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十二

　　墨已至的方形剑犹如烟火一样缓慢飘散在了空中，墨亦寒的漆黑的外甲也化作了颗粒物随着风流越飘越高。
　　失去了神力的墨已至立刻靠在了墙上头昏眼花的看着前面那个人。
　　墨亦寒褪去了漆黑的外壳剩下了漆黑的外衣，身前的那个窟窿正向外咕噜咕噜冒着腥红的血丝，红色在这黑色的衣服上表现的相当明显，而且空晃的右臂不复存在，然后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面上。
　　墨已至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右手一摆也只有几颗小石子听他所动而已。
　　正当墨白从地下探出头想要往上蹭助攻时，墨白若背着全身性骨折墨千斗回到了墨已至身边。
　　“这人内外都已经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内部架构一直死死地保持着完好的样子，可能和他身前抱着的那本书有关。”
　　这下墨白冒出来的脑袋立刻又缩了回去，他并不认为他能赢下墨白若和残血墨已至。
　　此刻的墨亦寒正趴在墨已至对面处不远的地面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已经没了，正向外缓慢的爬动着。
　　随后一把透明的冰晶剑“shua”的一下树立在了墨亦寒的正前方，在然后就是墨白若缓步走来的声音，一手抓着他的衣领：“要不我？把这人？宰了？”
　　而一旁靠在墙角的墨已至则是满脸遗憾，然后给了墨白若一个有意思的笑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没办法了………毕竟此刻你放过了他，那么他将来就会要你的命………”
　　“所以………”墨白若一脚踩在了墨亦寒的后背上，另一只手缓缓抽出了地上的寒冰剑，“那么………只好………抱歉了？墨亦寒。”
　　“那边那个！把你腿放下去（请这样对待我），否则我待会把你腿当麻花柠你信不信！”
　　一个声音让缩在角落的墨已至瞬间瞪大了眼睛，晃晃悠悠掺起了身子朝着声源处看着，而墨白若则是撇了一下嘴，将放下来的脚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下，手中却捏紧了寒冰剑。
　　远处重获三肢的泪忘川正歪着头提着一根扶持手杖缓步走了过来尽管步调看着并不是那么的协调：“诶，我说呐，我才刚刚出来，你们这个样子，不太好吧？”
　　墨已至和墨白若都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虽然泪忘川外表面依旧能看出大部分创伤部分，身前的血迹还没有凝结干而且伤口还在隐隐张裂，而且左脸部还是一片模糊，但他一步步的步伐确确实实给对面有了巨大的威慑感，随便在路边踢起一块小石子都能让对方进入警戒模式。
　　然后带着笑容面对面来到了墨白若面前，墨白若出于本能左脚向后退了一小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弯下腰拖走了躺在地上的墨亦寒。
　　“这样子让他…………”墨白若回头刚想问墨已至这样子让泪忘川大摇大摆把人带走是不是不太好的时候，墨已至此刻屏着息大气也不敢出，似乎生怕泪忘川知道自己位置一样将他慢慢的送出了自己的视野。
　　这一次双方而散。
　　“诶呦WOC，吓死我了！”
　　泪忘川将墨亦寒扛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墨荔枝那个小兔崽子没追上来吧？如果他知道我现在连只鸡都抓不住岂不是要凉凉了！”
　　回来的泪忘川立刻一头倒在了沙发上，额头上涌现着大滴大滴的汗珠，恐怕自存世以来这是泪忘川最慌张的一次吧。
　　以前的泪忘川的自信建立在完美的实力基础上，而这一次完完全全是在打赌，而且赌注还是八个人的生命以及将来的社会命运。而雾月也计算过这是胜率最大的方式才迫不得已让泪忘川顶替了墨白的上场。
　　关芷轻轻的坐在了泪忘川的右边，而泪忘川的右手掌不知何时游上了关芷的面部。
　　“呀！”泪忘川一边微笑着一边用左手拿下了放在关芷面庞上的右手，“看样子这双手先前的主人有点那啥呢诶嘿嘿！”
　　“啊！”一旁玻璃板后面的手术室的雾月听到这话立刻大叫了起来，探着脑子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着，“不应该昂！这里面我加入了一丁点的墨亦寒的暗物成分维持肌体，按道理说不应该啊！”
　　随后雾月又像是秒懂一样咧着嘴巴把头缩了回去，不过面前手术台上的亦寒没了一条手而且胸前被开了一个洞正面无表情死死地看着他。
　　“没事的没事的，你死不了，而且和琳姐打过招呼了，说受了一点皮外伤，也就是皮肤表面微动手术罢了，就你之前那右臂没了，反正都是暗物质拟成的，拿下来炖了都没事……………叶娜卡！这崽子的上胸腔两根肋骨不能用了，把我那个钛合金的装上去……”
　　这一次的损失比以往都要大呢。
　　坐在沙发上的泪忘川不厌其烦的举着右手摇晃着手臂：“诶！虽然有自己的触感，但不知为何总感觉不像自己的一样？”说完就往墨白手臂上轻轻的打了一下。
　　虽然打过招呼墨白也有所防备，但还是疼得墨白“嗷”的一声叫了出来一个劲的揉着手臂。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没了以前的那种力量了。”
　　此刻雾月也披着白大褂从手术室里出来，不过外衣上似乎染上了许多的浓浓的血迹然后一下子坐在了泪忘川的身边：“你还想怎么样？你那双手和腿，你还真以为世界上能找的出第二个来？”
　　“之前叫你给我复刻，你又不给我！哼！是不是应该怪你？”泪忘川戏剧性的捏了捏雾月的脖子，“昂？所以说你要想办法给我整一个哦不！是整十双出来！”
　　“啊？”雾月罕见的露出了疑惑性的表情然后微微把头转向了泪忘川，“你当我这肉铺呢？还十双？你信不信我下次给你整个鸡爪上去？”
　　确实，此刻的泪忘川就和墨亦寒一样，想要发挥出最巅峰的力量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临时紧急拼凑，泪忘川手臂的调和度近乎为零，所以你经常可以看到他的手时不时就在原地抽搐一会，类似于………BUG。
　　泪忘川捏了捏自己的左臂，平时坚硬无比的左臂瞬间变得软塌塌的，这让泪忘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通过近乎无限的数据分析我大概得出了你的原理。”雾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纸然后向上轻轻的推了一下眼镜，“力量的分析无非是体脂率的下降又或是普遍肌肉的形成。但你的每一个细胞，就犹如我的头脑一样，将每一个每一处都达到了百分之百的发挥程度。但代价就是你的能量摄取甚至比我高的多。”
　　“哦！难过我最近这么能吃！”泪忘川一脸恍然大悟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但除了沾了一手血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啊！那我是不是变得和他一样能吃就能变得和他一样猛了？”墨白结合了雾月数据中的关键信息来了一个自我理解。
　　“昂？”雾月再一次露出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啊…………也许可能大概吧，前提是你的胃有十个西瓜那么大………”
　　叶娜卡缓步推着墨亦寒的手术台朝着雾月的改装房推去。从被扛回来到亲眼看着自己的骨骼分离然后现在被缓慢推走，墨亦寒一直死死地睁着眼睛看着摇摇欲坠的漆黑天花板。
　　他就是一直想不懂自己怎么会打不过墨已至加上一个墨白若。
　　叶娜卡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轻轻的摇了摇头：“天晴了雨停了你觉得你又行了昂，是不是？”
　　然后从旁边摸出了一张纸轻轻的放在了墨亦寒的手上：“这是雾月给的，他说他早就猜到你会这样，不过上面都是些我看不懂的数据。”
　　“八卦镜，海底剑，方形剑，珍珠伞，暗物剑，死海文书…………”雾月掰着手指头慢慢数着，“神界十神器已经冒出来这么多了？”
　　“昂！”这一下子立刻让泪忘川叫了出来，“这珍珠伞是什么玩意？还有你那陨星剑呢？”
　　“陨星剑是我后天性制造出来的，怎么能算是天赐的？不过我造的可以堪比天赐的是不是很棒！”雾月自信的挺起了胸脯似乎是在等待别人的夸奖一样，“这珍珠伞就是墨白若手里拿着的那个，它一出来我就认出来了，不过毕竟是上古之物，作用数据还要等她用过之后我才知道…………”
　　墨白走出了地堡，虽说是地堡却已经被墨已至的六号指令将周围全部清除掉了，不过地堡外壳留下了一层漆黑的物质保护着它不受墨已至的侵害。
　　“哟！出来逛一逛昂。”栗莫奈静静的靠在墙壁上，看到门开了墨白走了出来后将口袋里的棒棒糖递了过去。
　　“啊谢谢………”墨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收下，眼睛瞟到了一边手慢慢的伸了出去，“明明我都没帮上什么忙呢！”
　　“呵！有意思。”听到墨白支支吾吾说的话，嘴里含着草莓味棒棒糖的栗莫奈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一把将兜里的棒棒糖摁在了墨白手上，“有这个觉悟就足够了。”
　　墨白走到了栗莫奈的身边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此刻乌云已经散去不温不热的阳光照射在了地面上。
　　墨白他们所处的就是这一片地区下陷球形地形的最低处，看着旁边的残垣断壁以及接连着的坑坑洼洼的点，墨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虽然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墨已至他，真的很强呢。”
　　栗莫奈带着有意思的目光看向了墨白，然后和他一同坐在了地上摸着墨白的脑袋：“放心好了，那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你将来肯定会比他还要厉害。”
　　“哦。”墨白轻轻的回应了一下，虽然说栗莫奈的鼓励很让人心动，但是深深意识到自己差距的墨白也只是面无表情轻轻的回应了一下下。
　　“呦！小兔崽子怎么跑外面来了。”
　　泪忘川和雾月此刻也来沐浴了外面的阳光，在强烈的光芒照射到了泪忘川的身上，他身上的伤痕便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了每一个人的眼中。
　　脸部的左半部分依旧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不过雾月给他了一个假发刻意盖着的左边。身前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哪怕是经过雾月手中为泪忘川特质的高纳米压缩衬衫，在泪忘川和墨已至的面前也不过尔尔。左肢以外的三肢突出了明显与身体的不符，不过这已经雾月能找到最完美的匹配了。
　　哪怕即便如此，此时的泪忘川哪怕不如墨白，但是他的嘴角边一直都挂着自信的笑容，这让墨白心里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好了好了，吃饭吧，把桌子搬出来吧，一直挤在黑布隆冬的屋里面也挺不好的。”
　　墨白和雾月将长桌和椅子搬了出来，因为损失较大的原因今天的饭菜似乎并不是与往日一样特别的丰厚，不过在栗莫奈和琳的手中依旧还是做出了美味的佳肴，甚至特别给泪忘川和墨亦寒提供了大量食材，虽然墨亦寒不怎么吃得多而且会被泪忘川抢劫。也许是这次左手拿餐具的墨亦寒抢不过泪忘川。
　　雾月这一次坐在了墨亦寒的身边，两个人似乎一直探讨着墨已至方的能力判断。
　　饭桌确实是一个除了开会以外的情报共享处。
　　吃完饭雾月照常扶着眼镜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开始了总结。“这一次的话对方爆发的威力是远超出我方的预料想象。”
　　“首先就是墨白若的绝对零度，本来可以完胜的墨亦寒就是在这点被………占了下风，表现为温度最低导致的时空间的冻结，除使用者外。但是预算时间似乎特别有限，可能与个人能力有关。珍珠伞目前无更多情报。”
　　随后雾月前所未有的深吸了一口气取下了眼镜放在了自己的筷子上面。
　　“墨已至，明物控制，直接触碰可控除肉体以及暗物质以外的所有明物质，不过实力似乎也不是巅峰状态。方形剑为所有明物质的载体，可自由控制，释放能量应该与个人体质无关，与能力开放程度有关。其六号指令可消除以自身为球心一定范围内物质……包括肉体。其他指令功用未知。”
　　“墨千斗，火属性，不过关键性最为手中死海文书，可大大高于指令属性，不过对物理伤害作用无效，有着高强度的生命维持能力。”
　　“北拓，敌友属性具体不定。作用力为宇宙引力控制，似乎没有完全释放力量。”
　　“呃呃呃，没事，你接着说。”即使是身残状态，墨亦寒面前的盘子还是被泪忘川一秒钟给吃完了而且还不忘评论，“诶呀………真的是美味，反正你又不吃是不是？”
　　做在原地的墨亦寒伸出了左手放在桌子上显然一脸面无表情看着桌子，似乎表示特别无奈。
　　然后泪忘川立刻勾搭上了墨白：“嘿白昂，打拳有没有兴趣？能赚钱哦！而且会获得很多的经验哦！”
　　雾月朝着泪忘川探了探：“如果我跟他说科技树是靠挨打被揍出来的，你说他会兴冲冲的过去，还是一辈子畏缩不前呢？”
　　“我去！”墨白立刻将手中的碗砸在了桌子上然后和泪忘川一起起了身。
　　“那正好，我也去练一练这副新肢体，我希望在总决赛看到你哦！墨白白。哦对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该换一个地方了？这个地方似乎不能待了。”
　　“昂？”雾月倒是觉得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剧情，“你想去一个人多的地方然后来一波大拆家？而且伤及他人？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选择这片鬼城来配合墨已至演戏？”
　　“呐……行吧！”
　　故事背景：此时代国际大都市已经普遍常见了，但是都与各个区域各个机构利益挂钩形成了马太效应，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百分之八十的底层人员养活百分之十九的资产阶级，还有百分之一…………
　　“呀，稀客稀客！”
　　在一家都市的地底下，一家私人拳场正悄然开着门，虽然门面人换了不少，不过地方依旧是不变，听泪忘川说他以前没少来。
　　不过这声音的传来………墨白看到了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子在门口收着票。
　　“明哲？”“墨白？”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不过明哲的目光的侧重点放在了墨白身边的泪忘川身上。
　　看到两人僵持在原地，泪忘川一个上前一手推在了明哲的胸膛上：“咋滴！不允许？还是说怕我把你们底给赢光了？”
　　面对墨白以及泪忘川这一位贵客，明哲自然是满脸笑脸相迎，微微的弯了一下腰退了一步做出了“里面请”的姿势。
　　“哟！墨白啊！还有这一位………刚刚那一脚没把你踢废？我在天上看的可是相当精彩呢！”
　　约尔斯缇娜从二楼栏杆上探出了一个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墨白和泪忘川。“你的话确实很强，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敢动你。不过你旁边这个的话………”
　　泪忘川的嘴立刻歪了起来，捅了捅一旁的墨白：“如果她准备动手，你收拾明哲，我收拾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