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晚上一点五十分,曼彻斯特的一幢D型建筑楼下,两辆全顺刚刚刹停。十秒后,这辆车的后车厢门被推开,十二名CTFSO(注:CTSFO(专业反恐枪械官)英国最高等级的武装警察,起源于2012年伦敦奥运会)跻身在月光之下。
短暂地汇报行动阶段,两组人马随即分开。待B组的成员如鬼魅一般到达目标建筑上方,装好突击用的绳索并发送信号之后,A组的尖兵便推开早已撬开的公寓门,一颗拔了插销的震撼弹随即脱手进屋。一声炸响过后,男人还没来得及抓起自己的枪支便从沙发上被拉下,脸和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一双塑料手铐牢牢钳住他的双手。拉开房间门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出声,从电击枪里发射的电极片就穿透了她的睡衣,释放的电流让她一瞬间瘫软在地,手中的P226无力地落到地上。一颗震撼弹滚进了房门,又是一声炸响。屋内的男人举起枪正准备胡乱开火,门外CTFSO队员用HKMP5K迅速完成射击,正中躯干。枪声,硝烟,在公寓里回荡。第二人闪电般跨过女人冲进屋内,把男人脸朝下摁在地上,双手反剪到背后上了手铐。几乎在同一时间,B组成员从阳台向主卧丢进一颗震撼弹,炸响之后,尖兵猛然拨开窗帘冲进房间,把赤裸上身的男人从席梦思上摁到地上,队员随即冲进卧室,所有人都看见了书桌上正在组装中的IED。
CTFSO不理会拼命挣扎的人犯和他们带着北爱尔兰口音的叫骂,做了快速搜身之后把他们集中到客厅,跪在地毯上。正在他们搜索整个公寓的时候,警灯的光晕照进屋内,周边的住户纷纷开灯,想要查看到底什么情况。
特警把人犯押下楼,警方正在公寓门前拉起黄色的警戒线。三辆欧宝警车把进出这里的道路堵死,带着口罩,穿着黄色制服的警察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正当CTFSO把犯人塞进警车并进行现场交接的时候,身材微胖的亨利·弗格森在克劳奇警员的陪同下上了楼,二楼的一位暴躁老哥正推开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封锁。一旁的警员正耐心地和他解释这不过是一次反恐行动,但似乎收效甚微。
亨利摇头:“有人真该训练语言表达了。讲半天人家都不理解。”
“话也不能这么说。”克劳奇一边向警戒的队员出示证件一边回答,“非常时期,总有人对这些事敏感。‘布莱克’队长,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弗格森警探,来自格拉斯哥警察局。”
布莱克向弗格森敬礼:“很荣幸与你共事,长官。”
“别来那些客套的。发现什么了?”
三人走进屋内,特警正在把把物品归类。布莱克向弗格森介绍了一下现场的基本情况。
“就是这样。我们接到了匿名线报,这就是我们找到的。需要我带您看看吗?”
“我知道你们很专业,队长。但我追着这条线索已经三个月了。”弗格森走进卧室,翻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你们有密码吗?”很快得到了一个否定答案。
算了。他重启电脑进入DOS界面,把自己的随身U盘插了进去,运行一个黑客程序。一大串代码开始在字符界面上奔驰。布莱克和克劳奇对视一眼,怀疑这是否不符合规章制度。
“Done。”弗格森重启电脑,Windows11的“欢迎”字样跳了出来。警探迅速打开几个“快速访问”中的文档,里面有一大堆看似无用的word——从菜单到论文什么都有——他轻笑了一声,把这些文件全部拷贝下来,站起身。
“你们有看到任何纸质文件么?信封,电话簿,那些送到这里的。找下信报箱。让我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下,谢谢。”
两人对视一眼,离开房间。弗格森东张西望了一下,确认两人离开房间之后,拨通通讯录中的一个号码。
“我是弗格森。”
“请讲。”
“袭击者确认了。新共和军和混沌分裂者有联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分钟左右。
“能够确定吗?”
“用无意义的Word加密讯息,他们放弃PPT了。破译只是时间问题。”
“明白了。我会向上面转达这一信息。等你到了安全的位置我们再详谈。”
弗格森正要挂电话,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基金会方面呢?”
“不必通知。上头已经和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了。你继续跟进这个案子,有情况随时让我知道。”
弗格森挂掉电话,心中惴惴不安。刚才的一番话意味着基金会和五处的情报共享已然终止。这不是什么好现象,绝对不是。这无疑意味着双方已经撕破脸皮,抛弃了对彼此的信任。
但双方真的都准备好了吗?弗格森长叹一口气。这时候布莱克和克劳奇走进屋内,手中拎着一袋子信件。
“所有能找到的都在这里了。”布莱克说着把袋子放到地上,“开始探索吧,先生们。”
徐琰从睡袋中醒来。自己已经无梦地睡了六个小时,感觉很不错。他抬头扫视了一遍这个流浪汉营地,油桶中的火焰依然安静地燃烧着,一切如常。
狡兔三窟看来真的不是一句屁话。他一个月前和身边睡着的这位黑人小哥搞好关系并寄存了一些东西在这,原本只是抱着有备无患的心态,没想到这里成为了他的容身之所。
但终究不是办法。整个基金会英分毫无疑问正在追捕他,他唯一能自证清白的机会就是尽快回到国内,这意味着他必须走一趟曼彻斯特,从那里安置好的撤离点离开,但现在他买车票都是难事。
他想起来在爱丁堡公园车站附近有个死信箱。如果能去那边一趟,说不定自己的组员会留下一些有用的情报。徐琰最后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定位装置,便起床带上假发和胡子,把枪械塞进厚重的灰色风衣里,用围巾把自己裹好。确定扮相完整之后,快步离开流浪汉营地。
早晨的苏格兰仍然被淹没在湿冷的空气中,昨日纷纷扬扬的大雪将这股冷意沁进街上每个人的心中。但这股冷意丝毫不影响人们过年的喜庆气氛。额,好吧,或许吹奏苏格兰风笛的那位的确有点煞风景,但徐琰还是扔了几枚硬币进他的帽子里。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晃悠着,来到火车站附近的TescoCafe门前,看见店门口那个“Hello”灯箱下的一处木板被刀划了个卍字。
真好笑。他把手伸进旁边的灰色垃圾桶翻找——没人会在意一个流浪汉这么做,找到里面的信封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把这玩意塞进大衣的同时顺便从垃圾桶里面翻出几张《每日邮报》。
他绕着监控走了很远,从车站一直走了一个街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拆开包裹,里面掉出一台厚的出奇的诺基亚800Tough手机。
即便是台三防,这厚度和重量也过分了。这是用来砸核桃的吗?他把它打开,诺基亚的两只手出现。
搞什么鬼?
然后他看到短信旁边多了个“(1)”。便打开短信界面。发件人未知,短信只有一句话。
“你好。”
徐琰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低头快速离开,七拐八拐钻进一条阴冷的巷子里。一路上一直有一种被人看光了的感觉。他试摇摇头甩掉这种感觉,但仅仅是徒劳。他靠在砖墙上,很不熟练地用键盘敲字,这时候又有一条短信传了进来。
“你好,叫我Mayday。请说大声一点。”
一个未知号码在这时打了进来。
这是个啥?徐琰将电话放到耳边。
“你好?”
一个悦耳的,带有一点电音的女声传来。
“你好。我是Mayday。”
这声音让几天来处于孤独之中对的徐琰感到一丝慰藉。
“你是真人还是?”
“我是人工智能。”
“是Crash把你装进去的?”
一想到这位生死未卜的技术型成员,徐琰心中一阵绞痛。
“未能查询到Crash的情况。”
“复述一遍基金会内部AIC管理章程。”
“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基金会内部AIC管理章程》。”
命运女神似乎往徐琰头上浇了一桶冷水。Crash往手机里塞了一个非基金会制的AIC?他挂断电话,确认周围没有人盯着自己后便快速离开了小巷,走路时刻意避开了监控探头。
一切都太诡异了。自从两天前他莫名其妙陷入圈套然后被当地基金会通缉开始,一切似乎陷入了一个麦田怪圈里。他翻看手机,企图找出哪怕一点点组员的蛛丝马迹。当然黑色小组的成员会避免落下把柄的一切可能,但突如其来的这玩意儿还是让他不安。
他想了想,拨打那个号码。
“您好,我是Mayday,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查询加密文件。”
“查询到一个加密文档,需要我打开吗?”
“执行。”
“正在执行。”
拜托……拜托……好歹告诉我你们怎么样了……
“打开失败。密码缺失。”
徐琰一句国粹差点出口。他还是憋了回去。信封里有一条数据线,配了USB接口,没有充电器。
嗯……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无论如何他得换件衣服,但前提是甩掉跟着自己的那两个傻子。
这也难怪。从一个街区前他就看到他们了。在人流里他们不算显眼,但那段距离显然还是不够谨慎。对方显然出动了一个小组,两个人步行跟踪,其他人在街上按照预定位置负责轮换。从光头男换到中年大叔,这帮人真的卖力。
好吧。他走过马路,挤进在爱丁堡公园站准备搭乘有轨电车的人流当中,在把夹克和风衣随手递给一位流浪汉,后者不明所以但满怀喜悦地接受了这一礼物。在有些拥挤的人流中,徐琰弯腰撕胡子摘掉假发丢到垃圾桶里,拉上卫衣的帽子,在队伍排好的时候,他已经站起身,恢复了华人模样并带上了口罩,掏出Ridacard(类似羊城通或者E通卡的物品。**丁堡有轨电车使用。),压抑着内心的焦虑等着前面一个程序员很不熟练地刷卡,上车,随后一个箭步跨上去。
诶,他跟自己去了同一家咖啡店。徐琰看着那个程序员的纸杯。
那两个特工很快发现了垃圾桶里的假发。徐琰在靠门的位置坐下,拉上卫衣帽子,用《每日邮报》挡脸,看着上面头版头条《超级人工智能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同时,眼角余光瞥见那两个特工跟了上来。他看了眼站牌,盘算着在GyleCenter站下车。仅有一站距离。9:00商场开门后涌进的人流或许能够让他甩掉那两条可恶的尾巴。
列车在路上缓缓行进,徐琰快速打量了下两个跟踪者。很年轻,很可能是刚刚招募的外勤人员。看这样子似乎是新手。胡须刮的很干净,背着通勤的挎包,眼睛始终不往这里看。
窗外的景物快速变换着。
车停稳了。乘客们排队下车。在人差不多走空的时候,徐琰拔腿就走,站在车厢前段的那两人立刻做出反应向中部的车门走来,徐琰卯足劲准备冲下车厢,却被一个同样匆匆下车的中年程序员撞了一下,跨出车门的时候失去平衡摔倒在柏油路上,疼的他龇牙咧嘴。他爬起来,看见那两个特工站在车门后眼睁睁看着这个方向,却已无可奈何。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正要迈开步子时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谢谢”,徐琰转头,发现这声音来自撞倒自己的那个程序员。后者礼貌性地碰了碰帽檐,还没等徐琰开口便快速消失在人群,没了踪影。
“什么鬼。”
徐琰嘟囔了一句,快步走上人行道。“谢谢?”这句话在他听来满是疑惑,刚刚那一摔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也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真的是目标吗?
还没等他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两辆路虎揽胜在街边刹住。下来的人比刚才那俩特工更加大张旗鼓。不,这不是基金会或者该死的GOC。这帮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们是警察,或者是……其他政府官方的人。他们一股脑扎进了不远处的商场大门,丝毫不理会群众莫名其妙的目光——包括徐琰的。
搞什么鬼……徐琰懒得去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毫无疑问他们冲着那个程序员去的。当务之急是搞定自己而不是关心别人。
是时候搞台车来了。
爱丁堡某处的基金会设施里,詹姆斯·卡维泽接到了他不想听到的电话。
“阿尔蒂斯行动没有成功。人现在MI6手里,CyleShoppingCenter,我们看见他们进去了。”
这位明年上的爱丁堡大学教授,MTF-0049的领导人敲着木桌子,眼神里透露出与皱纹相称的冷酷。他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数分机密文件,来自基金会安插的特工——GOC,MI5,MI6,CI。这些东西在他手中物尽其用。通过它们,这个黑色小组完成了一次次杰出的行动——从爱尔兰政府手中夺走异常物品,把某个叛逃的站点主管扔进装满氢氧化钠的桶里——但似乎不包括这次。
“备用计划呢?”
“B队没有找到诺曼·克鲁斯。应该是被绑架了。”
电话沉默了一分钟。对方很清楚,现在询问自己上司的情况是相当愚蠢的行为。
“唔……我明白了。行动继续。03,04盯着目标,避免与MI6正面接触,05,06,我需要闭路电视图像。”
“从MI6手中抢人?”
“照做。”
仅仅几分钟的等待,商场的闭路电视监控就已经清晰地在桌面上呈现。卡维泽快速搜寻着每个画面,直到那个有些中年谢顶的老程序员出现在画面中。
“所有单位注意,目标在FlyingTiger(来自丹麦的“十元店”,以童真风格为主,售卖生活物品。)一名特工守在Syon门口,高个,黑色夹克衫,牛仔裤,另一名在店内,中年人,连鬓胡,棕发。01,02,确保东侧出入口畅通,03,04,绿灯。”
“收到。”
店里的那个棕发男人突然停在原地。对着耳机说了句什么,监视器屏幕瞬间一片漆黑。
最后传来的声音是一声响亮的枪响。
在苏格兰地区有这么个家族,曾统治了格拉斯哥的地下世界半个多世纪,直到他们的“教父”亚瑟·汤普森在六十一岁时由于心脏病去世为止。此后,汤普森家族建立的地下王国风雨飘摇,面对新兴实力的挑战疲惫不堪。
然而由于名声太大,太过招摇,一年前徐琰来这没多久就依靠当地华人街把那几个一边收保护费,一边闲着没事溜冰飞叶子的人的住处摸的一清二楚。
因此这个位于爱丁堡旧城区星巴克旁边的小巷中,伪装成车库的毒品分装点在周二晚间被一个人拿着消音P226和棒球棒的怪人扫荡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放哨的马仔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者勒住脖颈捂住口鼻,拖进小巷的阴影中。身着黑衣的徐琰轻轻跃出,走向公寓门边推开门上楼。
很快当地警局就接到了噪音投诉。与此同时,徐琰一个背摔把那个拿着啤酒瓶的家伙砸在桌上,溜冰的瓶子哗啦啦碎了一地,但随即他的背后就狠狠挨了一闷棍。他向前跌倒在茶几上又滚落到地上,吐掉嘴里的化学物质,侧滚躲开夺下自己棒球棒那家伙的一记对地全垒打,弓背起身之后弯腰躲开横扫,同时一个抄拳直击对方下巴,在感到手臂一阵疼痛的同时,那人跌跌撞撞后退。徐琰揪住他的衬衫把他拉向自己,一记劈掌直击喉结。马仔发出一声干呕,卡着自己的喉咙倒了下去。
“哦,你不会想这么干。”徐琰捡起棒球棍,看着那个摇摇晃晃准备向他扔瓶子的马仔说,后者发出一声怪笑并用一个大幅度的动作扔出了蒸馏烧瓶,徐琰退后一步正好闪开,然后立刻把手里的棒球棒丢了出去,棍子砸中那人脑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真令人不悦。徐琰擦掉脸上的鲜血。捡起棒球棒,在衣帽架上的大衣里找到一把车钥匙。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听见了警笛声。他把车钥匙塞进口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钻进了电梯旁边的垃圾道,一股气味扑面而来。
幸好他事先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徐琰叼着手电筒,把下半身探进垃圾道。确定碰到筒壁之后把上半身探进垃圾道。重力让他瞬间滑了十几厘米,直到他正好能弯着身子,以后背和脚步为支点,一点点往下攀爬。没爬几米便听到了上方警察的问询声。
他用手电向下照了一下,估摸着没多高便纵身一跃。在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之后,浑身酸痛的徐琰摔进垃圾箱里。
五分钟后,一辆欧宝雅特沿着公路缓缓离开警车闪烁的灯光。徐琰坐在驾驶位,抱怨着这辆有点慢慢悠悠的汽车。
他在等红灯的时候设定了导航。看这样子估计有一大段路要开。这意味着更多高速路追车的可能性,鉴于自己这破车……
他试着翻了下其他方法。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去利物浦,搭乘船只直接回国……
或许这也不是一个二选一的选项。
在漆黑的夜里,两个男人在爱丁堡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高个子男人习惯性的抽出一支烟,礼貌性的交给同伴。后者默默接受了这一礼物。伴随着清脆的金属声音,打火机绽出跳跃的火光,映射出弗洛拉那张冰冷立体的脸。
亨利·弗格森在军情五处待了十几年,看过各行各业各种各样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面前这个女士一无所知。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上级要大半夜在这个奇特的地方安排会面。这位同伴仿佛入鞘的武士刀,全身每一处肌肉都雕刻着杀意。
“额……弗洛拉……你的代号。来自‘不存在的’24特种空勤团?”
“是的长官。”
“豪森应该给你看过任务简报了。”
“是的,先生。”
干脆,太干脆了。弗格森抽了口烟,惬意地吞云吐雾。
“召集队伍最快需要多久?”
“他们时刻待命。”
“很好,这是你们的安全屋地址。”
弗洛拉匆匆看了一眼,把纸片塞进上衣口袋。
“详细的任务报告我们已经放在那边了。狩猎愉快,女士。”
“谢谢你,长官。”
女人向福格森鞠了一躬,然后沿着小路快速离去。弗格森独自吞云吐雾,直到另外一个身影在他旁边坐下。
“你好,先生。”
“GOC的吧?五对七?”
“七对九。我是霍华德·汤普森,先生。”
“亨利·弗格森。你们这一套先兵后礼的招数还真是百用不厌。来吧,先生,我们找个更舒服的地方谈。”
徐琰没有去利物浦或曼彻斯特。他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前往格拉斯哥。抵达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很奇怪,非常奇怪。这一路上他就算是极力避免监控探头,在中途更换了一次车辆,但都不可避免地被抓拍到了才对,但基金会没有任何动静。
这不正常。一九年下半年的时候刑侦处有一次短暂的对外交流。当时他便向英国方面的代表介绍了他们的“天权”AIC——一位用于异常犯罪侦查的专职AI。当时的代表立刻拿走了一个备份,说是要回去进行封闭测试并逐步推广。
在他所处小巷的几百的另一条巷子里,MC&D特工安德鲁·康宁汉惊恐地看着逐渐向自己走来的东方面孔,感觉似乎有一只铁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他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那张年轻,带着戏谑的面庞。
传来的响声让徐琰打了个冷战,迷迷糊糊的他错将USP开火的声音当成了农村的鞭炮声。康宁汉看着子弹径直穿过了那人的身体,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天更黑了。本就不亮的路灯摇曳了几下后突然熄灭,一切仿佛陷入了广袤无垠却又危机四伏的太空中,康宁汉感觉自己只不过是一只无依无靠的孤舟,未知的恐惧擭住了他,他感到自己的四肢正在一点点脱力,理智也从他的身体中被一点点抽离——
脑后重重一击,一切都融进了永恒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