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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总是麻烦不断的我希望安稳的日常 / 第一章 零下二十度的夏夜

第一章 零下二十度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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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昏迷中醒来,而且说来好笑,我可是经历过炮火连天时代的人,但在开着车摔下悬崖的那一刻,我是被吓昏的。
  我是被冻醒的。
  我惊诧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我敢确定在我恢复意识之前,我已经被冻了很长时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冷,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睁开眼睛,摸索着汽车的仪表盘,按下那个关闭敞篷的按钮。机械转动,敞篷合上,但寒冷丝毫没有减弱多少。
  我单薄的衣服并不能有效的阻止热气从身体散逸。
  吸入的是气体,呼出的全是冰渣,嗓子和肺被划得生疼。寒冷让我的手指僵硬起来,血液也好像因此而凝固。我看着四周,副驾座上的矿泉水有些发白----是冻住了吧?我尽力去看,但视力愈发模糊。
  为什么成都的夏夜会这么冷?
  我会冻死的。
  虽然我不相信夏天会冻死人,但这寒冷强迫我信了。
  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冻死的。
  我的身体似乎还完好无损,我的汽车也好像没什么问题,虽然发动机熄火了,但如果我把它重新打着火,那么……
  我可以的,我一定要活下去,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的嘱托。
  试着移动自己的手臂,竟奇迹般地成功了。明明都已经几近昏厥,还能抬的起来手臂吗?……不愧是我啊……
  求生的意志彻底主宰了我的身体,血液搜刮着所有可以搜刮的能量用在手臂上。肌肉,内脏,还有我那本来就没多少的脂肪,被分解成能量。
  一寸一寸,手指搭上了钥匙,捏住,旋转,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冷入骨髓,手臂僵住了,无论我怎么想移动它也难以做到。白色的冰屑在我眼前飘浮着,犹如烟雾般梦幻,但那是死亡之物。钥匙上蒙上一层白霜,车里其他地方也是,一切都冻住了。我,也差不----
  然后,我就听到了它的声音。
  那是一种奇怪到难以名状的东西,如果非要做个描述的话,它就像是割破了喉咙之后血灌进嗓子里的声音。
  有人在我车旁被杀了?
  不不不,这根本不可能。
  那是----
  玻璃破碎,红色的身影一闪,细长的,锋利如刀刃的角质尖刺从我的左臂刺入,刺穿它后又进入左肋,一直穿过了整个胸腔。刺痛让我清醒了过来,我定定的看着那刺,看着猩红的血从刺上滴落又变成冰晶。
  剧痛,无法形容的痛楚终于让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说不出话,只是感觉自己张大了嘴,抖的厉害。
  让我昏过去吧,如果有神明的话,快点让我昏过去吧…
  嘴发出了声音,不知是呻吟还是喘息,意识如愿以偿的坠入深渊,痛苦也随之消散。
  ----摘自日记本
  清醒了过来,温暖的空气浸润着梁小枫的身体,终于又感受到温暖的她,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感谢钻木取火。身体奇迹般地不疼,虽然身上的短袖已经被血浸透。睁开眼睛,灰暗的天花板上是昏黄的灯泡。左右看看,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背对着梁小枫,坐在一张桌子旁边。
  “醒了?”男人感觉到梁小枫正在偷看,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搪瓷杯子,起身去旁边的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水龙头上接了水,递了过来,“虽然说我也不太清楚这水龙头到底是不是这么用,但这水还是干净的,请喝吧。”
  梁小枫支起身体,接过了水杯,才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看了眼杯中水,确认很清澈之后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末了,她放下杯子,毫无体面的打了个嗝儿。看向男人,他的脸庞刚毅,黑色的眸子里透出坚定的神色。他很强壮,即使穿着厚厚的大衣也能看出他手臂上发达的肌肉。他有着军人的行动速度,说话干脆利落,看上去是一个饱经风霜且令人尊敬的将军。
  但是总感觉不对劲。梁小枫这么想着。
  “谢谢,”梁小枫说到,声音沙哑但很清晰,“这杯水,还有你救了我。我叫梁小枫,如果嫌名字太长叫着麻烦的话可以叫我小枫。”
  “柴超宇,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男人伸出手,见梁小枫并没有与自己相握的意思,尴尬的笑着收了回去,“救你的是这个date-m。诺,给你看。”
  柴超宇扔来一个绿色的小盒子,梁小枫伸手接下。是一个塑料盒,正面写着“DATE-M”的烫金大字,背面是一些说明,盒子里是泡沫塑料的凹槽,是空的,估计就是那个被用掉的date-m。在看桌子,上面还有一个相同的盒子。在桌子的中心,放着两支手枪,大块头红柄银身一看就不好惹,小的那个棕柄银身甚至有点可爱。
  但也不能因此而轻视它,它可是见过血的,就像梁小枫本人一样,看上去身材矮小呆萌可爱,但她就像一株带刺的玫瑰,藏在身上的利刃时刻准备刺穿那些不怀好意者的喉咙。
  “喔,这是你的手枪。”柴超宇抓着枪管把那小手枪拿了过来,“很不错的手枪啊,是什么呢?”
  “西格绍尔p365,别看它小,它可是功勋手枪。”梁小枫颇有些自豪的说着,又看了一眼柴超宇,由于他的身材非常高大,所以弯下腰和梁小枫说话时显得非常别扭,“咱们对话时你不用非得看着我,站起来吧,我已经习惯和人说话仰着脖子了。”
  虽然梁小枫前天刚过18岁生日,且不提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生日,现在将问题的焦点放在她的身高上,几年来,她的身高稳定在154厘米不动,犹如标准尺一般精准,而那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虽然已经垂到腰际,但对于她的身高增长却起到了很好的反作用,让她显得更加矮小。
  “和别人对话要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这是基本礼仪。”柴超宇微笑着说,刚毅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那么,”梁小枫也一向不喜欢平稳的过渡话题,“我不是在做梦,对吧?我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天气突然会变的这么冷?我的伤口呢?”她指着自己的侧肋,那里已经被血浸透又晾干,轻轻一搓就会掉下很多血痂。
  梁小枫也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摔下悬崖后濒死的幻想,但这异常真实的触感让她也坚信这不是梦。
  “你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而且,这里一直是这么冷,至少已经冷了两个月了。”柴超宇把水杯拿走,“你才是,这么冷的天,即使有车也不能只穿这么点儿吧?”
  什么意思?已经冷了两个月了?这里可是成都,它的夏夜不可能冷到会冻死人的境界吧?
  荒诞喜剧一样的剧情。
  梁小枫自顾自的想着,抬头看看柴超宇,后者的眼神没有在说谎的样子。
  真的?还是装的?
  是不是给我用了什么迷幻剂?让我以为刚才快被冻死了,其实我一直就没动?不过这枪像是真的,把它给我真是你的一大错误。
  “我要去外面看看。”梁小枫说着起身,没有任何掩饰的给手枪上了膛,动作中满满的不信任,“不许跟着我。”
  “不行。”柴超宇出手阻拦,“外面全是怪物,而且你穿的太少,外面零下二十多度,你会冻死的!”
  “滚开!”
  梁小枫没拿枪的手打开柴超宇的阻拦,一低头跳下床,转身后撤几步躲开柴超宇另一只手,同时举起枪退到墙角,慢慢向门的方向移动。
  “听着,外面----”
  “举起手!”梁小枫吼到,晃了晃手中的枪,“握住你手枪的枪身,放在地----CNM握反了!松开手!松开!!”
  枪声响起,子弹打在柴超宇脚前的土地上,扬起沙土。梁小枫握枪的手稳稳地停在胸前,她的表情告诉柴超宇她没有开玩笑。
  “好好好……”柴超宇心里虽然不以为意,但毕竟命是自己的,于是就照做了,把枪滑到梁小枫脚下。梁小枫一手拿枪指着柴超宇,一边慢慢弯下腰,飞快的捡起枪。
  “现在,去门口,把门打开。”梁小枫继续下着命令。
  “不行,外面全是怪----”
  又是子弹,击中了铁门,威胁不言自明。
  “你是想现在死,还是被你所谓的怪物吃掉?我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了,我可不乎让这血迹更黏糊一点。”
  “我只会开一瞬间,”柴超宇警告着,向门口挪着步子,“你枪法好吧?如果你看到任何长得奇奇怪怪的东西扑过来,立刻开枪,不要犹豫,这是赌——”
  “闭嘴!”
  门开了,狂风就灌了进来,卷起如沙般的雪。夜很深,只有屋内的光透出去映在雪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屋里的温暖快速的被寒冷同化,梁小枫也感觉到了冷。
  雪夜,就是季节错的厉害。
  可这夜,怎么这么安静呢?
  黑影从空中落下,门口的雪像挨了炸弹一样爆开。狂风只让那雪雾存在了一刻,但暗红色的身影在雾气散尽之前冲出,在那惊鸿一瞥中,她看清了,那极尽疯狂扭曲的造物,最疯狂的噩梦中也不会出现的梦魇。那冒着热气的裸露红色肌肉,身体上接着的四条腿,还有那没有头皮的脑袋,它大张着嘴,嘴里满是扭曲而锋利的怪牙。它扑了过来,用难以置信的高速。
  仅一瞬间的犹豫,梁小枫就意识到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可他没有枪!
  “闪开!”
  梁小枫冲了上去,柴超宇也闪到一边。枪声炸开,连续不断,两支手枪喷出火焰,大小子弹击穿它的皮肤,冲击力撕下了血肉,血液飞溅,殷红了白色的雪地。
  可那怪物没事一样,几步扑到梁小枫面前,高高跃起,爪子像弹簧刀一样刺破皮肤弹出,它想靠帕利斯和牛顿用爪子刺穿她的身体。
  就等你这招呢。
  梁小枫收枪高踢腿,一脚蹬在怪物的下巴,脚尖往下一勾一送,怪物毫无防备,被踹飞到门外。它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又扑了回来。柴超宇手疾眼快拉上门,来不及刹车的怪物撞在门上,门一声闷响,门框上落下些灰尘。
  梁小枫腿一软,差点摔倒,她扶着床沿坐在床上,手抚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紊乱的让她反胃。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半晌,梁小枫喘匀了气,道歉的速度与她产生怀疑的速度一样快。
  “对不起,是我太多疑了。”梁小枫干脆利落的说道,“那是什么?”
  “那是蜘蛛人——我给它们起的名字,袭击你的也是它们。”柴超宇说道,“行动敏捷,很难被杀死。”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梁小枫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她的内心拒绝接受这一事实。
  “我也不太了解——硬要说的话,咱们现在在一个没有名字的山峰悬崖下再往西走20多公里的地方。”
  “但这是不可能的吧。”梁小枫说到。
  “嗯,我也不相信。”柴超宇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所以,根据我的观察,咱们都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这个世界,一个完全不同于咱们之前世界的地方。”
  穿越倒是也没什么,毕竟在那个地球,已经没有可以让自己留恋的东西了。
  所爱之人一个不剩,所信之人被自己证明与恶魔毫无区别,这样的地球,已经无所谓了。
  “但语言问题呢?”梁小枫问到,转眼就把自己穿越了这件事抛在脑后。
  “我有两个猜测,”柴超宇说到,“第一就是所谓的世界之力,咱们一直在说自己的语言,但话出口之后就会被某种存在翻译成对方能听懂的话;第二种是咱们来自同一个世界——这种机率很小,毕竟如果真的有这种平行宇宙的话,文明也是不计其数的吧。”
  “验证的话,那很简单,”梁小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唔……大叔,你今年多少岁了?”
  “四十多岁。”
  “那么…EnTaroTassadar”
  “呃……”柴超宇一时有点混乱,不过正如梁小枫所期望的那样,他做出了这句话的正确回应,
  “EnTaroadun,mylifeforauir”
  看样子,柴超宇自动把自己代入了塔萨达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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