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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搞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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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澪……呃,晚上嘛,看不清,而且头还有点懵。嘿嘿~”
  三个人手拉着手,沿着还算能走的坡道,一步步向上方的公路靠近。即便那里可能有零星的丧尸,但至少道路平坦,够宽,赶起路来也快不少。
  “……”
  “你别生气嘛~再说了,咱都是女孩子,稍微一点误会而已……你,你要是实在觉得亏了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补偿你一下~”
  “?最好别这样,季晓岚,你要再来,这书就没了。”
  “什么?”
  “……唉,没什么,湘湘,抓紧了,注意脚下,我们马上就要上去了。”
  “嗯嗯。”
  把枪背上身,澪伸手牵着季湘湘,瞥了一眼身后作为姐姐的季晓岚。明明比澪的个子都高一点,却一点作为长姐的样子都没有。
  “诶诶诶?那,那我呢?唉呀~我也看不见路啦~澪妹妹快来帮帮我~”
  澪面无表情的回头,十分敷衍地抬起另一只手。少女乐呵呵地两步跨上前,正要抓住澪的手时,一个平衡没把握好,栽在澪的脚下。
  “咔啦!”
  “咦!诶诶~哎呀!”
  气氛顿时一阵寂静。
  “……姐姐,笨蛋……”
  季湘湘脸上虽然挂着笑,却丝毫没有可怜自家姐姐的感觉。
  “呵……我说……你摔就摔……能不能不要再一直摸我的腿了,嗯?”
  “嘿嘿嘿~好棒的手感……啊,啊?”
  “啊什么啊,还不撒手?”
  季晓岚讪讪的笑,虽然看不见,也能猜到她那一脸痴相。
  “手咋冰凉的,还两只手都摸上了。另外一只呢?还不撒手?”
  “呃……不是我啊。我刚刚只有一只手在摸,我现在都起来了。”
  季晓岚起身拍拍手,疑惑的看着澪,语气也有些无辜。
  “不是你,那会是……”
  “唔,唔额啊……”
  嘶哑的低吟,熟悉又令人心悸的喘息声,令在场每个人的心脏在一瞬间停跳。
  季湘湘颤抖着伸出手,口齿不清的唔囔着,指着澪脚下那张干瘪蜡黄的脸,季晓岚的尖叫也在这一瞬间爆发。
  “啊啊啊啊啊!丧,丧丧丧尸!澪,救命啊!”
  “别叫啦!又不是你被它抱着。嗬,呀!滚开!”
  “喀喇!嗵!”
  折断干柴般的脆然声响,还有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踹肉声。澪迅速抽腿,狠狠地踩断了这鬼东西的烂爪子,对着头又是一脚踢开,于是这丧尸呜吟着滚下山坡,彻底不见了踪影。
  “大惊小怪的,生怕其他丧尸听不见是不是?”
  “什么大惊小怪,那可是丧尸诶!黑不溜秋的晚上,突然爬过来抱着你的腿,怎么可能不吓人啊?”
  “……呵……算了,快,湘湘,我带你先上去,等有丧尸围过来就晚了。”
  “嗯嗯。”
  “咦咦咦?别,别丢下我哇!等等我,呜呜~”
  爬上公路边,澪一边抓住断掉一节的护栏立柱,一边将小萝莉先拉上路,然后回头看向还在身后半天爬不上来的季晓岚,不由得再次叹口气。
  “我先前就不该那么激动,虽然也是活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笨蛋?”
  “澪妹妹,呜呜,怎么上来啊,我啥都看不见……”
  “手给我,你要是不想被那玩意儿抱着腿就赶快!”
  “诶?”
  “额啊……吼吼吼吼吼啊!”
  摄人心魄的嘶吼声,从深邃未知的山坡底部传来,声浪携着诡异的冷风,将树林搅地沙沙作响。
  “!糟了,嚎叫者!”
  “什么?”
  坡底随即传来一连串的碎石滚落和土块被翻挖的异响,时不时还有树枝灌木被暴力折断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急切粗暴的想要爬上来。
  可恶,一定是刚才滚下去的丧尸,还有那个笨蛋的尖叫把它惊动了。
  “别在那傻愣着了,抓住我的手,快!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
  “嘿,嘿呀!”
  季晓岚显然十分慌乱,手脚上的动作虽大,却没能让她前进多少。
  不停地有碎石和泥土随着她的动作滚落下去,撞击在树干和其他石头上的清脆声响,似乎让下面的某个怪物变得更加疯狂。
  “真是麻烦死了,湘湘,先躲进车里,快!”
  “可是……澪姐姐,我,我想……”
  “湘湘,听话,我会把你姐姐救上来的,快去!”
  “……嗯。”
  湘湘虽然还小,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乖乖躲进车里。
  澪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顺着坡滑下去,在够得到季晓岚的位置,将匕首狠狠扎进土里,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拎住季晓岚的后颈,竟直接将少女提上另一个落脚点。
  “哎呦,哎!轻点啊,痛。”
  “你要是再这么笨,死得更痛。”
  “不过,没想到澪妹妹力气这么大……”
  “还在废话?快滚回车里,别在这给我添乱。”
  澪抬手一推,直接将季晓岚猛然翻上了路面,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而季晓岚在毫无准备下,脑袋撞在车门上,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啊呀!痛痛痛,嘶~呜呜,澪妹妹好吓人……”
  “先上车……嘿……你知道车哪里有问题吗?”
  澪抽回匕首,抓着护栏翻身一跃,轻盈的落在路面上,矫健的身姿轻若舞蝶,配合着模糊的月光,一时把季晓岚看呆了。
  “问你话呢,笨蛋。”
  “哦……呸呸,谁是笨蛋啊……呃,我之前听司机大叔说,好像是一直打不着火,但又不像是发动机出了问题……”
  “吼啊啊啊啊!哈哈……呜呃呃呃。”
  澪转身望着坡下,那道压迫感十足的低吼声越来越近,拍击着树干造成的破裂声也更加沉闷。
  “喂,笨蛋,你会开车吗?”
  “啊?我,我应该……会吧?”
  “啧,什么叫应该会?”
  “之前我老爹稍微教过我一点,但是我还没……”
  “那就够了,上车,想办法把火点着。”
  “诶诶诶?”
  “快去!”
  尽管话还没说完,但是季晓岚无奈,只能赶紧爬上驾驶座,扭着钥匙不停地打火,越野车的呻吟也不绝于耳。虽然隐隐有打着的迹象,但还是迟迟没有成功。
  嚎叫者,行动速度和敏捷度远高于一般丧尸,高分贝的吼叫声能够引来附近大片面积的丧尸。虽然外表上与其他丧尸没有太多区别,但那闪着微光的外附发声器官,以及偏瘦的体型还是较容易辨认的。
  比较常见的变异类型,不过,因为速度快,吼叫的震慑力强,除非一击毙命,不然周旋起来很麻烦。
  将身后的狙击枪解下端在身前,嚎叫者已经发出过一次召集了,现在再担心枪声就没必要了,但是以现在的视线条件,几乎不可能做到一枪毙命。
  月光微弱,在公路上的视野范围能有十米就烧高香了,没有照明手段根本就……
  等等,照明?
  “季晓岚,快把车灯打开!”
  “还不行,火还没打着。”
  “那手电,或者什么其他的照明灯呢,快找一找!”
  “灯,手电……可恶,在哪里?”
  季晓岚在驾驶座边几个置物箱,抽屉里四处翻找,突然想起,先前为了引走丧尸,司机拿走了唯一的手电。
  “没,没有……怎么办……”
  “哇呃,嘎啊啊……”
  “什么!”
  “砰!咚,咚,咚!”
  驾驶座车窗上的铁丝网突然被某个钝物撞击着,打火时,仪表盘亮起的光芒照明了来者腐烂焦黄的面孔,隔着铁丝网的缝隙,突出的眼白莫名的有着一种凝视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晓岚!”
  “不要不要不要!快滚开!”
  少女惊慌之下,顶开车门,又对着车门拼劲踹了一脚,丧尸顺着这股力量竟然直接飞出路面,滚进了边上的排水沟里。
  “季晓岚,湘湘,你们怎么样?”
  澪想要绕过车前去帮忙,但要顾及着那随时有可能蹦上来的嚎叫者,实在是分身乏术。
  “啊啊啊啊!滚开,滚远点!啊啊啊!”
  季晓岚将先前嵌在车框上的消防斧,硬生生地掰下来,冲到排水沟边,对着企图探头的丧尸一阵乱砍,然后制造出的暴力场面和声响简直无法描述。
  “……看来,暂时不需要我帮忙了。”
  “哇呃……喔,吼吼吼吼吼!”
  “唔,呃!”
  脚下的嘶吼近在咫尺,通过尖啸刺耳的声响传来的空气振动,让澪不禁一阵头疼。
  如心脏般搏动的一星黄光,在脚下深邃的密林中,渐渐靠近。一只狰狞变形的手爪,终于攀过一颗凸起的石块,暴露在月色之下。
  “砰!”
  “簌!”
  澪迅速拉栓,毫不犹豫地朝那只手爪开枪,撕裂血肉的声响传来时,攀附在石块上的手爪也一并被掀飞。
  “哇呃,呃……呜哦哦哦!”
  不知道丧尸会不会有疼痛,反正嚎叫者的反应更加激烈,似乎一阵窸窣声后,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季晓岚还在那里不知疲倦地砸着一摊……呃,马赛克?
  枪口冒起一丝白烟,拉开枪栓,弹壳从抛口弹出,落在地上一阵叮当响,然后缓缓滚动着,最终没入山坡之下。
  澪抬着枪,快速退至车后,警戒了一阵,周围似乎暂时没有其他丧尸,才转身走到季晓岚的身后。
  “喂,别再打了,已经成肉泥了,笨蛋。”
  “啊,去死,去死!哈,哈,呜呜……吓死我了……去死啊!”
  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季晓岚这样对丧尸的举动实在是……过于激烈了。一边哭,一边狠砸着丧尸的脑袋,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悲伤……
  “不要……滚开,呜呜……”
  澪上前一把夺过季晓岚手里的斧子,扔在一边,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身后血肉模糊的丧尸。
  季晓岚失去手里的武器后,也脱力的跪下,扑在澪的怀里。澪只好无声地将季晓岚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任由她的泪水渐渐浸湿那团柔软上的衣衫。
  “我们先上车,好吗?季……季姐姐……”
  这是澪第一次对季晓岚这么温柔地说话,也是第一次称季晓岚为季姐姐。
  “……”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想办法把车打着,或者赶紧离开这……好吗?我们走吧。”
  “……啊~嘿嘿~澪妹妹,好香~好温柔~”
  “……季,姐姐?”
  “!季,姐,姐……哏!我好幸福~”
  “你这个变态,给我死进车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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