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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的时间点。
这个屋子并不算大,加上平时这里就犹奈沙一个人生活,让艾克觉得比之前给别人做清洁工时要轻松得多。脚上的伤恢复得很快,那怕时间长点,一个人打扫完全部也不会感到吃力。
值得庆幸的是,屋子的主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过头的兴趣爱好,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只有鹦鹉落在书架或毛毯上的羽毛。
“艾克,你说你为什么不是一只鸟呢?”鹦鹉此时正半眯着眼睛,惬意地躺在沙发上。
“你说什么?”艾克停下手中的工作,“这跟我是不是鸟有什么关系?”
“这样我就能给你生小鸟了呀,以后我们想去那都行。”
“……敢情祖宗您还是母的啊。”
他果然不能指望在这个房子里有正常人,好吧,这里本来有没有人还不一定呢。
身后响起了破房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穿好衣服的犹奈沙停在了客厅门口,不慌不忙的挑着出门要戴的帽子。
姬晶自主地跟了过去,习惯性的落在他的肩膀上。艾克咬咬牙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却见犹奈沙已经选好一顶黑色礼帽,转过身来看向他。
此时他还是之前刚见面时的装扮,淡灰色长风衣加深灰色长裤,明明就是男式的衣服,却硬生生被穿出了一丝女人味。
“这是想去哪?你的工作还没结束呢,清洁工。”
“我该走了……”艾克在内心有种想要大吼大叫的冲动,即使他知道这种未知的情绪会杀了自己。
“你貌似没有把我们之间的约定听进去。”犹奈沙皱了皱眉头,“特别是细则。”
只觉得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压迫感瞬间涌了过来,犹如排山倒海般,使得他只能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直到撞到身后的墙发出一声巨响。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扭曲的艾克,悠悠地走出破门。
姬晶不知为什么从犹奈沙的肩膀落下,掉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你不走?”
“屁嘞!我是被扔下来的。”
似乎是因为没有共同语言,客厅安静了一段时间,直到艾克又打扫一遍房子后姬晶才突然说话。
“艾克,我真是不懂你,明明是四无给了你永远活下去的机会,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处处和他唱反调?别看四无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他内心很好猜的。”
“我不怪他,也许是我本来就不适合这个世界吧,就好像大众认同永远被下意识的认为是正确一样,一但某个常识被打破,迎接的大都会是排斥吧。”艾克开门的动作顿了顿,心中的好奇上涌,“对了,你为什么叫他四无?”
“你还是想得太嫩了。动漫二刺螈不到处都有那种女配传属的三无白毛属性吗?口无遮拦,没有心脏,没有道德,再加上一条不就是四无了。”姬晶扬起自己的尾羽,洋洋得意的解释。
“没看过动漫,不对,喜羊羊算吧,还有小猪佩奇在我照顾妹妹时看过一点。”
“一个没有童年的人……”
“不要企图用你那不多的见识来否定别人的童年,我当年打街机可是称霸了整个学校。”
“我是说犹奈沙啦。没错,也许在你们人类看来他过于冷血,但他却是作为人类就可以当上了传奇调查员的存在,据说他刚开始这份工作的时候,也想着要去拯救那些即将死去的人,结果总是一样让人绝望,甚至到后来他还受到的一些人的背叛。本来就没多少的人类情感也就在工作渐渐抛弃了,机械地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现在。”
“所以你口中的四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口无遮拦,没有心脏,没有道德和天下无敌这四个呗。”
“你确定最后一个没说错?真的怎么越听越谱啊……”
“我又没强求你,爱信不信。”
姬晶从沙发上起来,飞到客厅的另一边,熟练的用爪子打开电视,艾克甚至不需要去看,听着声音便知道他在看新闻联播。
“今日下午3点左右,有市民在魔都市xx地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颈部粉碎性骨折的女性尸体,面部被严重摧毁。警方通过调查当地的监控录像初步判定这是一起谋杀案,并且已经基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目前正在追捕中,希望广大市民能积极提供线索……”
“这是……之前的那个女的吗?”
“有关部门终于有次没有吃干饭了,上次那个案子可是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艾克突然愣住了,觉得脑海中天旋地转——一个诡异的雕像,地上布满不知是油漆还是什么的红色物体,一个手无寸铁的美丽女人在地上疼得打滚,她要死了,他看见了,凶手是……那个雕像!
鹦鹉一言不发地的在一边给自己梳理羽毛,本来就不大的客厅又陷入了那跪异的寂静中。
他们到底是经历了多少类似的场面才会变得如此麻木?艾克只觉得自己无法想象那种光景。
就当他还在愣愣地思考这个问题时,门已经被推开了。
“你还能抱怨什么呢?生活不公平还是自己不争气?”鹦鹉嗤笑着,“都不是,只是你还不敢打开这扇门。”
“胡说八道。”
“也许是吧,但它一定适用于你。”
“死亡就是死亡,我早就知道,在十五年前他们惨死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还以为你会后悔加入我们,怎么,不怕了?是不是还想着打怪升级聚漂亮老婆?只可惜我们这里只有漂亮男人。”
夜色阑珊间还有分薄雾,艾克没有在意这番美丽,匆匆披上衣服后便一头向黑暗中走去。
“我会自己调查出来的,不然我这十五年白活了,所以我也不能就这样死了。”
目视那道纤细的背景彻底消失,姬晶的内心并无波澜。他缓缓的关上这座唯一的门,而就在这一刹那,安静了许久的黑暗与死亡们开始燥动。
“……又是这样。”
“嗯?”
“又是这样,你们果然都听得懂话,也对,你们本来就是最像的。”
“……你说什么?啊,我会努力工作的,怎么说我们也是救世主之子……”
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黑暗再次笼罩。
路上,艾克压抑着心中几乎要怒吼出来的情绪。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天空那模糊不清的月,倾刻间,无名的压迫感似乎渐渐抽走了周围的空气,他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最终无力地跪坐在地面。
为、为什么会这样?再这么下去,我会……我不能就这样……
大量的冷汗随意流着,他的胸口开始鼓起,等到那疼痛达到极限时,那里……被撕开了……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他下意识的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隐约感到自己的胸口破开了,有什么在上面蠕动。
那是一只黑色的,扭曲的,畸形的怪物,发出嘶吼,宛若新生儿的啼哭!
然后……一切感觉终于消失了,只想庆幸自己的脑子似乎被谁砍掉了,后续没有太多痛苦。
他死了,就像现在这么简单。
过了许久浓雾散去,一个黄毛叼着烟缓缓走来,惋惜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残缺尸体。
“今天我本来应该休息的,狗娘养的XX,还得继续打扫一下。”
黄毛深深的吸了口后将烟头扔到尸体,瞬间那点点的火星使化为烈焰,干干的骂了几句,见尸体烧得差不多后便走了。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七星参北斗啊……嘿嘿嘿……”
不慌不忙的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而他的身后,似乎没有任何预兆,那堆火焰燃得更加猛烈,也更加的鲜红。
“喂,谁啊?”
“我。”
“是大老板啊,我刚下班呢。”
“那人怎么样?如果可以你自己就有权复活。”
“哦,有个感觉不错的诅咒,嗯……类似于返还受到伤害一类的,可惜尸体不完整。”
“好,那人呢?”
“放心吧,出不了事。”
随便应了声,黄毛调整好呼吸后回到了自己的面包车上,收起板着的脸,很快就变得凶恶了起来。
这是他日常的工作,一个普通的小混混。
“走吧,我们去酒吧喝一杯。”
没有人会回答的,这种工作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这样的孤独连鬼都不干。
而在这熊熊烈火中,被血液覆盖的红色宝石从尸体的手里滑落,炽热的火光照映出一种妖异的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