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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美少女可以靠聊天拯救世界吗 / 四十张·命运的囚徒

四十张·命运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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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连会做梦的感觉都消失,是在长大之后。
  每当夜晚,陷入沉眠之际,便会在思考的迷宫中徘徊。思考对我完全没用的事情,考虑世界的真理,最终带着无尽的疲惫沉沉睡去。
  我曾经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入梦,像一个看客一样观赏梦中人的经历。
  但醒来时、还是只能像伸手抓住流沙一样,仅能记得一些关键的事情。
  铁锈的气味、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唐突缭绕在鼻尖的味道令人不适到足以从梦中惊醒。
  当我终于忍不住不适,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牢笼中。
  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烂尾楼里、那张丑陋的塑料椅子上坐着睡着了。
  这次,我却在梦中‘醒来了’。
  这是一次稀奇的体验,朦胧的梦境感和皮肤冰凉的触觉混合在一起,顿时让我清醒了不少。
  明明是梦中,说清醒倒有些奇怪。
  我刚想起身,哪知道身体各处却传来一股阻力。转头看去,只见我的四肢、脖颈,都被细长的锁链链接在房间各处。
  我从未做过这种梦。
  “你醒了,囚犯。”
  熟悉的声音把我的目光拽了过去。
  只见全知笑吟吟地站在囚房的围栏前,隔着锈迹斑斑的铁栏,居高临下地望着被锁链固定,跪在地面上的我。
  她一直穿着的朴素裙装和裤袜,现在却换成了一身古典英伦风的蓝色警服,裤袜也换成了一双白色丝袜。
  杵着手杖站在不远处的她,不知为何看起来如此陌生。
  我正想和她打招呼,转念一想,这里毕竟只是梦境,还是做些现实里不会做的事情比较有趣。
  于是我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大喊道:
  “放我出去!”
  “哎呀,我还以为你不想出来呢。”
  全知捂着嘴,故作惊讶。她轻轻指了指铁栏,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个牢笼可没有门。”
  听到她的话,我才注意观察起铁栏来,确实,这个牢笼根本就没有出口。
  再去仔细观察四周,这才发现这些锁链总共只有一条,复杂地穿过几个铁环,绕过我的四肢和脖颈。
  哪怕我只是拉动四肢,就会扯住脖子上的锁链。
  “我怎么会有做这么蠢的梦……”
  我只好看着全知偷笑的脸,吐槽道。
  “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全知拿起手杖,轻轻敲击铁栏,清脆的碰撞声让人有些烦躁。
  “我自愿的?”
  “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人能把你锁在这个牢笼里,除了你自己。”
  全知用一跺手杖,厉声说道。
  她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全知,至少,不是平常的全知。
  “这个牢笼没有门,也没有任何出口,只有你自己能在封上门之前走进去。这是你的‘梦’,也只有你能做主。”
  “我是作茧自缚咯?这么说倒也没错。”
  我嘟囔着,继续观察着周围。
  果然是个什么都没有的鬼地方,这和我认知的我的精神世界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呵呵,别这么急着放弃嘛。”
  说着,全知身后又传来一个有些陌生、但好像又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定睛看去,只见对面囚房的崭新的铁栏后,静静的站着一位黑发少女。
  那是个正悠闲地整理着自己的麻花辫的少女,微有裂痕的圆圆的眼镜后,是充满了知性的眼神。
  她穿着一身有些涩气的黑白条纹囚服——虽然我印象中的囚服并不是黑白条纹,但也许我潜意识觉得这种衣服要更好吧。
  “果然在梦中相会了呢,我的预感没错。”
  她毫无遮掩的笑容、在囚牢中仿佛一抹阳光。
  “啊,你是那个董事长啊。”
  说来惭愧,我才想起来她是谁。毕竟,相比起瑞香和梅尔菲,她实在有些没有特色。
  然而,眼前的‘全知’却立刻抡起她手里的手杖,狠狠地敲在铁栏上,震耳的响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搞清楚你的地位,囚犯。”
  掂量着手里的手杖,全知恶狠狠地盯着林心照。
  “不知分寸的家伙!虽然这里是梦,但也是‘自由意志’的囚房!”
  林心照则毫不畏惧地与全知对视,她向这位素未谋面的神明伸出手,高声说道:
  “哪怕我身处果壳里,我也是无限宇宙之王!就算在断头台上,你也阻止不了我高声歌唱!”
  “这演的是哪一出?”
  我只能吐槽她浮夸的演技,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心照甚至直接无视了正怒目而视的全知,将目光移到我身上。
  “你还想再那里待到什么时候?命运尚且如此,你却还要给自己戴上镣铐,真是无趣!”
  “你在说什么?这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我无奈地说道。
  “正是如此呀。梦中的你,莫不是随便挣脱这枷锁?你就算当了王,还要枕在玉石上,受这苦和罪?”
  林心照抓着铁栏,她浮夸的演技和脸上挥之不去的笑意,实在让我难以入戏。
  我只好硬着头皮,对道:
  “可惜我不是王,只是一介凡人。你一介董事长,不也只能屈身在里面?”
  “我只是身在牢笼。你为何不愿意接受与生俱来的祝福?却给自己套上镣铐?”
  “你能别像戏剧一样说话吗?很累唉。”
  我实在忍受不了她的腔调,哭着脸说道。
  “戏剧不正是你渴望的冒险?”
  她反倒笑起我来。
  铁栏外的全知又被她惹得生气,伸手拿手杖去敲铁栏,林心照却在囚房里退了一步,躲开了手杖。
  然后她就自顾自地在囚房里,旋转着,跳起舞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脚踝上连着一截锁链。
  “只可惜这场戏肯定会有个输家,只要你镣铐已破,我便只能迎接死亡的命运。你我都不过是命运的囚徒。”
  即便深处牢笼、身负锁链,她也是如此自由。
  任全知在外怒视,她仍自娱自乐,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哼,你这一无所知的囚犯,何等愚蠢!好好看清楚吧!”
  全知冷哼一声,她用力一挥手杖,周围本就昏暗的灯管突然一边,我的周围突然被照亮。
  我顺着光芒看去,刚才还是实心的水泥牢笼,突然变得半透明。
  我看到锁链沿着固定在墙上的扣环,也延伸至另外几间牢房。
  牢房里站着的并不是囚犯,而是我刚刚‘认识几天’的美少女们。
  在我右手边的是瑞香,她闭上眼睛,文静的站在远处,锁链在她的勃颈上绕了一圈,她轻轻抚摸着那根锁链,一言不发。
  左手芳香的梅尔菲,则是如同沉睡的婴孩一般,将穿过墙壁的锁链拥入怀中,一动不动。
  但我还能我脖颈的一根锁链,延伸到房间后方。
  即便不看,我也大概知道身后是谁。
  全知向林心照展示了这一切后,便又在灯光下向林心照宣讲着。
  “这便是‘命运’,你不过一个狂放的罪人罢!”
  “她不愿拥抱自由,了无牵挂,便是这样了。这是她的强大。我孑然一身,无可依靠,这是我的强大。”
  说完,林心照便如鬼魅一般,身影缥缈的穿过了铁栏。
  我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但却看清了她毫无畏惧的脸。
  她向全知走近了,便俯视着她。
  “看!这‘窄门’容不下二人并!话已至此!镣铐已破!我们且走且看!”
  “怎么梦里也要和谜语人对线……。”
  我无语的望着铁栏外的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下一刻,变幻莫测的梦中,周围的一切开始崩塌,我连尖叫声都没能发出来,便随着残骸一起坠落。
  在无底的黑暗之中坠落,我却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我想我应该要醒来了。
  可坠落还在继续,呼啸的风和朦胧感愈发强烈。
  突兀的,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我。那有些熟悉的触感让我倍感安心。
  我望向铁链的两端,确认其他人的状况,却惊觉,她们并不在远处,她们就在我身边。
  这应该算不上噩梦吧?我这么想着,便‘闭’上眼睛,放心地‘死去’了。
  我很久没有睡好过了。
  也许是睡前会考虑太多事情,也许是单纯的神经衰弱。但当我再睁开眼睛时,却感觉一股遗憾弥漫开来。
  梦中的景色已经多半忘却,不记得多少,我也不想再去追寻。
  “早上好,咏梦。”
  稚嫩的声线的亲切暖心的问候声传来,我抬头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全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她揉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道:
  “做了个好梦吗?”
  好梦?我确实做了个梦,但却不记得多少事情了。
  不过,全知的白丝我却清晰记得,于是我笑了笑,说道:
  “算是好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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