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扭扭街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娱乐方式，在赛博时代，超梦是最受欢迎的发明。
　　带上一个小小的设备，就能体验到别人的人生。你也可以装上超梦录制芯片，说不准能靠这个发一笔大财。
　　小到做菜、开车，大到与赛博精神病战斗，只要你有钱这些都能买的到。
　　有些黑超梦商人还会搞一些赛博疯子第一视角等等重口味超梦，种类丰富到你想不到。
　　——分离芯片《秩序背后的往事》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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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呲-”
　　后座上的男人拿出一管药剂扎在左臂上，他大口喘息几下。
　　史蒂夫并没在他身上看到什么伤，说不准是什么內疾。
　　作为一名夜之城高质量司机，他自然不会过问乘客私事：“先生，地图上没找到这个老刚诊所，能说一下大概位置么。”
　　“小伙子还是年轻啊，老刚诊所都不知道。”后座上的男人嘿嘿一笑：“扭扭街总知道吧，樱花市集那边。”
　　史蒂夫有些尴尬，最近店铺越来越多，地图更新实在有些跟不上。
　　从西风庄园到扭扭街可跨了将近半个夜之城，这是个大单子啊。
　　“先生坐好，我开快点。”史蒂夫干劲十足。
　　踩下一脚油门，在发动机的嗡嗡声中，加利纳穿行在夜幕里。
　　时间很快过去，一路上史蒂夫在后视镜中发现后座上的男人又注射了两次药剂，完事后还一脸满足的样子。
　　这是在嗑药吗？
　　“这东西不能用的这么频繁啊，还是早点戒了比较好。”史蒂夫搭话道。
　　闭着眼享受的男人听到史蒂夫的话哈哈一笑，回道：“这是抑制剂，义体用多了就得注射点这玩意，义体大夫没教你么？”
　　“没......我身上没几个义体。”
　　男人朝窗外看了看，刚刚开出太平州，行驶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原装也挺好，至少不用每天依赖抑制剂续命，一天不注射就像架在火架上烤。”
　　史蒂夫没再搭话，他看到前面的路被NCPD封锁。
　　到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每晚各大区域之间都会被封锁，但只要经过检查都能顺利通行。
　　NCPD挥手把史蒂夫的车拦下来，一个警员来到出门前。
　　史蒂夫降下车窗：“晚上好啊，警官。我是庞氏出租的员工，后面是我的乘客。”说完将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工作时间已经过了吧。”警员拿过工作证翻看了几眼。
　　史蒂夫解释道：“晚上出来加会班，家里的婆娘天天嚷嚷着要买件新衣服。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小员工，靠自己工资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这时后座上的男人也帮忙说话：“对啊警官，在夜之城谁也不容易，就像扭扭街的姑娘，还等着我这桩买卖呢。”
　　警员会心一笑，把证件还给史蒂夫说道：“过去吧。”
　　“感谢您，警官，您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史蒂夫踩下油门，从两辆警车中间行驶过去，感叹道：“还是好人多啊。”
　　后座上的男人这时接话：“他是看你没什么油水可榨，过了桥左拐。”
　　后面的路史蒂夫完全跟随者乘客的指挥，越往前走人流越少，直到开进一条小巷，眼前豁然开朗。
　　拥挤的小巷开着十几家店铺，粉色主调的墙壁绘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其中一个红唇图案最为惹眼。中间的花坛前后摆着全息投影设备，不停播放着一个妩媚女人搔首弄姿的画面。
　　“诺，那就是老刚诊所了。”男人指着一家店铺。
　　史蒂夫挠了挠头，说道：“你确定那是家诊所，不是红灯区？”
　　“男人的诊所嘛，你理解成红灯区也没错。这片叫啥名的都有，饭店、酒店、杂货铺什么的，乱七八糟，也是躲避监管。”乘客理所当然的说：“压力大，得放松放松，不然说不准哪天就疯了，只靠抑制剂可不行。”
　　他又看了一眼计费表，眼中微微亮起淡黄的光芒，随后对史蒂夫说道：“钱打过去了，停这就行。”
　　史蒂夫看着到账的余额笑到：“祝你今晚愉快。”
　　男人笑着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推开车门走下。
　　回去的路上史蒂夫格外愉快，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这一单抵得上平时四五单的钱，毕竟少了公司的抽水。
　　经过封锁线时，又遇到了之前的警官，客套几句并塞了根烟，依旧顺利通行。
　　今晚史蒂夫不打算再接单了，这笔收入已经让他满意，算算时间家里也该吃完饭了。
　　车上少了说话的人，感觉有些寂寞。史蒂夫又把电台打开，此时的晚间新闻已经结束，电台中播放着一段悠扬的音乐。
　　是2076年突然爆火的一首老歌，IRealyWanttoStayAtYourHouse。
　　史蒂夫曾听邻居家的乔治大叔提起过，当时有那个叫大卫的少年为了救出自己的女友露西打上了荒坂塔。
　　大卫靠着不停注射抑制剂，强行装上金刚义体，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大卫曾说过：“我认为自己是不同的。”他的确是在赛博精神病边缘保持意识最长的人。
　　最终，大卫救出了女友，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他毫无疑问是成功了。
　　那一刻，点燃了夜之城人民的热血。
　　后来不知道是谁把这首歌与大卫的事迹联系起来，有人说这首歌是献给大卫和露西的，不过很快就被人推翻了，因为这首歌发行日期要早的多。
　　不过，史蒂夫只看到了结果。大卫死在亚当·重锤手下，团队几乎团灭，尤其是传闻中的瑞贝卡酱，死的最是让人揪心。
　　“付出那么多，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夜之城依旧是那个夜之城。”
　　史蒂夫对这些不怎么感冒，他感觉自己即便哪天真的要选一方势力加入，还不如选择公司，至少生命更有保障。
　　回到西风庄园，史蒂夫把车停在院子里。
　　推开家门，饭局果然已经结束了，父亲直接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身上盖着一件外套，应该是母亲给他盖上的。
　　昆西已经离开了，史蒂夫在茶几上看到一张名片。
　　“昆西·哈尔。”
　　上面内容很简单，除了名字外只有一串联系方式。
　　“真是个奇怪的人。”史蒂夫喃喃道。
　　茶几上一片狼藉，史蒂夫小心翼翼的将盘碟收到厨房，生怕吵醒睡在沙发上的父亲。
　　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发生什么爆炸是醒不了了。
　　收拾好之后，史蒂夫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邮件，里面放着罗格发来的留言，在回家的路上就收到了，只是还一直没看。
　　他对罗格的印象不差，甚至对于她告诉自己那么多消息还有些感激，不过就是因此才对罗格有一些戒心。
　　毕竟，在夜之城不能相信任何人。
　　“你好，史蒂夫。明天晚上有空的话到来生一趟，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还是上次那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