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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用战斗了……】
面前的男人这么说着。
【不要……】
水晶兰抱着膝盖，没有抬头看着男人。
【不要任性了，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战斗。】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我可以战斗！】
少女突然抬起头喊到，开始耍了性子。
【不要闹了！你现在生病了知道吗？！】
我抓住水晶兰的肩膀，强制让她看着我，但她还是不停的摇头，活像一个任性的小丫头。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啊——！！！】
【你给我冷静点！】
啪！
少女睁大了眼睛，脸蛋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捂着疼痛的脸颊看着自己的教官。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些！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
但是我话还没说完，面前的水晶兰竟然开始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慢慢地抱住了我的腿如同献媚一般。
【不要……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不要丢下我……】
【爸爸……】
听到水晶兰说完这些话，我的脑子瞬间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式地将衣衫不整的少女放到床铺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随后便走出房门，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雪。
咯吱……
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咬后槽牙的声音。
哐——！
住所的护栏被砸出了个凹口。
【草尼玛的**世界……】
…………
砰！砰！砰！
靶场内，SVD的枪声有序的传出。
少女趴在地上，向着靶子射击，身后的男人默默地看着。
有长进，起码子弹能够上靶了，之前的害怕状态也减轻了一些。
【停止射击。】
我对着水晶兰发出指令，少女虽然不解，但也是关闭了保险站起身抱着枪看着自己的指导官。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
【嗯？可是，还很早，时间，10点。】
【嗯，就这样结束，你先回去吧，下午我有事，就不训练了。】
说完话，眼前的男人便转身离开，水晶兰抬了抬手想询问为什么，但男人并没有停步的意思，她也只好失落地放下了手。
少女并没有离开，她抱着枪靠着墙坐了下去，眼神中满是失落，自己没有成为教官的力量，为什么自己这么弱……为什么自己……
【嘿，你听说了吗？叶羽教官担任了ORHIS的指导官！】
【真的吗？那位叶羽前辈？】
听到有陌生人来到靶场，水晶兰害怕的闭上嘴，连呼吸都很小心，但还是悄悄偷听那两个人的谈话，因为提到了自己的指导官。
【放弃了升迁而去往前线战斗，那次能守住防线多亏了叶羽教官的小队拼死战斗啊……要不然又会有一座城市沦陷。】
【结果那个小队除了叶羽教官外全员牺牲……】
【而且听说啊……（小声）上头的那些人却抹消掉了那次战斗记录……而教官知道之后自发请求调去了后勤部！】
【卧槽！（小声）你他妈从哪儿听的消息，真假的？那叶羽教官小队的人不是白白……】
【我朋友是卖情报的好吧，一手消息！保真！（小声）】
虽然这两个人最后说话声音很小，但是水晶兰是ORHIS，声音的捕捉比人类灵敏太多了，他们说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到水晶兰的耳朵里。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声音发出，但是眼眶中浸满的泪水表达着她内心的悲伤，如果自己能更可靠的话，是不是就能帮上指导官的忙了呢？
图书馆内。
我在一排排书架里转悠着。
从中拿了些书本。
【请问您是要借这些书吗？】
【是的。】
【您是第一次办理吗？】
【是。】
【第一次办理的话是不能借这么多本的，请您从中选三本及以下。】
【……，好吧。】
再次出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左右，我看了眼手表。
【真没想到会花这么久的时间啊……】
一但沉迷于某件事情，时间就会过得非常快。
因为只能带三本，所以剩下的也只能在图书馆里看了。
我看了眼怀里的三本书，希望能有用……
哒哒哒……哒哒哒……
我看向还在亮着灯的靶场，富有节奏感的点射，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在练枪。
可惜就算打的再准，对于GHOST而言，造成的威胁微乎其微……
揣着书准备离开的时候，靶场的灯也熄灭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出来。
【教官，要回家，水晶兰，要快……！】
但是由于环境太黑，以及跑动的时候没有注意平衡，水晶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红色的液体立马就从她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啊……！血……】
水晶兰看着手上自己的鲜血，本能的感到了害怕，但是她甩了甩头，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小医疗包，给自己流血的鼻子包上。
【血……不可怕！要成为教官的，力量！】
收好医疗包后，水晶兰拍掉因为摔倒而沾上的灰尘，继续往住所跑去。
看着这小小的身影离开，我的双脚如同生根一般扎进地里，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喊住少女。
她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可即使如此的话，也不能再期限内完成那些人提出的要求。
让水晶兰回到对抗GHOST的前线。
换句话说。
让她回去送死。
几天后，克洛里斯013支部，某间会议室内。
一个中年人将两份材料放在了会议桌上，眼神够好的话，不拿起来也能看到上面印着水晶兰和叶羽的照片，其中水晶兰的资料上还打上了极密标签。
吉格斯站在会议桌的一端，面对着那些坐着的“上司”，没有人看得清他现在的表情。
【我们已经看了这段时间水晶兰的恢复情况，我们不认为这样下去她能够恢复战力。】
【所以上面决定，提前废弃掉ORHIS，代号：水晶兰。】
吉格斯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那个说话的中年人。
【时间呢？】
【明天，这是克洛里斯直下命令书。】
中年人将一份命令书放在了桌子上，听到回答后吉格斯推了推眼镜，随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资料。
【我知道了，真遗憾。】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
【失去了水晶兰，人类对抗GHOST将会更加困难。】
中年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如何听不出来吉格斯在骂他们。
【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也无可奈何，由你去通知叶羽少尉。】
【我知道了。】
胳膊夹着资料的吉格斯看着窗外，经过的人多少都会把目光放在这个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的男人身上。
随后他取出了联络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是我，吉格斯，关于水晶兰的事……】
…………
深夜。
少女已经开始休息，男人拿着自己珍藏的酒和杯子站在阳台上。
浓厚的酒液顺着喉咙下去，辛辣的感觉从胃部传到大脑。
有点喝不惯了啊……平常只喝和水差不多的啤酒。
我回忆着今天吉格斯给我打的电话。
【是吗……时间呢？】
【明天。】
【毕竟那个家伙的表现实在不让人觉得她能够和GHOST战斗，上去送死也就是浪费她的核心而已，被这么决定也怪不得谁。】
电话那边的吉格斯沉默了一会儿。
【处理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随便用什么体检的理由带过来吧。】
【好。】
【还有就是……】
【很抱歉。】
电话那头踌躇了半天，传过来了这句话。
回过神来，酒水已经被喝掉一半了，对于现在来说，这种高纯度的酒绝对是奢侈品，平常喝掉这么多的话我肯定会心疼。
看着屋内熟睡的少女，以及桌子上放着的心理治疗书籍。
[关于PTSD的治疗]
这群畜生……
起码给个疗程的时间吧……
【训练，今天，不做了吗？】
水晶兰穿着有些不合身的军装，疑惑的看着我。
【今天有别的事情要做。】
我走在街道上，示意水晶兰跟上。
【训练，可怕，水晶兰，会努力。】
【为了不被丢掉，加油，成为教官的力量。】
【……】
我没有回头看少女的表情，只是来到了上次给水晶兰买衣服的店面。
【哇~~~简直太可爱了~~~~】
穿好洋装的水晶兰从试衣间出来之后，整个店里所有店员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毕竟水晶兰本身的底子就很好，穿上洋装后就是活脱脱的富家千金。
但实际上，她是对抗GHOST战场上，人类最锋利的利刃。
【多少钱。】
【本来是八千元的，因为您的女儿太可爱了，给您打八折~~】
【不，她不是……】
我刚想否认并重申我和水晶兰不过是指导官和被指导的“新兵蛋子”之间的关系，但是看到旁边拽着我衣角，一脸不解地看着我的水晶兰，还是懒得解释了。
【刷卡。】
我将水晶兰带到了第一次接她经过的大桥上，水晶兰看着和平常不一样的路，拉了拉我后边的衣服。
【教官，路，走错了。】
我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看着面前一无所知的少女。
【上面发出了命令。】
【让我今天。】
【把你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