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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程部指挥官会梦见战术人形吗·返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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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将面包车车厢填满,推倒在微波站门口充当掩体。这辆一直陪着我的面包车,是撤离时我从公司停车场顺的,当时发现这车时,车门大开,运货大叔倒在地上还在踌躇,沾血的车钥匙还攥在大叔手上。
  “喂!阿尸吊!”正当我最后在调试夜视仪时,不知道哪个憨憨在喊我初中时难听的外号。夕阳下,隐约看到两个人在往我这跑。Woc,张智明和胡槊,我的俩初中狐朋狗友。
  “诶呀,怎么都当上长官啦,也不在老同学群里说一声。”张智明是预备役,平时好像一直不停的在换工作,因为连普高都没考上,所以都是些不正经的工作。因为喜欢军事,哪怕在电子厂点电焊,也报名参加了民兵。(怎么看,他也一直没‘明智’)
  “哪里哪里,都是虚的。”我苦笑着推脱,瞅见凯伊,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好似是突然在严肃典礼上看到有人耍猴,这没有耍猴人,只有我们三个猴在自耍。
  “哎呦,都这么社会了还害羞?给,鲲哥看你就一杆老套筒怪可怜的,叫我给你这个。”胡槊,也算我高中同学吧,虽然不是一个班的。本来为人很憨厚,高考失利后去参军,现在反倒有点装有学痞。
  至于他们给我的东西,一杆81-1自动步枪。
  故人重逢,本来是很让人激动的,只不过激动的只有当事人,旁观者眼中只觉得碍事。汤哥拿枪托猛地推了我一下,微波站边的小路爆发出枪声。
  “乓!!乓乓!!”老李的射速,丝毫不逊于一边的AK,速射之下,狭长的碎石路上,时不时滚下铁血的尸体。按照凯伊的想法,她们两人会在山腰阻击敌人,而战斗工兵Ppsh-41和柯尔特在上方布置炸药。一来可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二来可以清理出一片开阔地带,只要时机成熟,既是山崩地裂之时。
  亚热带的丘陵明显比老李“记忆”心智中“那次战斗”要好上很多,至少肌肤干爽,可是与那场惨胜之战一样,茂密的枝叶不仅遮挡视线,也遮挡着她唯一的光源——月光。不知道敌人在哪,怎么射击完全凭有夜视仪的AK的语言指导和铁血的枪火。
  “明明公司金主、主顾无数,为什么老板偏偏喜欢“原配”,我们是拿枪的人形,不是枪!”老李靠着路边倒下的大树根,给枪换弹夹。她没有夜视仪,AK也只有一具装在枪上的1PN34夜视仪,很经典,自然也很旧,民用的狩猎夜视仪也比这个要好用。
  “Хорошо,Порапридумывать!(好了,可以上来了!)”山坡上,泼泼沙的声音好像老李的救命稻草,我们要撤离这个鬼阵地了。
  战术人形的心智中会包含着部分人为掺入的“回忆”,这些回忆大多是历史上与人形所持武器相应的著名战斗,但有些战斗因为过于惨烈也给人形留下不好的“回忆”,比如老李记忆中无数次让她想吐的科科达小径战斗。两颗手榴弹沿着乱石坡滚了下去,铁血们赶紧闪躲,格里芬散兵随即撤退。
  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老李想着,每当在夜里于树林激战,她都想到澳日丛林战斗的惨相,哪怕索姆河的战壕都没使老李动摇。AK紧跟其后,依靠自动火力还手。突然,模糊的视线中闯入一个黑影。
  铁血!
  所谓的小路,只是被游客踩出的碎石路,两旁并不是什么陡峭悬崖,铁血完全可以包抄她们,现实也是如此。老李肌肉记忆地给了撞她的人影一个枪托,一声闷响,敌人倒地;第二个敌人从草丛中窜出,老李抬手一枪;第三个上来了,李·恩菲尔德射速很快但依旧是栓动步枪,来不及拉栓,铁血就扑到了老李。长枪虽然装上了刺刀,可是在近身肉搏之下根本施展不开。
  “啊!帮我!”老李和铁血扭打在一块,后面几步远的AK却不合时宜的求救。自动步枪强劲的声音停止了,打斗中的老李模模糊糊的从自己这边的嘈杂中听到了AK那边的嘈杂,两个人都脱不开身,而下面的追兵很快就会上来。
  细微的月光下,老李隐约看到扑倒她的铁血倒拿举起了匕首。
  完了。
  “嘭!!”
  一声枪响,铁血的刀锋擦过老李的脖子,就差一点,就捅进她的喉管。炙热后,冷却液沿着刀刃流了下来。“算你欠我个人情,是吧?”柯尔特敲着击锤,笑嘻嘻的问老李。“明明是IOP的萝莉,怎么心智偏偏是西部的痞子……”老李骂骂咧咧的嘟囔着,泼泼沙也赶了过来,对着下面倾斜着71发的弹鼓,解救了同样扭打着的AK。
  “嘣!!轰…………”凯伊部署的矿用炸药炸了,字面意义的惊天动地,我能明显感觉到先是冲击波冲击心脏再略过中枢;紧跟其后的声波拨动着耳廓,撞击耳膜。本来我知道我们这植被茂密、降水丰富,山上不会有什么风尘,结果风尘没有,土石直接砸的头盔邦邦响,好像一场土石的风暴。
  凯伊那刚刚开始交火,最小的阵地,自然人也最少(女仆长、泼泼沙、柯尔特、AK和老李),我寻思着防守后路的AR小队和麻鹰小队几乎和我们这一起开火,岔开的路,两头都有敌人涌来……我们被围攻了!意料之中的围攻。
  和平年间,我无疑是个军宅,托格里芬的福,我能轻易收藏到真正的军品,接受军事训练,似乎我很喜欢战争。可是现在,当子弹擦过脸庞,冲击波轰动脑髓时,一切的期待都化成叶公好龙般的笑话。
  “哒哒哒哒哒哒!!……”
  明明知道射击时要长点射、短连发,真正开火时却按住扳机不松手,慌慌张张地追着敌人打完整个弹匣,黑白的夜视仪失真的令人想吐。趁着缩回掩体换弹匣的功夫,我瞄了眼一边的张智明,预备役没有夜视仪,他也只是冲着敌人枪火的方向射击,基本上十拿九稳。
  有人比你厉害不要紧,关键被自己之前看不起的人,在自己自以为优势的领域超过就很不是滋味。
  “这是什么?根本没有这样的…………天体……”AK-Alfa突然停火,抬头望向天。
  在夜视仪的视野中,灰黑的夜空闪着密密麻麻的小亮点在我们上头盘旋。远处的电视塔基地传来乒乒乓乓如同放鞭炮一样的爆炸声。一会,在无线电里,鲲哥喊着告诉我们实情——蜂群巡飞弹。
  “鲲哥说什么?蜂群啥?”胡槊有点蒙,也许是一直埋头设计,也许压根不认识,他就没发现天上有什么异样。
  “巡……TND巡飞弹!”反应过来后,因为没想到铁血会和我们打立体战争,我下意识想跑,汤哥一把拉住我:“有点战斗素质好不好?”如果我真跑了,我毫不怀疑汤普森会给我一枪。
  LWMMG和416端枪朝它们射击,无人机被击中炸开,白光在夜视仪里遮住了其他无人机的图像。不管怎样,射就完了!铁血的蜂群巡飞弹不大,大小和美国的“折叠刀”差不多,射爆后莫名的爽快。
  再猛烈的火力也是由后知后觉的我们发出的,巡飞弹群没有直击阵地,而是撞向微波站的塔架结构。“弹簧刀”有一定的反坦克能力,而蜂群版则从四面八方集火攻击塔架结构的根基,铁塔摇摇欲坠,吱哑的金属挤压声刺激耳膜。
  “散开散开散开!Σ(っ°Д°;)っ”我发疯似的大喊,信号塔向我们这边倒塌下来,也许是直接攻击电视塔的有生目标效果不明显,对于我们就直接炸毁明显的电塔。404小队四个人朝着微波站里面跑去,我挥着手嗷嗷叫着恨自己和其他人跑的慢,余光中围攻的铁血也似乎畏惧铁塔倒塌的框架结构而暂时撤了下去。
  “咣~~咣~~~”框架结构砸在地上,金属声震耳欲聋(今晚我耳朵何德何能遭这罪),散架的钢筋、电缆、发生器落地弹起向四面八方乱砸。404小队向微波站跑是正确的,因为人怎么也想不到杂碎会落在阵地哪里,而微波站里面则是死角。我抱头鼠窜。
  “喂!”过了会,应该时间不长,但坍塌的余惊还未散去“指挥官,老王胳膊被压住了,你替她操控机枪吧。”汤哥把我从角落薅起,像位大哥一样,拍掉小弟我身上的尘土。
  “指挥官,你同学……我怎么tmd不会说了呢。”AA12找到我,说话断断续续的。
  嗯!就算已经有所准备,也不一定能扛得住这样的场面。刚才弹起的钢缆贯穿胡槊的脑袋,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钢缆没有击中脑干,同学没有瞬间毙命,眼珠还在渗人的转动。
  “乓!!”Σ(⊙▽⊙”a春田掏出左轮手枪,向胡槊心脏部位开了一枪。“愿上帝祝福他……”
  我从钢架结构的残骸中抽出那挺通用机枪,将其架在碎砖堆上,向涌上来的小股铁血扣下了扳机。我一直在渴求战争?想象就可笑!
  一具被称为“侦察者”的小型悬浮飞行器从不知道哪个角落窜出,两米多高,快速切入战场,顶部两具两联装的20mm机炮在我做出反应前向我们开火。几发炮弹擦过我探出的头,一个长连发,它的中央计算机被我打碎。不错,至少我还没被打中;那它打中了谁?
  “唔!!唔啊……”一阵惨叫,好似亡灵最初的悲鸣。被打中的是张智明。
  我下意识想看,却被汤哥拍了后脑勺,“认真压制那些杂种!”语气不像是单纯的命令,倒像是在求我这么干。
  在弹药的爆裂声中,我隐约听见春田在安抚受重伤的士兵,“别拿药了,救不活了。”乘着换弹的间隙,就听见AA12绝望的声音:“我有糖,吃糖就不疼了。”
  一声枪响,张智明的哀嚎停止了。我终究还是转过身,看到春田正在默默收起手枪。
  战争残酷之处,不是让士兵去死,而是在于让本该善良的人以残忍的方式结束更残忍的现状。
  “停火!铁血撤退啦!”一个穿黑色防弹背心的民警从电视塔那边一蹦一跳的冲了过来,挥舞着双臂,右手举着微冲,脸上竟是胜利的喜悦。
  这回我能看到张明智的伤了。脸皮被撕扯开,牙齿破碎,牙龈血糊淋拉的糊在一起。还有一个贯穿伤,打碎了右肺叶,染红了整件作训服。
  我摸了摸武装带上的手枪套,里面静静的放着把54式手枪。“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抬起头,看见一个还微笑着的人形,笑里戴着丝关爱。金发扎成齐腰的麻花辫,NATO三色的防弹衣还上俏皮的粘着“GreifDienstmädchen(格里芬女仆长)”。我想一把抱住G36,但碍于面子还是克制住了。G36扒开我放在枪套上的手。
  忠于职守,还没到那一步。
  这要命的直升机总算来了,不过和设想的有一点差距,朱鲲低估了米171的大小。小广场能勉强停下飞机,但尾梁必须伸出山崖,尾桨容易打到树,所以只能悬空用绳索把人一个个拉上去。
  “好慢呐……好困(小声)”G11打了个哈欠,可能急着上去找地方睡觉。
  “之前”凯伊捣了我一下,“我们在卜特马(在伊拉克),接我们的支奴干就是在悬停期间被武装分子击毁的。”
  “额,前几天我也经历了。”快遗忘的绝望感突然开始攻击我。
  “讲点好话,行吗?……”十六哥本想让我俩闭嘴。突然,山下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十六哥扔掉手中的可乐,以一种夸张的姿势横在众人面前,一字一句的喊着:“R——P——G——!”
  确切说是防空导弹,不过无所谓了。
  导弹命中悬停的直升机,背向我们被击中的一侧喷射出火光,倾斜着坠向电视塔底座,着火爆炸。
  我苦笑着看着鲲哥,凯伊也很配合的耸了耸肩,一直被护在地下室的平民吓得目瞪口呆。挺惨的,为了照顾伤员,飞机上已经有了不少他的人。“别慌,我还有方案2.”不知道他是在讲给我们听,还是想安慰自己。
  少校戴上夜视仪钻入公路旁的树丛中,枝丫见隐藏着一条不算窄的小路。
  铁血在炮轰我们原来的位置,电视塔在山顶倒塌的声音撕心裂肺,大概之前没用重炮绞杀我们只是为了围尸打援,看看接我们的是什么。
  “这条路怎么来的,你们知道不?”炮声中,鲲哥有些骄傲的问我们,两拨武装中间夹着六神无主的平民队伍。我懒得理会,大蜀山最大的动物就是人,兽道自然不可能,如果是“人道”也不会这么慌。我暗骂了一句,庐州是江淮省的几何中心,有一定的战略价值,抗战时,华日两军在此拉锯,山上至今也保留着日本人的碉堡。前人开辟的小径,今天竟被少校发现。至于这条道通向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摸黑走山路,我还是头一回。铁血还在轰击无人的山顶,97式嘲笑敌人的呆板,大家敷衍的笑了几声,却被她姐姐95式打住,与小路平行的方向有人声。
  与“古道”平行的是条现代的步行道,铁血拿它当做攻顶的通道。铁血是日本企业,铁血人形的默认语音自然也是日语,两军之间也就隔着几米宽的林木带,毕竟山上平坦的地方不多,修步行道时没找到这里几率真不大。
  “不要发声,闷声发大财!下山再商量对策。”
  其实周围环境嘈杂万分,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应该是安全的。
  对,应该。
  “乓!!”一名武警脚底踩空,一枪走火。两条山路瞬间安静下来。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凯伊说完举起她的AK103,我心领神会,端平机枪。
  “全体都有!卧倒射击!”这是我应该喊的,下方的鲲哥也喊了类似的口令。416和AR15很快反应过来,打开了保险;SOP2邪魅的狂笑着。几十杆枪同时开火,子弹如同铁流一般穿过枝丫,打碎枝叶,贯穿敌人散兵线。片刻之后,铁血也以同样的火力回敬我们。对方枪械的火光距我们也就几米远,火光之下铁血人形的身影清晰可见,甚至有种错觉,我能看见钻过树丛向我射来的子弹头。
  双方集火“清理”着之间的林木带,416和SOP2连忙向对面射了两枚榴弹。“愣着干什么,跑啊!”不知道是谁说的,但这句话比运动会上的发令枪都管用,手指还没松开扳机,我人已经猫着腰往下冲。
  大蜀山真心不高,直上直下跑的话要不了半小时。“古道”通向一条小土路,小路一边是堵土墙。翻过土墙,里头是大巴转运站,铁血的炮兵阵地就设在停车场。
  夺几辆大巴,顺便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完全可以想象到,毫无戒备的铁血发现滚到脚边的烟雾弹、手榴弹的慌张神态,迷雾中橙黄的火光激动人心。
  “张君,咱俩有缘再见!”AK-47启动了大巴,在嘈杂声中,朱鲲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这样的告别,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
  “愿将军重振旗鼓,收复失地!”79式中二的站在未关的门口,向着少校的方向抱拳。
  “将军不敢当!!……”声音渐行渐远,只剩下枪炮声。
  此时正好是午夜十二点,我松了口气,这似乎是个开始,我将彻底从简洁的实验室摆脱,未来……鬼知道是高歌猛进还是怎样。
  江淮省,皋城市,大别山区。
  64式从一路颠簸的中巴车上下来,站在基地的停车场,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身后的MDR在拍照发推特,之前坐在前头拉自己打游戏的RFB还在玩,其他同行的人形或收拾东西或已经接班在基地里找宿舍了,只有64望着广场正中的伟人像发呆。
  “熟悉吧,这以前是三线工厂。”同一小队的56-1拖着一个大挎包打断了64式的神游。
  “队长她们已经到了,在收拾宿舍。今天是别想睡了,我们去找食堂吧,啃了几天压缩饼干了。”64听了56-1的话笑出了声,这个吃货一路上一边嘟着嘴吃饼干,一边吐槽饼干太硬。
  说是找食堂,但奈何基地打的出奇。1145厂原本是生产中小口径迫击炮的,六十年代增加一条生产37毫米舰炮的生产线,八十年代闭厂前还打算生产反坦克导弹。附近的厚场镇就是兵工厂带起来的,它也正是这大山沟里少数的工业“镇”而不是“乡”。
  56-1最终还是放弃了寻找食堂的目标,拉着疲惫的64来到基地傍的一条河的桥头。河的上游是厚场,镇子中心距基地不近,在这里只能勉强看到镇子下属村庄的灯火。虽然位置较为边缘,但无可否认这里大致是敌占区。也许是因为铁血对着穷乡僻壤没有兴趣吧,64式想。
  河对岸是一个六十年代修建的土制机场,如今不光是格里芬基地的作战机场,也同样是厚场镇与外界的为已纽带,一辈子没坐过飞机的山村老汉,现在也可以每周通过班车乘送补给的运输机去重渝卖土特产。下游有座水坝,为基地提供电力,厚场有自己的火电厂,水电厂的存在只是为了给可怜的镇政府提供点财政收入。
  “睡不着吗?姑娘们。”一个人形走了过来,手里端着咖啡。
  “我们刚刚到这,你是……卡尔卡诺?”64已经困得扛不住了,56-1替她回答。卡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着河对岸嘈杂的机场。
  “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形要在这集合吗?”卡尔突然问。
  “这是格里芬最前沿的基地?……”64几乎以最后的一口气试探性回答。
  “对,”卡尔停顿下来,“最前沿也是就是最特殊的意思。”
  “我们可能改变战局,甚至更新世界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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