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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燕无愁包里数不清的灵果，就连灵心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寒冰果、炎火果、青灵果、木灵杏，还有好多她叫不出名字但明显不凡的果实。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家伙是专挑贵的在拿！
谷万生看着满地的灵果，也是什么话想说都咽到了肚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道：“无愁，你是饿了？”
燕无愁勉强挤出个笑脸，凭借他对这座山的了解，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些能在神山下卖个大价钱的果子大部分都搞到了手，结果……还没来得及打包，就被抓包了。
九天仙脸上的笑容不变，似乎毫不在意燕无愁的行为，但在他手上的燕无愁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衣服后背的手劲又加大了几分……毕竟，燕无愁害怕自己以后都不能来了，冒险把几颗快到百年的灵果都给薅走了……
感受着九天仙越来越重，甚至把他衣服都攥紧了的手劲，燕无愁清了清嗓子，冒险说道：“我说仙长，你是仙人，至于跟我一个凡人置气吗？还有，你这山这么大，也没写个禁止采摘什么的告示，那我摘你几个果子，应该也没什么事吧。”燕无愁的话很对，当然，前提条件是他真的不了解这座山……
他去的地方，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地方是九天仙在收徒后严令禁止进入的温养药材的地方，采的果子都是修炼前期的极品，在山下都基本属于有价无市的东西……
感受着九天仙笑里藏刀的表情以及越来越重的手劲，燕无愁干脆装傻装到底。
“燕公子的话，还真是——有趣！我这神山虽说大，但是真正有灵果的地方也就是那几处，燕公子在路上随意采到一颗寒冰果我相信，但是偶然采到那么多，我可真的是有些惊叹公子的运气了！”九天仙面色依旧平静，但燕无愁能明显从他的脸上读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就像是有默契一般大笑起来。
“公子还真是有趣！老夫已经迫不及待想把你收入门下，日夜以师徒相称了。”九天仙少年般的脸上露出对燕无愁的极大兴趣。
“让我想想，以这个老妖精的性格，翻译过来就是——我真是恨不得把你绑在身边，用师徒的名义奴役你的身心，让你知道惹我的下场。”燕无愁用他妖语十级的翻译技术得到了这句话的正解！
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燕无愁服软道：“仙长，我实在不是修仙的材料，你就行行好，放我下山呗。这些灵果，我也一个不要还不行吗？”
“我与燕公子师徒缘分深厚，怎能无端放弃。燕公子，我们这就开始仙灌吧！”九天仙看着提着的燕无愁，露出了他魔鬼的本性。
“什么！仙灌！老妖精，你别碰我！”燕无愁浑身上下寒毛竖起！这老妖精是想要自己的命吗！
只见九天仙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点到了燕无愁的眉心，接着，燕无愁就感到如同全身上下被长针刺入一般的痛哭袭来，那种痛苦不仅带来了剧烈的疼痛，还有万千只蚂蚁在身上爬的奇痒！
如此强烈的痛苦让燕无愁的精神几乎崩溃，如果不是自己的意识还算坚定，能保留一丝清醒，早就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遍了！
“哦？燕公子，老夫原本还打算用这清灵玉佩减轻一下燕公子的痛苦。真是意外，没想到燕公子的意志居然如此坚强，看来以后燕公子和我的相处不会无趣了。”九天仙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燕无愁，手中的清灵玉佩也收了起来。
如果不是燕无愁此刻正在拼命保持意识对抗痛苦，他一定会痛骂九天仙的无耻，那清灵玉佩对减轻他现在的痛苦没有任何作用！虽说的确有镇守心神的作用，但主要作用是保持意识的清醒，换句话说，这个玉佩用了，他会经历仙灌百分百的痛苦，痛觉神经想钝化都做不到！
看着燕无愁的痛苦，谷万生焦急地问道：“仙长！无愁是做错了事，但用这种痛苦来折磨他真的是正道所为吗！？”
九天仙看着谷万生解释道：“谷公子不必担忧，这是你们早晚都要经历的，如今我先帮燕公子仙灌也是为了他好。”
“仙灌？”谷万生显然没有听过这件事。
“所谓仙灌就是第一次将天地中的仙灵之气灌入体内，让身体适应仙灵之气的洗礼，不知不觉吸引仙灵之气入体，从而达到自行修炼的目的。”九天仙解释完毕，手上的灵光更盛，疯狂涌入燕无愁体内。
按理来说，九天仙给仙灌的解释是正确的，但他自行省略了一点——凡人因为入尘世已久，身上的凡俗之气太重，需要仙灵之气小心洗涤俗气，不然会让适应世俗之气的身体产生排斥，痛苦万分！
打个形象的比喻，谷万生马上可能就是去“洗个澡”，但燕无愁就像是被人绑着，然后扔到瀑布低下差不多……
等到燕无愁开始慢慢找回意识，逐渐开始听得到外界的声音时，他才慢慢找全自己身体的感觉，他现在的状态差不多像是意识进入了一块动不了的木头，而且还是快朽的木头，身体动一下都感觉要散架！
“哦？燕公子醒了？”九天仙拍了拍燕无愁的肩头，看着因为疼痛瞪大了眼睛的他，确认了燕无愁的清醒。
燕无愁的肩头被九天仙的手拍了两下，就像是被巨石突然砸到一般，浑身上下的伤痛仿佛被加大了一般难受。如果不是知道仙灌的好处，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仙灌是修行者前期的一种引导。世俗之人之所以难以入道，就是因为仙灵之气在凡俗中太少而且参杂在世俗之气中。修行仙道，如果有已经入道的前辈给后辈仙灌，就会让后辈更容易牵引仙灵之气入体，更早完成入道这一步。不过，仙灌虽然重要，却也不需要太过火，像是燕无愁这种被成道境界的大能直接用自身仙力注入体内，除了能比普通仙灌早几个月达到入道境界外，剩下的只能用吃饱了撑的来形容，不仅痛苦，而且至少要修养被仙灵之气快撑爆的身体一个月。
怀着“感激”的心态，燕无愁在心里默默给了九天仙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看着旁边借用灵心的仙灵之气进行仙灌，露出一脸享受表情的谷万生，燕无愁的心里在滴血，自己现在都还动不了身体！
撑着浑身上下仿佛被某个报复的疯狗咬伤的剧痛，燕无愁挣扎着站了起来，朝谷万生的方向走去。
而谷万生的意识也逐渐清醒，看着眼前看似安然无恙实际疼得快哭出来的燕无愁，打趣道：“无愁，你这走路踉踉跄跄的样子是喝了多少？”。
燕无愁看着仿佛刚刚做完按摩一样的谷万生，嘴角上挑，本来还想挖苦一下算了，但现在……燕无愁笑着递给他一个绿色的果子，说道：“谷兄也没吃饭吧！我这没什么吃的，就先用这果子垫个肚子吧。”
谷万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刚准备接过，手又缩了回去。
“无愁……这不会是你刚刚回去路上摘的吧！”谷万生试探性地问道。
“哪里的话！谷兄，我向你保证！这果子绝对不是我刚刚回去的路上摘的！”燕无愁拍了拍胸脯，让谷万生安心吃。
谷万生将信将疑地接过，还是将果子接了过来，思索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灵心。
灵心看着眼前的果子，也露出有些疑惑的目光，然后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明悟，对着燕无愁一笑。
虽说那笑容有如春风，但在燕无愁眼中却如同九月的寒霜一般冷酷。不过，凭自己对妖女的了解，燕无愁相信——如今还没被谷万生攻略的妖女是绝对不会揭穿自己的！
“谷公子，别怕，这鲜果我也吃过，确实是普普通通的果子。”灵心浅笑，劝说着谷万生。
听着灵心说出此话，谷万生也彻底放下心来，将果子放进了嘴里。
“谷兄，味道怎么样？”
“挺甜的，不过无愁你是从家里哪座山摘的？”
“说什么呢？谷兄，这果子就是这里采的啊！”燕无愁露出白净的牙齿，俊逸的脸庞却在此刻像是恶魔！
“无愁！你……你……”谷万生刚回过神想要责问燕无愁时，脚下的步子却突然重了起来！
“谷兄，我可没骗你！这果子确实不是我刚刚采的，而是来时的路上就采到手的。而且灵姑娘也没骗你，这在入道之后的人眼中确实是普通的果子，不过吗……这果子在我们世俗中还有别的名称——破脉果。”燕无愁看着谷万生，脸上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千金难求的破脉果？”谷万生的眼神惊讶。
破脉果确实是仙人眼中的破烂玩意，既不能增强法力，也无法推动仙灵之气的吸纳。但这东西对凡俗的练武之人却有奇效，能促进气血的涌动，冲破原本淤堵的部分经脉，使练功事半功倍。不过既然说这玩意鸡肋，那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这玩意入道的人吃只会增强体魄，但如果还没有入道的人吃，就会导致气血涌动时会造成短暂的血气逆流，只有消耗体内多余的气血才能减轻痛苦，所以这种果子又叫——自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