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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每天都要熬到深夜,抱着手机和电脑,就算困了也不想睡觉的我、梅尔菲和瑞香的生活明显更有规律一些。
在我醒来之前,她们早就已经洗漱完毕,在瑞香风格的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
刚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我、和全知在客厅里听着美少女的嬉笑谩骂。
“说起来,全知你今年多大了?”
为了解开沉默的束缚,我冒死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10岁吧。”
全知像个颓废的大叔一样,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样子有些滑稽。
“10岁?!怎么可能!!”我不禁惊呼到。
“你找打吗?!”
全知马上从空虚的状态解放,立刻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瞪着我。
像是受不了我愕然的目光,她气鼓鼓地坐正、说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那个,你看,毕竟……那什么,像你这样的角色,一般不都是……”
我讪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那就告诉你吧。我没有一般意义上的父母,是在人类社会末日之际,复兴的过程中,从实验室里诞生的人造孩童。在我出生时,就已经这么大了。”
她并不在意透露自己最初的过去,只是像说着故事设定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起来像是很沉重的过去,然而全知却坏笑着看向我,提出了一个细思恐极的问题。
“如果你明天醒来,发现自己是个10岁的小女孩。你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学习机器为了教育你知识,从而在你脑子里捏造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我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怎么听,都是全知在说自己。
于是,我眼睛一转,回答道:
“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的眼中不符吗?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也差不多。”
“你知道‘庄周梦蝶’吗?”
全知忽然问起了我一个熟悉的问题。
“当然……以前课本上教过。”
只有面对全知和朔月,我才有胆量这么回答。
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庄子梦见自己是一只蝴蝶,醒来后却感觉很迷茫……不知道是自己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它变成了庄周……梦境本就是人类尚未解明的世界。”
她甩着脚丫,踢向沙发前的西洋棋棋盘。
在脚尖轻触棋盘的片刻,棋盘如硬币一般在空中飞舞,棋子也随之四散。
然而,棋盘却诡异地像硬币一样,直直地落回原处,稳稳地回到了圆桌上。
原本应该四散而飞的棋子们,稳稳当当地落回了棋盘上,更令我惊讶的是,不知何时,棋盘和棋子已经变成了中国象棋。
“如果不相信自由意志,那你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认可……你不这么觉得吗?”
她颇具深意地说道。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大概想让我理解她的自我认同吧。
从‘梦’中诞生的她,如果不打心底里认同自己的存在、认可周遭的一切世界,恐怕就连自己的存在都要划上问号。
“全知……虽然一直这么叫你,但你的本名是什么?”
“不告诉你!但你猜猜?我会认真回答的。”
她立刻喜笑颜开地说。
全知的本名吗……我想,应该不是多么难懂的名字。
“既然是在人类复兴之际……是和人类历史有关的名字吗?”
我尝试着问道。
“真不愧是咏梦,确实是有很大关联的名字。”
全知赞许地说道,她又换了个乖巧的坐姿,伸出手推动棋盘盘面的‘车’。
“当时所有诞生的孩童,名字都与人类历史有关……或者是神话,或者是传说,或者是历史。好了,提示就到此为止咯,接下来我只会回答你的问题。”
这也算是一种自我认同吧,我点点头,继续思考着。
她谋求自我认同的过程,也是无数人类会经历的‘成长’。而像现在这样的问答,也不是第一次。
全知只是在以她的方式‘玩耍’。
于是,我摊开手,把我所想的事情说出口。
“我先盲猜一个神话吧,越是在逆境,人类就越会追求浪漫。在名字里注入的期望便会越多。更何况身处末世,人们应该不太想去触及刚经历了失败的历史,所以神话最合适。”
“正确的。”
她微微点头。
全知当然不是墨丘利的人,但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甚至不知道她知道的神话会不会和我有所区别。
仔细一想,我确实对全知几乎一无所知。
“那个世界的神话、和我的世界的神话是一个东西吗?”
我开始怀疑我能不能猜到了。
“如果不是的话,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全知马上点醒了我。
确实,如果她说的神话和我知道的不同,那我根本就没有猜中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你是在地球文明毁灭之后被创造出来的?!”
我惊讶地问道。
“那不重要吧?还是文明会毁灭的事,让你难以置信?”
“老实说,有点。”
毕竟要是得知自己的故乡因为太阳爆炸、连渣都不剩的话,就算是我,也会感到震撼和不解。
全知拿起象棋里的‘帅’,往前用力一拍,眼中盯着棋盘,说道:
“现在和你解释世界的构造很麻烦。简单来说,我的世界,和你所在的地球,肯定不存在同一个宇宙中……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继续吧。”
虽然还想追问全知,但看到她逐渐低落的神情,我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名字的范围已经缩小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继续提问,恐怕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和‘全知’、‘暴君’这一类的名词有关吗?”
我尝试问道。
“嗯……很难用是和否回答呢,但姑且认为有关系吧。”
全知也在苦恼这之间的事情,最后还是做出了肯定的回复。
“是受害者?”
我大概找到了些突破口。
“间接的受害者,毫无疑问。”
“不是什么小众的神话吧?比如什么阿兹特克神话和玛雅神话……”
我嘟囔着问道。
全知瞪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摊开手说:
“神话的小众和大众与否不能由当代人来定论。不过……算了,确实是传播很广,众所周知的神话。”
“名字的主人是女性吗?”
“当然,我们在出生时性别就已经决定了。”
一想到神话中的女性,我就感觉到有些头疼。
有名的神,要么是水性杨花的人、暴躁的妻子和私生活糜烂的丈夫,要么是些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触怒了所谓的‘神明’,然后被迁怒的可怜女孩。
要么干脆就是复仇女神和女武神这类,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家伙。
“是希腊神话吗?”
我随口问了一个传播广泛的神话,但愿能缩小一些范围。
“没错……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失误呢,继续吧。”
全知笑嘻嘻地说。
希腊神话,被害者,和暴君有关……希腊神话几尊主神每一个正经人,受害者更是不计其数,我感觉我快要晕过去了。
不过,我离谜底已经不远了,只要从主神开始排除就好了。
但我突然想到,真名对全知这样的存在来说,说不定是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这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我又看向全知期待的目光,马上便打消了这个疑虑。
她想要的东西,就在我这里。
“和十二主神有关系吗?”
“是的。”
“是第三代神祇吗?”
“是的。”
“和冥王有关吗?”
“为什么问冥王?”
全知好奇地看向我。
“因为他最不受欢迎,相关的传说也少一些。如果是的话,就能缩小很多范围。”
我一向是很实在的。
“这也不是什么20问挑战,也不用这么着急啦……不过,确实有关。恭喜你,答案已经近在眼前了。”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椅子的靠背处,像是不想让我看见她一样,把两手压在我脑袋上。
“不要回头。”
“……干嘛啦。”
“虽然和名字没什么关系,但回头的话,我就永远不能回到人间了。”
她渴望着我的回答,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在颤抖。
她一改往日的强势,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我耳旁低语。
“咏梦,你一定能理解吧……在已经终结的世界里怀抱希望的绝望感。”
“啊,我明白。”
如果现在的人生只是梦境,醒来时,便需要面对无尽的绝望,对我来说,还不如就此在梦境中溺死。
就像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一样。绝望之人,沉溺在美梦中死去,就和善意的谎言一样,是世人允许的逃避方法。
“数之不尽的无数宇宙中,只有一个人知道我原来的名字,她是养育我、教导我的人。所以……拜托了,就像你对那些孩子做的事情一样。就算在你眼里只是路边的杂草,也不要忘记我的名字……”
“啊,我知道了。”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