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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上,VII作为小队的主攻手负责头阵,VI和XV两人护住队伍两翼,而IX则跟在队尾,把她们要护送的人员包在中间。
不过这个包也只是片面意思,为了防范郊狼袭击,整条队伍拉的很长。
据IV说,狼群在集体捕猎时,往往会把猎物先围住,再进一步缩圈,最终群起而攻。而为了保证每只狼尽可能不在行动中受伤,它们的每一步都会走的相当谨慎。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只需要让队伍保持一种“突刺”的状态,她们就是安全的。
这时,一只小鹿突然从灌木中穿出,直直冲到队伍之间,吓得XV险些要扣动扳机。
小鹿不停地用头亲昵蹭着IX的大腿,碧绿的眼眸在诡异森林中放出瘆人的夜光,整支队伍因此停滞不前。VII见状咂了咂嘴,默默抬起枪口。
“VII,别冲动,它可能是饿了。”IX笑着说,伸手抚摸起小鹿冰凉的小脑袋,小鹿蹭得更是亲密。她看向VI,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VI急忙翻开挎包,匆忙中撕开一袋压缩饼干递给IX,同时叮嘱了一句要避免被误咬。
这场行动完完全全是急行军,她们带的口粮甚至连单程都不够。好在任务顺利完成,接下来返程的半天时间就算不吃不喝也应该撑得下去,毕竟精神上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可是,IX不管怎么将这稀缺的饼干凑近它唇齿,小鹿好似不领情一样继续不管不顾地在她周遭蹭来蹭去。
渐渐的,IX也失去耐心,自己把饼干消灭干净后就不再理会小鹿的纠缠不休,举手发出行进指令。
神色紧张的涅槃体释然一笑,刚回过头打算继续奔走——
突然,一声狼吼从林冠间传出,不及众人反应,两袭黑影瞬间从涅槃体脚下的雪地中腾空越出,快速穿插到队伍中直接将其扑倒拖走,时间之快,以至于对方都来不及呼喊就被接踵而来的啃咬扼住声带。
VII心中一紧,匆忙跑上前去营救。
“VII,危险,别走单!”IX妄图呵止,可当她刚发声之刻,VII就追随那些黑影一并窜入灌丛。
IX不得不马上追赶,原本想要先把男人护送回车的XV见状也不得不紧跟其后,保护男人的任务也自然被抛给了VI。
五人的队伍骤然就被狼群的拉扯变得支离破碎,VI回过神时,自己周围唯一的生命,就只剩下那匹正眼巴巴注视自己的小鹿。
“去你的……”VI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抬起枪口果断扣下扳机,火光乍现间,一发恐怖的空尖弹破膛而出,直指小鹿脆弱的颅骨。
子弹将小鹿半边脑袋炸得粉碎,血腥味弥漫在诡谲的黑森林中,而VI则毫不留情地把它的尸体甩到一边。
潜伏于周遭的狼群终遭抵不住鼻尖诱惑,从黑暗中踱步而出,包围在VI身边。
VI默默将背包原地放下减轻负重,面对狼群逼近她并未做出过激抵抗,仅是在单狼试探自己时鸣枪警告,将对方赫退。
来返几回牵制,狼群逐渐领会到“游戏规则”,便识相地刻意远离VI,把注意力尽数放在那只被击毙的小鹿身上,群群渐近,最终开始放肆地撕咬起来。
另一边,
VII用扫射将敢于露出獠牙的荒狼击毙殆尽,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涅槃体从啃食中姗姗救出。
奈何她怎样呼喊,涅槃体都只得用抽搐的嘴角作为回应——她的咽喉一句被荒狼扯开,喷射而出的鲜血也被它们舔舐,柔软的脖颈更是被反复咀嚼到血肉模糊,仅剩脊椎顽强索连。
她的头在VII怀中耸拉着,因为能让她抬起头的肌肉已经成为那些郊狼啃咬下的盘中餐。
IX在XV牵制下缓不济急地赶来,看到这一惨状顿时就愣了神,随着涅槃体愈发散神的眼瞳,她失神落寞地垂下头,愧疚感涌上心头时,不忘用对讲机忧叹地问起VI情况。
“我没事队长,现在正在赶往你那边。”
耳畔中,那句胆怯的声音再次响起。
“娜德主管,为什么选我作为怖西林队长?”
记忆中,肃冷的办公室内,II正懒洋洋地斜躺在皮质办公椅上,手中悠悠然晃着一杯茶水,时不时还靠到嘴边悠然自得地细细品尝一番。
IX面前也放着同样的一杯茶水,尽管纯澈的茶香中不含一点杂质,但却难以勾起她一点垂涎之意。
她原以为II是在等自己个人的解释,殊不知II只在用微型耳机听歌,压根就不知道IX开了口。
“那个……”IX试探着提高了点分贝,II神色顿了一下,把手指伸到发丝间关掉了什么。
“明明小队中有更好的人选,比如……”
“比如XV?”II开口打断道,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嘬了一口茶水。
IX点点头,神色坚定地说:“XV她很优秀,决策方面不单果断而且敢于承担,而我……”
她一时语塞,转而可怜巴巴地看向II。
II泰然自若地放下茶杯,振振有词地说:“优柔不是缺点,IX。”
说完,她眼神不自觉向周围瞟了一眼:“别看格菈德这么沉稳,原先也是个淘气鬼。”
“可,要如果说成长的话,XV这样高开高走也是更好的选择吧。”IX极力辩解,心底却早早从对方有条有理的驳回中,窥见了自己的努力终将是徒劳的结果。
II摇摇头,语气中充满自信地回答道:
“我很理解你IX,因为现在的你,就和我之前一样对责任感到迷茫;但在我硬着头,挺过这么多大风大浪后呢?你只是缺乏实践而已。”
“好吧……”IX缓缓开口,起身离开。
门锁发出咔哒声的那一霎那,II如释重负地摆正身子,随着耳畔中悠扬歌曲再次响起,她打开电脑,草拟出一份有关IX调动哨岗的通知发给了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