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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夏琴脑子很疼,很冷,像是发了高烧,连睁开眼都十分费力,脑子里满是混沌的乱像,无序的线条和莫名的颜色杂揉在一切,抬起手,满手都是猩红粘稠的不明液体。
这是血吗?又来了吗?
这是什么?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这么吵?
应该是死了吧,为什么还有意识?难道转生了?
欧,异世界转生的俗套剧情啊。
夏琴想笑,但胸腹中像是灌了铅,连呼吸都像是刀子都在气管中流动,看起来,这个身体跟那边没有区别啊。
夏琴想苦笑,但面皮上没有力气,连扯动都变得痛苦和滑稽起来。
突然,猛地有人给了一巴掌,剧烈的疼痛让夏琴不得不抬起头,什么东西!
只见一个穿着灰褐色破袄的通络胡子冲着自己大喊,嘴巴一开一合。
但夏琴发现似乎只能碎片化的听懂几个词,好像是什么站起来什么的,通络胡讲的又快又急,夏琴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这一巴掌下来昏昏沉沉的脑子好像清晰了些,但还是很混乱。
他手上拿的杆状物是什么,他究竟在说什么?
还真是异世界转生啊。
通络胡子见夏琴没有反应,像是又急又气,面上都涨的通红,脸上露出了愤怒和失望的表情,猛地又给了夏琴一巴掌。
这下可是又快又狠,抽得夏琴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刚想说些什么,却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这他娘的是不是战壕吗!
战壕开局?
还是一战水平的木制简易战壕?
眼前的甬道明显是驱使民工赶制出来的,只是简单的用木条交叉做了加固,连模块化的铁制加固装置都没有,要不是在村里的民兵培训里见过,还真一下子认不出来。
我这是穿越到战场上去了?这不会是枪声吧!
胡子哥看到夏琴像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于是啐骂了一句,转头不再搭理。
“懦夫!”他又骂了一句。
他竖起耳朵,灵醒着抢到一个枪响刚结束的点,用脚猛地向木横条上一踩,身子一下子就翻出了战壕。
眼瞧着他就要成功了。
下一刻,伴随着一身凄厉的呼啸,他的脑袋就在空中炸了开来,红白相间的碎片撒了夏琴一身。
我靠!
什么玩意!
夏琴一下子懵了,这他娘是真的!是真的会死人的!
睁眼向四周看去,却发现身边到处是散落的尸体和被打碎的零落肢体,甬道的周围不断有人尝试冒死向后方撤退。
夏琴看着眼前的景象,语言一下都变得苍白无力,那些平日里当作笑谈的战争景象,被真正映照进现实,才发现是如此的让人作呕。
重获新生?地狱开局。原先莫名的欣喜一下子就荡然无存,眼前死黑色的焦土、红白相间的碎片无一不提醒着这里,这里是地狱,这是人类的地狱。
夏琴嘴唇发青,全身颤抖,刚想挣扎着挪动起来,却一下子都感知不到双腿的存在,甚至连别开自己的眼睛都无法做到,只能僵硬的看着它。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摊在面前,前一秒还在嬉笑怒骂,下一秒就死在这里,面前猩红色的一切,让往昔和平世界的泡影都模糊抖动了起来。
真的会死,真的会死的!
在这种血腥的战场上,生命没有任何意义。这是真正的绞肉机,这些只存在史书上的黑色历史跳动起来,像一层乌黑的塑料膜勒住脑袋。
夏琴想吐,但胃里吐不出任何东西,只有酸水在喉咙中滚动。
我要活着!动起来!
可悲的是,夏琴发现以往自傲的什么勇气和智慧在这些东西面前都是苍白的,完全无法移动,眼前的一切不受控制地变得眩晕和模糊。
恶心和反胃的痛苦与对于死亡的恐惧让夏琴完全无法控制,脑子变得更疼了,一切都开始旋转。
恍惚间,几个明显穿着异色服装的人一步跨过了战壕,不停的向逃跑的残军开始追击。逐步的,开始有更多的穿着蓝色军装的人出现在眼前。
夏琴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蓝装的进攻方开始逐步清扫着战壕,不断都有着压缩机抽气和沉闷的枪响。
若是放在平时,夏琴绝对会对这种丑陋而臃肿的奇怪器械嗤之以鼻,但现在,看到这些蓝色的收割者逐渐靠近,只感觉像是浑身滚动的血都冰冷起来。
事实并没有例外,装死这种愚蠢的计谋在真正的战场上毫无意义。
蓝军装们细致而冷酷的收缴着战壕里的一切。
很快,两个端着长条器械的白脸就发现了夏琴,当冰冷的枪口顶在自己的脑门上时,夏琴脑子中一片空白。
死亡的恐惧就连脑中的呓语都压下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想不到。
两个士兵熟练的把夏琴反绑起来,毫不留情的把这个可悲的战俘踩倒在地上。
夏琴半张脸被军靴踩在泡着血液和腐烂腥臭的焦土中,士兵一人踩在夏琴的头上,防止突发事件的发生。
另一人开始不紧不慢地装填着像是火药还是什么的东西,熟练而冷漠,正如他无数次做过的一样。
在枪械抽气的恐怖死寂中,夏琴睁着眼,在恐怖的颤动和愤怒中,脑子中各种不停的呓语和幻象好像一下子达到了高潮,脑中的剧痛一下子成百倍的膨胀。
连被人踩在泥里这件事也不重要了,甚至,生出了早死早超生的想法。
猛地一下,一种像是触电的感觉流过了夏琴的全身,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那些跳动的线条和混沌的色彩好像一下子都稳定下来,痛苦和混乱都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琴这一刻好像突然领悟了什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脑海中蔓延,这种诡异的混沌状态甚至都让夏琴忘记了待会就要没命。
咔哒一声,士兵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是机括上膛的沉闷声响,另一个士兵把枪再一次顶在了夏琴身上。
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得缓慢,就在士兵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一道声音制止了他。
夏琴还是不能听懂,只是模模糊糊的听懂了“苦力”“帝国”什么的词。
士兵对着那道声音做了个军礼,一人一边把夏琴控制了起来。
还没走几步,那军队长扫了一眼,眼睛却一下子定住了。
抬手就在在夏琴的脸上摸了几下,再抓起手起来一看,竟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然后便又对士兵补充了几句,士兵放手后,抬手就给了夏琴一枪托。
莫名其妙的夏琴被砸的一趔趄,那队长挑了挑眉头,又补充了什么。
可怜的夏琴从头懵到尾,这下两个士兵也用一种同样奇怪的眼神看着。
也不再刻意将夏琴控制起来,只是继续反绑着赶向后方。
夏琴从头到尾都没有搞清这个家伙的意思,最后也不再去想。
两个押送兵冷漠的前行着,没走多久,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台庞大而怪异的四足装甲运输车,冷冽的钢铁色彩无一不在昭示着它的强大。
霍,这还真是奇怪的科技树,盯着这台奇怪机器庞大的烟囱,夏琴心道。
不同于传统的履带式或者轮式车辆,这是一架像着高达一样的奇怪机器。
靠着腿部式机械装置移动的古怪载具,就像是一栋长了腿的房子。
士兵见夏琴还在到处张望,又毫不留情地用枪托来了一下。
“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