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十三

　　今天的阳光很好呢，亦寒一下楼就看到了围着围裙的单马尾的琳，这份超S级的稀有景象让他驻足呆住了好一会。在椅子上过了一个晚上的亦寒似乎睡眠不是很好，从那重重的黑眼圈可以看得出来。
　　“呀！亦寒，早—上好。”看到亦寒走进了厨房琳首先打起了招呼，之后一蹦一跳的过来帮他整理胸前的领带。
　　如果每天都是这么恬静的生活就好了。亦寒的内心不忍发出感叹，毕竟每天的上学路程也许就在这一天变成了通往黄泉边的路，但是他们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呀呀呀，这可不行呢。”忘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下楼了，站在了亦寒的身后，“就算是早上也要收一下你的兴奋想法吧！亦寒？”
　　“嗯！”亦寒脑子一热，脑海中顿时闪过好几个片面，但是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但是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忘川的身边小声的询问着：“那个……兴奋的冲动，亦寒那样子的人，真的会有吗？”
　　忘川也和琳打成了一片，在那边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说着：“那是当然，亦寒也是属于青春期的男孩子呀，是不是？诶呀，你别看他每天表面平平静静的，其实他和我说过，内心早就如狼似虎的了。琳，和他在一起你要小心一点，猛兽知道吧？他大概就会那种样子的……”
　　琳听完忘川的陈述后立刻朝着亦寒投来了怜悯的目光，之后缓缓走到亦寒身边。
　　“那啥啊……门我帮你们关上了，声音小一点哈！”说完忘川退出了这里，关门后门外传来了忘川的大嗓门，“各位，暂时不要去厨房哦！”
　　面对这种情况，亦寒不能去肯定，毕竟他无法对琳说出这种话，当然也不能去否定，如果否定了总感觉是在狡辩一样，会让琳更加的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知道，逐渐的淡忘。
　　琳仔仔细细绕着亦寒打量了一圈，之后环顾了四周确认了四下无人后，将眼睛一闭，身体往前一伸，红着脸把头歪倒了一边去说：“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亦寒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声：“哦。”后就和琳擦肩而过，拿起了身后的面包，开始吃了起来。
　　亦寒的内心毕竟还是有点波动的，说句题外话，如果是栗莫奈的话他可能理都不会理，但是琳，的身材，着实让他看了一小会。
　　不过最终理性占了上风，亦寒也开始享受了早餐。
　　接下来其他成员也陆陆续续的下了楼，不过似乎谁都没有精神。
　　“咋地啦，各位？”忘川首先挑起了话题，“开心点呀！”
　　墨白首先举起了手：“那个，你有没有，那种，没有得病的状态下呼吸困难这样子什么的？”
　　“哦！也是有的，我记得我上一次还是因为紧张，那一次我背负了太多，不过好在我赢了，后来想想，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在路上走着走着都能紧张的吐出血来。”忘川挠着头笑嘻嘻的说着自己的不堪往事。
　　总感觉是一圈人在这里听忘川将灵异故事，不过看着叼着面包出来的亦寒大家还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雾月投站了出来，说出了大家最脆弱一面的心声：“要不这样好了，今天我们几个集体请假。亦寒，给你一天时间，去把学生会一窝端了，如何？”
　　时间可以看得出来亦寒也在考虑，但随后亦寒很快点了点头。
　　“不！”就在这是琳一下子喊了出来，“这……抱歉，有点失态了，但是，你自己不能去……如果非要的话，请带上我。”
　　亦寒将面包沾了点牛奶后开始放到嘴里撕咬了起来：“今天的话，就和往常一样，上课就好了吧。”
　　因为早上的事情，大家这里笼罩着不愉快的气息，就在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忘川就是眨了眨眼的时间，亦寒就不见了。
　　如果不是栗莫奈和雾月的眼神作用，琳估计就要在课堂上跳起来了。
　　不过亦寒要去干什么，相比大家也都知道。此时在学生会门前徘徊的亦寒，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脚踢开了已经上锁的门。
　　“没人。但是这里……也没什么不一样。”看得出来，这是通过一间废旧的教室改造的，这里堆满了很多的书籍以及手册，亦寒立刻跑上前翻找着，主要都是一些学校活动为主。
　　桌子里，柜子里，凡事能找的都找过了，而且亦寒感应出地板和墙壁之间也没有任何多余东西。
　　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如果不知道的人进来的话也就会被这么多的校事所感到震撼吧。不过亦寒没有无聊太久。
　　“呀，是寒先生呀，光临我这真的是有失远迎呢。”
　　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亦寒下意识的凝聚出了暗物剑刺向后方。
　　但是墨已至往身后一靠，整合身体融合在了墙体中，在进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从墙的另一边出来了。
　　“先说好，今天我没空陪你打架，只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不过墨已至看亦寒没有这个意思随后笑笑说，“诶呀，不要把我想的太坏，我就是太强，所以会被人忌惮而已。”
　　墨已至手一挥，这里乱糟糟的一切开始发生了位置的变换，桌子和椅子在自由的滑动着，书籍报纸自动聚集到了一个角落，柜子都跑到了靠后的墙边，最后在经过所谓的整理后，中间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有泡好的咖啡。
　　墨已至先抽出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伸出手示意亦寒坐在对面。
　　亦寒在这个人数密集的地方也不想大动干戈，也随着墨已至坐了下来还尝了一口咖啡。
　　“看样子你已经换口味了呀，以前不是挺喜欢冰红茶的？”墨已至摆了摆手，“还是我先说吧，别人都说你的名气比实力强，但是我却是相反的态度，如果仅仅考虑主观的话，你应该是我的三倍。”
　　亦寒歪了歪头，表示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墨已至看了看亦寒的样子换了一个切入点：“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个人希望我们两个联合……”
　　“不可能！”还没等墨已至把话说完，亦寒就直接给出了答案，“为了追求至高的力量，你可以用尽一切手段。”
　　“是的，你说的没错，甚至我想榨干每一个人的灵魂，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吧？”
　　“怎么了？墨当家找你索命来了？”
　　“亦寒先生，你这话应该再变动一下。”墨已至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弯弯曲曲的嘴里发出了不可能发出的声音，“不……是我……………是……你。”
　　亦寒把咖啡一口气喝完，随后将眼前的桌子一脚踢向了墨已至。
　　但是桌子在碰到墨已至的瞬间就发生了分解，亦寒则是召唤出了暗物剑向窗外跳去。
　　墨已至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抬起来的双手：“真的是，这就是至上之力吗？”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正在往北边高空飞行的亦寒一回头就看到了在后方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墨已至。
　　“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所以这一次，我会遵循你的愿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点慢慢争斗，不过你输了，那么力量我就收下了。”
　　亦寒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墨已至：“为什么选上我？你有什么企图？”
　　“很简单，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足以让人垂涎欲滴。怎么样？要不这样好了，你把你的力量给我，我来给你建造一个理想的世界，如何？”
　　“那也恐怕是梦中的世界而已。”
　　谈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大西洋以北，北冰洋以西，在这个两大洋交汇处的中心，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不会有任何人参与他们的所作所为。
　　“很好。”站在海平面上的墨已至愉快的给亦寒鼓了鼓掌，“你是不是忘了？在这里的话，似乎是我更有优势呢。”
　　说完墨已至将右手伸进了左手的袖子中。首先是抽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剑柄，慢慢的，伸展出来的，是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所谓的海底剑。
　　亦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上次在体育场的墨已至严重放水，一把海底剑的力量怎么可能连体育馆的墙都冲不坏。
　　亦寒也站在海平面上开始了戒备，距离亦寒一百米开外的墨已至倒是仔细的打量着亦寒：“诶呀呀，我感觉我这个人也没这么吓人？吧。”
　　说完海底剑的剑锋在海平面上轻轻一点，墨已至的身边开始了躁动，不一会水面立刻涌上八根水柱，在高空中相互交织在一起，最后汇聚成了一条巨大的水龙，正张牙舞爪的朝着亦寒袭去。
　　“哇哦！”墨已至在海面上看的发出了感叹，“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水龙弹吗？不知道真实效果如何呢。”
　　亦寒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在将要吞噬亦寒的前一刻，水龙瞬间溃散成无数水滴从空中落下。
　　“哇哦。”墨已至依旧看着这一切，“你说说，如果是我冲过来？会不会像刚才一样？”
　　亦寒并没有无聊太久，脚底下就是无边无际的**，这些海水都可以用来摸消掉亦寒，但是墨已至一开始似乎并不这么做。
　　墨已至伸出右手在天空画了一个圈，随后一道闪电便降临到他的手上，那一道金黄的瞬间，使墨已至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可以明显看出，墨已至的手上带着微微的电流，不过他并不打算直接攻过来，而是……
　　墨已至带着微笑蹲下了身子，将充满电能的右手伸入了脚底下的海水当中。
　　亦寒想要立刻跳离此地但是两条腿不知何时被海水形成的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反而还被拖到深海当中。
　　在呼吸当中海水灌入了亦寒的肺部，口腔里感受到的是难以下咽的咸的味道，自己的身体正一步步的向深海迈进，身体周围的电磁场在剧烈的刺激着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亦寒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在剧烈的求生后开始放慢了脚步，视觉颜色逐渐被染成黑色。
　　不过这点程度摧不垮亦寒，右手紧握着暗物剑在高压下艰难的挥出第一下，瞬间爆发的能量以亦寒为中心形成了水龙卷，身边所有水流因为气压围绕着亦寒旋转，形成的圆柱当中，久违的空气再次进入了亦寒的肺部。
　　在经过几下猛烈的咳嗽后亦寒适应了当前的环境，此时的他距离海底深渊还有一段距离。
　　强大的分压吹散了上方墨已至的发型，导致他开始用左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啊！”像是赞美诗的第一句，墨已至一下子叫了出来，“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这是值得赞美的力量，所以…………就让我，来好好享受它吧！”
　　墨已至提着海底剑纵身跳入了风眼，与手持暗物剑的亦寒在空中对砍了起来。
　　暗物与**在一次发生了交织，每一次的碰撞都伴有着亦寒的沉着和墨已至得意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巨大能量再一次让风眼扩大了数十倍。
　　不过墨已至看上去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一次近身对战中墨已至伸出了左手在头顶用力一握，一道落雷瞬间打在了亦寒的身上，电光覆盖住两人的同时墨已至还乘机斩下了亦寒右手臂。
　　紧握着暗物剑的右手因为重力，掉落在了海底的最深处，亦寒往下看了一眼后抬起来的一瞬间墨已至的左拳已经和他发生了肢体接触，这一重拳将让他陪伴着他的左手同时掉在了海底最深处的地面上。
　　早已经疼痛遍布全身的亦寒看着一边的右手和暗物剑，右手即刻化成了硝烟重新凝聚在了断臂上，亦寒再次提起了暗物剑打算再来一次。
　　但是墨已至已经站在了亦寒身后，将海底剑抵在了亦寒的后背。
　　“嗯哼，你变弱了，这是怎么了？”墨已至试探性的询问，和亦寒的对决总会令他感到愉悦，但是唯独今天多了几分无趣，“看来，我需要让他们一个个的，在你面前，以你想不到的方式，去消散他们的生命呢。”
　　亦寒猛的一抬头，似乎看到了或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随后倒退，让海底剑刺入自己的后背，不过亦寒毫发无损，那只不过是一段虚空罢了。
　　周围的一切安静了下来，原本形成的万丈水流柱也开始停了下来向这里填充，墨已至立刻跳离了海底，但亦寒却在原地不为所动。
　　很快海水填没了亦寒，无风带的这里很快恢复了平静，如果有，也只有一点小浪花在拍打着。
　　墨已至站在海平面上看着这一切，他不相信亦寒会被埋葬在数公里以下的海水中。
　　就在他期待之际，从海底的深处很快便传来了一次又一次的震动。
　　这是明显可以用五官感知到的震动，它在一次又一次的敲打着墨已至的心扉。
　　墨已至将手摁在了心脏上面，这个震感频率和自己的心脏跳动有点接近，既然不是自己的，那么只能是…………
　　墨已至刚想望眼看向脚底的海面，结果海底就冲出来了一副中世纪的铠甲，伴随着低沉的怒吼墨已至的手和他的手臂交缠在了一起。
　　墨已至吃惊的看了一下前面的猛兽，然后嘴角淡淡一笑：“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
　　纯黑色的外形上点缀了两道鲜红的幽光，自身以及右手中的暗物剑正散发着淡淡的幽暗。
　　墨已至左手一挥，方圆数十米的海面立刻同步上涨，随后汇集到了一起涌向了亦寒的身躯中。
　　墨已至利用这一瞬摆脱了亦寒的束缚，站在了一旁观赏了起来。
　　以亦寒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球状的水牢，随着不断变大，也渐渐的看不到亦寒的黑色的身躯。
　　就在墨已至以为一切都将要结束时，一道剑气从自己的头顶飘过，还斩落了两根白发。
　　蓝色的球体的正直径冒出了一道黑色，整个水球的温度在急剧上升，不一会覆盖在亦寒表皮的海水被蒸发成为了浓白色的蒸汽。
　　“啊—”墨已至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这就是出卖了自己的理想的代价吗？不过我也挺想要的呢。”
　　墨已至右手海底剑一挥，又有无数的海水覆盖住了亦寒，左手往上一抬，海底深处的土壤岩石顿时攀腾到海面上配合着海水将亦寒包裹成一个球体。
　　最后墨已至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在空中一点，原本晴空万里的海面上顿时乌云密布，很快便有万道落雷砸向了亦寒。
　　伴随着石破天惊的声音，亦寒并没有为此陨落，在墨已至饶有兴趣的注视下，就像一棵松树一样，一动不动的屹立在那里。
　　墨已至看到这副景象，不禁“噗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诶呀呀呀呀呀呀，还是很顽强的嘛。”
　　墨已至嘴角微微上扬，顿时无风带的海面上刮起了强烈的寒风，它们犹如万般利刃一样舔舐着人体的表面，让这一片的生灵表面遍体鳞伤。
　　没过一会儿温度急剧下降，平静的海面在一瞬之间全都凝结成了冰块，亦寒自身也被寒冰所困，强烈的欲望逐渐转化为毫无生气的生命力。
　　墨已至走近后抚摸了化为冰雕的亦寒的躯壳，不由得感慨：“这可真的是有意思呢！”
　　正在欣赏之余一把利刃划过了墨已至的脸颊，虽然墨已至微微侧身避开了，但是它扎在了亦寒的冰雕上面，不一会开始冒着烟将这个冰块逐渐融化。
　　“哦？”墨已至小小的叫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一个巨型装甲正在海面低空滑行，在浪花与浪花之间，乘着巨浪袭来，它右手上的大剑上的裂纹正焕发着淡淡红光。
　　墨已至左手轻轻一抬，帝终焉号身下的海水瞬间凝聚在了一起，攀附上了帝终焉的躯壳，想要把它拉入深海。
　　但是陨星剑一挥，这些“巨兽”立刻蜕变成了一滩普通的海水，顺势流入了海里。
　　“这真的是太可笑了！”墨已至明显比刚才更要癫狂，右手提起了海底剑直面冲向了帝终焉。
　　又是两把神器交织在了一起，体型相差数百倍的两人拼了个不相上下，爆发的能量令附近的海水开始蒸腾，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向一旁退散着，似乎都在避让他们二人。
　　但是交锋没有持续多久，雾月和墨已至都向后退让了一步。
　　这次交锋后墨已至开始重新打量起了手中的海底剑，看看这里再看看那里，总感觉它的威力不如刚才了。
　　雾月也看了一眼手中的陨星，剑端的磨损和剑身的裂纹，无不提现了它的身经百战，只不过雾月也担心它会败在眼前的人手中。而且帝终焉的耐久值已经接近于崩坏的边缘了。
　　墨已至伸出了右手，眼睛注视着前方，掌心朝向帝终焉，手上的骨爪逐渐显露出来，手臂开始微微颤抖着。
　　刚想发起下一轮进攻的雾月的发现帝终焉号的内部在慢慢颤抖，一小部分随即逐渐瓦解。
　　就像积木一样，帝终焉颤抖着，但是雾月提起陨星一挥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原来如此。”墨已至指着雾月手中的陨星，“这个的组成，是由特殊粒子吧？还有这个机甲。”
　　雾月在驾驶室点点头，他认可墨已至的言论，不过帝终焉表面无事，其实雾月内心知道，刚刚的那一下操控，帝终焉的内部螺丝已经全部消散成了粉末，如果不是主要组织是由特殊粒子制成，恐怕整个帝终焉都会化成硝烟，现在的帝终焉也就勉强保持形态而已。
　　只有雾月自己知道，全身上下，只有陨星剑可以进行半有效的攻击了。如果对面现在冲过来的话，说不定就要散架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亦寒突破了寒冰的枷锁，漆黑的武士提着暗物剑向墨已至冲来。
　　“呀！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先撤了呢。”看着亦寒奔向自己，墨已至身体逐渐消散，想要离开这里。
　　亦寒一个箭步，配合着暗物剑的一击，一旁的雾月也用陨星剑给了一击。
　　原本快要消散殆尽的墨已至受到了攻击化成了实体，身体沉入了北大西洋。
　　亦寒也立刻冲入了海中开始追击着墨已至，可是就在要碰到的前一刻，墨已至的身躯与大海融为了一体，整个人消失在了无边的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