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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间，孙雨晴听到了隔壁班的起哄声。
隔壁的二班是创新班，是学校为了培养竞赛生，专门录取成绩优异的学生组成的班级，数学和物理的学习进度都比普通班提前。孙雨晴曾疑惑沈凝为什么没能到这里，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文成绩拖了后腿吧。
她好奇地出去围观。
二班门口围满了人，这也是起哄声的来源。她踮起脚尖，从人群的缝隙中勉强观察着。在门附近，似乎有几个人把一个黑发男生水平着抬了起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围观的人大部分都是创新班的，其中相当一部分是高大的男生，因此孙雨晴无法挤进去一窥究竟。她一回头，发现沈凝居然也在这里围观。
她也会凑热闹？
“他们在干什么？”孙雨晴悄悄向她问。沈凝她应该也对他们创新班有所了解，说不定知道什么呢。
“阿鲁巴。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沈凝少见地遮掩起来。
这……孙雨晴一时无言以对。
人群散开，似乎是因为那个男生被放下来了。在人群中，孙雨晴看见了那个淡金发色的身影。
是hbar！出现在这里，果然是因为她会对人类的行为感兴趣吗。
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也不能让hbar离开。该怎么办？
先靠近她再说。
孙雨晴刚想接近她，hbar就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两人又差点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不是故意吓我们啊……”
“是。”hbar轻描淡写地说，“为了更符合你们习惯地与你们互动，普朗克常数已经将’不应当突然出现’这条信息共享给全部的常数娘了。我没有更改出现方式的目的，只有‘观察你们的反应’这一条。”
“太过分了！”孙雨晴生气地锤了下窗台沿，然后疼到了。
“回到我本想表达的事物上。我未曾设想过你们也在这个坐标的半径5米的范围内。”
这可是我们学校，我们不在这里在哪里啊。孙雨晴暗中吐槽。
围观群众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应该没人发现她们了吧。
“时机正好，我想询问你们，这些人类采用这种方式娱乐的动机是什么？”hbar和往常一样用她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二人。
沈凝仍然试图回避：“这种话题……还是不要深究为好。这样的做法，也只局限于一部分男性身上而已。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只是我和他们混一个圈子罢了。”
“不愿向我提供信息吗，真遗憾。看来我应该继续浏览人类的书籍。”
“看书？你没有实体，翻不了书页吧？”沈凝问道。
“但是我能够使用弱激光照射书页缝隙，并通过光线的反射还原书的字迹。作为常数娘，我们能够获知自身能力的各种信息。”
还可以这样的吗？！好厉害的样子！
正在聊天时，孙雨晴听见一个稍显慌张的男声传来：“凝聚？！”
她转过头，看到那个应该是刚刚被“阿鲁巴”的黑发男生。他正一副被吓傻的样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慌乱。
等等，他是夏一梓？孙雨晴记得他，他们是一个初中的。夏一梓看上去很不正经，成绩却稳居年级第一，是闻名的学神，让老师叮嘱同学不要学他的学神。到了高中，他的成绩依旧名扬全校。
他居然也会这么叫沈凝吗？！
“夏一梓啊。”看来沈凝也认识他。
夏一梓稳定住慌张的情绪，问她们：“你们刚刚在和谁说话？”
还是被发现了……
沈凝坦白：“一个物理常数的人格化，你看不见，但确实存在。”
“……什么？！”这个学神听到这种东西时，迷惑程度似乎也不比她们低。
“她是约化普朗克常数hbar，你也听说过的吧？这个常数变成了人，但你看不见，而我和孙雨晴能看见。如果你需要证据的话，孙雨晴，把《常量数集》拿出来。”
夏一梓眼睁睁地看着孙雨晴手中的手链变成了一本书，他的嘴巴张得仿佛要吞下一整个人似的。
“好神奇……也就是说，常数成精了？真离谱，但我信了。”
沈凝继续叙述：“如你所见，现在发生的事情非常离奇，超过目前的科学所能解释的范围。除了用我们有限的知识对这些现象进行研究外，我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找到所有的常数娘，并让她们回到《常量数集》，就是这本书里面。”
“这样啊……”夏一梓托腮，“很有趣的样子。我可以加入你们吗？我这个男生也……”
“主要问题是你看不到常数娘们。”沈凝思索片刻，“但是你能看到《常量数集》，也可以对它进行研究。而且目前来看，常数娘和人类已知的常数一致，也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来研究。总之，你确实可以帮上忙。”
“那太好了！”
沈凝照例安排：“这样吧，周末的时候来我家，具体的时间我和其他人再商量一下，之后我用手机联系你。”
“能不能……我们现在就去聊会儿？一楼的阶梯教室很少有人，我们几个可以一起过去。”夏一梓指了指他背后的楼梯。
孙雨晴答应：“那我去问问其他人！”
很快，五人聚集在阶梯教室内。沈凝仍然像一个小组组长一样站在前面，面朝另外四人。
“夏一梓？！”对于新加入他们的人，林玥和罗默宇都表示震惊。毕竟他们都听说过创新班夏一梓学神的威名。
“是的，我也来帮你们找那什么常数娘了。不要太见外嘛，我也是个普通高中生罢了。”夏一梓摆摆手。
沈凝直接开始：“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目前为止找到的常数娘。普朗克常数的话，罗默宇和夏一梓应该都知道吧？”
两个男生点头。
“那么我简单介绍一下她的妹妹，约化普朗克常数hbar。”
这就开始科普了……凝聚她还需要备课吗？
“它的符号就是在h上面加一横。它是普朗克常数的2π分之一，如果说普朗克常数代表‘能量的量子化’的话，它就是‘角动量的量子化’……等等，你们没有学角动量，连什么是动量都没学？”
除了夏一梓外，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轻叹之后，沈凝说：“算了，我讲的太专业了，你们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是，连基本的物理量的公式都不知道的话，确实难以理解很多科学理论。不知道角动量的话，就不会明白约化普朗克常数的物理意义了。”
“……很可惜？”林玥问。
“无法把心中的物理之美传达给你们，确实是件憾事。不过，算了。”
能感觉到她很为难……
“继续吧。作为量子力学的基本常数，它们同样也和量子力学的基本性质——不确定性原理有关。在对一个粒子进行测量时，其位置的不确定度，Δx和动量——还是要扯到这东西上，它其实就是质量和速度的乘积——动量的不确定度Δp，这两者的乘积必须大于等于h/4π，也就是二分之一hbar，两种表述都行。不确定性原理也就意味着，粒子的位置和速度都并不固定，而是以概率的形式存在。因为你们的预备知识不够，我只能最后用通俗的话总结一下，想具体理解的话，至少要把高中物理学会。”
孙雨晴半懂不懂地点头。
“接下来是真空光速。光速之所以被确定为常数，是因为科学家发现，光速在各个参考系中、各个方向上都是相等的。具体的实验过程……我们还没有学到相应的预备知识，唔，我可以不讲吗？”
孙雨晴点点头，反正讲了她也听不懂。
“好吧，谁要是有兴趣的话就自己去查。光速不变这条原理，也引出了相对论。由于光速在无论哪个参考系中都相同，在运动的时候，尤其是接近光速的时候，时间会变慢，而在移动方向上的距离则会变短。”
“最后是万有引力常数和静电力常数。之所以我把她们放在一起介绍，并不是因为她们一起出现，而是这两个常数确实有相似之处。两个物体之间的引力，与它们的质量乘积成正比，与距离的平方成反比。而两个电荷之间的电场力，与它们的电荷乘积成正比，与距离的平方成反比。可以看到，它们都遵循平方反比定律。如果说它们在形式上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电荷有正负之分，电场力也由此出现引力和斥力两种形式。之后学到它们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去理解。”
这是以后要学的？那得好好记住！
沈凝继续安排：“接下来，我们需要基本确定常数娘有多少个。常数娘知道她们所在的领域的其他常数娘有谁，尽管目前我们找到的常数娘并没有涵盖所有领域，至少可以初步推测常数娘的个数。”
确实，知道常数娘有哪些就可以做好准备了！
“先从万有引力常数G开始吧。”沈凝示意孙雨晴召唤出她。
“有什么事吗？”从常量数集里出现的G叉着腰说。
“G，你知道经典力学的常数娘有多少人吗？”
“只有我一个。”
孙雨晴本认为这是个无关紧要的情报，但是，她发现沈凝的脸色竟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