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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站 致我最爱的人们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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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病床上时,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念可可和雷,我时常哭泣、无法安眠,但我再没有爬上窗户一心求死。他们在我脑海中的模样逐渐与那个被我救下的小女孩融为一体,他们的眼睛也逐渐与贫民星球上那些从窗户里望着我的眼睛融为一体,我无数次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想着那一双双眼睛。
  最终,我决定带着镰刀回到那里,做我最擅长也最乐意干的事情——斩奸除恶。
  在这种边缘星系里,从来不缺地痞流氓和流窜海盗,无论对方强弱与否,只要被我逮到,便只有你死我活的下场。随着镰刀挥下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流浪在各个贫民星球间为民除害的名号也逐渐传开,身上的伤也越变越多。只记得有一次我中了毒针,被扎中的整条胳膊都成了黑紫色,情急之下只能去找唯一认识的鸟嘴,可谁知他在我走后便关闭诊所离开了那里。我走投无路,捂着发黑的胳膊就那样在大街上晕了过去,最终被几户百姓一同救起。
  他们把我带回家,请来大夫为我疗伤,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将我安置在家中的那户人家有四口人,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他们的条件没比我当初好到哪儿去,但这家的丈夫说我之前杀掉的海盗曾经是这里的霸主,几次对他们进行打砸抢烧,我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所以将家中仅有的大鱼大肉全部拿出来给我吃,就连床铺都紧着我睡。
  但我还没等伤完全好,便在一个深夜留下一袋金币,悄悄地离开了那户人家。这种熟悉又温暖的情感让我感到恐惧,我害怕他们会像可可和雷那样被我害死,我没有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与其等待惨剧再次发生,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远离,将自己封闭起来。
  我依旧还会痛苦,还会思念可可和雷,但每当我沉醉于战斗的濒死感时,我便能忘却这种痛苦,而在平时,这股挥之不去的感情便使我无比暴躁。我常常感觉自己仍躺在鸟嘴诊所的手术室里,因过去而麻木,又病态的沉醉在现实中,倘若我能真正放下其中一个,就能继续生活。可我做不到,于是就只能这样拉扯着这二者生存。
  两年后,我再次踏入星际联盟境内。
  “沙,沙,沙——”
  我小心翼翼地在花海中行走着,这里的花中间有一点红色,往外则是粉白,像一滴红胭脂滴在了沾满水的纸上,每一朵都泛着淡淡的光芒,如一盏盏灯将这漆黑的夜点亮。
  我继续往里走,忽见一名少女正坐在花海中央的大石头上。她看起来比我大两三岁,淡紫色的马尾在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白色的眼罩遮挡住双眼,皮肤如同这里的花一样白嫩,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
  “你就是海盗?”
  几天前,我从被我杀掉的海盗的衣兜里搜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们的头目会在不久后于紧靠星际联盟边境的一个小星球上会见他们。我反复看着手中的这张纸条,又抬起头看向面前孤身一人、身材纤细的少女,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听见我的声音,她慢慢转过头,答话的声音温柔而有力。对我而言,她的这句话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立即拿出镰刀,做好战斗姿势。
  “多说无益。你既然是,那么你我今天必会有人死在这里。”
  “呵呵……不用这么着急。”
  望着我严肃的脸,少女笑了笑,从石头轻轻落到地上,四周瞬间溅起无数花瓣。
  她缓缓抬起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我以为她要出招,瞬间调整姿势做好防御准备。
  “唰——”
  她的手迅速落下,我只觉一阵轻风自那只手从身侧滑过,连同几朵花瓣被带起,可我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正当我疑惑之时,身后却吹来一阵狂风,天空中瞬间飞满落花。
  “……哈?”
  我睁大双眼向身后望去,只见我侧后方位于脚下这颗星星不远处的星球从中间被整个劈开,无数石块自参差不齐的裂**裂,白灰色的沙土溢散至宇宙,整个星球似被菜刀切开的苹果一般变成两半倒向左右两边。即使真空的宇宙无法传递声音,我仍被此情此景彻底震撼。
  “现在,你还想和我打吗?”
  我呆呆地回过头,少女仍站在花海里笑着看我,只是她的笑在此刻多了几分恐怖和诡异。是她干的吗?她是怎么做到的?无数疑问在我脑海中浮现,眼下我只能认清一件事:
  我将死在这个人手上。
  “哈。”
  我愣了几秒,轻松地笑了一声,重新朝她举起手中的镰刀。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与其继续痛苦下去,或许死在这里,死在战场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做好迎战的准备吧!”
  我的声音无比洪亮,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捉摸不透。
  “好。”
  少女又同刚才一样抬起右手,但这回却是整支右臂向侧伸平,地上的花瓣在她抬手的一瞬纷纷向上扬去,在满天乱花中,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她的手边出现了一个立在空中的金属环。她用手扣住那闪着金光的环儿,往左直直一拉——一把亮银色的细刃自乱花中现身。我这才发觉那是把环首刀,刀约有一米长,一面开刃,刀刃笔直毫无弯曲,工艺极其精巧,看着着实美丽。她右手将刀握住立于身前,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和其他海盗一样矫情又别扭的小动作。
  真是个美丽高雅的女性,怎么就成了海盗呢?我的眉皱的更紧了些,但紧握镰刀的力度却没有减轻,我们两人同时死盯着对方,待最后一片花瓣落地,我瞬间向她奔去。
  “嗬——!”
  我挥舞镰刀直逼她双眼砍下。她动作流利反应迅速,绝不可能是盲人。海盗绝大多数都是自由者,只要砍去他们身上的彩虹石,哪怕是连着肉一同砍下来,就能让他们变成毫无还手之力的废人。但他们也不是呆子,知道把彩虹石紧紧戴在身上,更高明一点儿就是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如衣兜或是手套里,虽没见过蒙在眼罩里的彩虹石,但这可是个好地方。万一她不是自由者,那我砍瞎她这深藏不露的地方,哪怕是刺破眼罩见见底下的东西,也绝对不亏!
  “哐!”
  两把刀刃碰撞发出巨响,她只轻轻一挥便将我的镰刀死死抵住。那支纤细的手臂迸发出的巨大力量瞬间将我震住,我甚至以为我砍在了一堵石墙上。我见过许多以力量著名的海盗,他们有的身高五米,有的壮如牦牛,但他们在死亡面前爆发出的力量与眼前这位娇小少女轻轻一挥而出的力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无论我如何使力,那把细长的环首刀都纹丝不动。
  再这样下去只会白费力气!我顺着她的刀尖滑刀而过,朝她的双眼从不同方向接连打出六刀快刃,可却全部被她挡下。她的四周宛如有一层厚厚的屏障,而我的攻击就连被她扬起的花瓣都打不到。
  但是,为什么只防不攻?以她最初那一击的力量,再挥挥手便能结束这场战斗,难道这就是她的战斗风格?还是……
  “别瞧不起我!有种就放马过来!”
  我怒吼着,她的脸上划过一丝惊奇,透过那层薄布,我似乎能看见她观察我的眼睛渐渐咪起,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下一秒,我面前的她突然失了踪影,只听“铮”的一声,她出现在我身后向我后背挥刀,我差点没有接住,全身上下早已全是冷汗。
  这种快速的移动伎俩我并非没有见过,想练出这身功夫也不难。但无论是通过何种手段,也无论多快,人身体的运动都会留下痕迹,只要观察到那些风吹草动,对方的运动轨迹就能了如指掌。可她的这一步却毫无痕迹可寻。是身体够轻脚步够快的缘故吗?不,不可能,只要是人在动,就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难道她的“行动”方式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生理上的运动吗?!
  我正思考着,她的身影却再次消失。我将五感瞬间拉到极致,但却依旧没能发现任何东西。
  “切!”
  如果观察不到,哪就干脆不观察,靠直觉!我闭上双眼,在黑暗中,终于看见了她行动的轨迹。
  “抓到你了!”
  我提前转身从容地挡下她的刀,这回总算是轮到她被吓到了。像是在确认我到底能不能抵挡得了一般,她又用相同的招式向我挥了两次刀,但每回都被我稳稳接住,甚至最后一次我还切断了她的一绺头发。
  抱歉啊,我的直觉可是准的让我自己都害怕。想到这,我脸上的汗少了许多,但也知道对方一定会迅速转变攻击方式。果不其然,她在这两刀后就不再闪来闪去,而是正对着我砍过来。
  然而,这简单的攻击方法却让我更加难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剑法,她的动作十分轻快,手中的刀如水中的鱼儿逍遥扭动一般灵活,但挥出的力气却又如最开始防守那般巨大。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刚柔相济,每一刀都打在令我难受的地方。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两年来与海盗的战斗里,有哪一刀是轻而易举就能接下的?!就算是再难受的攻击,我也能接给你看!
  “铛!”
  我们的刀刃再次相撞,隔着两道银光,我与她对视着,我的表情十分难看,但她还似战斗开始时那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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