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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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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过去的记忆已然模糊,希莱利亚仍清晰地记得,曾有人对她如此说过。
  “希莱利亚,你要记住,异尘星是个薄情的地方,我想呢,一定存在一个足够美好的去处。那里也有战争,但战争是一个阶段的产物,是不断打破而又重组,在战争过后,依旧是固有的平等,”那个人逆光而坐,为希莱利亚整理起衣领,她的声音是那么轻悠悠的,编织成柔软的羽毛网,将希莱利亚罩在其中,“希莱利亚,总有一天,你会去到那样的地方。等到那时,你要记住:出身虽然不同,语言能跨越隔阂,所以你要懂得礼貌。这样的话,别人也会温柔地对待你。”
  “我和姐姐没能实现的愿望,就由你来……”
  姐姐?
  这个词汇像是触动了记忆的开关。希莱利亚想起来了,她也是如此称呼对方的,她叫她姐姐。
  那个人的名字是——卡莉。至于她的姓氏,希莱利亚不得而知。或许她没有姓氏,就像出生就是孤儿的希莱利亚一样,士兵不需要太过复杂的称呼,没有姓氏正好。又或者,她故意隐藏了姓氏,让希莱利亚心生亲近,才有机会与她搭上话。
  在希莱利亚养病期间,曾向赫林复述过这段话。希莱利亚刻意隐瞒了部分信息,比如自己是如此在心中反复念诵,甚至耽误了晚饭,才将这句话的大致意思熟记于心。比如说这话的人对自己意义极为特殊,让她这个既边缘又不会讨人欢心的孩子成为有根之萍,可希莱利亚却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见到她。
  她的卡莉姐姐,现在在哪呢?希莱利亚还记得她来道别的那天,明明已经过了白昼期,外面的天空还是那么亮。那团刺眼的光包裹住卡莉消瘦的身体,最终吞噬了她。
  希莱利亚不知道,有种东西名为“乡愁”。并不意味着希莱利亚有多眷恋异尘,而是在来到地球后,她每一秒都在感受着别样的思绪——终究是回不去了。她在异尘尚且有个可以称之为归处的地方,即使等待她的未来不过是延缓的死亡。她在地球,连这样的地方都不再拥有。
  正因如此,希莱利亚才能决绝地做出决定,独自完成任务。
  希莱利亚回忆起艾伯特设计的作战路线,她出发的时间比原计划要早,能赶在飓风形成之前到达,抢先投放微波电磁炸弹,阻止飓风进一步生成。在此之后,她要尝试深入风眼内部,收集资料。
  在飓风增强之前,大概是可以尝试深入的,希莱利亚如此告诉自己。
  幸亏是在地面,希莱利亚见不到数十米高的巨浪。狂风吹拂,炮弹轰击着风的外壳,希莱利亚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走到飓风的核心处。若是借用共感图景,希莱利亚的行动也会更加顺利,但她选择担任执行任务,因此只能依靠自己摸索,或许还需要那么一点运气。
  根据战争局势的变化,反叛军穿梭在各个巨城之间,希莱利亚早早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异尘荒野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使如此,她也不曾直面飓风,因为异尘星不存在飓风形成的条件,大气更加稀薄。巨城和皇城覆罩有控温反射膜,荒野却不然,白昼期前后温度差异极大,每次迁徙都是一场搏命。
  希莱利亚选择适应风的流向,就像她之前随反叛军无数次妥协于自然的威力一样。说来有趣,对于不借助外力的人在自然面前是多么弱小,在这点上,或许来自异尘的希莱利亚远比地球人们要清楚。
  想要临近飓风的风眼,就要突破阻力最大的飓风眼壁,在眼壁的更替时间中,希莱利亚冲入其中,还惊讶于此事比她预想中简单,殊不知仅仅是好运罢了。希莱利亚长舒一口气,导入艾伯特交给她的数据分析模块,寻找需要打击的核心点。
  接下来就非常简单了,查找对比数据,分析瞄准范围,投放微波电磁炸弹,最好能记录下整个过程中的精确数据。实际上,这与原有的计划相悖。考虑到队员之间的配合问题,轰击飓风与收集数据理应是多人的工作,为了能够单人完成,希莱利亚提前执行,是一步险棋。
  气体涡旋组成的外壁正不断攀升,风眼中心却是雨霁天晴。然而,平静不过是表象而已,希莱利亚心知肚明。
  在维也纳森林的洞穴中,法兰接入共感图景,与亚德里安沟通着下一步的方案。橘朔良密切关注路易斯的情况,他现在趋于平静,偶尔会睁开双眼,但意识尚不清晰。这让橘朔良联想到异尘星的解离综合症,但他不敢妄下断言。朗珀特则在洞口处监察风的情况,以免节外生枝。
  “亚德,这个计划真的可行吗?”事已至此,法兰仍抱有怀疑,“万一这其中根本没有联系,或者存在我们无法控制的变数,到时候要怎么做?”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浪费了时间,不用太过担心,”亚德里安看了一眼旁边满脸凝重的赫林,心想坐以待毙更加不是办法,“按照我说的做,法兰,还记得脑电波图的原理吗?”
  “将电极片贴在患者头部,扫描脑部的生物电位,经过放大,滤去干扰,最终反映在屏幕上。”
  “没错,法兰,通过共感图景,我们照样可以采集到脑波电位,而且更为精确。并且……”
  “并且我们还能模拟出存在于他大脑中的画面,对不对?倒是有这项研究,利用的是核磁共振技术,但精确度不高。你要知道,每当想象出一个画面,都需要大量的神经元计算,不是每个人都天赋异禀,能够在大脑中清晰地复现画面,大多数是很模糊的。”
  “说到底,无论是他的记忆还是他的过去,对我们而言是无关紧要的,”亚德里安性格耿直,有时会显得说话不留情面,“我们只是想找到隐藏的线索。法兰,尝试用共感图景复现吧。”
  法兰深呼一口气,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共感图景上。在这个关键时刻,若是有其他人的干扰,反而不好继续进行,除非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并且深谙共感图景的规律。法兰竭尽全力,在共感图景中投射出路易斯脑中明暗不清的图画。
  “这些画面,看上去有些难以理解。”橘朔良和朗珀特也融入了共感图景,得以见到这些错乱的画面。没有意义的线条混杂在一起,勾勒出树的轮廓与风的印迹,但那树也似风般飘逸,水般柔软可塑,在空中缠绕交错,构造了一处奇异的空间。
  “看上去和档案室的树屋非常接近。”橘朔良感叹道,这似乎进一步印证了他们此前的猜想。
  就在这时,赫林突然插入了一句话:“他曾经历过地震,可能是当时的后遗症。”
  “地震指的是?”见亚德里安不理解的样子,赫林一瞬间有些失神,当年轰动的“824事件”,终究是被时间抹去了大部分痕迹。就像维娜所说,他们总会忘记的。
  赫林摇了摇头:“没什么,继续下去。”
  “科塔尔综合症的患者往往伴随着虚无妄想和否定妄想,以及轻度的精神分裂症,再加上外界的刺激,出现这些画面也不奇怪。问题是,真的能经由共感图景,令它们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吗?”比起认同,法兰偏向于提出质疑。
  “别忘了,这里可是异兆区啊,”亚德里安谨慎地作出分析,“说不定是在异兆到来的时刻,周围的电磁波段保持在某一个特定频率,就可以做到。”
  “他依旧与共感图景保持有同步状态,因此能与异兆产生奇妙的共感,是这样吗?啊!”法兰忽地发出一声惊呼。
  橘朔良率先反应过来:“莫非,共感图景的‘共感’,就是这个意思吗?”
  “法兰,你可是医学生,上吧!”
  “队长真狡猾,是说让我利用医学知识,自己找出帮助乌尔利克斯先生恢复的办法咯,”面对赫林的调侃,法兰故意表现出为难的样子,“我可不会打退堂鼓的。到时候,队长可要想好怎么补偿我。”
  赫林对法兰非常信任,直接答应道:“那就拜托你了,塔列朗小姐。”说完这话,赫林不再发送新的消息。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地图上,思考两处飓风的规律。
  “亚德,白羽鸠执行任务的地点,韦尔特湖在哪?”
  亚德里安在地图上勾出目标地点:“在克恩顿州,现在赶过去,是绝对来不及的。”艾伯特完全没给他们留下好用的代步工具,好像真的只想让他们来帮忙修补图书馆。
  “亚德,如果,我是说如果……”
  “什么?”
  “飓风是异兆带来的,却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区域,是不是很不对劲?”
  按照以往的规律,异兆只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特定区域,从未有过出现在分散的两个区域的情况。当然,也可以看作是巧合,不过是恰好出现在邻近两个地方,但类似情况并没有先例,赫林总觉得其中必然存在联系。
  “我是说,如果深入异兆内部,有没有可能实现两个地方的转移?”
  亚德里安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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