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整垮艾迪治 Burning E

　　天气很热，美国这个鬼地方尤甚。这么热的天气很适合办音乐节，不过美国音乐市场愚弄听众早已成为常态，现在你费劲心思所作的那些作品甚至不如别人的工业流水线产品受欢迎。
　　AfterlifeClub（来世俱乐部）是会员制，真正的听众才不会被流水线产品所蒙蔽，这里的音乐不为取悦大众而服务，也就是说这里的音乐都是更能让人接近灵魂的音乐。换言之，能拿到这里会员的听众都是对资本统治的音乐市场不满意的人。
　　来世俱乐部内，DJ的音乐灵感借由电子音符来表达，迷幻的音箱效果，闪动的灯光效果给听众带来比起流水线产品更多的深度思考。
　　由于近些年来经济不景气，来世俱乐部也有用来喝酒的部分。
　　来世俱乐部深层的某个卡座，费伊正在和十来个网络黑客，夜之城习惯称为技术型的人打交道。费伊拍了拍旁边这家伙的肩，这家伙名叫塞里斯，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幻想有一天扬名立万，被这世界铭记，不过现在这并不重要，因为接下来，费伊对他们说的话将会影响整个美国乃至整个资本主义社会。
　　费伊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网络黑客说：“各位，我们都有亲人朋友被资本迫害，像是安娜，就是因为公司强行使用药物来增加工作效率。”
　　“我知道各位生活状况都不甚好，有的还有老婆孩子。但这样在资本的压榨下，勉强生活真的可以吗？”
　　周围的网络黑客听了这话，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多少年来，就因为我们怕，它们才视我们如草芥。”
　　“我们软弱，我们无能，我们祈求着工会的帮助，可工会呢？”
　　这时候有人大呼：“工会是资本家的走狗！”
　　“没错，它们只是给我们一些安抚，一些柴米油盐！呵！人命只只一些柴米油盐吗？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买卖。”
　　听了这话，周围有人再也忍不住了，怒锤了桌子一拳。
　　“该死的！撕破走狗的伪装！打到资本主义！”
　　有人听见卡座这边的大呼声，以为是谁在起哄，便想走过来凑个热闹，但他们一过来就被费伊激情的演说捕获，跟随着费伊的言语，宣泄着对资本主义的愤怒。
　　随着卡座这聚集的人数越来越多，DJ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停止了播放音乐。
　　“我们现在已经认识到了，它们不过是走狗而已，我们的权利要靠我们自己争取！”
　　“我想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费伊看着卡座周围的人数众多，意识到时机成熟了，便振臂高呼：“放弃软弱，武力斗争！”
　　周围的人情绪也照样激昂愤慨，跟着费伊振臂高呼：“放弃软弱，武力斗争！”
　　“放弃软弱，武力斗争！”
　　“放弃软弱，武力斗争！”
　　……
　　“各位，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我们头上还悬着那柄达摩克里斯之剑——艾迪治，艾迪治控制了我们的言行，控制了媒体，它存在于网络之上，无处不在，随时随地都能给我们致命一击。因此我们需要破坏掉整个艾迪治系统，才能开展武力斗争。”
　　“为了破坏艾迪治系统，我需要各位的帮助！”
　　费伊看着人群涌动，人们自发参与对资本主义的斗争，他知道，自己的义务已经达成了，自己已经无需再为斗争事业花费任何血汗了。但是，为了不让安娜的悲剧再次发生，他决定继续参与这项事业，即使自己死了也没有关系。
　　……
　　搞垮艾迪治的那一夜，热得很，天气也很闷。弥漫着低气压，不少本该下班回家的上班族却没有回去，有人拿着抗议的牌子藏在巷子的阴影里，有人则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任谁来看这都不对劲，但麻木的夜城人丝毫不在意这些。
　　费伊看着参与运动的人都准备就绪后，便下令开展计划。费伊十分明白，艾迪治已经知道他们的行动了，不出意外的话，运动刚刚开始时，夜城的警察就会前来驱散群众，而他也会因为策划暴动以及恐怖袭击未遂的罪名被逮捕。
　　但显然这是个诱饵，费伊要做的不是通过武力来搞垮艾迪治，而是网络。网络作为这一时代极为重要的工具，艾迪治自然也是毫无保留的被接入。艾迪治通过网络来连接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将整个社会的信息整合到自己的数据库中，最终得出对整个资本增长有利的行为。一切反抗阻碍资本增长的行为都将会被发现，进而在外界环境的帮助下予以铲除。但是这正是费伊所要利用的，利用艾迪治对网络的依赖性。
　　费伊和赛里斯肩并肩守在笔记本电脑荧幕面前，其实笔记本电脑这种落后的设备早该被云端硬件PDA所取代，但费伊显然钟爱DIY这一古老艺术（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喜爱DIY了，DIY早已成为小众到不能再小众的亚文化圈子），费伊相当痛恨工厂式的没有丝毫个性的产物。费伊的笔记本电脑也早已被DIY到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但说来讽刺的是，笔记本电脑恰恰是不便于人们DIY的。
　　笔记本电脑上缠绕着的相当多的线缆，连接着大量的外部寄存器以及外部硬件，因为就凭这十年前的家用机CPU还不足够费伊使用，但这么做势必会影响笔记本本就不多的续航，为此费伊专门给他的笔记本电脑上加装了汽车蓄电池（足够他用一整天的了）。
　　费伊和赛里斯等着，看着屏幕左下角显示的时间。
　　时间到，“上吧。”费伊说，但赛里斯已经开始动手了，他将Enter键下，从全球四面八方传来的数据涌入笔记本电脑，但幸好小小的笔记本电脑无需处理这些数据，只需要将这些数据灌输到橡树岭国家实验室的高性能计算部门。很显然，这群美国佬并不重视系统安全，或许这也与美国政府不再拨款有关。
　　轻而易举的，赛里斯攻破了橡树岭国家实验室的防火墙，他浏览着实验室服务器里的各种数据，在成千上万PB字节中，如大海捞针般搜寻着想要的那个数据，幸亏实验室的资料整理还是一些规律可循的，赛里斯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所需的文件——关于暂时使用中国量子计算研究所量子计算机的有关方案。中国在量子计算这一方面很占优势，尤其是量子计算机的数量这一方面，所以中国总是有空闲的量子计算机租赁给别国研究所。
　　而橡树岭实验室所暂时使用的量子计算机，恰好就是被疯狂的记者媒体所扰乱秩序，而无法工作的舒适所在的研究所。
　　……
　　舒适这边还处于上午，阳光从窗口照射了进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反射阳光的尘埃。
　　舒适看着橡树岭国家实验室发来的邮件，上面显示着对于量子计算机临时使用的请求，舒适很快点了同意，随着网络的传输，程序代码也载入到了计算机当中。舒适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嗯，橡树岭实验室不是一般晚上7点就下班了吗？怎么今天9点还会有请求？可能是加班吧。嗯，美国打工人真惨。
　　……
　　随着量子计算机强大算力的协助，赛里斯入侵橡树岭的痕迹很快被费伊消除了，接下来就是费伊的主场了。量子计算机对所有访问笔记本电脑的ip进行了分析，最终在微不可查的赛博空间的夹缝中追查到了艾迪治。
　　猪笼草的小袋子上有片小叶子，上面有一层蜜，它会散发出一阵阵苹果味的清香，准备等虫子们自投罗网。小虫子闻到这种蜜香，它们就会忍不住来到猪笼草的小叶子边上准备吸取蜂蜜汲取营养，虫子停在了那片小叶子后，它便会滑入无底深渊。
　　量子计算机对加入艾迪治的信息流进行了解码，把信息流解码为全息图的样式。这就是新式黑客，利用全息图的具象，来攻击抽象的网络系统。
　　在费伊眼中，艾迪治就像是那只虫子一样，在受人们反抗运动的蛊惑下，坠入无底深渊。
　　ps:本章节及其后续为对威廉·吉布森整垮珂萝米（BurningChrome）的拙劣模仿，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