口气,随即下令道:“让同志们转移到这儿来吧,我们继续向3号出口前进。”
“是,马克思老师,现在就去办。”欧仁妮点了点头,立刻准备前去后方组织人马,而soln则继续监视附近的动向,以防再出现危机。
“soln。”我背起大剑,面向soln说道:“我们现在也马上准……”
“是谁?!”突然之间,一股异常骇慑的监视感袭上了我的心头,我高声呵斥着,即刻拔出大剑,警觉地盯着身后——“嘭!”而soln则更为干脆,二话不说抬起步枪就开了火,苍蓝色的子弹划过漆黑的空间,猝然停止在某处,即刻便消失了。
“果然有人!”我当即意识到:“而且力量不俗!”
soln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开出第一枪后,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后撤数步,同时汇聚能量、装填子弹,准备再次射击。
显然那并非研发部的后续部队,眼前的黑暗更加重了我心中的不安:“究竟是谁?!”我再次试探着问道。
对方听到了,我能感觉到,他似乎也正纠结于是否要现身在人前。不过……这样的问题不久便有了答案,眼前的黑暗中突然星点烛明的闪烁起数颗金黄色的光斑,模糊的勾勒出一个人影,光斑很快又愈发变得明亮、扩展,最后甚至将整座区域完全照亮。而眼中的那个身影也变得足够清晰,我们终于看清了她——
“是黛芙娜前辈!”soln几乎兴奋的尖叫起来:“是您!!您来救我们了!”
“黛芙娜?”我一时有些恍惚,“真的是你?”
虽然这么问,但眼前的身影就是黛芙娜无疑——漆黑的双翅、金黄色的瞳孔,手中紧握的薄暝大剑,腹部增生的那终末鸟的血盆大口,比曾经变的更为夸张与异像,身体上的束缚装置也不见了……想必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黛芙娜没有说话,只是扭扭捏捏的转过半个身子,羞涩又胆怯的掩藏着自己已经产生相当变化的身体——“马克思……soln,是我。”良久的站立之后,她才终于张开口,轻声细调的说道。
“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欣慰的说道,难掩激动的举起双手,缓缓地迎上前去:“我们一起……”
“别过来!!”
黛芙娜突然呵斥着阻止了我们鲁莽的行动,“别……别过来。”她不住的颤抖着,身体不时抽搐,又突然僵直,看起来异常痛苦:“我现在……现在很危险,随时可能……可能变……变化。”她说着,声调都走了音。
“黛……”我还不死心的说道:“我们不会排斥你,跟着我们一起离……”
“不……不行,真的不行。”黛芙娜急促的说道,仿佛一位行将就木却腹怀遗恨的老者,“我阻止不了,你们也阻止不了——额啊!”她突然惨叫一声,意外的露出了自己完整的面容——只见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庞,此刻近乎一般被漆黑的羽毛覆盖,那只夺目的眼瞳也在天启的侵蚀下变得浑浊,看起来异常的恐怖——soln几乎立刻便惊叫着向后退去,我竟也敌不过强烈求生欲,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听好……听好。”对眼前的状况早有预知的黛芙娜,此刻也不准备再多解释什么,急促强硬的向我们提供着机械的指令:“出……出口的敌人我现在已经清理掉了,你们现在马上带人撤出去。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为了不误伤你们,我只能在外围清理研发部的部队,近侧的依旧得你们来处理。还有……”说着,黛芙娜定了定神,伸出右臂,直指着我的身影。
“马克思不许死,无论如何也不许……死,不许死。”黛芙娜突然又瞠目怒视着soln,“听清楚了吗?!他不许死!”她厉声的咆哮道。
“是……是!是!”soln差点被吓破了胆,赶忙连声答应道:“我一定保护好马克思老师!”
“嗯……嗯。”黛芙娜听罢,病态的不停点着头,“好、好、好。”她说着,终于心满意足的露出了笑容,随即张开翅膀,将眼前的空间完全划开,彻底消失在空间之中。
不久,欧仁妮便带着一众同事们抵达了此处,并立刻按照预设的路线火速机动至三号出口——那生还与自由的最后希望。
黛芙娜说的不错,这里的守军已经被清理殆尽,诺大的空间之中只有一圈闪烁着太阳般温暖光芒的醒目开口——它的对面……便是我们在历时五十余天的时光中,舍生忘死、趋之若鹜的珍贵之物——自由。
“武装部垫后!其他人立刻离开设施!!”
一声令下,上千名历经劫难的同志们即刻如同牛群一般,疯一般的冲向那闪烁着无限希望的出口,霎时间,欢呼、喜悦、眼泪、焦急的心绪、殷切的期待,伴随着奔腾的脚步声,汇聚成一道生的洪流,直向着最后的隘口奔涌而去,再也不曾回头。
全体武装部的战士们也同样无比期待着这一刻——随着人群蜂拥而出的步伐,外围防卫圈也在渐渐的缩小,战士们提心吊胆的警戒着周遭那四通八达的通道,全神贯注的防备着时刻都可能卷土重来的研发部。
不久,防卫圈已经缩小至原先的一半,但四周的寂静却渐渐被愈发切近的嘈杂所取代——依稀可以分辨那是激烈的交战声,爆炸、枪响、倒塌、嘶嚎,还有更多无法形容的诡异声响。所有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这种时候,不会……不会波及到我们吧?”内维斯战战兢兢的说道。
“嘭——嘭——!!!”话音刚落,眼前两枚火箭弹突然自走廊深处呼啸而过,瞬间便在队伍侧翼猛烈地爆炸开来——“呜哇!”一众文职出身的同志们立刻便尖叫道,整支队伍也即刻仿佛受惊的羊群一般开始躁动起来——被激发了那压倒性恐惧的人们也纷纷自乱阵脚,开始争先恐后的冲向出口,结果便是更加的拥挤与迟滞,撤离速度反而降低了许多。
“全都冷静点!”面对突然骤变的局势,我当机立断的尝试再次恢复稳定:
“武装部一组现在去维持秩序!不要再挤着跑!”
“是!!”
“武装部二组,收容组准备战斗,全力阻挡接下来的攻击!”
“是!”
军令出口,所有的战士们便立刻行动起来——“都不许吵了!都冷静点!!”一组的战士们立刻分散开来形成人墙,竭尽全力的分流着时刻涌上的人群,另一部分则当即前往拥挤处对恍如惊弓之鸟的人群进行了一系列安定措施,终于再次稳定了后方。而负责前线战斗的战士们也第一时间发现了紧随前来的敌人,虽然暂时只是小规模的散兵游勇,但也足够称为威胁。响彻四处的嘈杂的交战声依旧没有消却的迹象,敌人只会更加频繁与棘手,我们必须动作快!
“收缩战线!”我一边向战士们下令道,一边挥舞大剑拼命的拦截着急速而来的子弹;使用远程攻击的战友们也相当卖力的击杀着敌方士兵,为身后那与自由仅一步之遥的同志们争取着时间。“嘭-嘭!当——当!”但随着几轮交火,敌人愈发增多的数量终于也渐渐令我们有些应接不暇,凌厉的子弹开始穿透前方的防线,击中身后亟待撤离的同志们。
“大家加把劲!大家快点跑!”人们不断地相互鼓励着,愈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战线也开始急速收缩,敌人的后方此时再次传来猛烈的炸响,竟一时缩短了增援进度。同志们已经几乎撤离殆尽,空间之中仅剩数位全副武装的战士,出口却近在咫尺——我们似乎终于有机会全身而退了!
“好!!我们现在也离开这里!!”我几乎是微笑着下达的指令,周遭的战士们也异常的兴奋起来:“我们马上……”
“嘭-嘭嘭!!!”
突然,数枚同时殉爆的炸弹如同天堑一般终结了那仅一步之遥的出口,支撑的钢架几乎在瞬间便分崩离析,整座墙面也即刻开始了坍塌,飞扬的烟尘、碎裂的砖石、不断延伸的废墟堵死了出口——那仅剩的唯一希望。
“该死……该死!!!”人们异常悲愤的望着眼前那冰冷的废墟,发狠的咒骂着不公的命运。而soln则当即抬枪,一发击毙了那该死的发射火箭弹的敌人,内维斯也不解恨的释放新星之声轰炸而去,登时便彻底抹去了那人的身影。
“明明只差一点点了!!”悲愤的战士们绝望的望着眼前依旧连绵不绝的敌军,竟也开始自暴自弃、自乱阵脚,令生存的希望更加渺茫。
“都不要慌!!都躲掩体里去!”我竭尽全力的压制着情绪,尽己所能的尝试维持秩序:“我们现在突围!离开这里!说不定还有机会!!”
“马克思老师说得对!”soln一边不时探出头向敌军射击着,一边为深陷绝望的战友们打着气:“大部分的人都撤出去了,我们现在目标非常小,说不定还能有地方可以离开这里!”
“但是……之前的那些出口都被研发部重兵把守着,我们又怎么突破过去呢?”内维斯颓然的发问道:“之前不也一直打不下来……”
“这……”soln一时语塞,有些六神无主的张望起来:“说不定……说不定哪儿……”
“soln说得对。”我立刻着手重振队伍的士气,“还有一条路可以离开这里!”我异常肯定的说道。
“真的吗?!马克思前辈?”一众战士们立刻重燃起了求生的欲火:“在哪里?那里敌人会多吗?”
“不会很多的。”我立刻解释道:“那是我们在核心抑制日向工作区集结的快速通道,距离生活区很近,那里不是交战重点,研发部的驻守不会很多!”
“那太好了!”欧仁妮立刻附和道:“黛芙娜前辈已经为我们清理了四周的敌人,我们只要低调一些,一定可以安全抵达那里!”
“请大家再相信我一次!”我万分恳切的说道:“我一定会豁出性命,保大家的平安。”
“别这么说,马克思老师。”众人听罢,也一并被感染了热切:“我们本来就很相信您,今后也会一直相信下去!”他们说着,纷纷重新握紧武器,坚定着与身边大家最后奋战到底的决心——
“好,就让我们一起,活下去!”我欣慰的点了点头,当即下令道:“听我指挥,现在动身!”
“轰——!!!”就在此时,我们的对侧突然传来了异常猛烈地炸响,立刻吸引了大厅中敌人的注意,小队立刻抓住这个天载难逢的机会,马不停蹄的穿越、奔袭,无担无负的战士们充分的展现着自己灵活快速的优势,很快便彻底甩开了追兵,不断的躲避着附近的观察哨,孤军向着研发部占领区腹地持续深入着。
“果然……研发部的人手还是有限的。”伴随着一路的躲躲闪闪,我愈发真切的感受到。与此同时,所有的战士也更加深刻的感受到战事的惨烈——几乎半个设施都已经在持续三日的激烈战斗中遭到严重破坏,到处都是颤颤巍巍的立柱和千疮百孔的墙壁,以及那虚无弄臣的杰作——一窟近乎千米方圆的骇人巨坑。如此恐怖的破坏,自然也导致了某些区域的彻底坍塌——天花板重重的砸碎在地面之上,暴露于一方璀璨的星空下,当光之树耀眼的光芒无私的撒向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断壁残垣时,所有目击者的心中只有物是人非的无限感慨。
不出我所料,我们愈是远离曾经的交战区,研发部的人手便越是稀疏,我们的行进速度也愈发加快。所有人都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兴奋中,仿佛他们的灵魂已经突破了这束缚他们近万年的地牢,自由自在的飞翔在这片璀璨的都市上空。
“停!”在即将离开撤离区的交界处,我突然叫停了身边跟随的战士们:“前面……前面就是安吉拉(AI)的监控区了,我们必须动作快,不要恋战,尽快前往目标区,明白吗?”
“是!马克思前辈。”
“好,现在出发!”我一声令下,立刻首先冲出了最后的掩体,“全体跟紧了!”我不时的向身后提醒道。
“嘟嘟嘟嘟嘟嘟——!!”果不其然,在一众十余位幸存的战士冲出掩体的即刻,整座设施便响起了猝然的二级警报,研发部于周遭部署的所有武装单位第一时间的行动起来,开始在各个交通要冲围追堵截。
“内维斯,释放迷雾!”
“soln,射杀路上的指挥官!”
“欧仁妮,跟我一起冲开这个哨点!!”
“是!马克思老师!”
话音刚落,我与欧仁妮即刻挥舞着手中的ego,积聚全身的力量向横阻面前的研发部部队直冲而去——“嘭!!”撞击、定身、挥剑、下劈、短兵相接,立刻杀出一条血路,其后的战士们也很快跟进,马不停蹄的向敌营深处进击而去。
敌人很快部署了更多快速反应的部队,朝着我们的行进方向穷追不舍。
“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在这生死一线的危急时刻,我不停的鼓励身边勇敢奋战的战友们:“再加把劲,马上就要到了!!”
与此同时,敌人的快速反应部队也悄然摸到了我们的后方,并当即于soln交上了火,“嘭嘭!”数发苍蓝色子弹划过躁动的空间,直接击毙了数位手持远程武器的追兵——“干得好,soln!”我立刻如释重负的夸奖道。
冲散一道道初生又脆弱的防线,转过数条幽深宽直的拐角,眼前终于浮现出那坚实的景象,“就在前面了!!”我兴奋的大喊道。
“他们在这里!”同时,伴随着指挥官一声破锣似的鸭嗓,研发部的追兵也紧随而至——他们端枪横跑,恨不得立刻将我们置于死地。
“真是狗皮膏药。”soln一咬牙,即刻转身举枪,与内维斯一道轰炸、阻击着追兵。而我们也趁这段难得的空档,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终于及时抵达了大门之前。
“那……我们现在怎么进去呢?”一边的战士们简单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无比厚重结实的大门,些许忐忑的向我问道。
这次我的心里也没了底,“我们……现在马上找到开关。”我有些牵强的下令道。
“这东西……真的会有开关吗?”人们在发出质疑的同时,负责阻击的soln和内维斯也开始急迫的提醒道:
“快点打开!就要要顶不住了!!”
“嘭!!!”欧仁妮二话不说,立刻挥舞巨锤砸向那扇宏伟的大门,但那倾尽全力的一击,也不过只是给大门砸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远不够造成足够开启的破坏。但敌人那如影随形的追击却更加咄咄逼人,情势一时似乎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怎……怎么办?”似乎我们已经真正的到达了绝境,从前的挣扎和希望似乎也都成为了徒劳与泡影,难道一切真的就此为止了吗?
“呼——!”
再一次,伴随着烈焰与火光、扭曲与重塑,那个背影,如同天神下凡般猝然降临在我们面前,为我们带来了最后破局的希望——没错,那正是黛芙娜!
她转过身,微微向我们瞥了一眼,便即刻挥舞薄暝,释放一道光芒万丈的冲击波,瞬间便消灭了眼前的追兵。
“那是……黛芙娜前辈!”众人异常兴奋的欢呼着:“你又救了我们!!”
但是……这一切却再也无法感染到那颗孤军奋战的伟大灵魂,她身体的异变已经显而易见的加重了许多,步伐也一瘸一拐,她沉默着,以一种异常诡异的方式向大门处行进而去。
“黛……黛芙娜?”我尝试与她交流,但她心中似乎早已有所打算——只见她默默的在大门前停下了脚步——“嘭!!!”黛芙娜突然伸出利爪,猛砸门身,抡起那如棕熊般粗壮的漆黑巨臂——“邦————!!!”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在瞬间便掀飞了那扇坚固无比的大门,将其如纸片般轻松抛飞,重重砸在身后的地面之上——其力量之大,释放之强劲,几乎使那沉重的门身完全嵌入了焦热的地板之中……只留余身边一中目瞪口呆的眼神。
“太……太不可思议了。”内维斯见罢,呆滞的盯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中只有难以言状的惊讶。
“快,大家快进去!!”欧仁妮立刻便开始组织战士们转移:“这是黛芙娜前辈帮我们打开的生路!”
“黛……”我望着眼前这位已经已经物是人非的老战友,心中五味杂陈——明明仅在四天前,她还只是一个有些坏脾气的好同志,但现在竟被扭曲、摧残成了这样!我难辞其咎!
“……马克思……”
正在此时,我的脑中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黛芙娜没错!但却没有经由空气、鼓膜、神经,而是直接传导到我的大脑之中!
至此,我才惊讶的意识到,她已经无法再正常的说话、发声,已经愈发转变为天启鸟!
“……拿着它……”那声音再次出现的同时,黛芙娜突然从自己的“披肩”之上拔下一根闪烁着微弱暮光的黑色羽毛,“……它会指引你们的道路……”她再次向我“说”道。
“黛芙娜……同志。”我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片散发着些许余温的羽毛——上面散发着强烈的ego气息,立刻便与我此刻身着的“正义裁决者”产生了共鸣,一条清晰的黄金大道立刻便在我的脑海中显现出来,沿随通道的方向,直指远处的出口,真正的出口。
后来我才在设施的早期建设资料中查得,那条在千万此循环之中被主管X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通道,正是早期修建的连通整座设施、方便外部技术人员、RRR武装部队等特殊公务人员工作交通、维护设备的特殊线路,结构坚固、安保、消防等应急措施也相当完备,可谓是整座设施的静脉。
而在这时,这便是我们离开这里唯一的希望……也是我们不得不道别的地方。
“……没时间了,快离开这里……”
“……带着我的希望……”
不知不觉,我眼中已经盈满了热泪:“黛……如果没有你,我们无法完成这样的成就。”
“……”黛芙娜微微沉着头,望着身后那满目疮痍的设施,淡然的“说”道:
“……离开这里……”
“马克思前辈!”欧仁妮也在身后催促道:“我们快点出发!”
“唔……”我微微闭上了双眼,胸中仿佛覆盖着层层的阴霾:
“黛芙娜,你是我曾见过的,最伟大的战士。”
我无比庄重的说道,向她深深鞠了一躬,终于转过身去,可耻的跑向了离开这里的通道,再也不曾回头。
我来到即将撤离的战友们身边,无比沉重的下达着身为组织武装部指挥官的最后一道命令——
“我们出发。”
接下来的故事,就像我们现在所熟知的那样,这支队伍在金色羽毛的引导下,顺利穿越了那条洁白、幽深、四通八达的通道——虽然耳边依旧能听到交火声、咆哮声,以及各种各样的嘈杂,但兴许是幸运女神的眷顾,战火却再也没波及到我们。属于那个孤胆英雄的背影,再也不曾在我的记忆中抹去。
金色的羽毛熔穿了最后一道阻拦的大门,我们终于顺利的抵达了地表,见到了那阔别十年的泥土、空气、还有漫天的星辰,那棵代表着我们万年努力的金黄色的参天巨树。
“我们终于成功了!”人们欢呼雀跃的相互拥抱着,脸上洋溢着重获自由、死里逃生的无尽的喜悦与畅然——有人欢笑、有人痛哭,有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吻着泥土,有人张开大嘴,贪婪的吸吮着空气,又叫又跳、连跑带闹,放肆的发泄着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而见到着一切的我,顿时亦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至少……我做了,我做到了……”
“马克思老师!”欧仁妮突然从我背后猛扑而来,“和我结婚吧!!现在和我结婚吧!!”她不停的欢叫着,激动异常的拥抱着我——
“欧仁妮,什……!”我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现在……现在就……”
“唔——!”
话音未落,欧仁妮便急不可耐的吻上了我的双唇,贪婪又饥渴的啃咬着舌尖,死死的缠抱着我,仿佛生怕我突然飞跑似的。
周围的也喧闹声也默默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或是惊讶、或是献笑,却都不约而同的将这份独特的寂静留给了我们——仿佛时间都为此驻足一般。
“我爱你,马克思。”欧仁妮终于松了口,脸上洋溢着真诚又幸福的笑容:“我们结婚吧。”
“……嗯。”我望着她那姣好的脸庞,心中也升腾起一阵暖流:“结婚,一定结婚。”我说道。
按照原先的计划,我们接下来便如期前往了预先划定的集散地——虽然正处深夜,但外部毕竟是巢内,我们不必担忧清道夫的袭击。在光之树的温暖照耀下,整座都市都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大难不死的幸存者们也很顺利的借由这难得的空档,快速分散向巢中各大银行,取出工资卡之中那迟来十年的宝贵的现金,并在组织的统一调度下纷纷向四处的宾馆、餐厅等区域集散,就这样惶惶不安的度过了重返自由后的第一夜。
在我们作为最后一批撤离者离开设施之后,光芒在第二天凌晨突然熄灭,整座都市也随之陷入了长达四日的黑暗之中。“清醒”后的人们陆续走上街道、重返岗位,但这座失去世界之翼庇护的巢都,已经注定不可能再恢复往日的繁荣,其中的人们也将永远的失去原先的安稳。
而我们作为第一批苏醒者,在整座L巢开始经历不可逆的“坍塌”前便即时“卷钱跑路”,带着相当可观的财富,在第七日之前便组织着,拖家带口陆续离开了L巢。
“白夜黑昼”之后的世人们如是称呼那历时七天的光之种发射事件。
而原脑叶公司本部,在那之后便完全坍塌了。而正如黛芙娜先前所说,在设施的废墟之上,一座宏伟的建筑拔地而起,协会亦然以“图书馆”为其命名。
伴随着图书馆的兴起,L巢渐渐被一股来源不明的浓雾笼罩,原先繁华安全的街巷,现如今已经一如治安糟糕的后巷那般,变成了危机四伏的地区。但却也仿佛戏谑似的,那里仿佛有魔法一般,无时不刻的吸引着意欲名利的收尾人们前往挑战。
我与欧仁妮在离开了L巢之后,暂时返回了C巢,互相拜见过双方的父母,便在两个月后正式结了婚,其后一并移居至I巢,开始募集资金与人手,准备向那真正的理想——从根本上让都市面目一新的目标,奋不顾身的燃烧自己!
幸运的是,来自脑叶公司的前同事们依旧愿意追随我的步伐,践行我们的理想——相信在将来,一定会让腐朽的都市有所改变……一定。
这也是黛芙娜的愿望,是洛基、格雷戈瑞、马克西、艾达等与我一众战斗过的同志们共同的愿望。
金黄色的朝阳再一次从高楼大厦的玻璃之中倒映着撒向都市那最为黑暗的角落,浅浅的照亮着底层人民黝黑疲惫的脸庞——这一次,他们决定不再麻木,而是缓缓站起,努力的试图再去留住那道光……
让我们用一句经典的名言纪念这个告一段落的故事吧——
等待与希望。
ps:恭喜!《重锁之下》正式完结啦!黛芙娜。。马克思等角色们的旅途也就此迎来尾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以及非常感谢。能一直追更到现在的大家,希望角色们波澜壮阔的故事,可以给大家带来别样的感悟,获得勇气与力量。
最后呢。作者也在征集小说同人。。有意向者可以加群联系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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