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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只手打开了工作台上的台灯,并快速调至最低亮度。
昏暗的灯光下,凌乱的长条形工作台旁,隐约坐着个剧烈喘息却尽力压低声音的人。
他的脸在光与暗的交锋处模糊,唯有白大褂上,那铺洒开来的血液清晰可见,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本人却毫不在意,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快速移动的笔尖之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自己才来记录这一切。忏悔?愧疚?我们有那个资格吗?地狱会有我们的位置吗?
无论怎样,我还是要把整个事件的始末写下来。
出事前,我是个生物学教授,白鹰籍东煌人,现处于德堡生物实验基地,整个基地目前活着还有空写字的,估计就我一个了。
半年前,我参加了一次南极科学考察。
那天,考察队在麦克默多站南偏东27.2度方向,约200公里处进行勘探,我们在那透明的冰面下,发现了一个弧度异常完美的椭圆形人工造物,那绝对不可能是自然演化的产物。
出土的瞬间,所有目光都被被它牢牢拴住。这是个舰艇般的金属舱,左右1米宽,前后2米左右,通体银色金属,摸上去像是钢,但又像是水银,指尖触碰会泛起一层层波澜,上面更有海浪波涛状的怪异纹饰。
舱体呈人体结构,头部位置是个瞭望窗,里面可以清晰看到一具瘦削的类人型生物遗体,脸庞与现代智人外貌基本一致,但眼部有明显的皮质眼膜,皮肤有鳞片。
领队扭头,嘴唇颤抖地看向地质学家汉森教授,他用更加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这几天的观测结果——石炭纪中期,距今约2亿8千万年。
这是一件足以改变人类文明史的重大事件,在场所有人都激动到眩晕,所有人都在拥抱、讨论、祈祷、争辩。那感觉,如同海边捡贝壳的孩子发现了金矿。
但孩子却并未注意,海水正悄然上涨。
围观者兴奋讨论时,作业人员正将舰艇缓缓吊起,转移回麦克默多站,以便各种进一步研究。忽然,“啪!!”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如响亮的耳光让吵闹的人们瞬间安静。
我恐惧地看着断绳的舰艇拍飞一人,又狠狠砸在另一个黑人小哥的腿上,我第一次听到那样的惨叫声,也是第一次看到黑人的脸可以这么苍白。这还不是结束,还未断掉的绳子,牵引着舰艇连带着人类躯体继续移动。草,那种骨头在冰面上滑动的声音,现在都让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台灯的光亮忽地莫名增强,白大褂视线上移,这才发现台灯、家具,如印象画派画作一般,狂乱地生长,白色钢笔竟扭曲如拐杖,桌角竟变成人腿形状。未等细想,剧痛袭击了头部,白大褂用一只手狠狠地揪住头发。
“我现在跟那时的所有人一样混乱,周围跟哈哈镜一样变大变小,脑子里更出现了滴答的指针声和数不清的喊声,生命倒计时?这临终幻觉真的有意思,草,,,反正那时,所有人都慌了,直到不知谁大喊了一声‘wait(等等)’。
只见那舰艇,表面银色光芒如潮水般褪去,舱门不知是因为谁的触碰而开启,里面的鳞片生物扎进了黑人小哥的怀里,全身上下那仿佛被某种动物撕咬所形成的伤口,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
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领队和其他几人壮着胆子走近观察。见没什么反应,忙用手将生物推开,招呼医护人员抢救。
就在众人皆忙我独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汉森教授不可置信地低呼,我眼睛亲眼看到了那个生物身体颤抖、睁眼、张嘴,数不清的锋利尖牙,朝着倒地者狠狠地咬了下去。
后面事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转身就跑,并肩逃的人越来越少,直到一阵天旋地转,我坠入了黑暗。
醒来后,我正摩挲着手上的镣铐时,一身灰色西装白人,带着俩迷彩军人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鹰钩鼻高昂。递给我一份移民文件,我说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人呢,没有回答,只有三双炯炯的目光注视着我,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蔓延至全身。
后来才知道,这里是臭名昭著的德堡,而我能留下条小命,除了涉及机密且是仅存的早期发现者之一之外,还因为我生物学研究的经验,能帮助到白鹰接下来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将从南极出土的古人类遗骸中提取出来的病毒——白鹰官方称之为“极地”病毒,简称P病毒——与流感、天花、鼠疫等各类传播性广的病毒结合,从而实现武器化。
这简直是疯了,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都这么认为,而且这个武器会用在谁,或者说哪个种族身上?在这个炼狱中,也许我有必要信个什么教了。
德堡虽然是生物防化等级最高的BSL-4实验室,但病毒却无比荒谬地泄露了。
实验室主管要求增加更换玻璃滤网的频率,结果不知实验情况的后勤舍不得钱,只换了三,级网而非最高等级的四级滤网,还把换下来的带有病毒的滤网,卖给回收企业赚外快,那群混蛋,又将滤网安装到商场、医院、学校等各种公共场。就这样,滤网上的病毒传播彻底传播开来了。
用来对付别人的P病毒就这样被用在了白鹰人自己身上,真是讽刺。
这就是一切事情的起因,也是一切毁灭的开始。接下来我所讲的一切,请每个阅读的你牢记。
最初提取的P病毒只能通过血液传播,即使在极端环境下,也无法被破坏,而是转变为无机结晶存在,只有人类血液才能激活它们,开启链式反应,短时间内迅速杀死宿主意识,操控宿主进行进一步传播行为,,,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丧尸”。
与传染性病毒结合后的P2型病毒,其具体原理是,传播性病毒负责使人内出血,之后P2病毒通过出血部位迅速感染至患者脑部。这意味着有人体的免疫系统有一定概率消灭传染性病毒和P2,从此获得对P2的免疫。
也就是说,非血液传播,可能活;血液传播,回去撒点辣椒粉,这样你就是一只有味道的丧尸了。
我负责的只是与流感病毒结合,其他病毒如天花、疟疾、鼠疫等等,进展未知。至于病毒如何控制人脑,和病毒如何突破血脑循环到达人脑等具体问题,已经没机会研究了。
具体危害上,P2病毒的感染者会变成生化电影中那种丧尸的存在,具体作用原理不明,潜伏期不定。
但除非病菌发生超出人类认知的突变,否则理论上不会出现电影里的丧尸变异情况。
然而这只是对人类而言,在动物实验中,P2不会杀死任何动物。截然相反,P2为动物乃至植物,开启了全新的世界。
人类,被抛弃了。
说实话,我无比同情这个基地的疯子们,也许他们就是看到了这样的结局,才如此自暴自弃吧,哈哈哈。”
白大褂身子猛的佝偻,脸憋得紫红,却没发出一点声响。良久,他的身体完全瘫软,笔迹几乎不可辨认:
“行了,得下去喂三头犬了。实验资料?不存在的兄弟,万一你第二个想统一全世界或者想做救世主的疯子呢?早删掉了,,,声音停停吧,,,草,好累,,,有点冷,,,”
笔尖渐停,屋内落针可闻,屋外莫名地嘶吼渐近。
无力的男声响起:“别闹,,,好吵,,,”
“求求你让我死行不行!!”
猛然!身体笔直竖立,白大褂啜泣地用手无力击打头部,喃喃道:“为什么?,,,停下,,,我累了,,,为什么连死都不让我死?,,,,哔——(东煌粗口)”
说到最后,他愤怒地吼了出来,门外的嘶吼遥相呼应地增大。头忽地深埋至胸口,木棍在脑中搅动般地剧痛,让他整个身子趴在了桌上。手指蘸着之前滴落的液体,在本子上狂乱的写着。
“活不了,,,也死不了,,草,,,,好大的钟声,,,,很多人说话,,,,,听不见,,,,我看见了门,,,这究竟是什么,,,,不要开门,,,,不要,,,”
台灯忽然闪烁了几次,除了桌上的左手,再无一人。
断手沿着倾斜地桌面缓缓滚动,最后朝地面落下,发出了沉重的一声
“砰”
门开了,身着红黑相间和服的兽耳女孩走了指挥室,温柔地面庞看了一眼窗外的碧海蓝天,才看向了屋内几个兽耳少女正朝着一扇门宣泄着F4U战斗机、SB2C轰炸机等各式热火力
“砰!砰!,,,,指挥官,嘿嘿,指挥官,快出来哦,不然可能就真的要把指挥官切成几块了哦~~”
“轰!,,指挥官,亲爱的,快出来哦,放心嘛,马尔福林什么的才不是用来做指挥官标本的啦!”
“指挥官,姐姐已经忍耐不了了!”
和服少女一手扶额,心中深深叹息。在塞壬已经败退的现在,港区所有人都在为一件事做着准备——婚礼。没错,之前因为处在战争时期,舰娘们的誓约仪式都比较简单。现在,再也没什么东西能阻挡舰娘们和指挥官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
结果没想到,障碍是没了,新郎指挥官却十几天没见人影,要知道之前指挥官最多三四天不见,最后拖来了一整艘红尖尖钻石,给港区几乎所有舰娘戴上了戒指。
事态严重,近千名带着有各式雷达扫描设备的舰娘,将港区翻了个底朝天,连明石都被打晕了,搜查了秘密实验室,都没找到新郎,这近千人的怒火可想而知。而没了指挥官,就没法出击和做委托,港区内虽有充足物资,但近千舰娘地消耗可是个恐怖数字。
“天城姐!司令部来人了,他们竟然,,,啊咧!”一身重樱巫女服饰神奇地在没有障碍地情况下摔向和服少女,来了个亲切地洗面奶。
和服少女虽阻止了一场平地摔事故,却被眼前这个冒失巫女撞的连连咳嗽。巫女口中“哇啊啊!!对不起,,”喊着,双手在空中无措地挥舞着。
“司令部来人干嘛?指挥官暂时不见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和服少女手轻轻揉着舰桥。
“他们说殿下不见了,想要,要,,,”巫女扶着她,说着说着,竟然不敢往下说了。
和服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正常地红晕染上了愤怒的脸颊,“想要什么?说!”
“他们说,,既然殿下不见了,要给这换一个指挥官。”
“嘎吱!”“咦!”杀气,周围几人彻骨杀气笼罩下的巫女,抓着头上的兽耳发出了一声小动物般的鸣叫,眼中流出晶莹地泪珠。
凝固地空气里,和服少女那温柔地声音响起:“走吧,有些人想死,我们得去送送。”
几道身影在血色地夕阳里鱼贯而出,和服少女最后离开前,看着那个空无一人的指挥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指挥官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