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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平常的周末。
孙雨晴做完了数学作业，松了一口气，把作业本放进书包。
但是还不能放松。下午又要例行到沈凝家里讨论常数娘的事情，在此之前需要再复习才行。
五人照常来到沈凝的家中。
“这一次，我们应该讨论常数娘异变的问题。虽然最近没有碰到异变，但应该加以警惕。”
夏一梓提议：“先检查一下《常量数集》，看看常数娘的状态吧？”
孙雨晴从口袋里掏出手链，变出《常量数集》。
她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竟发现，静电力常数和真空介电常数的两页都出现了乱码。
孙雨晴愣住：还真的又出现异变了？！
“这怎么办？！”林玥被吓到了。
沈凝依旧冷静：“即使做最保守的估计，她们也可能对城市的电路系统产生影响。在把她们放出来之前，离市区越远越好。”
电路系统？！听上去好可怕！谁都知道，现代生活一旦缺失了电，会是多么寸步难行。
沈凝看了一眼她的手表：“手表……已经被损坏了。没关系，别带手机之类一切电子产品，在造成更大的损失之前，赶紧带着数集离开。”
孙雨晴又看了一眼《常量数集》：“又出现了字！”
在一片乱码中，浮现出了清晰的字迹：放我出去！
“快走啊！”夏一梓的吼声让所有人立刻采取行动。
几人先跑向楼下。孙雨晴一边将数集变回手链，一边问：“元电荷e，你能不能直接把我们传送到那边去？”
“但是我不知道我的能力的原理，如果按沈凝说，这类比的是电荷的瞬间转移的话，原理说不定会是先把你们分解，然后在对应的地方用原子重塑。”
“……”
什么科幻选择题啊！这还是算了吧。对了，说不定G也可以做到！
“万有引力常数G，你可以让我们飞起来吗？”
“走你！”G像是在玩杂耍一般丢出她的金苹果并接住，三位少女也随之悬浮起来。
这，这就起飞了？
孙雨晴飞离窗口，狂风掠过她的脸颊，失重感让她绷紧神经。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不知身处何处的感受让她更加手足无措。
“哇啊啊啊啊啊———”孙雨晴无助地大喊，双手徒劳地挥舞，想要抓住哪怕任何一种能让她保持稳定的东西。
“还是把它借给你们吧！”G扔出金苹果，它仿佛能够主动寻找轨迹，来到孙雨晴的手上。她眯起眼睛看见金苹果，张开双手，它像是有实体一般被她稳稳握住。
林玥搂住她的腰，沈凝拽着林玥的裙摆，三个人就这样飞向天空。
孙雨晴回望身后，夏一梓和罗默宇在窗内向她们招手。
三个人在天上飞，这在市区里也太显眼了。
“G，你可以挑个人少的地方吗？”孙雨晴问。
“没问题！”
不能朝下看，不能朝下看……孙雨晴这么想着，尽最大努力抬头。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整片天空，仿佛预兆着什么危机。
三人终于在郊区降落。虽然落地时很平稳，孙雨晴还是跪下来大喘气，活动一下颈椎。
“现在可以叫她们出来了吗？”孙雨晴问。
沈凝一直保持着警惕：“以防万一，先把其他的常数娘叫出来。只有我们的话，一旦她们立刻发起攻势，我们根本无法抵抗。”
“普朗克常数h，真空光速c0，真空磁导率μ0……够了吗？”孙雨晴列举了在《常量数集》里的其他所有常数娘。
“可以。”
众多常数娘出现在他们周围。
h环顾四周，发现这么多的人和常数娘，场面却丝毫不热闹，反而很严肃。
她问：“把我们都叫出来了？是要干什么？”
沈凝向她们告知：“各位，k和ε0发生了异变，她们可能会造成非常大的破坏，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不仅听从我们的指挥，也要根据你们自己的判断，尽最大努力阻止她们。”
“啊？这两个家伙叛变了是吗？”G吐槽。
“可以这么理解。那么，我们就放她们出来了。”
孙雨晴深吸一口气：“静电力常数k，真空介电常数ε0。”
两人出现的方式与其他常数娘无异，但她们的头上都长了尖尖的兽耳，身后也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单看这些竟然有几分可爱。但是，她们如狼一般发着寒光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肯放我们出来了？”k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与常数娘，“这么多人？好，终于能有一场痛快的较量了！”
说罢，k举起被电光环绕的细剑向前冲刺，目标是……μ0？
μ0丝毫没有退缩，只是举起手臂上的盾。就在剑靠近她时，淡淡的紫色光芒将电光与她隔绝。
然而，就在下一刻，剑尖突破了紫光形成的保护，轻轻上挑后恰好擦过盾的边缘，不偏不倚地直指μ0的脖颈。
“唔！”μ0后退几步，痛苦地捂住被刺中的部位，虽然其他人没有看到流血等受伤的迹象。
“μ0！你……”孙雨晴和林玥立刻担心地飞奔到她身边。
之前她异变的时候可是能轻而易举地抵挡k的攻击的啊！真就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
“这是我应该做的，一定要挡下她的攻击……我要偿还之前犯下的错误。”她费力地说着，但至少还能说话。
c0走近她，手上的合色棱镜发出彩光，落在她的身上。
“谢谢，感觉好多了。”μ0松开手，脖子上见不到伤痕。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c0把目光放回异变的常数娘身上。
“这样就受不了了？”k露出轻蔑的神色。正在这时，她们注意到了她与之前的不同：之前的k总有一种只是在恶作剧的俏皮，而异变的k眼神中只有冰冷。
“不会让你们继续异变下去！”μ0神色凝重，和之前元气的她判若两人。
“你可别太嚣张！”G皱紧眉头。
k再度冲刺，剑尖与G的苹果相抵。神奇的是，二者竟静止在此刻，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我来帮你！”μ0的紫光将剑包围。
平衡被打破，在冲击下，k和G各自向后滑动一定距离。G的苹果在短暂的脱手后，沿着奇特的路径回到了她的手中。
等等，ε0呢？！
孙雨晴扭头，发现ε0正把她的莱顿瓶放在地上。
这一举动引起沈凝的警惕：“元电荷，把那个瓶子里释放的电荷转移到地下！”
“好！”
“嗯？这样果然就起不到作用了啊……”ε0自言自语。
“ε0，你对你做的事还有自觉吗？你这是在无差别地摧毁生命。”沈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ε0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在做一个实验，看看能做到什么地步。”
“并非探索新的规律，也不是为了新的造福人类而不引起道德争议的技术，只是为了看到现象就置无数生命于不顾，这能被称为实验吗？！”从沈凝的语气中，能明显感觉到她压抑着的怒火。
是沈凝的话，一定可以化解危机的。孙雨晴移开视线，草坪上闪烁的火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走近一看，平地上竟留下一根铁钉，尖端朝上。这本来就很危险的东西再冒电火花，太可怕了！
但很快，电火花竟消失了，铁钉上生锈的痕迹也显露出来。为什么呢？
一旁的林玥看不下去了：“你们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力量，异变就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ε0一挥手，闪烁的电火花环绕着她的身躯和飞扬的低双马尾。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一个高尚的目的，单纯地拥有力量又有什么意义？”林玥怒视着两位常数娘。
“拥有力量就是为了随心所欲地做到任何事情，创造一切，毁灭一切，全世界都无法阻止我们——就是为了这种感觉。”k张开双臂，似乎要把一切囊括于怀中。
“所以，这只是为了私欲？”林玥克制着恼怒。
“差不多吧，你们又没有评判我的资格。”k随手使了下剑。
“你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孙雨晴攥紧拳头，“我决不允许！”
“到底谁允许，只有强者说了算……”
k将细剑高举，ε0也跟着举起手中的莱顿瓶。
随即，她们手中的武器发出电光，在半空中汇聚。金色的光芒——这已经不是闪电一样转瞬即逝的光了——令她们难以直视。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它仿佛成为了新的太阳。
这？！孙雨晴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们都只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普通人啊！
仿佛回应异变的常数娘一般，云层中竟落下了闪电。闪电与她们的电光相接，随之而来的轰鸣的雷声令人类们短暂地接近失聪。
“e，把周围空气被电离的部分转移到远处！μ0，如果你也能做到的话，帮她！一定不能让空气电离出导电的通路！”像这样紧急的场合，连沈凝都大喊出声。
“好！”两人举起手中的杖和盾。
“这样就可以了吗？”林玥的脸庞被光芒照耀着。
闪电依旧在高空中闪耀，却不再接近地面。
“她们在空气中围出来一个球形，在球内的气体被电离，球边缘的气体却保持绝缘。等到她们把电离的气体释放出来的一刻，闪电就会奔向四面八方——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那一刻发生。”沈凝恢复平静。
“不行，太、太费力了……”e竭力喊着，幼小的声音听着让人撕心裂肺。
“我再怎么施加磁场都收效甚微，她们难道已经不遵从定律了吗……”μ0也很勉强。
两位异变的常数娘切断了与闪电球的连接，然后……
它们竟沿原路劈到了二人身上。
她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地不起。
“……？”孙雨晴和林玥愣在原地。
只有沈凝胸有成竹：“空气原本是不导电的，闪电需要先将周围的空气电离，电离的空气就相当于导线来传输这些电荷。而现在，既然其他的'导线'都没有建立起来，闪电最可能走的路径，就是唯一被电离的那部分空气——也就是她们释放电荷的那条路径。”
不愧是她！
“不过，身为常数娘的她们居然也会因自己的力量而受伤，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林玥欣喜：“沈凝，干得漂亮！既然她们只追求强大力量，那就让她们尝尝被自己的力量反噬的滋味！”
μ0感到后怕：“但她们的力量确实很强，只要她们再多施力点，我们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e也表示同意：“最后她们释放闪电的那一下，我也差一点就撑不住，让那些电荷溜走了……”
“辛苦你们了。”
孙雨晴仍把注意力放在两个异变的常数娘身上。这时，她发现——
“等等，别唠嗑了！她们醒过来了！”
“呵呵，你们确实有两下子……”k用手指擦拭着剑刃。
“要继续的话，我们仍然可以奉陪。”ε0攥紧手中的莱顿瓶。
几名常数娘立刻再度进入警戒状态。
“你给我清醒一点啊啊啊——”G将手中的苹果扔向k的脑门。
k竟然没有来得及躲闪，被击中并后仰。
“你也是！”μ0见这种方法有效，也几个箭步接近ε0，把盾牌砸在她的脑门。
异变常数娘的兽耳和兽尾化成纯黑色，随后缩小直到消失，这让三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μ0一个起跳，扑到ε0的怀中：“小介电你回来了！太好了！”
“哎别！这么多人在看着呢！”ε0急忙推开了她。
k扶着额头：“我……找回理智了？该不会是那个小不点儿干的吧？”
“是我啊！”G喊道。
“哈？你终于承认你是小不点儿了？”k嘲讽的眼神让三人竟有了认为“这才是她”的感觉。
G怒不可遏：“谁承认了！我是说，是我把你变回来的！”
“k，不要强词夺理了。”ε0劝道。
“这……唉，好吧。”出乎大家的意料，桀骜不驯的k好像挺顺从ε0的样子。
ε0指向孙雨晴等人的身后：“还有，那边的法拉第常数，过来吧。”
等等，还有一个常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