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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重启之日
平常的早晨。
公园历2233年，3月15日，八点二十八分，以往安静的临安军港此刻却是人头攒动。舮沧书院两年选拔一次东亚地区中出类拔萃的「希冀人类」，在港口上等待的人类全部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不用多说，他们都是被选中入学的佼佼者，脸上或多或少的带着自傲的神色。
和岸上相反，停靠的六艘军舰则是冷冷清清，没有一句话语声，只有刀叉有序地切着食物的绵密摩擦声和细不可闻的咀嚼声，所有的船员以及舮沧书院的「引导者」——高阶的希冀人类，也就是旧时代所说的“老师”们，正在享用早餐。
最左边的军舰「不二兵刃」号有着和湛蓝色大海格格不入的纯白色，二楼的餐厅露台上，一男一女面对而坐。身着暗红色西服马甲的高大男人抱着肩膀端坐，双眼紧闭，均匀的呼吸声从鼻腔间飘出来，昨晚刚剃的胡子和头发一样，在茶色的基调中夹杂着灰白的絮，只不过头发那里是白头发，胡子上面是面包屑。严肃的毛孔此时就像是一只冬眠中的熊。
坐在他对面的小个子女生穿着长到地上的黑色风衣，及肩的黑发后面有一条兔子尾巴一样短短的马尾，灰色的瞳孔无奈的地翻了个白眼。她放下残留余温的空咖啡杯，默默看向军港上面摩肩接踵的人群。
［橘瑛奈］
军舰上的早餐一如既往的舒心，不愧是「衍系西点科」8阶的希冀人类做的东西。……啊啊，只可惜——
对面这个名叫赵胤千的男老师实在没有意思，根本不懂享受：五分钟之内干掉了三个肉松面包、一客牛排和一杯啤酒（谁早上喝这个啊……），嘴都不擦的直接补觉。
“…啊啊，胡子上的面包屑……”
这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理系」的希冀人类容易犯困，他们的精神力消耗是另外四系的数倍，什么时候突然睡过去都不一定。
说到这个——
我沉默地起身扫视下面的人群……真理酱人呢？
“今天早上六点半的时候不是叫醒她了吗……不会还在睡觉吧…”
右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牙白……
————
“啧！那个白痴还没来！愚蠢的地球人。”
抱着猫的少女不满地质问空气，长及臀部的茶色的左侧马尾烦躁的左右摇晃着，天蓝色卫衣后面的大感叹号此时莫名其妙给人一种正在闪烁的错觉。她嘟囔完之后自然地闭上双唇，等待着身后的人接话。
棕发青年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茶发少女的小巧脑袋，不禁苦笑道：
“呃，虽然小佾没什么时间观念，但是这好歹是改变人生的大事，他绝不可能迟到的，现在一定是在往建业港这边全力奔跑吧。”
他半蹲下来，直视着茶发少女的琥珀色双眸：“云珀，我知道你很担心你哥——”
“哼，谁担心他了，”虞云珀轻轻推开棕发青年的脸，自己也抱起双手背过脸去，“巴不得他被改造成行李箱，起码还不粘人不占空间。”
棕发青年——墨景乾，无奈地注视着虞云珀的脸在0.5秒之内从双颊红到耳根，明明嘴上是刻毒的反驳，脸色倒是诚实。
“真是标准（的傲娇）。”（小小声）
以虞云珀绝对听不到的音量吐槽完一句之后墨景乾接着苦笑。
——然后耳边突然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风声。
希冀人类在进入世界不同地区的希冀人类专用学校就读并进行「觉醒」之前，为了表示对年轻的希冀人类们的祝贺，MKG公司就会先给他们派发只有百分之二十出力的神之机械——「智机」的弱化版本「不全智机」，「不全智机」之中带有两个弱化的「知识点」，也就是“技能”，不同学科有不同的「知识点」。
刚刚掠过耳际的风声，是「文系语文科」的低阶知识点「健步如飞」带起来的。虞云珀的哥哥虞佾泽在数天之前得到「不全智机」的时候就反复地使用这个「知识点」。「健步如飞」大概是有减轻人所受的重力的功能，在风的吹拂中，虞佾泽能够以八米每秒的速度飞奔。
景乾和云珀同时向临安港的入口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
宝蓝色基调的薄外套左袖收起一寸露出手腕以及「认证机」，右手则是把袖子扯长到只让指尖从袖口飘出，一长一短的不对称风格显得非常刻意。外套的领子也被翻起来遮住嘴，看起来严肃又神秘（实际上看起来不怎么样），「健步如飞」的风将没拉上拉链的外套的衣摆向后吹起，他就像一位冲向战场的斗士一样。和这样疾风中的身影相配的自然就是放低重心的跑步方式，上半身向前倾，左手向左后方甩出，右手在下巴前一寸处，的小拇指和无名指一定要折到手心去，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毫无疑问的影分身手势，完美无缺的忍着跑法！可惜旁边没有一地的虞佾泽。尽管这个方法很容易摔倒，虞佾泽依旧以这个中二的姿势向「不二兵刃」号军舰狂奔而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Clockuppppppppppppp！”。强风将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卷发向后吹乱，颇像打翻了一碗煮过的泡面。
“呃啊，这个中二病，”云珀失望地以手掩面，“可恶，为什么偏偏他的「知识点」能加速啊…我也想要…”（小声）
在离登船口十多米的地方——
3月十五日上午八点二十九分，57秒，虞佾泽气势汹汹地蹬地起跳。
3月十五日上午八点二十九分58秒，墨景乾的表情凝固住。虞云珀艰难地开启嘴唇——
“那个银色的是——”
#
橘瑛奈平静地看着进入临安港的大道的上空。
白色的阳光在空气中水汽的不断折射下变为湛蓝，以此作为背景，一条寸把高、几乎和平面一样没有宽度的银色线条从远方瞄准了「不二兵刃」号的登船口。
橘瑛奈看见它时就知道，自己的顾虑马上就要结束了。
理系的希冀人类基本都有一个自带的知识点」「测绘」，其作作用是在一定范围内按照使用者的想法描绘出颜色各异的“路线”。按照国际法，没有进行「觉醒」的真理酱——亚日真理只能用得出完全状态的智机20%的力量，即使是这样，她在五十米离登船口五十米处的地方就埋下了「坐标原点」并且「测绘」，一条银色的「抛物线」瞬间如穿云之箭冲上半空，闪电般地指向登船口。
亚日真理毫无怠慢地沿着「抛物线」跳出，身影须臾不见了踪迹。橘瑛奈知道这是「理系数学科」的知识点「对称」。一般来说在这里集结的希冀人类智阶都是七，但亚日真理已经到了八阶，掌握「对称」这个高阶的「位移类知识点」也不在话下。
3月十五日上午八点二十九分，57秒，橘瑛奈对于娴熟地从半空中传送而出的真理酱发出由衷的赞叹。
3月十五日上午八点二十九分58秒，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橘瑛奈都不住的睁大眼睛——
“——那个黑色的是”
#
八点二十九分五十九秒。
仿佛神明的指引一般，一黑一银，一直一曲——
两个人的轨道，在命运之畔产生了
——「交点」。
他抬起头，黑色的眼中映出黑衣银发的倩影——
她低下头，蓝色的眸中看见蓝衣黑发的身姿——
时间，在此刻定格。
［虞佾泽］
目不转睛，寸步不离，无法移转，视线，乃至全身心，都在这短暂的一秒内毫不留情的被夺取，再也没有回来。
突然出现在上空的少女踩着银色的轨道，她有着纤细的身体和一抹樱花色的小唇，鼻尖小巧而上挑。黑白花边的百褶及膝裙，黑褐色的针织毛衣长袖外套包裹着纯白色的衬衣，黑丝勾勒出优美的曲线。——还有那用镜子和水银共同舞蹈编织而成的银色过肩长发，迎着轻风（好像是余搞出来的）梦幻地飞舞着。
但是她的身上有一样事物，其昳丽让身上匠心搭配的服饰以及那耀眼的银发都黯然失色。
——那双，蓝色的眼眸。尽管眼皮困倦地遮住了一部分，透彻的蓝色还是清清楚楚的投射在了视网膜上和心间。
那远不是人类艺术家能够用颜料或是水彩调配而出的蓝色，既像北国秋日之时晴朗纯澈的青空，又有着极地浅蓝色寒冰一样的锋利，又无处不裹挟着阳光下山间清泉流淌的轻快——最重要的是，瞳孔中那一丝难以捉摸的犹豫、痛苦和我见犹怜的柔弱，让人忍不住去保护她心头的脆弱
这谁顶得住啊！
余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从未见过上天这双巧手创造的精妙绝伦的工艺品，从来没有这么快的被从头到尾彻底征服。
唯一怪异的地方是少女的头顶悬浮着一个蓝色的小框，小框里画着颜文字：
“（OwO）?这个是……”
而且下一秒——
［亚日真理］
还真是奇怪，刚刚进行「测绘」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呐，难道是因为跑得快到连「测绘」都跟不上？这问题对于智阶进步有重要研究价值，记下。不过——
在记下这个明明更加重要的问题之前，视网膜不受控制地抢先大脑一步，先记下了他的样子……
黑色基调白色纹路的长裤，居然和我一个款的黑色板鞋。上半身没有扣起的宝蓝色外套衣摆在风中飞舞，衣领不知为何翻折而起，让薄唇只露出一个角，里面是白色的长袖；卷曲的黑发和浪漫的北欧英雄一样飘逸，发梢在空中狂舞着。深色系的衣装把偏白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一定非常适合女装呐……
不对，重点是，那对眼睛——
基色是中国人普遍拥有的黑色，但他的眼睛黑得独特。明明都应该是细胞分裂的产物，他的眼睛却和精心打磨的黑曜石一般明亮地轻闪烁芒，或者说，这种黑色剪切于夏季时深邃渺远的星空，那里面有勾魂摄魄的黑色神秘，又有星光闪耀的白色神圣（诶诶诶我不是理系的吗这些形容词怎么想出来的呐）。黑色星目的正中央的惊异之下是一江春水似的温柔——
几乎令我自十五年前就不曾温热的新房，悄然升温……
不过这份温度是复仇路上的绊脚石的话，下一秒就要踢开。
不对——
下一秒是不是要——
————
“「反制程序」的设计者「无懈框架」——亚日映诚的女儿，还有「进化程序」的曾经拥有者「浪羁词帝」——虞三剑的仔……吗？”
八点二十九分五十七秒，任何人都没有察觉。赵胤千明明眼睛都未睁开，却好像已经完全了解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他的右手无声的捏住悬浮在左手上的透明白色圆环——「认证机」，「认证机」闪电般的快速展开成一块身份证一样的薄板，白而透明的薄板中央绘着十二芒星，芒星中央是一个造型凌厉前卫的字母“E”，它代表着「理系物理科」的基础——能量（Energy）。
“容易出事这种随机的「概率」倒和他们的爹没啥区别……生物遗传真的是妙不可言。但如果现在我不干点什么的话，‘上面’可是会怪我的。”
五十八秒，「认证机」再次刷过了赵胤千左后颈的「释放机」，暗红色的西装马甲和白色内衬仿佛要被深沉的黑暗所替代，一层暗色阴影瞬间将赵胤千的全身悉数笼罩，原本不到腰的西装马甲变化成修长的黑色西装夜礼服，纯灰色的长裤也转变为有亮黑色竖纹的西装裤，大手也不知何时戴上了白色的手套。最后，一层白色的假面覆盖住整张脸，假面的嘴角微妙的上扬十五度，细细的眼缝中隐约看见赵胤千棕色的瞳孔，细长而弯曲的尖鼻给假面增添一点莫名的诡谲。赵胤千从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化成了一个类似于管家的形象。
“智机「微笑假面」已构建，理系物理科，智阶九。”
五十九秒，赵胤千起身，朝着亚日真理和虞佾泽所在的位置伸出右掌，语气中略带一丝戏侃，完全就像旧21世纪时老师——「引导者」以前的叫法，故意大声宣读“把班里公认的CP安排成同桌”这种微妙的语气。
“帮你俩一把啊，就一把。球形范伟半径五米，重力减至负一。”
「不二兵刃」号传来一阵惊呼，旁边「拉斐」号的人也看向这边。原本就要撞在一起的亚日真理和虞佾泽不可思议地停止身形，改变方向，向上缓慢地飞高。
“「不二兵刃」号甲板范围，以及先前创造的半径五球形范伟，四倍重力，执行。”
赵胤千笑着念出指令。
————
一时间，更大的惊叫声传遍了左侧的临安港。
除了赵胤千，所有人在感受到沉重的拉拽感时都惊慌地看着半空中的两人——他们以比刚才快得多的速度加速下坠。平行「不二兵刃」甲板的位置的空中离地面有四十米以上差距，就这么欢快的作自由落体运动的话，不知道几阶的「衍系生物科」或是「衍系医学科」的希冀人类才能救他们一命。
“开什么玩——！”
橘瑛奈刚从左腕取下的「认证机」从手中掉落，身体也不由得下跪。她当然知道亚日真理他们加速下滑的原因，愤怒地回头质问也无事于补——
声音就此停止，她发现自己身边有一层薄薄的“扭曲”，“扭曲”把她的声音锁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赵胤千的声音却一字不落的传了进来，
“别多想，小橘，这是上头派下来的测试，俩崽子不会像西瓜似的碎成渣渣的，”声音中依旧是没事一样的风趣幽默，“这安心。学生那边也被我加上了四倍重力，做不出动作的，而坠落咔嚓一下就可以了。”
“不惜使用高阶的理系物理科技能「虚拟真空」来封住我，还不管不顾学生生命，上头都是变态吗？！”
橘瑛奈怒吼着，没有人听得见。她怒火中烧，吃力地捡起地上的「认证机」，就在绘着哭泣天平图案的「文系政治科」「认证机」准备扫过「释放机」时，她又一次停止了动作。
“那个黑发少年！！！”
#
八点三十分零五秒，虞佾泽一把握住了亚日真理的小手，两人的手围成了一个圈。银发少女的脸上依旧是没什么变化的困倦神情，但头上悬浮着的蓝色小框变成了红色，而且颜文字也变成了（#OMO!）,虞佾泽还是决定无视掉它。
“得罪了，余只能这么做，”黑色的星目寸步不移，紧紧注视着掠过一丝迟疑的蓝色冰眸，“「知识点」——「御风」！”
和「健步如飞」一并允许使用的另一个「知识点」「御风」，连同智机一起送过来的指导手册上书，「御风」是文系语文科的「知识点」「三峡·乘奔御风」之弱化版本，当精神力高度集中时可以小幅度控制周围的气流。当然，这个「知识点」比「健步如飞」要消耗更多的精神力，虞佾泽曾经花费了一个午休的代价才让自己还算平稳地从三楼降落。刚刚已经用过「健步如飞」，再用「御风」的话……
“已超过每日准许使用的精神力限度，继续使用智机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伤害，是否继续？”
“继续！”
令人昏昏欲睡的倦意连同智机的精神力监测报告一起入侵了虞佾泽的大脑，危险的睡魔在颅内来回冲击游荡。为了保持清醒，真理几乎听见了佾泽银牙咬碎的喀喀声，抓着自己的双手剧烈颤抖着，但他依旧注视着真理的眼睛。
如果我是他，这样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而把精神力消耗至警戒线以下的蠢事，绝对不可能出现。不过现在的话呐——
“「测绘」，minofdistance。（最短距离测绘）”
空气中响起坚决英气的日语，智机把真理的话保留音色并翻译进虞佾泽的脑子里。
零七秒，身处在风团之中的亚日真理描绘出一条银色的直线轨道后，原本就低垂的眼帘现在几乎要把大大的蓝眸子全部遮住，估计离到达准许使用精神力限度不远了。
“……这边呐……”
顺应着亚日真理虚弱的声音所指，虞佾泽低下头就看见了直达甲板的银色细线，这应该就是刚才她所说的什么“Distance”了吧。这样一段短小的路线，精神力能省掉不少。
虞佾泽咬紧牙关保持着「御风」，两个人以中等的速度沿着银色轨道滑翔，平稳控制气流所消耗的精神力远超想象，抓稳真理的双手渐渐虚脱无力，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她会掉下去，那么……
零八秒，握住的双手脱开了一边。脱力的左臂如一块破烂的旌旗一样四下胡乱摆动。亚日真理的身体面积失去一半的气流抬升，超额的重力立刻勾住她的脚，整个人都在一点一点地坠向地面。
零八点五秒！
一股更大的力量将亚日真理拉起，浓密的气流——还有炽热的体温立刻包裹住她的身体，原本（#OMO!）的颜文字也变成了（O////O），不过真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她还是别过脸去。
——为了不让真理坠落，虞佾泽将她，抱在了怀中。
真理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类似于情欲一样的感情，只感受到了难言的虚弱疲惫，也许他下一秒钟就会睡过去。
但真理还感受到另外一种感情，它凌驾于困意之上，无言却有力地支撑着虞佾泽的身体。那就是——
帮助到亚日真理的，“欣慰”。
就像听见了真理的心音一样，虞佾泽无力地笑笑，继续默默沿轨道飞向「不二兵刃」号的甲板……
#
三十分十秒，虞佾泽的精神力消耗终于到达了极限，「御风」的壁障随之瓦解。在甲板上摔落时他依旧抱住真理，并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翻滚了三圈之后就此停下。
甲板上的希冀人类愣了半秒钟之后，顿时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浪，看来超额重力的效果已经解除了。文系的希冀人类热泪盈眶（？）地欢呼，理系的希冀人类微笑着鼓掌。
“…………谢了呐。”
嗯？
刚刚翻滚的时候，两个人的位置似乎微妙的……调换了呢？
虞佾泽循声下望。
银发少女！压在……身下……
从扯开的衬衣领口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纤细的锁骨以及隐藏在银色发缕间的白皙脖颈，刚刚在空中被（强行）抱住的时候亚日真理是背过脸的，现在只是微微偏过头去，和正面对着几乎无异。冷静的冰蓝色双眸还是保持着静寞，但双颊上越来越浓的红晕，还有头上由蓝转红的（O////O）完美的破坏了表面功夫。
“……那个……能稍微…………起来一点吗……有点……重呐……”
轻飘飘，棉花一样的，和刚才发出「测绘」指令时的冷静镇定的英气声线大相径庭，这会真理的声音又虚弱又轻柔，还伴随着间奏般的喘息；因为靠得很近，少女独有的体香（真理是抹茶味）毫不留情地刺入鼻腔，神经几乎要停止传输理智；自己的胸口还碰到了不该碰的圆润隆起物，虞佾泽决定不（敢）去看是什么……最重要的是，银发少女之前微眯的可爱眸子，现在因为惊慌和害羞露出了全貌，不停眨巴着的璀璨蓝宝石以不可抵抗的力量摧枯拉朽的破坏着虞佾泽的理智，死死地锁住他的视线。
视觉全部死机！嗅觉全部死机！触觉全部死机！听觉全部死机！死机死机死机！虞佾泽的大脑作出上述判断之后让嘴讲出了遗言——
“Excellent——!……！”
从事件完美解决的角度还有银发少女完全没事的角度唯独没有从自身美妙感受的角度（才怪），说完这句苏联坦克一样的感叹句之后，虞佾泽因精神力消耗过度还有其他不可描述因素，晕了过去。
等到虞云珀、墨景乾和橘瑛奈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呈大字状躺着、一脸满足地昏睡过去的黑发少年还有一个脸上残留着可爱红晕，只是（强调语气）因为精神力消耗，同样昏过去的银发少女。
#
“测试有点超出预期，不过还算完美嘛。”
少女轻柔撩拨的声音，淹没在呼唤的人群中央。
黑色的管家西服化作光粒，快速地凝结成一块身份证一样的透明白色薄板，正是赵胤千的「认证机」。
「认证机」自动环绕在左手腕上。赵胤千默默起身，往通向联络室的楼梯走去。他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刚才少女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了呢。你觉得‘计划’能如期完成吗？”
尽管赵胤千知道这只是「文系历史科」十阶的技能「定时留声」，楼梯间内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开口发问。他眼中闪过一丝黑色，轻声回答：
“当然，‘百合子’。”
暗红色的西服衣角消失在楼梯间的暗处，皮鞋踩踏楼梯间钢铁阶级的闷响，不断回响着……
第一卷冰中觉醒者序章RestartDate重启之日完希冀人类在进入世界不同地区的希冀人类专用学校就读并进行「觉醒」之前，为了表示对年轻的希冀人类们的祝贺，MKG公司就会先给他们派发只有百分之二十出力的神之机械——「智机」的弱化版本「不全智机」，「不全智机」之中带有两个弱化的「知识点」，也就是“技能”，不同学科有不同的「知识点」。
刚刚掠过耳际的风声，是「文系语文科」的低阶知识点「健步如飞」带起来的。虞云珀的哥哥虞佾泽在数天之前得到「不全智机」的时候就反复地使用这个「知识点」。「健步如飞」大概是有减轻人所受的重力的功能，在风的吹拂中，虞佾泽能够以八米每秒的速度飞奔。
景乾和云珀同时向临安港的入口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
宝蓝色基调的薄外套左袖收起一寸露出手腕以及「认证机」，右手则是把袖子扯长到只让指尖从袖口飘出，一长一短的不对称风格显得非常刻意。外套的领子也被翻起来遮住嘴，看起来严肃又神秘（实际上看起来不怎么样），「健步如飞」的风将没拉上拉链的外套的衣摆向后吹起，他就像一位冲向战场的斗士一样。和这样疾风中的身影相配的自然就是放低重心的跑步方式，上半身向前倾，左手向左后方甩出，右手在下巴前一寸处，的小拇指和无名指一定要折到手心去，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毫无疑问的影分身手势，完美无缺的忍着跑法！可惜旁边没有一地的虞佾泽。尽管这个方法很容易摔倒，虞佾泽依旧以这个中二的姿势向「不二兵刃」号军舰狂奔而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Clockuppppppppppppp！”。强风将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卷发向后吹乱，颇像打翻了一碗煮过的泡面。
“呃啊，这个中二病，”云珀失望地以手掩面，“可恶，为什么偏偏他的「知识点」能加速啊…我也想要…”（小声）
在离登船口十多米的地方——
3月十五日上午八点二十九分，57秒，虞佾泽气势汹汹地蹬地起跳。
3月十五日上午八点二十九分58秒，墨景乾的表情凝固住。虞云珀艰难地开启嘴唇——
“那个银色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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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瑛奈平静地看着进入临安港的大道的上空。
白色的阳光在空气中水汽的不断折射下变为湛蓝，以此作为背景，一条寸把高、几乎和平面一样没有宽度的银色线条从远方瞄准了「不二兵刃」号的登船口。
橘瑛奈看见它时就知道，自己的顾虑马上就要结束了。
理系的希冀人类基本都有一个自带的知识点」「测绘」，其作作用是在一定范围内按照使用者的想法描绘出颜色各异的“路线”。按照国际法，没有进行「觉醒」的真理酱——亚日真理只能用得出完全状态的智机20%的力量，即使是这样，她在五十米离登船口五十米处的地方就埋下了「坐标原点」并且「测绘」，一条银色的「抛物线」瞬间如穿云之箭冲上半空，闪电般地指向登船口。
亚日真理毫无怠慢地沿着「抛物线」跳出，身影须臾不见了踪迹。橘瑛奈知道这是「理系数学科」的知识点「对称」。一般来说在这里集结的希冀人类智阶都是七，但亚日真理已经到了八阶，掌握「对称」这个高阶的「位移类知识点」也不在话下。
3月十五日上午八点二十九分，57秒，橘瑛奈对于娴熟地从半空中传送而出的真理酱发出由衷的赞叹。
3月十五日上午八点二十九分58秒，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橘瑛奈都不住的睁大眼睛——
“——那个黑色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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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二十九分五十九秒。
仿佛神明的指引一般，一黑一银，一直一曲——
两个人的轨道，在命运之畔产生了
——「交点」。
他抬起头，黑色的眼中映出黑衣银发的倩影——
她低下头，蓝色的眸中看见蓝衣黑发的身姿——
时间，在此刻定格。
［虞佾泽］
目不转睛，寸步不离，无法移转，视线，乃至全身心，都在这短暂的一秒内毫不留情的被夺取，再也没有回来。
突然出现在上空的少女踩着银色的轨道，她有着纤细的身体和一抹樱花色的小唇，鼻尖小巧而上挑。黑白花边的百褶及膝裙，黑褐色的针织毛衣长袖外套包裹着纯白色的衬衣，黑丝勾勒出优美的曲线。——还有那用镜子和水银共同舞蹈编织而成的银色过肩长发，迎着轻风（好像是余搞出来的）梦幻地飞舞着。
但是她的身上有一样事物，其昳丽让身上匠心搭配的服饰以及那耀眼的银发都黯然失色。
——那双，蓝色的眼眸。尽管眼皮困倦地遮住了一部分，透彻的蓝色还是清清楚楚的投射在了视网膜上和心间。
那远不是人类艺术家能够用颜料或是水彩调配而出的蓝色，既像北国秋日之时晴朗纯澈的青空，又有着极地浅蓝色寒冰一样的锋利，又无处不裹挟着阳光下山间清泉流淌的轻快——最重要的是，瞳孔中那一丝难以捉摸的犹豫、痛苦和我见犹怜的柔弱，让人忍不住去保护她心头的脆弱
这谁顶得住啊！
余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从未见过上天这双巧手创造的精妙绝伦的工艺品，从来没有这么快的被从头到尾彻底征服。
唯一怪异的地方是少女的头顶悬浮着一个蓝色的小框，小框里画着颜文字：
“（OwO）?这个是……”
而且下一秒——
［亚日真理］
还真是奇怪，刚刚进行「测绘」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呐，难道是因为跑得快到连「测绘」都跟不上？这问题对于智阶进步有重要研究价值，记下。不过——
在记下这个明明更加重要的问题之前，视网膜不受控制地抢先大脑一步，先记下了他的样子……
黑色基调白色纹路的长裤，居然和我一个款的黑色板鞋。上半身没有扣起的宝蓝色外套衣摆在风中飞舞，衣领不知为何翻折而起，让薄唇只露出一个角，里面是白色的长袖；卷曲的黑发和浪漫的北欧英雄一样飘逸，发梢在空中狂舞着。深色系的衣装把偏白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一定非常适合女装呐……
不对，重点是，那对眼睛——
基色是中国人普遍拥有的黑色，但他的眼睛黑得独特。明明都应该是细胞分裂的产物，他的眼睛却和精心打磨的黑曜石一般明亮地轻闪烁芒，或者说，这种黑色剪切于夏季时深邃渺远的星空，那里面有勾魂摄魄的黑色神秘，又有星光闪耀的白色神圣（诶诶诶我不是理系的吗这些形容词怎么想出来的呐）。黑色星目的正中央的惊异之下是一江春水似的温柔——
几乎令我自十五年前就不曾温热的新房，悄然升温……
不过这份温度是复仇路上的绊脚石的话，下一秒就要踢开。
不对——
下一秒是不是要——
————
“「反制程序」的设计者「无懈框架」——亚日映诚的女儿，还有「进化程序」的曾经拥有者「浪羁词帝」——虞三剑的仔……吗？”
八点二十九分五十七秒，任何人都没有察觉。赵胤千明明眼睛都未睁开，却好像已经完全了解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他的右手无声的捏住悬浮在左手上的透明白色圆环——「认证机」，「认证机」闪电般的快速展开成一块身份证一样的薄板，白而透明的薄板中央绘着十二芒星，芒星中央是一个造型凌厉前卫的字母“E”，它代表着「理系物理科」的基础——能量（Energy）。
“容易出事这种随机的「概率」倒和他们的爹没啥区别……生物遗传真的是妙不可言。但如果现在我不干点什么的话，‘上面’可是会怪我的。”
五十八秒，「认证机」再次刷过了赵胤千左后颈的「释放机」，暗红色的西装马甲和白色内衬仿佛要被深沉的黑暗所替代，一层暗色阴影瞬间将赵胤千的全身悉数笼罩，原本不到腰的西装马甲变化成修长的黑色西装夜礼服，纯灰色的长裤也转变为有亮黑色竖纹的西装裤，大手也不知何时戴上了白色的手套。最后，一层白色的假面覆盖住整张脸，假面的嘴角微妙的上扬十五度，细细的眼缝中隐约看见赵胤千棕色的瞳孔，细长而弯曲的尖鼻给假面增添一点莫名的诡谲。赵胤千从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化成了一个类似于管家的形象。
“智机「微笑假面」已构建，理系物理科，智阶九。”
五十九秒，赵胤千起身，朝着亚日真理和虞佾泽所在的位置伸出右掌，语气中略带一丝戏侃，完全就像旧21世纪时老师——「引导者」以前的叫法，故意大声宣读“把班里公认的CP安排成同桌”这种微妙的语气。
“帮你俩一把啊，就一把。球形范伟半径五米，重力减至负一。”
「不二兵刃」号传来一阵惊呼，旁边「拉斐」号的人也看向这边。原本就要撞在一起的亚日真理和虞佾泽不可思议地停止身形，改变方向，向上缓慢地飞高。
“「不二兵刃」号甲板范伟，，以及先前创造的半径五球形范伟，四倍重力，执行。”
赵胤千笑着念出指令。
————
一时间，更大的惊叫声传遍了左侧的临安港。
除了赵胤千，所有人在感受到沉重的拉拽感时都惊慌地看着半空中的两人——他们以比刚才快得多的速度加速下坠。平行「不二兵刃」甲板的位置的空中离地面有四十米以上差距，就这么欢快的作自由落体运动的话，不知道几阶的「衍系生物科」或是「衍系医学科」的希冀人类才能救他们一命。
“开什么玩——！”
橘瑛奈刚从左腕取下的「认证机」从手中掉落，身体也不由得下跪。她当然知道亚日真理他们加速下滑的原因，愤怒地回头质问也无事于补——
声音就此停止，她发现自己身边有一层薄薄的“扭曲”，“扭曲”把她的声音锁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赵胤千的声音却一字不落的传了进来，
“别多想，小橘，这是上头派下来的测试，俩崽子不会像西瓜似的碎成渣渣的，”声音中依旧是没事一样的风趣幽默，“这安心。学生那边也被我加上了四倍重力，做不出动作的，而坠落咔嚓一下就可以了。”
“不惜使用高阶的理系物理科技能「虚拟真空」来封住我，还不管不顾学生生命，上头都是变态吗？！”
橘瑛奈怒吼着，没有人听得见。她怒火中烧，吃力地捡起地上的「认证机」，就在绘着哭泣天平图案的「文系政治科」「认证机」准备扫过「释放机」时，她又一次停止了动作。
“那个黑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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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三十分零五秒，虞佾泽一把握住了亚日真理的小手，两人的手围成了一个圈。银发少女的脸上依旧是没什么变化的困倦神情，但头上悬浮着的蓝色小框变成了红色，而且颜文字也变成了（#OMO!）,虞佾泽还是决定无视掉它。
“得罪了，余只能这么做，”黑色的星目寸步不移，紧紧注视着掠过一丝迟疑的蓝色冰眸，“「知识点」——「御风」！”
和「健步如飞」一并允许使用的另一个「知识点」「御风」，连同智机一起送过来的指导手册上书，「御风」是文系语文科的「知识点」「三峡·乘奔御风」之弱化版本，当精神力高度集中时可以小幅度控制周围的气流。当然，这个「知识点」比「健步如飞」要消耗更多的精神力，虞佾泽曾经花费了一个午休的代价才让自己还算平稳地从三楼降落。刚刚已经用过「健步如飞」，再用「御风」的话……
“已超过每日准许使用的精神力限度，继续使用智机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伤害，是否继续？”
“继续！”
令人昏昏欲睡的倦意连同智机的精神力监测报告一起入侵了虞佾泽的大脑，危险的睡魔在颅内来回冲击游荡。为了保持清醒，真理几乎听见了佾泽银牙咬碎的喀喀声，抓着自己的双手剧烈颤抖着，但他依旧注视着真理的眼睛。
如果我是他，这样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而把精神力消耗至警戒线以下的蠢事，绝对不可能出现。不过现在的话呐——
“「测绘」，minofdistance。（最短距离测绘）”
空气中响起坚决英气的日语，智机把真理的话保留音色并翻译进虞佾泽的脑子里。
零七秒，身处在风团之中的亚日真理描绘出一条银色的直线轨道后，原本就低垂的眼帘现在几乎要把大大的蓝眸子全部遮住，估计离到达准许使用精神力限度不远了。
“……这边呐……”
顺应着亚日真理虚弱的声音所指，虞佾泽低下头就看见了直达甲板的银色细线，这应该就是刚才她所说的什么“Distance”了吧。这样一段短小的路线，精神力能省掉不少。
虞佾泽咬紧牙关保持着「御风」，两个人以中等的速度沿着银色轨道滑翔，平稳控制气流所消耗的精神力远超想象，抓稳真理的双手渐渐虚脱无力，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她会掉下去，那么……
零八秒，握住的双手脱开了一边。脱力的左臂如一块破烂的旌旗一样四下胡乱摆动。亚日真理的身体面积失去一半的气流抬升，超额的重力立刻勾住她的脚，整个人都在一点一点地坠向地面。
零八点五秒！
一股更大的力量将亚日真理拉起，浓密的气流——还有炽热的体温立刻包裹住她的身体，原本（#OMO!）的颜文字也变成了（O////O），不过真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她还是别过脸去。
——为了不让真理坠落，虞佾泽将她，抱在了怀中。
真理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类似于情欲一样的感情，只感受到了难言的虚弱疲惫，也许他下一秒钟就会睡过去。
但真理还感受到另外一种感情，它凌驾于困意之上，无言却有力地支撑着虞佾泽的身体。那就是——
帮助到亚日真理的，“欣慰”。
就像听见了真理的心音一样，虞佾泽无力地笑笑，继续默默沿轨道飞向「不二兵刃」号的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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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十秒，虞佾泽的精神力消耗终于到达了极限，「御风」的壁障随之瓦解。在甲板上摔落时他依旧抱住真理，并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翻滚了三圈之后就此停下。
甲板上的希冀人类愣了半秒钟之后，顿时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浪，看来超额重力的效果已经解除了。文系的希冀人类热泪盈眶（？）地欢呼，理系的希冀人类微笑着鼓掌。
“…………谢了呐。”
嗯？
刚刚翻滚的时候，两个人的位置似乎微妙的……调换了呢？
虞佾泽循声下望。
银发少女！压在……身下……
从扯开的衬衣领口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纤细的锁骨以及隐藏在银色发缕间的白皙脖颈，刚刚在空中被（强行）抱住的时候亚日真理是背过脸的，现在只是微微偏过头去，和正面对着几乎无异。冷静的冰蓝色双眸还是保持着静寞，但双颊上越来越浓的红晕，还有头上由蓝转红的（O////O）完美的破坏了表面功夫。
“……那个……能稍微…………起来一点吗……有点……重呐……”
轻飘飘，棉花一样的，和刚才发出「测绘」指令时的冷静镇定的英气声线大相径庭，这会真理的声音又虚弱又轻柔，还伴随着间奏般的喘息；因为靠得很近，少女独有的体香（真理是抹茶味）毫不留情地刺入鼻腔，神经几乎要停止传输理智；自己的胸口还碰到了不该碰的圆润隆起物，虞佾泽决定不（敢）去看是什么……最重要的是，银发少女之前微眯的可爱眸子，现在因为惊慌和害羞露出了全貌，不停眨巴着的璀璨蓝宝石以不可抵抗的力量摧枯拉朽的破坏着虞佾泽的理智，死死地锁住他的视线。
视觉全部死机！嗅觉全部死机！触觉全部死机！听觉全部死机！死机死机死机！虞佾泽的大脑作出上述判断之后让嘴讲出了遗言——
“Excellent——!……！”
从事件完美解决的角度还有银发少女完全没事的角度唯独没有从自身美妙感受的角度（才怪），说完这句苏联坦克一样的感叹句之后，虞佾泽因精神力消耗过度还有其他不可描述因素，晕了过去。
等到虞云珀、墨景乾和橘瑛奈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呈大字状躺着、一脸满足地昏睡过去的黑发少年还有一个脸上残留着可爱红晕，只是（强调语气）因为精神力消耗，同样昏过去的银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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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有点超出预期，不过还算完美嘛。”
少女轻柔撩拨的声音，淹没在呼唤的人群中央。
黑色的管家西服化作光粒，快速地凝结成一块身份证一样的透明白色薄板，正是赵胤千的「认证机」。
「认证机」自动环绕在左手腕上。赵胤千默默起身，往通向联络室的楼梯走去。他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刚才少女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了呢。你觉得‘计划’能如期完成吗？”
尽管赵胤千知道这只是「文系历史科」十阶的技能「定时留声」，楼梯间内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开口发问。他眼中闪过一丝黑色，轻声回答：
“当然，‘百合子’。”
暗红色的西服衣角消失在楼梯间的暗处，皮鞋踩踏楼梯间钢铁阶级的闷响，不断回响着……
第一卷冰中觉醒者序章RestartDate重启之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