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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问画匠雷琢临香闺 寻滴漏秘女请掌柜 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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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琢闻罢,轻叹了一口气,欲开口与木樨说话时,吴屿突然又说道:“我想起来了。村中虽没有画匠,却有一位会画画的书生。夫人若急于画什么,不妨去问问他。倘或他果真画得好,夫人岂不是省得往邺城跑了。”雷琢大喜,忙问:“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他家住在哪里?”酒保道:“这个我不知。”又对木樨道:“掌柜,我去问问兄弟们,他们或许晓得。”木樨点头。吴屿遂小跑着下楼去了。
  雷琢暗思:“快一时找到画匠,我们便能快一时寻到女儿。”想着,心里便不似白昼里那般凄凉了。趁着酒保未回,含笑问木樨道:“你那貂鼠抹额是在哪里买的?前些日我们经过邺城时,我因冷得紧,也想买一个那样的,问了好多商铺,皆没有卖它的。”木樨摸了摸那貂鼠毛,笑着说道:“哪里是买的?是一个友人前几日来看我,赠与我的。”雷琢道:“我原有一件海獭抹额,前些日出门匆忙,一时忘记带它,这几日冷得头痛。”木樨道:“邺城里卖的物件也还算齐全,该有卖它的铺子,夫人再差人找一找,或许就有了。”雷琢点头,又问道:“适才你屋子里那样香,究竟澡豆里放了什么?”木樨被赞得得意,忙滔滔不绝地说道:“这澡豆也不是我自己做了,也是那个友人赠我的。听他说,里面放了沉香、麝香、丁香、青木香等一堆的香,还有李花、梨花、樱桃花、红莲花等一堆的花,通共有二三十样的香料,我也记不住它。用着还好,并不滞涩。”雷琢道:“怪不得那样好闻,原来竟放了这些好东西在里面。”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吴屿便小跑着回来了。木樨问:“怎么样?”吴屿道:“问遍了所有兄弟,都不知道。最后问到厨房里去,一个兄弟说,他原听哪个客官说起过村里的事,提到过这个书生,说是他好像姓于。至于叫什么,他也没听见。”木樨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吴屿遂退下。
  这里木樨对雷琢道:“沙夫人,你只在村里找一个姓于的书生就好。”雷琢含笑施了一礼,道:“多谢掌柜。”木樨忙说道:“夫人不必多礼。日后有什么问的,只管来找我。得闲的时候,便来我屋里坐坐。这个客栈就我一个女人,连个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雷琢道:“好,改日再去叨扰。掌柜刚刚洗过澡,头发尚未干,快快回屋去吧。”木樨微笑点头。雷琢转身去了。
  木樨向楼下挥手,两个护卫看见,便走上来,问有何吩咐。木樨道:“你们去我浴房里,将浴桶里的水倒了,再另抬半桶热水到我房里,我有用处。”两人答应一声,便小跑着向前面走。木樨忙大声道:“忙什么?你们能进去不成?”说话时,便将钥匙从袖中取出,又嘱咐道:“开了门还我,我在后面慢慢走着。”二人领诺,接了钥匙,转身跑着去了。
  木樨刚走了十几步,只闻得身后有人说道:“掌柜,请留步。”木樨回首看时,见是那个蒙黑纱的女子,此时依旧纱不离面,因问道:“姑娘叫我有何事?”女子问道:“你们客栈夜里几时打烊?”木樨道:“这要看是客多还是客少。若客少,则在亥正;若客多,则在丑初。”女子又问:“你们客栈里可有滴漏没有?”木樨道:“上等房间都是有的。”女子道:“我在房里寻了半日也没见到,究竟在哪里?”木樨道:“在北墙角的花盆旁边。”女子道:“那里我寻过了,只是不见。”木樨道:“这却奇了,我去看看。”正说着,一个护卫跑过来送钥匙,木樨接了,嘱咐道:“你们将浴桶里的水先舀到小桶里,分几小桶提出来。休再如上回似的,连整个桶都搬了出来,洒了满客栈的水。你们纵有力气,抬得动那些水,我的浴桶可禁不得那样折腾。”护卫答应着去了。
  木樨来至女子房间,去北墙角的花盆边寻了一回,不见漏刻,复在屋内四处翻看,依旧不见。木樨问女子道:“姑娘可曾出过房门?”女子道:“出去过几回。”木樨又问:“姑娘出去时可曾锁了房门?”女子道:“都锁过的。”木樨道:“这便奇了。前几日滴漏还在,怎么如今竟不翼而飞了?我手下的人是断断不会拿它的,我嘱咐过。若说是贼拿的,也说不过去,谁会偷一个滴漏呢?”女子道:“既然我屋里没有,掌柜可否再拿一个来,我有用处。”木樨道:“好,你且等一等,我回去将我房里的滴漏拿来。”言讫,转身去了。。
  木樨回至房里,见两个护卫正抬着一个满水的浴桶从浴室出来。木樨忙拦住,说道:“你们两个人,是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不成?我适才怎么嘱咐你们的?”两个护卫刚出了浴室,闻得此言,慌忙放下桶,说道:“我们原是用小桶盛水的,只是后来发现,那小桶是漏的,只得将水又倒进浴桶里,抬它出来。”木樨轻拍额头道:“正是呢。我这一日忙得焦头烂额的,早上便想与你们说,教你们去邺城请一个木匠过来修补,到了这会子,竟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一个护卫道:“掌柜,你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每日都是要洗澡的。既然小桶已坏,又不好用女客们的,不如先用我们浴房里的那个,左右我们兄弟们冬天不常用它。”木樨闻此言,禁不住抿着嘴笑,说道:“怎么你这样知我的心,连我每日洗澡不洗澡你都晓得?”那个护卫道:“有时客栈里忙,掌柜刚刚洗完澡,头发都是湿的,就出来招呼客人了。我们虽是粗人,都看得出来。譬如此时,掌柜就是这样的。还有,掌柜洗过澡后,从我们身边走过,都夹带着香风。我们安有不知的?”另一个护卫见他言语直白,恐木樨怪罪,忙对他说道:“少胡说吧,这只是你一人的想法,与我们无干。”那个护卫道:“你慌什么,难道怕掌柜责罚不成?你来了这些时日,竟一点也不懂掌柜,咱们掌柜岂是那等促狭小性儿的人,容不得咱们说几句真话不成?难怪掌柜这样小的年纪便经营这样大的客栈,原来气量就先大过许多的汉子。”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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