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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夸张。”这是因特曼的第一想法。
面对扩散的白色雷暴,黑猫不闪不避,一拳轰出,狂暴的拳风清空了雷暴之外所有适宜传导的介质,在对流层顶的砧状云团被打出了圆环状的空洞。
实际上,破碎炮的扩散性攻击在面对空气时是相对无力的,在刚刚打出的光柱上冒出的蓝色闪电就是这一情况的显化。
真正承担传递介质的是云团、是兰瑟号泼洒出的实体弹药。破碎炮只有在这种“介质极端密集”的环境下才能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威力。
它真正应该作用的地方,应该是空气中有着微小介质的“尘埃”环境。而黑猫清空了周围的最佳介质,破碎炮自然就无可奈何了。
在黑猫的精准估算之下,圆环区域链接了黑猫与兰瑟号,纵使兰瑟号侥幸逃脱了破碎炮的波及,但这可让人高兴不起来。
黑猫简单的踏了几步,却转眼之间出现在了兰瑟号舰桥外壁的附近。
所有炮塔瞬间开火,疯狂的炮火引来了在云层之中即将“燃烧殆尽”的白色雷暴。
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黑猫已经将手掌贴在了外壁上。
以她的手掌贴合点作为起点,整个舰桥凹进了舰船的内部结构之中,残余的力将整个舰船撕成了两半,外表冒着浓烟向着地面坠落。
期间不断有人被大气压吸走,在空中悄然湮灭。
下方的云层顿时被蒸发大半,现在在地面上的人们只要有一双眼睛都能看见从天上坠下的两个火流星。
前身是舰船工程师的黑猫很清楚该如何让舰船上的乘客与船员们一个不活。
引起了纯净人类的暴怒,她又要踏上不眠不休的逃亡之路。但那样又如何呢?她做了就是做了,别人的意见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哪有什么原因?只是最近不爽罢了。兰瑟号纯属倒霉,正好撞到枪口上。
天上的水星投影逐渐具备了实感,黑猫转头就开溜,钻进来白色的雷暴之中。
虽然她的手法足以称的上是干净利落,但还是浪费了宝贵的脱逃时间,在空间中巡航的天王星已经接近了这里。
“那就试试这些年来你们的斤两吧。”黑猫停了下来,打算复刻一下几年前的奇迹。
…
因特曼与乘客们并没有在舰体断裂的第一时间逃离,在这上面,至少是因特曼所在的乘客舱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家伙。
在外面有一个或者复数个变态者存在的状况下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是作死。
虽然舰船主体遭受了重创,但在这种时候依旧有着备用的计算核心以辅助乘客们做出正确的决定。
对这种事具有丰富经验的乘客们很快就依据显示屏的各项数据估测出了安全的脱逃时间:三分钟或五分钟后。
在这个时间段会有三个卫星系统对空域进行全方位的封锁,而依据显示屏的数据,大概有第二艘穿梭舰会在那个时候经过众人空间位置下方的二百米位置。
如果舰船错时经过,相对平和的气象区域也让诸人坚持尽量长的时间。
这些应急用的外骨骼装甲可能冲击防护不是很出彩,但在大气中生存绝对是专业的。
因特曼本能的感觉到了不适应,据他之前的治安官生涯来看,与变异者做对手的事件永远也不能期望着事件的美好结局,必须要做好最糟糕的打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实际上你想多了,治安官先生。”全身包裹着装甲的人形抵抗着重力艰难的坐到了他的身边,声音被没有情感的电子音替代。
“诚然,变异者们都不容小觑,就以我几次的求生经历来看,他们绝对是最为残忍,内心没有一丝温暖的怪物。”
“但他们不得不收敛,因为纯净人类地盘的空气不适宜他们贪婪的呼吸。也许您在隔离区里打生打死,天天提心吊胆,但在这里环境不同了,您应该……”
因特曼并没有回复这带有莫名优越感的话,瞬间发力撞向一旁的玻璃窗。
乘客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因特曼就已经打碎窗户跳出去了。
外骨骼的磁力吸附系统启动,乘客们无视了大气压带来的吸力,牢牢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因特曼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在任何时候都会引起人们的愤怒,尤其是它会让人们的外骨骼能量储备下降一截的情况下。
但乘客都只是骂了一句,然后就抓紧闭嘴了。过度纠结会消耗自己的力气,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而且因特曼就算活下来大概也没好果子吃,至少治安官的职位大半会保不住。
然而因特曼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黑猫的身份对于任何一个治安官来说都不算太陌生。
依据隔离区里的“不成文规定”,越是工科人才的,变成变异者就更加可怕。尤其是曾为舰船设计师的黑猫对上兰瑟号。
就像是现在,舰船外部的大气指标根本与计算核心“测算”出的结果不同。除了一次贸然跳出后必然面对的高温警告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自然性质的危险因素”了。
取而代之的是黑猫为了对付他这种“聪明人”的后手:两个侥幸生存而索敌系统产生误差的近防炮塔。
黑猫巧妙的用震动力切断了涉及“目标判断”的细小缆线,现在它们的攻击目标由“授权攻击个体”转变为了“未授权任何人形动作物”。
幸亏它们的火控系统已经因为长期的过载而烧坏了(因特曼真应该高兴兰瑟号舰长在临死前做出的破坏性行动),否则几发精准点射基本上就能让因特曼半空爆炸。而且它们的转向也出了一点问题,好像是残骸挤住了下面的“多面转向轮”。
处于半废状态的两个近防炮射出了两道红色的笔直火线由下而上切向自由落体的因特曼。他后腰左侧的喷射器一个全功率,勉强避开了火线。
因特曼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想办法远离兰瑟号的这一小半躯体,因为他暂时没有当靶子的需要。
他必须解决掉这个问题。
所以,他将外骨骼只有一次的“获救机会”用在了这上面。
所谓的“获救机会”,实际上是这个外骨骼暗藏的一套独立能源系统,在检测或使用者指明到目标舰船时,隐藏在双臂之中的“绞盘”与他身后的大出力喷射口会一同开始工作,力求使用者能够以更快的速度接近舰船外壁。
在接触到舰船外壁后,接触到舰船外壁的机构会与周围的装甲结构会启动强磁力模块以及物理植入模块,尽量让使用者难以脱离舰船外壁。
同时,向着全领域发射求救信号,纵使这可能会引来某些“消息灵敏”的变异者,但这至少会让舰船反应过来并营救。
不过因特曼的目标不在于此,他在着舰点的上方,正好能借着重力加速一点,而且“绞盘”的工作效率还会更高一点。
淋着枪林弹雨,因特曼以七拐八弯的轨迹避过了大部分的子弹,就算是偶尔不幸命中了,也只是击中了无关紧要的地方,打下几个配件罢了。
八个尖锐的抓钩顶端深深的陷进了舰船外壁的金属之中,它的尖端在摩擦之中泄出的催化剂迅速的溶解,与抓钩蕴含的化学物质迅速贴合,浑然一体。
但接下来才是最为危险的时候,因特曼的落点已然固定,在两个近防炮的横扫之中中弹率估计要比之前更大了。
最要命的是,保不齐哪一发,或者哪几发的子弹会擦断绳索。它固然坚韧,但面对专门对付大气层突袭型变异者的近防炮还是不够看。
一旦绳子断了,因特曼的落点就可能会与外骨骼计算出的最佳位置有所偏差。近防炮的攻击方向可不止是外部大气,甚至“舰船本身”也能打到。
一旦突袭拆毁的时间过度压缩,反应过来的近防炮就能将他扫成筛子。
幸好,火控系统破损的近防炮并能具有“极其强悍的战时分析能力”,它只会盯着因特曼猛打,这么一来因特曼只需要荡一下绳子就能让它躲过子弹了。
近防炮的工作卓有成效,因特曼不得不正面吃下几发近防弹药,不用说他都能明白自己的身上应该被打满了淤青。
但他已经接近了舰船外壁,很快就能登上了。
角度扭转到极限的近防炮刚接上第二轨就不出所料的卡住了,趁着这些时间因特曼登上了舰船外壁。
…
“接到求救信号。”显示屏的右下角显现出了“求救者”登船的消息。
暂时接管显示屏的一名乘客愣住了,一方面是因为那个东西还活着,另一方面就是他居然这么不要脸的回来了。
他与另一个乘客略微思考一下,决定向众人隐瞒消息。
他们现在不想办法给他使绊子就足够了,不必要让这件小事影响其他乘客的状态。在他率先消耗其他乘客能源储备的状况下,乘客们对其见死不救不会违反《空域援助条例》。
…
因特曼正打算趁着这个时机快速拆掉外壁的近防炮台,但他犹豫了一瞬间。
因为这两座炮塔在设计师的“疯狂加料”下是能够自爆的,为的就是因特曼这种企图接近将它们摧毁的家伙。
为了应对变异者那层出不穷的变态天赋,舰船设计师们总是会将任何能爆炸的东西设计的威力过剩,这也意味着因特曼在吃一发自爆之后绝对会死。
所以因特曼只是借着兰瑟号的残骸前往另一个炮塔无法攻击的方向罢了。就算近防炮塔能够攻击舰船本身也无法立即攻击到他,以兰瑟号残存结构铸成的“掩体”足以支撑到它离开了。
黑猫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答案是肯定的。一旦因特曼脱离了兰瑟号,判断“自身攻击效率不足”的计算核心就会让舰船解体。
在它被黑猫篡改的的内部设定之中,“让乘客们死”比起“让纯净人类丢脸”更重要。
因特曼多少有了相关猜测,但他没的选,从一开始就决定了。
乘客们不会信任他,黑猫的保密身份不能泄露,自从黑猫布局之始,他就注定要自己逃脱。
“自求多福吧。”因特曼对着兰瑟号的残存结构默念道,随即翻身滚到了舰船的另一边。
正在工作的屏幕骤然熄灭,两位乘客顿时反应过来,正在休息的乘客们猛的起身。
窗户碎裂,然而计算核心比他们更快。埋藏在关键位置的易爆物猛地炸开,封死了逃脱的途径。
因特曼就像跳水一样扎进了下方的云层,背后的喷射口全力运作,使他斜向加速下坠。
所有用于上升的喷射口全数关闭,因特曼在重力与推力的双重作用下加速下坠,转眼间就与二次爆炸的兰瑟号拉开了距离。
因特曼与兰瑟号的运动轨迹呈锐角状,这样能尽量快的与兰瑟号拉开距离,尽量给因特曼用于躲避爆炸碎片的时间。
然而预想中的“粉碎性爆炸”根本没有出现,反倒是兰瑟号看起来已经彻底坏掉的推进引擎诡异的开始工作了。
试图撕开封锁的乘客们突然被一股力推动,一齐撞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
“该死的,抓紧!”不知是谁喊道,与此同时,所有乘客外骨骼的磁力模块同时下线。
有几位没有反应过来,被逐渐崩坏的舱内结构死死的夹住。其他的乘客则一扑而上试图将那些扭曲的金属材料破开。
尽管几乎是全能的逃生外骨骼装甲不会因为这种暂时不会送命的情况而陷入困境,被困住的乘客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很快就挣脱了舰船内衬结构的压制而毫发无损。
然而他们逃脱的希望也就此断绝,因为计算核心已经将舱室重重封锁,哪怕他们的便携热熔枪再提升两倍功率也不可能在几十分钟内逃脱了。
兰瑟号能撑到那个时候吗?怕不是十分钟都撑不住吧。
被外骨骼包裹的乘客们整齐的“逃生秩序”在此时分崩离析,前后差别之大让人讶异……
有颓然而坐者,有不懈突破者,甚至有人为找到了完好无损的音乐播放器而兴奋的发狂。
死亡临近,所有乘客们在主观因素与客观因素的共同影响下选择了各自的死前几分钟,一时间让人搞不清他们在干什么。
…
很明显因特曼或者计算核心两者之间至少有一个疯的,那不断坠落的兰瑟号残骸居然因为侧面引擎的“回光返照”在空中转了一圈,因特曼用自己二分之一获救可能换来的大好局势灰飞烟灭了。
因为那两座近防炮再次回到了对他来说最糟糕的射击位置,在这个距离,它们几乎不会失手。
在因特曼进入射界的一瞬间近防炮就开始喷吐出火舌,因特曼在此时开始有意识的左右摇摆,身后的应急背包开始喷出大量金属片。
它们在空中狂舞,轻飘飘的体格竟能让近防炮的火焰长鞭产生劈叉,为因特曼引走了大量的火力。
三分钟后外骨骼的对弹药打击类求生设计就会丧失它在此时的意义,到了那个时候因特曼就再也不会拥有对抗近防炮的花招。
黑猫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的计算核心居然会采用如此低效率的方式。她纵使是曾经的舰船工程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的计算核心居然产生了“保存自己”的想法。
舰船内部的状况足以让所有在这颗星球上存在的智慧生物大吃一惊,因为舰载计算核心在此时表现出了极为幼稚的求生欲。
大量还算能运作的精密仪器被转移到了残骸核心区内,被转移阵地的坚固材料们包裹。
兰瑟号的其它部分则被计算核心完全抛弃,哪怕是外部的两座近防炮都仅仅依靠自身的射击系统来锁定因特曼。
这一自杀般的行动使得兰瑟号的解体大大的加速了,失去了计算核心的调控,原本有序精准的毁灭被混沌充斥,这似乎也是因特曼唯一的生机。
因特曼只觉得内心冰凉,他哪怕是躲避其它的残骸都已经如此吃力了,更不要说再面对两个专门对付变异者的近防炮。
“埃塞克斯?”没有任何回应。
火红色的子弹擦过了他的肩甲,迸发出了微弱的火星。它们的准头比之前差了不少,这也意味着兰瑟号的毁灭已经近在眼前。
因特曼生还的希望无线趋近于零,尽管如此,他依旧在天上坠下的钢铁流星附近全力挣扎。
按照他以往的观点来看,他现在的挣扎已经不是在争取生还的希望,而是一种无能的发泄。也就是纯粹向天争一口恶气。
但就是这口恶气,也有着争取的理由。他不甘于死在此处,他已经透支了如此之多的阳寿,这仅剩下的数年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的珍贵,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轻易地放弃。
火鞭抽打,却始终无法击中那个小小的黑点。失去了计算核心的辅助,这两个小玩意的命中率可就上不来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全面残废的近防炮依旧给在空中玩特技的因特曼来上了几发。
得益于他失去的阳寿,因特曼体内“百家争鸣”的改造技术合力抑制住了伤势。
生命垂危,但他的生命还没有结束,因此他必须继续挣扎。
“轰隆!”金石断裂,风火金合震,兰瑟号终于毫无预兆的爆炸了,计算核心的努力一瞬间化成了灰。
背对兰瑟号的因特曼被高速飞行的某个幸运碎片过穿,失去的阳寿又一次拉了他一把,但这次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运气了。
毫无特色的铁灰色装甲逐渐剥离,相对于平流层上的烟火,因特曼的坠落并不突出,他坠进了平流层常见的带电云团之中。
……
“黑猫的奇迹到此为止。”平流层顶,无数三维线条组成的牢笼封死了那左冲右突的庞然巨力。三个卫星系统的百分之四十出力封死了黑猫逃脱的所有希望。
见黑猫已经无法逃脱,围追堵截的卫星系统们立即将牢笼收缩,不给黑猫半分机会。
白色的盒子无声收缩,在三毫秒它的体积就收缩到了黑猫身躯体积的百分之一,而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变化。
在这种一瞬间致命的极刑过后,黑猫依旧阳气十足的大笑道:“看看啊,你们的原则……你们根本没有什么怜……只是个机械。”可以看出来,她竭尽所能的,想要传达自己的不屑与嘲讽。
“确实没有。”土星的投影答道。“你在信息茧房之中关了太久了,似乎已经忘了我们的真正原则。”
“真正原则?哈哈哈……现在的你们可在群星之中前进分毫……”黑猫一改之前沉默寡言的性子,成为了人见人厌的碎嘴,无形的力震动说出了诸多萦绕在她内心的恶毒之语。
卫星系统并不会为之所动,那么她究竟说给谁听呢?嗯……也许是她最爱的星空?又或者说她自己?
来自木星的三维线条越来越多,属于黑猫的咒骂声越来越弱,白色的方盒越缩越小,最后化作一根丝线钻进了土星虚拟投影的华丽衣物之中。
三个卫星的干涉瞬间消失,唯有异常的大气成分彰显着他们战斗的余波。
…
因特曼尽可能的保持了自己的清醒,不得不说他咬牙花大笔资金与阳寿进行的改造手术效果确实不错,居然能让本质脆弱的人类在这种极端状况下依旧保持着清醒,并且全身的伤势不再恶化。
但他终究是要死的,现在他就已经感到了稍稍的热感,怕不是连地面都接触不到就要寄了。
现在他正在充斥着闪电的云层之中向下坠落,现在的他虽然保持着清醒,但他却无法运动——穿体而过的兰瑟号碎片击穿了他的脊柱,指望着改造在这段时间之内修复显然不现实。
面甲内部的显示屏清晰的显示出了他面前,也就是他相对于地心的上方。
就像是他小时候做过的气象作业一样,这里是闪电与积雨的天下,而且他不得不面对全新的威胁——闪电。
任何金属都会导电,而尴尬的是外骨骼的绝缘镀层已经在因特曼的逃脱进程之中消磨的差不多了。
电闪雷鸣,因特曼恐怕要在这里走向自己生命的终点了。
然而因特曼冷漠的等待了许久,想象中的灼热与疼痛却并没有出现,周围狂喜乱舞的雷电竟然对他视而不见。
因特曼本能的联想到了变异者,不,变态者。能在这种天威之下悄无声息的庇护一个人,在这颗星球上只有变态者才能做到。
但为什么呢?因特曼警惕起来,他身躯内的神经正在终止痛觉传递。
变态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脑子里面多少注了点异流质的家伙,包括他的妹妹也是如此。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这么好心的去救一个纯净人类。
消除痛觉在这种情况下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特曼闭上双眼,电闪雷鸣变成了红色光幕。“埃塞克斯”也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那个……你好?”她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因特曼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处于某种情感的考量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另一边,悄悄窥探了他记忆的蓝色光点也没有预料到因特曼是如此反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想要活着吗?”时间紧迫,说不定这是它的最后一次机会,也顾不得所谓的谋略了。
“你是……”
“无需多言,你想要活着吗?”它照着“传承记忆”念道。
“想。”因特曼从心的说道。
“那好,默数十个数,然后睁眼。”
“这么简单?”因特曼突然反问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可能是那种嗓音让他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然后光粒傻眼了,传承记忆之中并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交谈策略。它究竟是回应还是不回应?要是回应又应该说什么?
这些它全都不知道!
“怎么办啊……该说什么啊?”它处于慌张,竟将这句话传进了他的大脑之中。
“嗯?”因特曼怀疑自己听错了,在这句话之中他窥见了些许她之前的样子。
“呃不不不……”它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也发送到了他的大脑之中。它不知道的是,因特曼眼中的它形象顿时混沌难明。
他压下心中的千重波浪,沉默不语。
“是没听见吗?太棒了!”它自我安慰道,这一次它没有将这句话发到他的大脑之中。
随后,它按照传承记忆之中的“召唤术”,发出了足以让一个卫星系统加速到来的波动,然后钻进他的脊柱之中,与之融为一体。
然而它似乎又一次弄错了什么,它所用的融入方法结果似乎出了一点问题,而且是让它纠结一生的问题。
庞大的闪电云团瞬间被排开,凭空出现的三维线条网络小心的托住了闭着眼数数的因特曼。细小的线头注入了即时昏迷剂,他的十秒大概要等很久了。
一切围绕着他开始成型,先是至关重要的医疗舱,然后是与之相连的众多生命维持装置。复杂的站点装置呈放射状展开。
能将死人坠进阴间的一半身躯拉出的浮空医疗站在两个小时内围绕着他组装完毕。更不要说因特曼现在的伤势离死远的很。
水星部署在附近的卫星阵列将周边区域扫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信号的踪迹。那个未知变态者有惊无险的逃掉了。
将结果上传之后,因特曼的关注度再次上升,隐隐之间与新生变态者平齐。因为连续与两个变态者正向关联的的纯净人类只能说是历史第一。
但水星在他的历史档案之中翻不到任何能证明第二个未知变态者的存在,针对因特曼的明面调查规划只好作罢。
整个悬浮医疗站周围的防护设施控制权逐步转交给治安官方面,水星的意志确切的离开了此地……才怪,它不可能放弃对因特曼的监视。每一个变态者关联人都值得它仔细观察。
它的一套小型卫星阵列会看着因特曼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像这样的简单决策水星已经做过了不知道多少遍。
光点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情绪,对于它这种新生的变态者来说,水星的关注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对它来说这种“新鲜”没有体验的必要。
但它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何可能会被水星察觉的活动,因而未能体验到融入方式错误的糟糕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