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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慢着慢着,叉子戳到舌头了!”拉普兰德哭嚎着用左手阻止笨拙的狄诺安。
“没关系啦,舌头多戳几下,硬了以后就不怕啦。”
有些人喝醉了以后,就会失去言语能力,有些人喝醉以后,会显得很粗俗无礼。很明显,微醺的狄诺安属于后者。要换作是平常的他,他绝不可能会有这种勇气向拉普兰德说出这句话。
“哪有这种逻辑,你这混蛋糊弄我吧?”
“诶嘿。”
拉普兰德很看不懂眼前这个醉醺醺的家伙。在她印象里,监狱里的每一个人多少都会喝点酒,而这个安安确实是喝了两口就成了这幅样子。如果连酒都不会喝,又是怎么进来的?
她趁他耍酒疯,又仔细看了看他的外貌。在拉普看来,叙拉古人的血统和能力是可以根据外貌来判断的,发色越是纯,越是浅,那么这人的血脉就越是高贵,在某一方面的天赋也必定离谱。
狄诺安的头发是纯白色。这意味着他的身份并不一般。上一位拉普兰德见过的纯白发色的人还是西西里女士。如果可以利用,那必定是一把利剑。于是拉普越发感到好奇,她趁着狄诺安微醺说不了谎,决定问他几个问题。
“喂。”
“啊?”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会介意吧?”
狄诺安翻了个白眼道:“咱俩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吗?你问。”
“三个。”
“谁管你问几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很好。你知道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的名字吗?”
对一个叙拉古人来说,发色的纯度取决于母亲,色质则取决于父亲。拉普认为只要他能答得上来,自己便对这家伙的出身又多了解了几分。将其纳为工具的几率又大了两倍。
“我妈?我没有妈,小时候我也问过我爸这个问题。我爸抽了口烟,然后说‘在西西里,母亲是奢侈品’。但是隔壁家的维罗尼西亚明明有个很好看的妈妈呀。接着他就给了我一个嘴巴子......”
“那,你的父亲呢?”拉普对他的童年不感兴趣。
“我爸?我爸叫希萨尔·布切尔。”
这可难办了,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拉普想。
“第二个问题,你的家族是?”
“没有家族。”狄诺安不屑的啐了两口,放肆笑道,“我就一孤儿,我爸领养来的。我爸是哥伦比亚人,迁居到这里来的。”
“第三个问题,”拉普兰德这才意识到这个安安居然连自己的出身都不知道,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她就随口问,“你有矿石病吗?”
此话一出,整个餐厅的囚犯都放下了刀叉,仿佛全世界的聚焦灯只给了狄诺安一人。
“有。”
餐厅里响起了失望的嘘声。
这是什么情况?略微清醒一点的狄诺安满脸疑惑,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众人应该尖叫,然后四处不择手段地逃窜才对啊。
除非,除非这里是感染者监狱。
“监狱也是要特殊科学管理的,不然你要那些普通囚犯怎么办?”拉普顿了一下,“之前有几个倒霉蛋被排错监狱了,来了这地方,这里的囚犯们就把他们打趴下当毛巾擦。事后几人都得了矿石病,无一幸免。”
“总感觉这里不科学。”
“哈哈哈哈哈,你也觉得吗?哪里?”拉普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问道。
“为什么监狱会管得这么宽松啊......”狄诺安完全没有意识到拉普兰德在说什么,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他还吐槽说,“监狱里还有酒,罪犯吃饭不应该由狱警送来的吗?”
拉普兰德很是无语,她让身边的工具人卡彭解释。
卡彭说:“你说的那是重犯区。”
“重犯?那拉普兰德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是重犯?”
“你还不如问我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好。”
“为什么?”
拉普兰德揍人的心都有了:“我,被西西里夫人人扔进来的。”
“啊?”
“西西里夫人可奈何不了我。还记得她当时给我送来一封信,要我把这两个人做了。可是我毫不畏惧,把那封信丢到了火堆里。然后她嫌我烦,要我尝尝在监狱里被男人欺辱的痛苦。呵,她做得到吗。”
“实不相瞒,我的真名是墨索里尼·博赛力。”
拉普兰德重重挥下来一拳,险些打到狄诺安的上.....上巴。
这时候狄诺安才看到身边的卡彭和甘比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好吧,看起来这女人确实了不得。
“实话实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哪里传来了婉转动听的二胡演奏《二泉映月》。
“小女出身凄苦,大龄未嫁,前不久刚自小公司惨遭辞退......”彻底放开的狄诺安用炎国某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腔调凄惨地把自己这事的前因后果道了个痛快。
“原来你是女的?”
“不是。”
“不是?长那么清秀......”
“喂!我这是在烘托气氛啦,气氛!”
“好吧。”拉普兰德喝了口葡萄酒,“唔。”
然后吐在了狄诺安身上。
“你干嘛~~哎呦。”狄诺安顾不得手上的刀叉发出了鸡叫。
“太烂了,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玩意。”她用左手揽来了一大盒葡萄汁,然后熟练地把右边的葡萄汽水兑到里边,再往里边吐了口葡萄酒味的唾沫。
“嗯,这才是美味。”
狄诺安看着这个疯女人陶醉的笑容,有些感觉反胃。
“你想尝尝吗?”
“算了算了。”
“安安,我问了你大约几个问题?”
“大概四个?”
“四不吉利。那就换成三个吧”
“怎么了?”狄诺安看着拉普苍白的脸上那抹突兀的绯红。
“你今天中午的陪侍很让我满意,作为奖励,我允许你问我三个问题。”看起来拉普的确是喝醉了。
虽然看起来这家会是很不容易喝醉的人。
“好,那第一个问题。”
“嗯。”
“你那两个属下叫什么?”
“你说他俩?”拉普兰德踢了两脚卡彭,“喏,这个是卡彭,另一个是甘比诺。我给你机会,你问一点有用的呗。”
“有用的?”狄诺安笑笑,“你来这里多久了?”
“三天。”
“就三天?”
“三天。”
“第三个问题,我本来想问你对我说了几句谎,演了几场戏的。不过你的价值好像很高,那我就不问了,算一个人情,行吧?”
“缄默......”拉普兰德小声道,随后大笑起来,“你这人有意思!我喜欢你!好个地地道道的西西里人。”
脸上的绯红消失不见。
“我猜你能成大事。”拉普兰德用右手递来一个信封,“出去以后找这个人。你至少可以与将至的危机有一战之力。”
“谢谢。”狄诺安看了看拉普松开的铁链。
“我自己绑的,舒服罢了。顺便惩罚一下他俩。”
他俩应该指的是甘比诺和卡彭。
“有人在外面等你。啊,一股浓烈的杀气。我给你三条建议。
一,出门以后保持警惕,有人要杀你。
二,无论出门以后遇见的是谁,杀了她(他),如果打不过,逃。
三,找到那个人以后告诉她,拉普兰德在西西里净化院,德克萨斯在罗德岛。
最后,赠送一条,不耗人情。
保持缄默,西西里人。”
拉普兰德笑的很高兴。
“走吧。”
“再见。”
“祝你不要再见到我!”
狄诺安离开了食堂。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要不是你,红已经把他带回去了。”
“哈?就凭你们那所谓科学也能判断出一个西西里人的资质?”
“......”
“给个分吧,满分十分。你评他几分?”
“十分。”
“我评九分,要不是他没源石技艺。保准他是个西西里顶尖杀手。”
“他有。”
“他有?”
红从大衣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其中的毫无生气的狄诺安仰卧在扭转醇货物上。垂下的右手格外的苍白。
“这才配得上做我看中的人嘛。这才配得上做玛恩纳徒弟嘛。”拉普兰德看着天花板,笑着。
真看不清楚这小子算是这片大地的癌还是这片大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