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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站在幽暗的洞口前,早春的暖意彻底被洞中释放的寒气迫散,直抵骨髓的寒冷让人又回到了刚过去不久的冬季。
陆垣站在洞口边向里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装甲板破损的锋利边缘。林玄蹲了下来,随手捡起一块碎石朝里面扔了进去。“嗒、嗒、嗒、嗒……”,随着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小,石头也被黑暗吞没。
林玄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不建议开着车灯进去,用夜视仪吧。”
几人从车里取出夜视仪戴在头上,启动之后再朝洞中望去,只有一片单调的景象,铁轨规律地延伸向前方,直到差不多100米外又消失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见。
夜视仪似乎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何柳的恐惧:“彩色影像,还能屏蔽强光,高级呀。”
“微光夜视仪在这种全黑的环境里……”陆垣有点担忧。
陈昀依知道他想说什么:“需要辅助光源,这里有可见光波段的弱光源和非可见光波段的光源做补充,在全黑环境里也能保证至少100米的可视距离。不过,如果还有别的人也在用夜视设备……”
“咱们就像深夜里的灯塔一样显眼。”林玄替陈昀依把话说完了。
“那种时候就关了光源扔荧光棒吧。”陆垣挥了挥手里的荧光棒,又把它们装到了随身的口袋里。
见潘凡一路上都没怎么吭声,林玄得再确认一下他的意愿:“潘凡,再往里走可就不像前面那么轻松了,现在是你回头的最后机会,你是要跟着我们进去呢,还是在这儿等我们?”
听林玄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潘凡身上。
从他们目光里潘凡看得出来,他们并不希望他跟着去。他又看了看漆黑的洞口,回头望了望来时候的路和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做风险评估。半分钟之后,潘凡开口了:“都到这了,当然要跟你们进去了。”
林玄明摆着对这个回答有点失望:“好吧,那再强调一次,想安全回来,那就跟紧了,听我们的安排,不要擅自行动。”
“知道了,我可不像你们,没事儿就赌命。”
进入的路途极为单调,刚开始夜视仪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光还能看到大约130多米的距离,随着离阳光越来越远,已经只能借着车上的弱光源看到90米左右,相当于在雾天开车。能看到的景象只有单调的拱顶、挂在拱顶上的输电线路、脚下两边不断延伸的铁轨。只有时不时减少的里程标识牌上的数字说明他们还在前进,本来栖息在洞里的蝙蝠还能成让他们感受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到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外界气温也在不断下降。
这种持续单调的过程很容易让人失去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有持续不断地前进、一成不变的景象,尽头的黑暗里隐藏着未知,此时人类的想象力就是恐惧的源头。在沉默的空气中焦虑开始蔓延。
何柳的手指开始以很高的频率敲击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眼睛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紧紧地盯着前方。陆垣则双手紧握方向盘,两眼同样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永无止境的。陈昀依同样焦虑,她在努力克制自己正在滑向失控边缘的想象力,并尝试缓解车里的焦虑。
“你们不觉得这景象有点像梦里么?我总是会做一些有的梦,跟这个一样的黑,但尽头都是些让人愉快的景物,比如漂亮的花园、明亮的剧院、甚至是在山顶俯瞰一片峡谷。”
听到这个话题,何柳用手扶着前排座椅凑近陆垣说道:“你看人家的梦境多美丽,垣哥你睡着了估计什么也梦不到,只会像块木头一样躺在那。”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梦?”陆垣又想起了几天前做的那个梦。
“我当然知道,会做梦的人可不会记忆中断。”
“你这家伙!又想起捉弄我那次了吧!”
“怎么?怎么?”陈昀依很是好奇。
“我跟你说,当时真的是笑死我了,差点我就没憋住。那次他刚熬了三天,身上还受了点小伤,回来之后倒头就睡,整整睡了快20个小时,你能想象嘛?我看他睡那么香就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醒来之后我告诉他时间已经过去1年了,你终于醒了。哈哈哈哈!你知道当时他那个惊讶的表情,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搞笑!”
“谁想到你为了捉弄我竟然把头发都剪了,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睡了一整年!”说起这段经历,陆垣竟然脸上泛起了红晕,看着他尴尬的表情陈昀依也觉得好笑。
“噗……没想到你平时总是一脸严肃,好像什么事都在预想之中,实际也有没算到的事情嘛。”
“我……我当时也是睡迷糊了,又是刚醒过来……”
“你睡着的时候还真是毫无防备呐……”
车里的三个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不知又过了多久,他们眼前一直没有变化的景象戛然而止,的墙壁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中,眼前只剩下铁轨,而这两条铁轨在前方不远处像炸开了一般分成了许多股。
两台车缓缓地驶离进入了一处巨大空旷的地下空间。
把夜视仪的光源调亮之后,视野范围得到了些许的改善,更多的景象映入了眼帘。这片空间大约有120米宽、30多米高,两侧边缘只是隐约可见,头顶上是水泥板构成的平面,远处的景物依然隐藏在朦胧的黑暗中,只有一些巨大的黑影影影绰绰地立在前方轨道延伸的方向上。
下车之后,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在静谧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里是……”林玄压低声音尽量轻声地问了一句,立刻好似有很多个人从四面八方发出同样的疑问:“这里是……”、“这里是……”、“这里是……”。
声音听的人背脊发凉,林玄也被这种无形的压力所慑服,不再敢轻易发出声音。此时他猛然想起了脑波通讯器,所有人的耳机里又响起了林玄的声音,不过这次没有了回声。
“这里是地下铁路编组站?竟然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