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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早晨，泷被走廊上的喧闹声传来，以及那刺眼的阳光，来来往往的病人以及护士，都带着一种诧异的眼神，泷早已习惯这种环境，毕竟，在特殊情况下，最要紧的还是照顾自己，泷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匆匆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扎好头发，急忙向不远处的宾馆走去。
“咦？你起得这么早。”当泷刚打开房门，于天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嘴里还含着一把带着白沫的牙刷，嘴里有些含糊地说着，看见头发还有些凌乱的泷，笑了笑，“你还是先去洗洗吧，我们吃完早餐过去。”
时间不久，两人便从客房中走了出来，向外面的街道走去。
A市的繁华似乎在每一刻都发挥的淋漓尽致，街道两遍，各种叫卖与商品和各种喧闹声融为一体，虽是喧闹，但这种氛围意外的让人放松不少。
但于天没有向繁华处走去，相反，似乎在避开这些人般，转进了一处小巷中，有些狭窄的小巷尽头有一扇木门，于天敲响了木门，随即压低了声音，“咳，姓许的，开门！”
“嘎吱！”
“干什么干什么！这才几点啊，催鬼呢！”
木门被重重推开，狠狠撞在墙上，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尖利的响声，一位年轻的男人正站在玄关处，脸上有些怒意的看着门外的于天。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大褂，虽说是白色，其实上面的污垢早已让衣服变黑，手袖处似乎是经常在桌上抹动，袖管早已变黑，线头杂乱的垂在袖口，几处的油渍中夹杂着一些不明物质，头发像是经常没有清洗般，乱糟糟的盘在他的头上，还有两撮头发立在头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全身上下给人一种近乎诡异的感觉。
男人看见了门外的于天和泷，愣了一愣，问道“行啊，还挺准时啊，说吧，什么事？”年轻人习惯性地把身子往玄关处一靠，似乎很疲惫地打着哈欠。
“我们进去说。”于天悄声对年轻人说，用手将泷推了进去。
“咔嚓。”
“许一天，”于天轻轻关上木门，松了口气般转身对那个年轻人说，“人我给你带来了。”
“嗯？”许一天这才看见了在于天背后的少女，大约有十几岁，黑色的长发中，一丝红色的发丝格外显眼，加以一双淡红色的眼瞳，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一件宽大的米白色卫衣着身，原本宽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更加廋弱，许一天打量了几眼，开口了，“什么带来了？我不认识她啊，这也不是交易对象吧？”
“不是，”于天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她是来卖血的。”
许一天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开什么玩笑。于天，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哈哈哈哈哈哈。。。。”
“谁在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于天敲了敲许一天的桌子，沉声道。
“那什么。。。那边的那个小姑娘。。。今年多大？”许一天有些笑得喘不过气，说着。
“17。”泷看着许一天的样子，有些奇怪。
“听到了吗？这女孩才17岁，她就是上了20我都不会让她卖。”许一天一本正经地看向于天，说着。
“。。。。。。。”于天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看向许一天的眼神有些难看。
“算了，你们。。。。。。”
“是我自愿要卖的。”
正当许一天正要劝他们回去时，泷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你叫什么？”许一天一愣，目光落在了泷的身上。
“泷。”泷看着许一天，说道。
“好吧，泷，我问你，为什么来卖血？”许一天微笑着问泷。
“为了治好我母亲的病。”泷不假思索地说。
“钱吗？很好，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如果用你的健康来换取金钱，你觉得这样真的值得吗？”许一天轻声问道，将眼镜放在桌上。
“为了我的母亲，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用自己的健康。”泷用一种反驳的语气对许一天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唉。。。。。。”许一天看着她愣了许久，随即苦笑了一下，戴上眼镜，“我们先验血吧。”
一个小时后，验血报告打印完成。
“是O型血啊？”许一天抖了抖手中的报告，有些失望地说道，随即看向一边的于天，见于天向自己摇了摇头，许一天转身看向泷，“你准备卖多少？”
“四百毫升。”泷没有犹豫，说道。
“你给我等一下！”这次，许一天彻底听不下去了，“你不是来卖血的，你是来卖命的，你知道一次四百毫升是什么状态吗？你。。。。。。”
“四百毫升。”泷没有理会，依旧重复着这个数字。
许一天摇了摇头，无奈地开口了，“现在开始吗？”
“嗯。”泷点了点头。
沾有酒精的棉签轻轻地在她的皮肤上擦拭着，现在已是入冬，本就有些冰冷的皮肤在擦拭之中开始轻轻地发抖，神经也随着这种冰冷而触动着，用橡胶条绑在小臂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血管的每一次跳动，接着，泷只觉得手臂一疼，一瞬的疼痛被冰冷所覆盖，随后就是一种不让人察觉的抽离感，时间似乎很长，但似乎很短，泷不敢低头看自己的手臂，她害怕自己无法接受。
“可以了。”
随着许一天的提醒，泷这才回过神，原本紧绷的小臂开始放松不少，泷下意识的站起身，但只觉得自己脚下一软，又重重地倒在了椅子上。
“喂！”一边的于天一把手住了她，见她还睁着眼，这才放下心来。
“把水喝了。”许一天端过一碗水，示意泷喝下。
随着水源的补充，泷的意识这才回笼不少。
“你的身子本身就弱，现在你需要休息。”许一天用一种不可反驳的语气说道。
“不了，我现在还要去上班。。。。。。要不就来不及了。。。”泷笑了笑，挣扎着站起身，说道。
“啪！”
“你给我回来！”
许一天这次是彻底发火了，将手中的眼镜盒摔在桌上，大声地说，“哪都别去！”
泷笑了笑，只是摇了摇头，向门口走去。
“。。。。。。她不要命了。。。”许一天盯着关上的木门，喃喃自语道。
“咳。”
泷只觉得自己的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虽然刚刚的休息恢复了一些，但没走几步，泷不得不尽力拖着自己的腿，吃力地迈出一步又一步，针眼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终于来到店前，泷深吸一口气，笑着走了进去。
“啪。”
“走吧。”
已是夜晚，翁朝夕来到医院楼下的一处车前，来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是老地方？”司机小声地问道。
翁朝夕没有答应，只是摸了摸口袋中的东西，似乎是一袋液体，冰凉的触感似乎让他下定决心，沉声说道，“去市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