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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重逢结束后,VII告别了安德鲁回到了车上。
“需不需要给你申请一个周休的假?这样每周末咱都可以负责把你带到这。”
面对IV热情的建议,VII透过车窗凝视着窗外如同溃烂脓疮的难民区,淡淡地回复:
“不了,我帮不了爸爸太多。”
“每周见个面报个平安也不错嘛。”
VII扭过头,发现IV的眼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种难以捉摸的情感,像是遗憾,又或是叹惋。
“没有消息,就是彼此平安。”
……
IV和VII刚回到研究所,便在C区碰见了等候多时的IX。
应了IX借一步说话的请求,IV允许对方陪同自己走在了回D区的路上。
她们一路上扯了许多有的没的:有些是关于VII,有些是关于法兰克福总部,还有些是关于物流路线上的风景。
“不过,你今天突然来找咱是有什么事吧。”
IV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在IX眼里尤为可爱,假如自己是男性的话,一定会被对方迷得神魂颠倒,然后跪下来请求和她交往吧。
老实说,刚刚的闲聊让IX有些飘飘然,以至于她一时间忘却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想让您帮我求求情。”
IV停下了脚步。
“我想卸任怖西林小队队长一职。”
“为什么?”
“虽然娜德主管认为我有天资,只是缺乏阅历,但……”IX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算经历相同的事,也难以达到她的水平吗?”IV恰到好处地说道。
IX愣了一下,她没料到IV能这么快切入重点,然后点点头予以肯定。
“其实,不用想着每件事都必须要做到完美。”IV无奈地笑着说道。
“人类社会里面也有人做类似的事,许多人极力鼓吹着二战时期有显赫功绩的人物,把他们的形象描写成举世无二的人才。”
“可是,但凡笃信这一点的人拿出一点点的时间,去静下心读一读他们留下来的鲜为人知的自传,就会发现他们其实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许多传奇也不过是逢场作秀的产物。”
“谁能想到,轰动全欧洲的’橡树行动’的指挥官,在行动开始前由于飞机晚点,索性破罐子破摔办了一场宴会,把五天的行军粮吃了个精光;完成营救行动后为了镜头感跟目标人物强挤一架侦察机,结果因为超重险些坠机。”
尽管IX对历史知之甚少,但她还是明白了IV想要表达的意思:
II虽然看起来做事高明,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没必要将她视作“圣人”。相比之下,自己只要抱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并做好当下的事便足够了。
或许是察觉到IX的神色因为顿悟而发生了变化,IV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得不说,IV很善于察言观色,这点和II如出一辙,倒不如说真不愧是她的学生。
……
送走IX后,IV刚准备休息一会儿,却像是被人故意捉弄般接到了II的电话,而通知的内容令她大惊失色——
研究所运输路线的必经之路,厄里斯镇,突然爆发了难民武装冲突,载有高精密仪器的货车被阻滞在了郊外,随着冲突范围扩大,货物受损的风险极高。
那批东德进口的检测型仪器的价格可是相当不菲,一旦损毁,还会直接影响到第二代涅槃体素体检查报告的填写进度,进而使预订的交工日期延长……
跟西德国安局出尔反尔,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紧接着,C区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躁动声,想必是III正在组织支援小队。
IV想都没想就冲出了办公室,坦率地向II询问自己的任务分配。
“考虑到是巷战,我和格菈德会带一批人形去压制住范围,在他们的战线上撕开一条安全通道。”
“你和怖西林小队负责后方引导撤离,但要做好遭遇战的准备,那一片偏向东德,我绕不开卫星屏蔽看不到具体情况,但是根据当事人回传的视频判断,进攻方采用的应该是合围战术。”
既然靠近东德,那么要提防的就不止是武装组织,还有东德的快速反应部队吧。
就当IV想要向II发出增员请求时,整装待发的怖西林小队在楼梯口与IV打了个照面,并立刻井然有序地跟了上来。
IV顾不上向她们说明情况,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向更上一层奔去,同时吩咐IX叫地表的人员预留一辆越野车。
处理掉这些琐事,她终于能空出心思继续分析刚才的问题。
如今的东德,在人形机械自动化普及的协助下刚刚恢复原有的经济实力。如果这时候靠近工业区的边境出了问题,势必一定会引起群众恐慌。
因为事发地离埃尔福特边境墙还有一段距离,普通群众的视野难以顾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一声不吭地藏下去;
将这个假设作为前提,埃尔福特的人口密度相对较大,派出驻扎部队就意味着会被群众的眼睛捕捉到,这么大动干戈的行动自然会遭到外人揣度,进而走漏风声。
综上,东德的边防部队在事态可控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出动。相应的,西德方面也一定会对此持相同立场。
多亏了地面人员的接应,IV的队伍无缝衔接地上了车,在IV一脚油门轰到底的加持下,越野车如同脱缰野马般冲出了研究所的大门……
路上,从急行军中反应过来的怖西林小队成员们才发现驾驶员是IV的事实。
她们出奇一致地把充满惊异的目光抛向IX。而刚刚梳理完作战简报的IX在理清思路后,向众人侃侃道出接下来的行动将由IV亲自指挥的事宜。
“我以为迭姐只是个文职人员。”
听起来像是VI在自言自语。
IV闻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沾沾自喜地回答:
“咱成为文职人员之前,首先是一名拥有正规编制的西德安全局特工。”
语落,车内众人纷纷发出惊叹不已的声音。
……
由于常规的步枪子弹难以对研究所的“镇暴”人形造成有效损伤,II和III撕开火力空隙的工作完成地异常顺利。或许是那些武装分子改变了战术,刻意避开了那片区域,使得后续撤离的过程也畅通无阻。
籍此,引导任务结束后,C区逐渐兴起了一则传闻:
“迭姐出面调停了武装分子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