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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有一瞬间,狄诺安看见了一匹巨物在荒原上游荡,他注意到那巨物背后的巨笼,他的脚下布满了那种巨物的尸体。
巨物回头望向狄诺安,狄诺安在这一刻认出了这是什么。
这是一只狼,也是他自己。
狼嚎叫起来,尸体也跟着嚎叫,狄诺安看着月亮,忍不住释放了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能,月亮在指引他。
“你这个疯子!”男人惊慌地用清水冲洗自己的脖子,妄图把那些细细碎碎的源石碎块从伤口处冲掉。
“我猜你没上过学,”狄诺安蹲到那人身边,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源石防护课课本上讲,我们和源石有接触,大概率患病,源石与我们的血液有接触。”
男人惊恐地看着不久前的受害者脸上的笑,同时等待着死神的宣判书。
“炎国有句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什么意思。”
“等死吧。”狄诺安温柔地眯着眼。
“不久之后你就会像之前为你所折磨的感染者一样,用最卑微的姿态请求自己曾经的同伴们施下略微轻些的刑罚。”
狄诺安的嘴唇顶着那人的耳廓。
“然后被不留情面地解剖,先是剥掉你的皮肤和头发,让你永生于苦痛。”
男人一动不动,不只是因为害怕,怀疑还是紧张。
“他们会割下你的上眼皮,让你无法眨眼,你的眼睛会干燥到充血,最后坏死。当然,为了防止感染,他们会摘掉你的眼球。”
男人疯狂眨着眼睛,享受着眼球还在眼眶里的充实感。
“你的两个肾会被切下来卖掉。”
狄诺安享受地看着男人扭曲的面容,轻佻地道了一句:“啊,忘记了。你是感染者,没人会要你的肾。”
“你不用担心,所有人都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欺凌你的手下,你从不把他们当人看,你一遍遍地为难他们。你以为你不会有这一天,但是他们心里都记着。”
“救救我!”男人扑向狄诺安,他抱住他的大腿,发狂似的亲吻他的皮鞋,“您肯定没有得矿石病吧?您通晓炎国文化,据说那边有民间的仙法,拜托了,救救我大仙!你不死一定是仙法......”
“救救我大仙!”
“诶,天机不可泄露。”
“大仙!你要我做什么都好,求求了,教我长生之术!”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祈求。
“先生,您尽兴了吗?”
好像是他的属下发出的声音。
“小说剧情发展到这里,小啰啰也是时候该来了。”狄诺安想。
“你叫什么名字?”
“迪,迪亚波罗。”连名字都透着一股屑味。
“迪亚波罗,不,太麻烦了。这样,我叫你迪亚酱,可以吗?”
“好的。”迪亚酱的样子与之前判若两人。
嘁,资本的走狗。狄诺安暗骂。
“听着,迪亚酱。”
“嗯嗯。”
“过会我会站到角落里,你就直接冲到前面去向他们道歉,我会施法保佑你长寿。”
狄诺安看着昔日公子哥的狐疑表情。
“你可以喝一口你针管里的水。”
迪亚波罗往嘴里滋了一点,道:“好像,好像感觉身体是有点不同了。”
“哈哈,因为我趁你洗伤口,向剩下的水里做了法。”
“先生,你没事吧?”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响。
“快点,冲上去,你道歉的诚心一直被大炎的神明看在眼里,我会保佑你的,快!”
“但是我不会道歉啊!”
“搪塞两句就够了,快,去!”
话音未落,几个黑手党冲了进来。
“你们几个!”迪亚波罗猛地冲上前去。
小弟们被他们老大的这一行为吓得花容失色。
“先生!”
“你这是做什么先生?”
“先生那里不可以!”
迪亚波罗诚心诚意地跪下,他说:“拜托了!你们千万要原谅我!也许是我理解的不够多,也许是我的错,也许一切都被慢慢错过了,但我依然期待着你们的理解。愧疚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还是想说声对不起一种语言,仿佛敌人,如此反复无常的心情,怎能折磨我的心?随意的语言,不想想的越多,越避免想的不好!我真的爱你们。原谅我,你知道,我每天都像暴风雨一样生活。请让我有一个阳光灿烂的一天。”
“先生,您没发病吧?”
“发病?”男人歪了歪头,“......我犯病了......没错!没错......是我犯病了!快抓住那个家伙!他趁我抽了烟,犯了病,精神衰弱......唔惹.......”
“也就是说。”
“您又双叕被忽悠啦?”
“*亲切异常的叙拉古俚语*,快去抓他!”迪亚波罗一脚踹在一个人的后脑上,险些将他踹晕过去,“给我杀了他!!!”
霎时间,五名训练有素的叙拉古黑手党包围了这个厂房。又有四个叙拉古人进去搜索目标。
目标,正插翅难逃。
狄诺安没有慌张,他正在潜行。
他顺利地绕过一个又一个人,从他们的左侧,右侧,甚至眼前,在这间被他狄诺安吹灭了蜡烛的厂房里,黑暗成了他的伙伴。
在无边的黑暗中,此刻的狄诺安无比渴望着门外的月亮。
叙拉古人素来对月亮有着不同寻常的执念,但是狄诺安的执念要比不同寻常来得更不同寻常。
这股野性的本能引导他走向了正确的道路。
他,径直走出大门。
“怎么被你走出来的!??”
伴随着迪亚波罗痛苦面具般的表情和堪比某部本地艺术家作品的《呐喊》。
他嚎叫起来,他朝着月亮嚎叫起来。月光洒在他的肩上,他的胸膛,他的狼耳和那只漂亮的白色大尾巴上。
“他果然是疯子!”迪亚波罗叫着,“快杀了他。”
叫声下,白晃晃恁大一只叙拉古人,霎时遁入黑暗,消失不见。
两只狼举着双拳一哄而上,狄诺安迅速反应,俯下他的身子躲过两狼扑杀。
“没用的家伙,匕首呢?人不用匕首,和猴子有什么区别?”
“匕首......”
“不在我这里哦。”狄诺安的眼睛闪着绿光,“在地上。”
“什么时候!”不及众人惊呼,狄诺安把吸满自己血液的的针筒分别在两人身上各扎上了一下。
“喂,那可是感染者的血啊啊!”
“他在哪里?”
“看不见,完全看不见了!”
迪亚波罗又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刚起身转过头。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又感受到耳边熟悉的触感。
“你知道我给你喝的是什么吗?”
“......难不成是尸水!??”
“抱歉,我往里面加了点源石粉尘,这下,你一定是感染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主人的声音,剩下的几个叙拉古黑手党围了上来。
“先生!您没事吧。”
“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几人不知自己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主人却亮出了手里的源石手雷。
“我喝了源石液,我迟早要死了,那你们也别想活着!!!”
狄诺安微笑着走在路上。
就算听见了背后的爆炸声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