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能力者在世界上可以算是稀有物种了，各处的人都在不顾一切的想办法掠夺这一人群。
　　因为他们的强大而遭受灭顶之灾，但是在这个充满利用与被利用的大体下，所谓的学院，还是存在的。
　　瑞士常年以来属于中立国，靠着自身在经济上的独有特点躲过了数次战争，因此各国的一些重要的物品，也都藏于此处。
　　“哈？点石成金，这不是要发财了！”忘川正难以置信听着所谓的炼金术不由得发起感叹。
　　但是在一旁的雾月对此没有任何想法：“除非他能从原子框架和质开始重新排序，否则我才不信。”
　　“啊？”躺在沙发上的墨白不以为然，对于他来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
　　一个美好的清晨，大家已经集结在楼下开始商讨了，亦寒通过自己的人际关系以及智力或武力已经为他们争取到了名额，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是否愿意的了。
　　传闻中的魔法高校，桑斯赫提安，唯一一个由官方认证的学院。
　　对于女生组来说，那里除了美好的时光以外也就校服值得吸引她们了。
　　“那么就这样，明天报到，东西和住所已经准备好了，什么都不需要带。”亦寒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诶—怎么说，这也是弥补一点遗憾罢了。”栗莫奈无趣的说着，曾经的校园时光对于她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这次可不一样，是大家呀。”
　　所以没有抱有太大的留恋，琳跟着他们离开了这个曾经一手创造的地方，毕竟，还会回来的。
　　“哇～啊～嗷～。”叶娜卡在直升机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大叫了起来。
　　“叶娜卡，安静点，这样子会吵到别人的。”栗莫奈在一旁想要堵上叶娜卡的嘴。
　　对于他们来说，这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光景，他们不会为此感到介怀。驾驶员忘川嘴角抿过了一丝笑意，副座驾亦寒也只是端着咖啡朝后看一眼，雾月抱着笔记本电脑在一旁呼呼大睡，琳和关芷在有说有笑，栗叶墨三人坐成了一排。
　　“没事，快到了。”忘川淡淡的说着。
　　承载着八人的直升机，划过了蔚蓝色的天空，朝着大家的愿想而去。
　　“听说亦寒在哪都有房产，是不是真的呀？”墨白问出了栗莫奈和叶娜卡都好奇的问题。
　　直升机停在了巨型停机坪上，而脚下，正是与海岛处有异曲同工般的建筑，墨白还以为这是从太平洋上搬过来的。
　　亦寒在落地前就已经下了飞机，听忘川说是去登记。
　　“嘛，怎么说呢？还没我一半多。”忘川笑嘻嘻的回答了墨白一个让所有人都不信的回答。
　　“学不是要你们白上的，根据亦寒的话来讲你们要找一把海底剑。”雾月用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跟着他们说着不可思议的话。
　　“啊？那是什么。”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亦寒想要干什么。
　　“相传石中剑断裂后潘德拉贡在湖中取得圣剑，史称湖中剑，最后在濒死之际被丢回湖中。”
　　“这我们都知道？可是这跟海底剑有什么关系？”
　　“圆桌武士将剑丢回之际，湖中剑却被海神抓起。为封存它，海神将它藏在了海底的深渊中，在长期的封存下力量得到了不可思意的发展。但近期却重见天日。单单根据力量来看这完全是两把武器了。你们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亦寒是信了。”
　　“啊？你要说这海底剑被能力者植入能力附魔了我还信，可这海神一说……”
　　所以这个就当玩笑被大家这么糊弄了过去。
　　开学的前一天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涨，亦寒捞了一批笔挺的西式校服，而且座位表显示他们八人在高一班的最后角落位置。
　　“诶呀……可以上课说话了吗？感觉还不错呢。”忘川往沙发上一靠，悠闲的吃起了墨白手中的薯片。
　　“那个……其实说实话我想去学校看一看呢。”
　　“嗯？行呀，那一起去吧。”说完就抢光了墨白袋子了的薯片，“快快快，待会吃午饭了。”
　　“其实呢，我从亦寒手中拿了一些票券，我们午饭可以在学校里度过。”琳得意的挥着从亦寒手中拿过的票。
　　“那—行吧，八个人一起去吧。”
　　路程方面，好在学校不是特别远，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即可，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墨白很快拿着笔将附近的店铺记了下来。
　　开学的前一天学院都是处于免费开放的状态，可能是给新生熟悉的时间吧。
　　进了校门后就是一大片草坪，中间的喷泉广场应该是平时人数较为多的地方了，右边就是图书馆，课余时间可以在此探讨学习，左边就是政教处。
　　墨白他们正对的就是教学楼，他们将来要虚度光阴的地方，教学楼总共并列着十栋，各代表着三个年龄段，每栋有十层。
　　教学楼后的左右两方就是操场和食堂。再往后拓展开来的就是和微型现代化都市一般，各种餐饮服务行业都应有尽有。
　　“诶……万恶的资本主义，有必要吗？”忘川正站在门口吐槽。
　　但是对于没有见过世面的墨白来说已经是理想中的理想型。
　　“每个年级二十六个班，每个班五十人，共计三千九百人，要说这些都是能力者的话，这是非常强的一批的作战资源。但是学校还可以堂而皇之的屹立在此，说明能力者绝不占多数。”雾月结合了手中资源进行了分析。
　　“确实。”亦寒也死死地盯着这所学校，“拥有能力者的绝大多数都处于高年级，而且数量十分稀少，所以在外界看来这这是一所普通的校园而已，但是他们的入院考试却十分严格，类似，百万里挑一。”
　　“而且这里的能力者出来后也都是为军方工作，一出来就是两颗星，真羡慕呀。”
　　但他们八人不一样，他们将以八个普通人的身份在这所学校带下去。
　　教室位于第一栋教学楼一楼最东边，A1教室。学校里的人并不少，大多都是和墨白一样来参观的新生，就在他们的教室里，已经有着三十多个人了。
　　墨白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缓缓坐下，教室地形成阶梯式分布，至少上课不会遮挡视线，不过忘川为此很苦恼，因为他上课还想躺桌子上睡觉。
　　前面是叶娜卡，右边是栗莫奈，再前面是忘川，忘川旁边就是亦寒，栗莫奈的右侧是琳，前面坐着关芷，雾月被挤在中间。
　　“不要以为我坐中间可以帮你们打小抄！”
　　亦寒不喜欢这种靠近别人的座位，不过大概不会有人主动找他。
　　座位的分配告一段落，各位也想不到哪里有意思的地方，对于校园内的微型城市，并没有流露出太大的乐趣。
　　“那么亦寒，我认为这个拿着海底剑的人应该是在这所学校的食物链的顶端，所以你应该把这学校每一个人都揍一边。”忘川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朝亦寒悄悄说道。
　　“海底剑啊，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找一找？”墨白对这把剑也充满了兴趣。
　　“之前我在那把路易十四的剑上想融入亦寒的元素，但怎么都失败了，这海底剑有什么威力？”雾月把电脑以及主机服务器都搬到了桌子上，开始愉快的敲着键盘。
　　“你说能不能召唤海神呢？”忘川这次把头歪向了雾月。
　　“诶诶诶，要找你们三个人找去，我就和墨白坐在这里哪都不去。”叶娜卡把头转了过来，开始宣誓了自己的立场，“难得的校园生活，可不能被你们破坏了。”
　　栗莫奈和琳和关芷也表示点点头。
　　“哦～我明白了。”忘川故意把音拖的老长，也朝着她们点点头。
　　“嗯，我也明白了。”雾月合上了放在一边的笔记本。
　　亦寒的脸上表情自今天早上以来就没有变过。
　　“我好像也明白了。其实我想出去玩。”墨白低下头颤巍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行。”
　　可是叶娜卡的声音刚落，忘川和墨白就立刻跳出了身后的落地窗，亦寒身子一晃人直接凭空消失，雾月立刻抱起电脑飞奔出去。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呢？”墨白询问着身边的人，因为他只是纯粹的出来玩的。
　　“不知道。”
　　漫无目的的在操场上走着，四个人都不知道要干嘛。
　　“诶诶诶，亦寒，那海底剑的情报你从哪弄的？”忘川正探着身子打听情报。
　　“南极教会，这也算是任务之一，他们希望我能把它带来。他们会付很多很多很多钱。”
　　“但是，如果真的有那种逆天的力量……我们会不会有点亏？”
　　“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想交给他们。”
　　闲逛了一会就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墨白一行人在一楼和女生组碰了面。
　　“我听说食堂的饭菜大多都是不合胃口的，不知道是不是呀？”没有实际经历过的墨白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嗯？好像是的呢。”栗莫奈回复着，“反正这个学校的商店街离这不是特别远，中午可以在那里解决。”
　　这个决定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可，虽然亦寒只是单纯的去喝咖啡，雾月表示什么都行。
　　“诶你们说？我们在这所学校装的普通一点，会不会被人揍呀？”忘川又一次抛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应该是忘川一个人打一个学校这个样子吧。
　　“嗯？怎么了，亦寒，感觉有心事的样子呀。”琳最先发现了亦寒脸上微妙的变化。
　　“他呀，他哪天没事？这个人就是莫名其妙的。”叶娜卡听着琳的话语已经开始吐槽了，“也不知道他以前发生了什么。”
　　“哦？以前的事呀，当时我们的墨白还不在，最早的应该就是亦寒和忘川了吧。”栗莫奈紧接着，“听说他们两个人还打了一架。”
　　“诶呀，我记得刚开始碰见亦寒时，他还是很失落呢。”琳也回忆起了以前的的事情。
　　在你一言我一语中两人也开始回忆了自己的以前。
　　在忘川的记忆中，自己也是经常站在领奖台上面，那是大大小小的搏击比赛，无论是正规的还是黑市的。
　　在当时的时代双方都是以命相博，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活到最后，只为了拿那一些微薄的奖金，但是忘川还是一次次的幸运的站到了最后。看着对手一个个倒下，忘川也从开始的恐惧变得，变得喜欢上了鲜血。
　　保持着不败记录的忘川自然而然的会有人找上门，有些人希望他赢，也有些人希望他输，唯一的共同点都是以忘川的生命为筹码。
　　不可能满足两个违背的想法，忘川自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逃跑，成了唯一路径，但是，希望在何方，没有依靠的忘川根本逃不出去。
　　忘川所能驱动的只有两条腿罢了，然而，外面的动荡世界，显然不是他的去处。
　　忘川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所以自己的最后一战中发挥的相当出色，只需两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到在地，但是，欢呼声和鲜花并不能使他的嘴角多出一丝笑容。
　　缓缓走下台。“只要走出了前面的出口处的大门，我的一生应该就结束了吧，还有好多的遗憾呢。”还想再拖一会时间，可是忘川已经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走了。
　　…………
　　“我记得我交代的好像不是这个。”
　　无数的铁棍向忘川身上袭来，即使身躯再健壮，也不可能不反抗的完美承受这一次次的攻击。
　　虽说很早就习惯了疼痛，但是这一次……
　　“好了，你该死了。”无力爬在地上的忘川还能听出，这是上膛的声音。
　　要走了吗？这一生过的真不尽兴呢，不过呢，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pong”的一声划破了长空。这不是枪声，而是……
　　较长的黑发，一身黑紧身衣，双手插兜，一脚踢开了五米高的大门叫道：“有人出价买你的头。”
　　就目前来看，考虑到危险的衡量，对准忘川的手枪最后对准了亦寒。
　　亦寒迅速来到了忘川的身边，手枪“砰”的一声打在了亦寒身后的铁门上。
　　“快，快，快摁住他，给我弄死他。”身边几个提着钢管的人立刻一拥而上，亦寒将左手紧握成拳，随后身边的那群人开始捂着心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可恶。”乘着这一点时间赶紧抓起了虚弱的忘川往后退到了墙角，枪口摁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看样子你不是喜欢当英雄吗？这里有一个快要死去的人等着你来救啊，来救救他吧。”
　　亦寒缓缓转过身看向他们，不急不慢的打了一个哈欠。但再次之后，左眼瞳孔开始急剧收缩到无限小，死死的盯着对方。
　　不知名的恐惧盘踞在心房，拿枪的左手已经开始颤抖，身后似乎就是沾满鲜血的墙壁，然而在他眼中这是将他拉入地狱深渊的无数触手。
　　令人颤抖的恐惧最终使人身心涣散，拿枪的左手开始变得无力，全身堕落到了地面大口的吸着不安的气息。亦寒的左眼已经渗透出了丝丝鲜血。
　　漫步走到了倒在地上的二人面前，将掉落在地上的手枪交到了忘川的手里，最后和他的食指一起，摁下了那沉重的扳机。
　　“不……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还剩一丝气息的忘川勉强从嘴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亦寒似乎也不奢求别人的谢意，把右手放在了亦寒的肩上。忘川很快就开始停止了流血，随后伤口开始慢慢复原。
　　想要转身就走的亦寒听到了来自背后的声音：“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趴在地上，之后会轮到我来救你。”
　　无聊。这是亦寒的内心写真，随后身子一摇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仅仅打倒了几个人可无法彻底消除忘川身上的威胁，所以这一次亦寒来到了一家赌场。
　　在大厅换了一些筹码，随后就进场开始玩上几把。
　　也不知道是亦寒自身的运气好，还是用能力偷偷换了赌桌上的牌，自从进了赌场的亦寒就没有输过。
　　从旁人的视角来看，亦寒似乎犯了很多问题。在这个动荡的国家，再正规的赌场都是不正规化的，早就被数条私人资金链锁的死死的。亦寒没有任何背景，这里的人可以毫无忌惮的展开攻击。
　　最重要的就是，亦寒这次赚的太多了。
　　与刚刚不同，这一次是数十把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有意思，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居然想从我这里拿这么多钱走。要不这样好了，我们来玩个游戏。二十一点。”
　　亦寒就坐在正对面，看了看左右的局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所有牌都是从同一副牌洗好中抽取，由她人发牌。
　　开始每人各两张，首张需要公布在桌面上。
　　对面的公布牌是9。亦寒的公布牌是10，手牌是9。
　　“Nineteen.givemeK。”亦寒正在位子上好好坐着，背后就响起了一个不友好的声音，亦寒也因此得到了一张K。
　　这样亦寒的点数一下子变成了29点。
　　“好了，开牌吧。”对方只有两张牌，这怎么看都是必赢的局面。
　　但是梦幻一般的场景却出现了。手里死死抓着的两张牌在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变成了三张牌，原本暴露在众人视野中的9点数变成了10点数，其余两张也是10点数。
　　29：30。双方都爆牌，但亦寒点数小一点，获胜。
　　“呀，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呢，阁下居然在这种小地方真是屈才了呢。把他的手和腿给我砍下来——”
　　很快，提着沾满鲜血砍刀的众人包围了亦寒，其中一个人甚至抽走了亦寒的椅子，导致亦寒整个人摔落在地面上。
　　没有任何的废话，大刀向亦寒身上砍去，但是却劈开了亦寒身下的地板。放眼全场，亦寒此时坐在一个梭哈机上面悠闲的喝着咖啡。
　　但稍后。
　　“噗呲”一声，一把黑色的，上面还有暗物浮动的长剑贯穿了一个人的身躯。亦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瞬身到眼前来了。
　　“上—弄死他—”
　　随后数十人集体朝向亦寒发起了攻击。无数响彻街区的子弹打在了亦寒上，但都似乎打在钢板上一样弹开了。
　　朝着头顶袭来的利器也被亦寒用左手抓住，但人数不仅仅只有一人，其他的人砍向了亦寒的全身各处。
　　刀光与亦寒身体碰撞出一层层火花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亦寒被众人用蛮力压制在原地。
　　就在自信的以为胜券在握时，亦寒外衣上的黑暗色，开始慢慢爬行到了每一个人身上，将每一个人的表皮慢慢腐蚀。
　　“不——这个好痛……谁……来救救……我。”
　　这种物质在人体上永远不会消失，若表皮被腐蚀完全则会渗透到下一层皮肉，直至整个人体消散殆尽。
　　目前趴在地上打滚喊叫的人对于亦寒来说已经是将死之人，而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逃跑了。
　　亦寒没有多想，直接跳到了万丈屋顶的避雷针上，在这里可以看到这座黑暗的城市的全部。
　　是时候将这里从地图上抹去了。
　　亦寒双手合十，手指紧紧的相互交错，地面随即发出剧烈的颤抖。
　　“愚昧的人们，自以为在黑暗的最深处，其实这只是最低限度的光明罢了。”
　　四周的高楼大厦开始坍塌，地面也开始渐渐下沉，大地的裂纹一直蔓延向远方，地表如海浪一般上下起伏，倒塌的房屋又覆盖在了上面，时不时又传出爆炸的响声。
　　亦寒脚下的房屋也开始垂直坍塌，待到地平线时亦寒跳到了地面上，一掌拍在了布满裂纹的大地上。
　　瞬间整个城市各处发生了爆炸的火光，这些爆炸再一次消磨了残骸，除了一些断壁以外，就只剩下无尽的尘埃。
　　喊叫声，哭嚎声，爆炸声夹杂在一起，而亦寒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哦—————”墨白停了嘴巴大的能放十个鸡蛋，“那亦寒此时是不是特别帅呀！”
　　“小鬼。”亦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雾月一巴掌拍在了墨白的天灵盖上，“这叫傻。”
　　“诶……我记得我刚收养亦寒时可不是这样的呢。”
　　琳的这一句话吓得所有人都回了头。
　　“诶？他说他跟你们说了，哦，对呢，他怎么会跟你说呢。”
　　琳和亦寒最早的相遇是在一个磅礴的雨天。那天雨很大，而琳只是生活在一个普通小镇的普通人而已，只不过因为帝国与帝国的关系，常年周边战乱不断，前不久还爆发了一场相当大规模的战役，差点波及到这个无辜的村落。
　　早晨推开大门的琳打算去采购一些必要的食材，可是，眼前的石子路上躺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伤势看上去特别重，身边积攒的雨水都变成了猩红色。
　　琳没有多想，立刻丢下了手中的篮子，把全身湿透的亦寒背进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很冷清，琳的父母都死在了抗敌的战场上，亦寒的到来为屋子添了一丝不一样的氛围。
　　琳将亦寒扶到了躺椅上，将旁边的壁炉点着火。可是亦寒身上的血还是在慢慢渗透出来了。
　　先要止血，这是琳的第一个想法，亦寒身上的浅色风披早已占满了泥泞与鲜血，但是琳不会在意这些，去掉这层，看到的是充满刀伤与枪伤的外衣。
　　衣服上面的奖章的凹痕可以表明这些为他挡下了一次次的致命伤，这可能也是他能撑到现在的一个原因吧。
　　如果叫医生的话很有可能来不及，而且绝大多数的医生都被征去战场了，少数的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偏远的小镇，所以家家户户都留有一些医疗储备。
　　琳褪去了亦寒的外衣，露出了早已鲜红的皮肤，先用酒精消毒，之后再将纱布缠的一层又一层。
　　亦寒很有可能随时醒来，所有琳早已备了一些流食，将它们热了再热保持恒温，等待着亦寒的醒来。
　　应该说是亦寒的生命力顽强，还是他在之前已经睡了很久了，这个下午，亦寒就已经在躺椅上睁开了眼睛。
　　“太好了，你很快就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而亦寒却没有抱有好意，用左手支撑起颤巍巍的右手，五指张开对准了琳。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经过了数次这样的举止后，亦寒认命了，他也因此消磨了最后的力量，现在只能躺在壁炉边被喂着食。
　　“那个呐，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受伤的呢？”眼前的黑发马尾女孩透露着纯真的笑容，但是亦寒不会为此心动。
　　亦寒静默着，没有回答，但是这并不代表琳会因此停下来，她一连串向亦寒提问了数百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而亦寒只能静静的听着她讲述着这些。
　　最后一个问题，“我是琳-萨丽娜，阁下怎么称呼呢？”
　　“亦寒。”不近人情的亦寒也慢慢吐露出了这两个字。就这样他们待了很久。
　　应该是亦寒生命力顽强吧，他好的很快，就是行走有点不便，毕竟腿上的伤口不比胸膛上的少，所以一般都是琳慢慢扶着他，看一看这里的风景。
　　凭借着亦寒的服装，琳也猜出了亦寒的职位，亦寒也点点头：“我只是一名比较幸运的士兵罢了。”
　　亦寒握紧了自己的右手，感到力量比之前有些削弱了，但是还是很强。
　　“诶？我吗？我一直在这里，战争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包括我的家庭，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勉强度日，还有好多人比我更加不幸。”琳对于亦寒的问题做出了回答，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与琳交谈了很久后亦寒很久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可能，我的方向一直都是错误的吧。”
　　小镇的淡雅，时间慢慢融化了亦寒躁动的心，他也不禁一次对自己说：“我墨亦寒，可能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每天和琳逛便每个角落，很多失去都要麻烦琳，而琳从来没有抱怨过，这样恬静的生活要来了吗？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不长也不短，但是美好不可能一直到来，很快战争席卷了这里，亦寒只能和琳每天躲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面。
　　“其实有句话，我应该说抱歉，我也为各个国家带来过无尽的灾难，我率领的军队席卷了四面八方，政治层答应我的所谓的帮助，只不过是用来奴役他们，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这应该是亦寒最低声下气的时候，曾经他曾被各个大陆所忌惮，就在前不久所有人都在为除掉他而庆幸，但谁知他还存于世。
　　“已经没关系了。”琳温柔的话语再一次进入了墨亦寒的心扉，“现在的你已经认知到了错误，现在不应该是如何去自责，而是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不是吗？”
　　亦寒的眼角开始有点湿润，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上天所赐予的，正是这股力量，使他冲出数百万人之围还一度将其重创，但亦寒身上的利益和亏损是成正比，它副作用太大了，而且当时亦寒还不能完全驾驭住。
　　此时琳的手握住了亦寒的双手：“没事的，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亦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蓝天白云已经被炮火硝烟所覆盖，穿上了琳为亦寒所缝制的纯黑色的服装，右手召唤出暗物剑，准备以一己之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事物。
　　不过好在亦寒的能力很强，独自一人挡住了西线之众，将他们压在了五百公里以外的一条河的对面。
　　这次很快如亦寒所愿，敌方战线过长补给经常遭到攻击，但是却又无法发起有效的攻击。双方磋商和平协议很快降临到了这一片大地，亦寒也可以回去有琳的村子了。
　　“呜……”叶娜卡顿时潸然泪下，“原来相遇这么感人。”
　　“后来我好像得病了呢，还是不治之症呢。”琳一边笑着一边说出自己的往事，“亦寒砍下用自己右手化作生命体为我强行续命。”
　　“琳姐姐你别说了。”叶娜卡现在已经扑倒了琳的身上，眼泪打湿了琳的外衣。
　　“后来亦寒给了我一大笔费用，我在游历世界时发现了这个天使。”忘川将左手放在了关芷的头上，不过这一次，关芷似乎并不反感。
　　“好了好了，故事讲完了，我们可以吃饭了。”栗莫奈现在是最想要进餐的一个人，“真期待接下来的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