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十六

　　红色的血腥味已经充斥在这个昏暗的小巷里每一处空气了，蹲在地面上的泪忘川用手指在地面上的一具具实体上划出了一个又一个裂缝，随后俯下身伸出了左手，在一片温暖又泥泞的黏体中掏取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还充满着生机的。
　　在塞入了口中美味的咀嚼了一番后咽下了身子，用银亮色的手臂擦去了嘴角残留的番茄酱，随后起身开始狂笑着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三米之身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猎物。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前这个比肩自己身躯的肉体正是泪忘川的梦寐以求，在对视了一秒后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泪忘川。之后，很抱歉，我必须要摄取你的身体。”
　　对面从形体上就可以看出不是一般的人类，能力者无疑，不过泪忘川并不会过多的在意这些，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是墨已至等辈还是可以轻松应对。
　　看着对面还没有开口泪忘川已经跃跃欲试了，正当他要一瞬间解决战斗时看到了对面手里拿把发着幽蓝色的光的长剑。
　　“从这剑锋的威圧感来看确实是海底剑无疑。”然而一个瞬间泪忘川瞬间冒起了冷汗，“海底剑不在墨已至手上而在他的手上，而且他手上的海底剑压迫感明显要强于墨已至。”
　　看着眼前这胡子拉碴一头乱卷有点像电影里的海王发泪忘川不禁好笑的问了一句。“莫非您就是海神？”
　　但泪忘川此刻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甚至都不敢先手进攻，而对方话也没有多说一句不过看出了泪忘川的企图，手里提着海底剑朝前就是一挥，一条由空气中水蒸气瞬间凝结而成的水龙立刻咆哮着朝着泪忘川而来。
　　此等进攻还构成不了威胁，泪忘川伸出左手一下子摁住了龙颈，但下一刻水龙立刻从泪忘川手中自爆。无限的水滴从泪忘川的脸前炸开犹如一颗颗钢珠一样带着巨大的声响打在了地面上墙壁上甚至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而泪忘川就这么举着左手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承受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过如此而已。”泪忘川紧紧捏住了手心嘴角露出了恐怖的笑容，随后整个消失在原地感受到一股气流的经过时，他已经出现在了海神背后。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敌人的软肋，而是早已经等待好的水立方，海神的反应能力也不逊色于泪忘川，似乎各个参数来看，这完全就是泪忘川的加强版。
　　在水中泪忘川一次次的习惯了窒息的感觉，然而对他来说这不是最大的威胁，在这一块波动着的水立方中，由自己为正中心受到的来自于各个角落的压强最为可怕，如果是普通人这些水流早已渗透到了血管的各个地方，到时候就会变成一具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而泪忘川也能感受到每一滴水流都犹如钻井机一样在自己身上打着孔。
　　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这块水立方还在不断的加厚变大着，也因为压强密度不断增大，仅仅几米厚度泪忘川就已经感觉在百米下的深海中，光线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反射和吸收，泪忘川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视力起不到一点作用。
　　而且对方现在完全可以拿起剑朝着自己的胸膛上来一下，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是的已经交手了，而且…………”凯尔德在远点的屋顶上实时监控中，而且还在和别人打着电话。
　　听到这里雾月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低着头来回走了两圈然后随便抽把椅子坐下又站了起来。“完了完了，路走窄了呀…………”
　　于海神为敌的后果以及后续带来无法挽回的连锁反应雾月在脑子演算了有数万遍，可就是没有发现一条可行的方案。
　　一旁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的墨亦寒起身去厨房捞了两口琳手工的小甜点，随后来到大门处打开门，看了一眼远点的墨白栗莫奈叶娜卡树下三人组，最后拿起了了一件外套披了上去。
　　“南极那边来通知了，你去。”说完便消失在了门口。
　　“诶我…………………………………………………………不想去……”
　　“只要一瞬间就好……只要一瞬!”泪忘川的手指在水流的压动下艰难的划了两下，在一阵通透的碰撞声后，一根接着一根的白骨从地表下顺着紫色的六芒星伸了出来爬上了海神的身躯。
　　虽然这样的战斗力对于海神来说无疑是蚂蚁爬，但就是这么一瞬腾空出来的时间，泪忘川摆动着双臂，左手和右手手心艰难的合到了一起去，随后一声石破天惊的爆炸声从泪忘川身上传开，无数的水流和雨滴倾斜而下挡住了二人的视野。
　　“呵!哈!”
　　泪忘川自信的喊了两下，与之对应的左右手各打在了左右侧的墙壁上，一道裂纹瞬间自手心铺张开来朝上奔袭而去不一会就占据了二十层楼全部，而且泪忘川的手臂也向里凹进去了有半米之余。
　　地面晃动的震感立刻传了过来，在泥沙摩擦着地面的混合声后，左右两栋楼在泪忘川的推力下便扭曲着身躯朝前摇摆了起来，最终在那个男人的头顶正上方发生了碰撞，无数的钢筋混凝土残渣夹杂着灰尘倾盖而下挡住了二人的视野。
　　然而海神只是高举右手一挥，一道道水流从地表缝隙钻涌出来凝聚了一道洪流贯彻在头顶上。
　　随后一阵气流略过，数十米开外的泪忘川握着拳头瞬间闪现到了海神面前，海神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右手握拳以示回应。
　　两块拳头还没并在一起时，产生的气流已经吹起了百米开外楼上的凯尔德，而当这两块地表最强肌肉贴合在一起时…………
　　一道环形的肉眼可见的白色风压从二人中间一闪而出撞在了墙壁上甚至发出了厚重的声音，周身百米的墙上都覆盖了不等径的刮痕，原先头顶上的石头钢筋就像是受到了爆炸的冲击波一样瞬间向天上飞去后坐落在这城市的不同角落。
　　下一刻两人脚下的地面立刻开裂开来无数的碎石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反而朝着上空奔腾而去，从二人的表情来看这并不是如之前那么轻松。
　　海神先后向后退了一大步抽出了海底剑朝着面前划动两下，空气中地面上的水珠水蒸气瞬间朝着空中旋转成形，两条水龙一左一右张牙着舞爪朝着中间的泪忘川而去。
　　而然水龙在将要碰到泪忘川时却被消散了化作无数的水流淌在了地面上，而泪忘川的身体微微腾空，犀利的眼眸此刻被炙热的白光所替代，上身的衣服已经融化作了细沙，腹正中心露出了发着紫色的六芒星，两条手臂夹杂着身后的宏光超脱而起，似乎世间的一切在为他所动。
　　“你不要以为你能赢我。”
　　泪忘川朝前打出了第一掌。
　　这一下空间直接崩盘，三维空间中的白光碎痕绕着二人走了一圈将他们带出了这个纬度，远处的凯尔德跑遍了一圈无论哪个角度都只能看到与他们连接着银河星空的时空裂缝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空间在这里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有的只是无尽，海神在扭过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宇宙星河后，用尽全力握紧海底剑，海底剑也用浩瀚的蓝光回应他的期待，准备竭尽所能抗下泪忘川的第二掌。
　　此时一道黑色的光芒划破了天际但只持续了一秒，凯尔德看着这粒质子穿越了宇宙空间来到了泪忘川和海神的中间。
　　墨亦寒手提着暗物剑从高空一跃而下，右手握住了泪忘川的手腕，与此同时无穷的力感从对方的手臂上传来，外套和头发瞬间被感受不到的风吹的漂洋而起，同时凯尔德看到一个白色的墨亦寒身影从身体中飞了出来但被无限的黑线缠绕一瞬间再拉了回去。
　　回过魂来的墨亦寒立刻绷起力量用自身为圆心拖动泪忘川转过了四十五度角，但这持续性的力量还在继续，不一会墨亦寒紧握手腕的手立刻被弹飞了出去。
　　墨亦寒反手伸出暗物剑甩在了背后的地面上，整个人抵在剑柄上双手紧握成拳，与此同时一道细线通过连接点缠上了泪忘川周身包裹成了环形，最后再整周回转成了一个黑色的球将泪忘川镇压其中。
　　还没等人站起身一道道碎裂的声音又让人提高警惕，白色的光芒透过一道道缝隙从中投射出来，种种迹象表面眼前这个球它要爆炸。
　　随后泪忘川甩出了削弱后的第二掌。
　　空间外的凯尔德看见里面的所有实体被无限缩小到一个闪亮的奇点后又迅速膨胀回来，墨亦寒和海神都看到了自己在南北极之间来回穿梭，因为速度过快周边风景逐渐演化成一条条细线，都只感觉自己在一个环形的时空隧道里来回穿梭。
　　墨亦寒双手平行地面往前一撑，面前立刻升起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但泪忘川的力量已经以空间作为载体透彻到了范围内的每一个粒子上，若不是墨亦寒抓着暗物剑恐怕已经掉出了空间的范畴。
　　随后破镜声立刻盖住了墨亦寒的全身，整个人也被拆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碎片但被无数的黑色细线拉了回来。
　　胃部用上大量的鲜血但是都被咽了回去，墨亦寒随后倒在了地面上。
　　“我C，抱歉抱歉抱歉抱歉!”在这之后泪忘川一下子清醒了下来一脸惊慌的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墨亦寒，然后不好意思的笑呵呵的说着，“刚刚太入状态了，抱歉抱歉!”
　　此刻被泪忘川一巴掌拍掉小半条命的亦寒终于有机会可以长舒一口气，而海神朝着二人越走越近。
　　“墨家，墨亦寒。”
　　“说实话我很反感这个地方。”
　　此刻的雾月人在南极刚喂完企鹅，并不是因为这个白茫茫一片的鬼地方太冷。“算了…………进去，汇报，走人，争取一分钟完事。”
　　在到了一个特定的极点时，一条条波浪从眼前的地面凭空升起扰乱了人的视野，虽然没过多久就恢复原状，但是在这天与地之间顿时多出了许多纯白的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欧式建筑和教堂，最为神奇的是气温也开始回暖起来。
　　似乎这里所有的物体都是人为控制一样，而事实上就是如此。在这个南方的极点坐落着拥有数万人的无限发达的小城市，而他们都是虔诚的信徒。
　　对此雾月开始反感的地方来了，一脸不情愿的上了车前往了坐落在正中心那最大最威严的建筑。“教皇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其实从一踏入这个领域受人关注开始雾月就一直被人指指点点，可能这是他反感的其中一个原因。
　　纯白的长袍和长发以及手中握着的至高无上的权杖，这个犹如甘道夫的老者据说有着超越甘道夫的力量，而他亲善温和的面庞和话语就可以让人放下一切戒备感受到无限的安全感。
　　然而雾月甚至有些鄙夷还甚至有点看不起这人。
　　“是雾月啊，欢迎……”说完别人眼中至高的教皇亲自降阶来到长桌前位雾月拉出了椅子，雾月这才一脸不情愿的坐了下来，而教皇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到原处而是坐在了雾月的正对面。
　　然而无论是教皇的委身还是雾月的态度在这一带的人看来都是不满的，更何况他们眼中…………
　　此时一名守卫看不下去雾月的行径冲了进来对雾月指指点点。
　　“雾月·桑斯赫提安，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家族为世界带来了多大的灾变，如果我是你早就没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似乎这里的人对雾月都是这样的看法。
　　然而慈善眉目的教皇瞬间甩过去了一个恐惧到可以杀人的眼神让人双腿瞬间一软随后再次笑眯眯的看着雾月。“真的非常抱歉，这是我的管理不周。”
　　“什么!雾月·桑斯赫提安!”在栗莫奈告知了雾月的姓氏后墨白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不就是我们之前，那个，那个，那个学校…………”
　　栗莫奈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印证了墨白的猜测。“没错，他们桑斯赫提安家族就是…………唯一的，桑斯赫提安学院的创立者。”
　　“我C。”听到这墨白一下子又叫了出来，“诶那他他，岂不是可以混个校长当当？还有之前那学校…………给我的感觉就像梦一样。”
　　“嗯嗯，是的是的!”还没等栗莫奈回答叶娜卡就抢先了一步，“现在学校已经荒废很久了，不过根据雾月的解析就是，在第三方的干扰下，唯独这一建筑物和这一我们，都活在了过去所发生过的空间和时间中，甚至雾月还说，当时的芙斯蔓老师现在还在，不过年龄已经跨越了有三十岁之久。”
　　所以我们在现界，在特定空间和三十年前的人和物一起处于同一纬度做着同一事。想到这墨白就跟看见了鬼一样整个人浑身发抖。
　　“诶？那雾月他为什么不回家呢？”
　　“他的家族…………已经存在于历史之中了。”
　　“真的是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神人。”
　　此刻南森和北拓二人正在北极喂着北极熊，聊着聊着不由得开始回忆起了以前的时。
　　“如果没出这么多事情你我应该在桑赫斯提安好好享受校园生活了。”
　　南森取下圆形金丝眼镜擦了擦后重新带上。“苍穹之脑的初代目竟然如此恐怖，可惜雾月并没有继承他的全部，甚至十分之一都没有，脑子除了是个计算器以外什么也不会。
　　“对于你们桑斯赫提安家族发生的一切，我真的感到十分抱歉。”说着教皇便微微垂下了头但是，“你也不可否认你们家族先前对于世界进程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听你唠叨的原因。”
　　南森罕见的谈了一口起，有着北拓的引力场庇护，并不好被北极的低温所侵蚀。“你真的可以想象吗，异能这么杂乱无章而且本不就应该存于世上的东西居然可以被最顶级的算力破解并且公之于众。”
　　“宏吗？”
　　“是的。”教皇抚了一下自己洁白的长袍随后站起身轻轻的敲了一下右手上这颗包裹着白晶水晶的权杖，随后一道历史的画轴出现在了雾月眼前。
　　“可以说是自中世纪开始，教会就已经完全确立了能力者的存在并有了完全的定义，而就是这个时间段开始，过多深入的人知道，能力者开始融入了最原本的世界。”
　　“流传着的故事传说，魔法，巫女，甚至神，这些都可以称之为能力者的起源，而这些，在那个时间点上，开始了巨大的分歧。”
　　“想必你也知道了，十九世纪的中叶，那一颗不详的陨石落在了地球上，而里面的磁场居然微弱的改变了人体的结构，使人类有了性质为二次的能力者。”
　　“与与生俱来的一次能力者而言…………他们并没有有着家族式遗传的优势，除了找到下一个接班人前，他们会带着自己的能力走向永久的坟墓。而这传承的方法，已经失传许久了。”
　　“目前我们教会的存有二次晶石的数量……这可不能告诉你…………哦对了，墨家的墨白，现在还好吗。”
　　“别跟他废话，直接干。”
　　虽然双方停了手，不过泪忘川似乎并不满足于此。“放心好了，他肯定干不过我俩。”
　　不过墨亦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只手因为体力不支搭在了泪忘川的肩膀上，微微的向前鞠了五度躬，另一只手死命的掐了泪忘川一下。“你给我安静点。”
　　此刻的墨千斗正一个人无所试试的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在想着要不要进某家店里零元购几下。
　　然而周围高楼大厦的街景和人山人海的近距瞬间在一瞬之间化为乌有，在感受到一滴水从高空落在自己的肩胛后，一阵涟漪从自己的眼前飘摆而过，真正的风景出现在了墨千斗面前。此刻的他正在一座荒山上的荒地上站着。
　　“好强的幻术。”
　　“我们来也没有过多意思，还请阁下交出死海文书而已。”
　　与一般的流氓劫匪有着根本的不同，从仿古式的衣装就可以这几个人的身份地位，而且所织成的布料也并非平凡之物。
　　“为何阁下几人看着文质彬彬，却要做这种打砸抢的勾当？”
　　为首的瘦高个撩了一下自己过肩的柔发随后转过头正视着。“墨千斗，先生，只不过此物对于我们对于世界都过于重要，我只是认为有必要好生包管不让它落入有心之人手中，我等也不想与墨家兵戎相见，还请先生自作，正确的决定。”
　　不过墨千斗也不打算跑，只是找了棵树往上面背一靠。“我正确你M!既然知道我是墨家，墨千斗，还为何还不滚？你们几个真的有自信能赢我？”
　　“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玲珑家族，玲珑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