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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散落的银色弹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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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心走过头了···」
  抬头望向面露尴尬笑容的井野,甚是疑惑地偏了偏脑袋。
  如果走过头了,为什么不直接原路返回呢?
  「啊呀,小爱绫不要嘲笑我,因为神游导致迷路啥的···明明我也不是路痴啊···」
  捂着眼,少女不停地挥舞着手,好像这么做就能把自己的尴尬尽数拍散似的。
  「爱绫没有嘲笑井野」
  略感郁闷地回应着。
  嘈杂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井野正好推着自己拐进了一旁的大门,刚想探头看一看发生了什么,结果自然是错开了。
  灯半熄着,空荡荡的大厅没有一个人,只有不远处紧闭的门中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
  一眼望见了右侧也只开着半侧灯的小店,里面的老板正在看着书,柜台外的几台自助售卖机中塞满了零食和饮料,大概是为了维持暖机工作的原因常亮着。
  看样子是跑到食堂来了。
  「乐正爱绫!」
  来自记忆深处铭刻的相同男音,吓得尚还在盯着小卖部老板发呆的小狐狸一个激灵。
  心脏的跳动几乎就要断层了,猛然溢起的血液冲的脑袋一阵恍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妄图缓解缺氧的感觉。
  急匆匆的脚步声,那名戴着蓝色眼镜的男性径直冲了过来,就连推着轮椅的少女也是一愣。
  呆愣楞地望着身前的男性,不远处紧跟而来的是妈妈和默不作声的姐姐。
  「你怎么在这里?」
  早已收起了之前与舰长交谈时的笑容,这张另自己总是不太自在的面孔赫然出现了,伴随着熟悉的皱眉。
  缩在轮椅中,紧紧地抱着尾巴,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平常甚是敏感的尾巴肉上已经被自己的指甲给抓出了一道道血印。
  「怎么回事?」
  透过镜片的严厉目光,直直地扫过面前看起来还是如此幼小的身体。
  耳朵几乎贴在脑袋上看不见了,小小的奶狐害怕极了。
  「你干什么这么凶?」
  站在轮椅后的少女反应过来了,对方虽然认识小爱绫,但是这冲过来噼里啪啦一顿问,态度还不是很好,除了小家伙这烂好人的脾气,换谁能受得住?
  「我是他老子,我管教自己儿子关你什么事?」
  井野一怔,完全没料到他是小家伙的父亲。
  瞪了一眼陌生的女孩子,下意识地用很冲的语气回击过去,尽管在一瞬间就发觉自己这对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发脾气的样子显然是毫无素质可言,但碍于那所谓的“面子”又不好说出来,只好瞪了对方一眼。
  「你腿怎么回事?」
  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轮椅上,第一反应就是腿受了伤,尽管急着冲过来想要问问怎么回事,结果一开口却又是对他一顿训。
  「给我看看」
  粗暴的掀开了盖在腿上的毛毯,隔着宽松的睡裤,很显然他什么都没能看见。
  「他受了什么伤?」
  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有川质问着,结果对方也不理睬,只是站在原地瞪着自己,于是乐正湉只好回头望向身后一众人,最后停在了女儿的身上。
  「新依,他腿怎么回事?」
  「···」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军官们,以及站在一旁沉默的少女。
  「好啊,你们都不说」
  气地径直笑了起来,直接伸手打算去抓乐正爱绫的腿,而方才一直站在后面默不作声的井野则是伸手突然将轮椅往后一拉。
  乐正湉扑了个空,一个踉跄险些脑门磕在地上。
  「枪伤」
  冷冰冰的声音。
  「枪伤?你怎么中的枪,你又没过来救···找我们」
  微微别开了头,不远处的父亲仍在继续发作,小爱绫只是蜷缩着被迫面对。但身边母亲那望向自己的责问目光,却怎么都无法直视。
  心疼与愧疚的感情混合在一起,最终化为了“不知所措”。
  「你···」
  「你是不是又躲在哪里,哈哈,我知道了」
  几乎将眼镜甩飞了,明知道自己应该关心一下伤势,但那偏执的逻辑却一再把思绪往自己的儿子又“懦弱”地躲起来这方面上引。
  作为一名汉子,怎么能懦弱!这不行,必须要纠正,否则以后就要变成废人一个了。
  抬起手来,作出了要掴下去的动作,但只打算吓吓他。
  「你躲在哪里的时候,就你姐姐会跑来救我和你妈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还给你姐姐添麻烦,突然的变动一看就是你造成的···」
  「你踏马闭嘴!」
  「咳···」
  已然憋不住的栗发少女目眦欲裂,而一直被动挨骂的幼女轻轻地咳嗽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委屈到就连自己的尾巴被指甲划破的伤口润成了殷粉都没有注意到。
  「你是不是脑子里面有什么毛病?」
  上前几步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衣领,这名并不瘦弱的男性就这么被井野提了起来。
  「爹妈一见面先对自己小孩噼噼啪啪一顿骂,你生小孩是为了当个出气包给自己撒气发疯用的是吗?」
  「乐正爱绫不能这样子懦弱下去,我这是在管」
  「以后我和他妈都不在了,还有谁能做他的保护伞?」
  被震惊到了的父亲还在反驳着,尽管句句有理,然而面前那瞪着这边的女孩子比自己更加生气···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乐正和我说不要让小爱绫碰见你们,你多多少少在脑袋里缺根弦」
  几乎就要萌生出捏死对方念头的井野。
  讲话向来带逻辑的男子,怎么说的过气在头上,更何况是臂力过人的少女呢?
  「我和你说,乐正新依敢出来卖命,她很勇敢,女孩子没什么关系,但男孩子每天躲在女生背后,成何体统呢,就像现在这样子?」
  井野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乐正爱绫本身就有一大堆心理和身体上的疾病,现在腿上还有个大口子,你竟然还想叫人家从轮椅上起来和你对线?
  挣开了对方的手,那股巨大的力量总归还是让人有些心悸,但乐正湉还是想要把自己的理念贯彻给乐正爱绫。
  以物理的方式,否则无法在以后维持自己的威严。
  高高抬起手来,想要给那自认为不成器的孩子一个小教训。
  「新依?」
  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银发少女给摁住了,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从小肯定的女儿给摁住,男人愣住了。
  「你还想打?」
  俨然被激怒了的有川,两眼通红地唤出了那把带着不详粒子的黑色太刀,以不可查的动作将轮椅掩在身后,和头发了怒的蛮牛般径直冲了过来。
  龇着牙露出利爪的母猫,已然化身猛虎,只是为了护崽。
  「不可以打架,不可以打架」
  「别这样」
  一下子慌了神的舰长和政委,栗发少女那副像是要把人劈了的气势完全不假,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和乐正同种水平的人,这要是打起来不得把餐厅给拆了。
  「井野,不要···」
  细小到在嘈杂的环境中几乎听不见的绵软声音。
  身后那自己发誓要一辈子守护的人儿在呼唤着自己,栗发少女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被那时隔一年未见的恐怖情绪给引导了,慌忙止住步子。
  望了一眼被拉住的男性,这名自称是乐正爱绫父亲的研究员似乎是被这边的气势给吓到了,但望着一边的小爱绫,仍然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散去了手中的利物往后退了几步,比起与他对峙,很明显还是小家伙的情绪更让自己在意。
  「擦擦,擦擦」
  抓住了那已经被染红的小手,掏出自己口袋中的纸巾擦拭着,因为方才愤怒情绪仍然在颤抖着的手。
  那大尾巴上已经被血液粘连在一起的毛发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了。
  「嗯···」
  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的应答声,少女的心也在伴随着一并战栗,心疼,但又说不出来···
  「小爱绫···」
  柔柔的女音,井野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银发女性,之前想要好好认识下小爱绫父母的心思早已消失不见了。
  “哦,是小爱绫的妈妈”
  脑海中仅剩如此一句。
  低下头去继续擦拭着两条纤细的腿之间那像是被粉色的发圈给拦腰箍住了的尾巴,但无奈那纸巾只是将其越擦越脏。
  闷声不响地伸手抓住了井野的衣角,抓着尾巴尖的盈盈小手依旧是缩在小腹前。按照少女以往的经验,这是害怕与寻求庇护时小家伙才会下意识作出的动作。
  银发**呆呆地望着身前,正是那记忆中温柔的母亲,与自己相同颜色的苍色瞳孔中满是担忧,但刚刚被爸爸训了一顿,小小的狐娘很明显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前一直对自己很温柔的妈妈。
  「妈·妈?」
  怯怯地缩在轮椅中,弱弱的声音几乎就要让井野心都碎了,握着那只不安的小手,只是默默地咬牙忍耐着心中那股墨色的情绪。
  曾经在军训的时候,因为感冒发烧到脑袋坏掉的小家伙,也是用这种语气叫自己“妈妈”的···
  自从第一次见到小爱绫,到已经完全陷入了对方的现在,那从来没见过的“妈妈”终于出现了。
  却是以这种糟糕的出场方式···
  再度抬眸望向了面前支撑着膝盖弯下腰的妇人,那温婉的面貌、与小爱绫极度相像的外貌,几乎与自己的想象的一一对上了。
  浑身上下都只有可爱能形容的小萝莉,一定有一个很温柔的妈妈···
  但却没有一个知性的父亲。
  尽管有着好的出发点,望子成龙,但却忽视了孩子心理上的问题,认为解决方法是唯一的。
  捏了捏那只发凉的小手,少女试图以传递体温的方式带给小家伙一些安慰,但对方仍在颤抖的毛发与完全寻不见的狐耳却无不印证着“毫无效果”的现状。
  「乐正同志,管教孩子不能以如此极端的方式的,冷静啊」
  气嘴八舌劝着乐正湉的军官们,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的父亲却依旧在嘴硬着,还有站在一旁黑着脸的乐正新依。
  「你这混蛋,哪有这样子对女儿的!」
  以及仅仅见了一面就几乎把小狐狸当做女儿的水手长···他趁乱混在其中偷偷给了对方一拳。
  当然是往最结实的地方招呼的。
  自己也是对一时热血冲头带来的闹剧感到后悔,但见小爱绫稍稍有些缓过神来了,于是便拉起轮椅从还半蹲着的银发女性面前向后撤去了。
  已经确定了位置的井野自然知道寝室得方向在哪,自己该往哪里走了。
  「小爱绫,你完全没有懦弱」
  拉着那只冰凉冰凉的小手,深知小家伙所经历的一切压根不是那个一直在外的便宜父亲所能理解的,少女单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柔声安慰道。
  一群人还在食堂里,但小爱绫的妈妈却跟出来了。
  一直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抽噎着的雪团子,很明显注意力没有在与妈妈的重逢上面,只是一昧地往肚子里咽着苦水。
  「你要来的话,就干脆直接一起吧,别隔那么远像是盯梢似的」
  兀地止住了步子,回过身对那银发少妇发出了带着些许情绪的邀请。
  赶忙加紧步伐追了上来的母亲很显然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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