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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无依迎着暖阳走向艾卡家。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此刻艾卡平平无奇的屋子好似被阳光拥抱在怀里。她走近,门没有锁,出于“职业素养”,她轻轻推门而入。屋里传来女孩们的欢笑声。她轻轻走近,看到了那位为她远道而来的那位女孩。
她穿着教会制式的服装,洁白的面料,绣着金色的丝绒,牧师权杖被她随意地搁置在桌子上,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正打着手势与艾卡说笑;最后无依的视线落在女孩的侧脸——窗外的阳光使她金色的发鬓宛若透明,又仿佛恍恍地散开光芒,发丝间调皮地跃出长长的睫毛,像是阳光下忽闪在苇荡间的蜻蜓,一丝黑色裹挟着透明,使樱色的唇角勾出女孩的笑声,纯洁却挑逗。她的声音并不像无依想象的那样轻软,而是颇有几分锐利,清脆且有力,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能刻进无依心里。
艾卡谈笑间抬起头,“看,无依来了。”
无依暗自换口气——想她这样的人,是不该因为任何事走神的。她内心敲打着自己。
女孩也起身回头上前两步打量着无依,随后忽地跃起,一把抱在无依身上。
感受着挂在身上的武器传来的坚硬触感,无依愣了——这会硌着她的。
可面前的女孩似乎全然没有被影响到,依旧阳光地笑着,退开一步说:“你好呀,我叫伊莎塔娜。你叫我娜莎就行。初次见面,也可以让我了解一下你吗?”
“嗯。”无依应到。不知为何,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是无依,没有职阶。硬要说的话得归为刺客。还有,呃,你没关系吧?”
“诶?”娜莎回过神来,轻拍胸口,“没关系啦。虽说确实有点硌人,所以——”说着娜莎突然伸手扒开无依身上的长袍,看到了里面各种各样的武器。无依则是默默且艰难地按下了自己训练的所有本能,就这么瞧着娜莎搞事儿。
“哇,酷诶。”随后娜莎背过手,依然是轻笑着:“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结伴而行啦。这里的事我也从艾卡小可爱那里了解过了。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走出去”这三个字让无依一阵恍惚,第一想法是娜莎不能随她同行到最后,因为她注定要做的事情,那是她的使命与诅咒。
一瞬拂过,眼下显然并不适合深思那些问题。无依从长袍下伸出一只手,欠身行礼:“当然了,娜莎。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们将一路同行。”
“不用这么严肃啦,我跟教会里那些装模作样的人不一样的。咱的生活就行旅行,可以自在的时候就不要一直拘束着自己啊。”娜莎说着摆摆手,“艾卡,借点你家的食材和厨房,我整点好吃的。”又将目光放在无依身上:“之后咱们就去登记吗?”
“嗯。”无依答道。
娜莎哼着小调去厨房了。只留艾卡和无依彼此对视一眼,二者眼中流露出了相同的想法:她是怎么过牧考的?
“简直像掀起风暴一般。”艾卡简评。
“在她面前你好像话少些了。”
“说不过她。”
“懂了。”
“来来来,餐桌坐着。你可以相信她的手艺,我尝过的。”
无依落座,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了解她的实力如何吗?”
“别看她平时这样,该认真的时候她也是不含糊的。至少吧,作为一个牧师,治疗啊、增益啊、局势观察、自我保护之类的,就作为一个牧师该做的她是完全没问题的。”艾卡扭头看向窗外,借此藏下自己的神情。“压力在于你,你要保护好她。”
“自然。与我同行,她的安全是我的第一要务。”顿了顿,无依补充道:“你放心。”
艾卡回头看向无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呀,搞得像老父亲把自己女儿嫁出去一样。她自个儿非要跟着你的出了事也是她自己的事,我管她的呢。”
无依只是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叮咛咛”,探险家协会分部,同时也是一家酒馆,随着挂在门口的铃铛响起,酒馆里有人抬头望向门口,想看看又是哪位老酒友来了。
可没想到来的人是无依——她现在已经“荣升”为在外城待得最久的个人势探险家了,也自然因此“威名赫赫”。而且在无依身后还跟着一个新面孔,一位漂亮的金发女孩,制式的裙袍与手中的权杖昭示了她牧师的身份。
是新来的。无依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位愿意与她组队的牧师。
是不属于外城的天真羊羔呢。
要不开盘看看,这个队伍能存在多久呢?
纷杂的喧嚣与熙攘忽然地有了方向。无依本不在意,但她忽然想到,并非每个人都像她一样会对这些待遇习以为常。她转头,只见娜莎正不安地怀望着四周,双手攥紧权杖紧贴胸口,有意无意地向她凑近了一点。
于是无依不动声色地抬手挽住娜莎的胳膊,而后顺着胳膊一路轻轻摩挲着娜莎的臂膊直到手腕,微微施力拉开她攥着权杖的手,最后握住,低语:
“别怕,别看他们。只是群不懂事的牲畜罢了。”
说罢,无依脚步更缓,昂起头扫视整个酒馆,目光里染上了前所未有的寒意,那完完全全就是刺客盯上目标的眼神。
在场的人不禁一阵胆寒,只是默默低头喝酒。嘈杂与喧嚣一下子低落。
二人顺利走完流程组建探险家小队,暂定小队名为“双星探险队”。那么现在,无依终于也是有队友的人了。她也是现场就揭下一个报酬丰厚的委托案。
离开分部时,一个男人靠在分部门口,看着出来的二人,语气不善地说:“新来的那个牧师小姐,跟着你身边那人是没有未来的。建议你哪儿来,哪儿回去。”
娜莎听到着直白到明面上的话,不禁一怔。无依则牵着娜莎的手,轻轻拽了拽。
“趁着现在选择权还在你自己这里。”男人又说道。
两位女孩停下来脚步。但这一次是无依先停下了脚步。她轻轻捻着娜莎绸缎般柔顺的金发,说:“娜莎,知道吗,我突然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无依将手收回长袍,转身看向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因为我突然想到,若是有你在我身边,我何必继续遮掩锋芒呢?”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一枚锋利地飞镖呼啸着撕裂空气,擦过男人的脸颊,钉在墙上。溅起的小石泥碎块打在男人脸上。
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瞬间,就连附近的人来人往都并未察觉到异常。
男人下意识地咽口水,想要说点什么,但似乎在实力差距面前,任何言语都会显得绵软无力。
无依的目光变得更加危险,有那么一瞬,男人感觉自己的命就像无依捏在指尖的虫子,生死不过她一念间。
“想动作就尽管试试,少恶心人。”丢下这句话,无依重新牵起娜莎的手。“走,我们做委托去。”
“嗯。”娜莎收回目光,愣愣地回应,跟着无依迈开步子。
但走不两步,娜莎又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她刚想说话,无依就轻轻按住她的嘴唇:“有事情的话,我们出去再说吧。”
“‘出去’是指城外吗?”
“是的。”无依答。
“嗯。”娜莎乖巧点头。
随后无依听见她低低地哼唱起歌谣,神色也逐渐放松,刚才的异样仿佛溪流绕过水中的沙洲一般。柔软的小手此刻也是顺从地倚偎在她手心。阳光正好,温润而醉人。此刻无依心里忽地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有点希望此刻能化为永恒,同时她又感觉此刻即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