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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三点，四人聚集在沈凝的家中。
“孙雨晴，把那本《常量数集》给我看看。”沈凝说道。
“嗯。”孙雨晴把手链变成《常量数集》，递给她。
刚等沈凝打开这本书，她们听见了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你们就是……能看到我的人类？”
空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少女的模样。
这样好歹不会吓到咱们了，但是真就不能整点特效吗……孙雨晴内心吐槽着。
接着，她被这位常数娘的美丽震惊了。她想象的特效就在这位常数娘的身上。
她白色的及肩发竟折射出粉色、黄色和天蓝的光晕，银色的眼瞳也闪烁着绚彩的光辉。这些色彩柔和而梦幻，似乎根本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她洁白的裙子虽然造型简单却仙气飘飘，整体的气质就像是仙女一般出尘。
“等等，你们有事情？抱歉，打扰了。”这个常数娘很有礼貌。
“没事没事！”孙雨晴摆摆手，“倒是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罗默宇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了？”
常数娘自我介绍：“我是真空光速c0，3.00*10^8m/s。”
“真空光速……就是，我最近也在看科幻小说，真空光速好像是速度的上限吧。”林玥说。
“是物质和信息速度的上限。”沈凝简短地介绍。
“是新来的常数娘，主动找到我们了。”孙雨晴解释。
“她真的超好看！”林玥有些激动，“特别是头发，我都画不出那种颜色……你们看不到真是太可惜了。”
“然后，请让我展示我的能力。”
彩色的光芒从真空光速常数娘的手中发散，但是似乎没有实体从中出现。定睛一看才注意到，棱角折射的白色光芒正显示着一个正方体的存在。正方体漂浮在她的手中，斑斓的色彩正随着它的旋转而不断变幻，如同钻石一般绚烂夺目。
“哇，好好看！”孙雨晴和林玥赞叹。
沈凝虽然一言不发，但盯着这个正方体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明显的好奇。
罗默宇也惊叹：“这个五彩的光好漂亮，怎么做到的！”
c0解释：“根据你们的说法，它叫做合色棱镜。”
“这是合色棱镜。”孙雨晴向他转述。
原来，即使罗默宇看不见棱镜，也能看见它发出的光，也就是c0的能力。
罗默宇回答：“我听说过！也很想买一个作为装饰。”
“作为我的武器，这个棱镜发出的光也有着特殊效果。可以进行攻击，也可以治愈，不过治愈效果经过我的测试，似乎只对常数娘有效。”
听上去很厉害，不过常数娘也需要治愈吗？
“现在你们已经对我有一定了解了，我希望回到《常量数集》中。”她语气诚恳。
这么主动？！
遇到这么一件好事，反而让她们感到不知所措。
孙雨晴问：“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愿意，但是我可以冒昧问下为什么吗？”
“我希望我可以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你们愿意听我细说原因吗？”
三人点头。
“其实，刚来到你们称为地球的地方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我是谁，我的名字和数值是什么意思，我手上的透明正方体有什么用。更让我苦恼的是，虽然我能理解人类的语言——我们也只会用这一种语言，却无法和人们沟通。”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常数娘，原来是这么迷茫的吗？之前居然从来没有想过……孙雨晴的内心充满愧疚。
“我用尽各种方法来获取你们的知识，和其他常数娘见面并交流，才大致知晓这个世界、我们常数娘——你们是这么称呼我们的吧？——和你们人类的情况，也大概知道我自己，‘真空光速’的含义。但是，我仍然感到迷茫，虽然我初步的想法是用我作为常数娘独有的优势去帮助人类，但我仍然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
林玥微笑：“有这份心意就很好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能做点什么……沈凝，你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还没有。”沈凝游离的目光终于集中在c0身上，“你就先回《常量数集》再说吧。”
“好。《常量数集》的持有者，喊出我的名字和数值！”
孙雨晴心想：还好这个比较容易记住。
“真空光速c0，3乘10的8次方米每秒。”
没有反应。
“诶？”她彻底懵了。
夏一梓提醒：“是不是没有保留位数啊？”
对诶，即使是0，在需要保留固定位数的时候也不应该忽视。
“确实，她自我介绍说的是3.00，不过你应该没听见吧？”孙雨晴问。
夏一梓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只是顺口提下自己的猜测。”
“真空光速c0，3.00乘10的8次方米每秒。”
同之前一样，《常量数集》自动打开并发出光芒，c0在光芒中消失。
林玥感慨：“常数娘也同样需要认识自己。研究这《常量数集》，是不是也能帮到她们理解自身呢？”
说的也是。孙雨晴本来还不太想仔细研究这本书的，现在也有点兴趣了。
“继续吧。”沈凝翻开数集，她阅读的速度比孙雨晴想象中的都要快。
“就是一些简单的和普朗克常数与真空光速相关的知识而已。”沈凝打算合上书的手突然停下，“……诶？”
“怎么了？”
她指着一行字：“这句话是刚刚冒出来的。”
那段字出现在介绍h的文字的下方，内容是：你好啊，沈凝。
“这是……h？”孙雨晴盯着这行字，说。
书上原本增加的内容消失，取而代之，浮现的文字是：是的，在不把我召唤出来的情况下，我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和你们交流。
“看来在这种状态下，你也可以看到和听到我们。”沈凝推断。
孙雨晴回想：上次我好像没有发现呢……啊，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这里啊。
“好神奇！”罗默宇好奇地凑过来。
文字又有了变化：你不是能看到我们的人吧？
“是啊，但是我能看到这本书，也在帮她们三位一起找常数娘。对了，我叫罗默宇。”
“有必要仔细研究这本书，但是很难下手。总不能把书破坏掉。”说完，沈凝离开座位，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真的不能破坏掉吗？”罗默宇怀疑。
书上出现了新的字：这本书是无法被破坏的。
很快，沈凝拿着一个小零件回到了他们当中。
“这是一个小显微镜，装在手机摄像头上就能进行观察。”
她给手机装上显微镜，对准书页。
“这个纹理是由横纵的线条织成的，比起普通的书页，更像是……无纺布。”她形容道。
他们都凑过来看沈凝的手机屏幕。
沈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开：“不浪费时间了，我截了屏，之后会发给你们。”
“话说这本书不能破坏的话，那能不能……”罗默宇在书上用铅笔划了一条线。
两三秒后，笔迹消失，新的一行字出现：恭喜你们发现了隐藏功能～你们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和我对话。
“但还是直接说话更方便吧。”孙雨晴怀疑这种功能的意义何在。
“这就是魔法吧！”林玥惊呼。
“超前的技术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罗默宇拿过《常量数集》，用黑水笔在上面写下：你知道这些功能的物理机制吗？
这句话在写下的两三秒之后消失，又出现了一行字：我也不清楚。
“意料之中。而且，想要深入去研究机制，就目前能采取的手段而言也非常困难。”
出乎孙雨晴的意料，沈凝的语气变得无奈。
罗默宇问：“那，交给专业的研究机构不行吗？”
“即使交给研究机构，也不一定能研究出来。你们想想看，不破坏这本书就意味着不能取样，在这个前提下，能开展什么实验？要分析成分得做色谱分析，这一定要取样，所以不行；即使只观察笔迹如何从书上消失，难度也很大，要观察常数娘在书中以何种形式存在，或许可以用x射线，但如果这没用的话，就彻底无从下手了。”
“那我们把能做的都做就行了，比方说，现在就看看笔迹怎么从书上消失的。”罗默宇提议。
“这个小显微镜必须紧贴物体表面进行观察，所以动作要迅速，但不是不可行。”
沈凝开启录像，用铅笔划了一道，迅速将手机上的显微镜移过去。
她看到石墨的痕迹在显微镜下被放大成斑点，而后减淡消失。
“h，你再在放显微镜的这里说点什么？”
一道由斑点拼成的粗横线渐渐浮现，贯穿显微镜的视野。
沈凝拿开手机，只看到书上的两个字：好的。
看沈凝录制的视频时，罗默宇托腮：“好像得不出什么结论……”
既然沈凝和罗默宇都看不出什么，就更别指望其他两人了。
林玥问：“对了沈凝，你有没有那种就像学校实验室的那种显微镜？”
“有。”沈凝走向柜子，搬出一台光学显微镜。
“哇……”其余人一并发出感叹。
合着沈凝的家不是家，就是个实验室？
把罩在上面的塑料袋拿掉，接上电后，沈凝一边调节一边说：“没有办法制作标本，我试试直接把书页放在上面。”
费了一番功夫用别的书作为支撑后，《常量数集》的一页终于被稳稳地放在了载物台上。
沈凝从目镜上看了一眼，又检查一遍底端灯光的亮度、通光孔和光圈，然后说：“已经调到最亮了，但视野里面还是黑的，只有灰色的小正方形块。这书页不透光吗？一般的书页肯定会透光的，我以前就试过。”
“给我看看？”罗默宇从目镜中观察之后，也得出同样的结论：“确实，这样的话就根本没办法观察了。”
林玥问：“诶，那你刚刚用手机上的显微镜是怎么看到的？”
“那个东西有照明功能。”
完全没有自己能插话的地方啊……孙雨晴叹息。
沈凝开始安排：“孙雨晴，这本书在你手上，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到医院里去给它照X光，如果怕被人怀疑有精神问题的话……很抱歉，但确实有这种可能，这样也可以叫上我们，不过其实给他们展示字迹的显示与消失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孙雨晴点点头，“那接下来就是，我们去街上找常数娘吧？”
“感受不到常数娘确实挺麻烦的，恐怕我不能跟你们一块去了。”罗默宇说。
是啊，他毕竟是个男生……
沈凝点头：“嗯，你们只需要帮助我们研究你们能看到的事物，找常数娘的话只要我们三个就足够了。”
“那么，走吧！”一提到逛街，孙雨晴还是兴致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