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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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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狄诺安坐在西西里净化院的一间四人囚房例。他觉得他本身并没有犯罪,能在这里纯粹是因为自己身后没有像样的靠山,反倒有个shit样的老爹。
  他的父亲是一个肉贩,曾经远近闻名,事业黄金期一度夺下了西西里地区最大羽兽肉兼驮兽肉供应商的桂冠。或许是某些竞争对手看不惯这个单干的小瘪三顺风顺水,以其卖的肉会致使矿石病为由强行拘留了他。
  狄诺安记得他的父亲被当地法庭判决了33年有期徒刑,当时他就被关在这里。不过他的父亲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据说哥伦比亚有一家科研公司斥巨资放了他,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反正狄诺安最忘不了的就是那一段父亲赢得盆满钵满的时光。他还记得他,他的父亲,父亲的跨界合作人和他的奶奶四个人以及他的奶奶四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让她至今难忘的大席。他记得他吃了那道号称“叙拉古人的愤怒”的名菜,后来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有饭是多美好的事啊。是美食就更好不过了。狄诺安想,他又想念起了那盘红为他偷的玛格丽特娼妇风味通心粉。
  狱中响起了铃。
  狄诺安揉揉半花的眼睛挺直了身板。
  “是饭铃吗?”没等他反应过来,3位狱友早已冲向食堂。
  狄诺安看见大片大片的囚犯涌出了门,门外人头攒动,门内空无一人,除了傻愣着的地诺安。人太多,太吵,热爱宁静的狄诺安宁愿饿着。
  门口又突然没了声音。他好奇地前去围观。
  人很多,狄诺安踮起脚也只能看到几个与众不同的人头。
  眼前众犯的中心是一个鲁珀人。狄诺安想,如果红给人的印象是红,那么这家伙给人的印象就是苍白。她的头发就很白,不是银白,也不是花白,是那种杂夹着碎灰的苍白。她的皮肤也很白,当然也是苍白。
  她全身上下白的令人恐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蓝色的双眼和左眼上的竖疤。还有她狂妄勾起的,不羁的嘴角。后来狄诺安终于从脑海里找到了最适合她的一个词,疯子。
  女人用力咳了两下,囚场的最小的骚动都没了踪影。
  “诸位,今天我将会同往常一样。”她又用力地咳了两下,“我会在三百名囚犯中选出一个来,享用优先进餐权和与我共座权。”
  说完她又咳了起来,仿佛要把心肝咳出来。
  “她没事吧?”人群中窃窃私语。
  “别担心她,就算她的矿石病发作,她也可以轻松地用指甲割断你的**。”
  “【和蔼可亲的叙拉古俚语】。一个病入膏肓的小女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人们把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
  “他找死?”狄诺安身前那人说。
  接话的是他身边那人。“不一定,那是柯里昂家的顶级打手。他拥有放眼叙拉古打手众人中数一数二的力量,耐力,计谋——你知道吗?他从没失过手!”
  “那他怎么进来的?”
  “......总是,行万事之前,他必做万事之准备。上次在机场和达达利亚家的那个乌萨斯人打,一个躲闪不及,铲子卡到了他的眼眶里边,结果这家伙逮住机会不放手,只顾打不顾眼睛。”
  “这么狠?”
  “就这么狠,现在他落下了眼病,止不住流眼泪,外号,泪眼卢卡。”
  狄诺安细细看看,那人确实一直在流眼泪。
  “哈。来了哦,好久没有人来做我的千层酥原料了。”
  卢卡不废话,更不讲什么武德,他恁大一个人,宛如黑色的巨龙一般直接冲了上来。女人竟然谁没准备都没做,就在两人相撞的前一瞬间,她晃悠了两下,卢卡便应声——不对,当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倒在了地上。
  在狄诺安眼里,只是大片人头簇拥着两个与众不同的人头,一个人头飞向另一个人头,然后消失在了人头群中。
  “好,勇气可嘉。那么我就趁着大家的热情,宣布今天的中奖观众了哦。”白毛女人气都没喘,哈哈大笑道。
  然而场上还是鸦雀无声。
  众人屏息凝视,虽然没人想要和这个疯女人用餐,但是优先用餐权在监狱里是非常珍贵的。当然,大多数人其实还是觉得疯女人长得算是有几分姿色。传闻说她的身材跟是人间极品,传闻的源头好像因为偷看异性狱友洗澡被关了三个月禁闭,最后人间蒸发了。
  “那么我要开始咯!”她咯咯地笑着。
  “欸,好,没开呢没开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来了。”狄诺安身前那人问,“你猜她今天会让怕的最快的去还是跑得最慢的去?”
  “我猜她会让肚子叫的最响的去。”有人回答。
  “三。”
  “二。”
  “一......”
  “咕!”一声响亮的肚子抗议声响彻了这片大地。
  “好,你,过来。”疯女人举起一只拷有铁链的手招呼来那个噪音制造者。
  “你好像猜对了。”狄诺安身前那人小声道。
  “你愿意同我用餐吗?”
  “愿意!”也不知道这人看重的是女人还是食物。
  “那我不愿意。”她又大声地咯咯笑起来,“那你最想谁同我用餐?”
  “我。”
  “很会审题哦,但是真可惜,你没把握好机会。”疯女人一脸惋惜。“如果你没有说是你,现在或许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享用午餐了。”
  “......”
  “那第二位呢?”
  囚犯愣了愣。他说:“卢卡。”
  众人大惊,谁也不敢保证他的安危。
  女人把头挪到那人胸前,大声念道:“杰......里——米”她扭头看看那个杰里米的脸,“杰里米是吧?”
  杰里米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有胆量,我放你回去,你不用担心你会死在我的手下。杰里米——你是叫杰里米是吧?”
  女人疯笑道:“杰斯米是个有趣的孩子,我记着了,以后杰斯顿由我拉普兰德罩着。”
  “哎呀,不妙。”拉普兰德看着墙上的钟。
  狄诺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墙上大钟的分针稳稳地指向6。这样下去,他们可就没时间吃饭了。
  只听得拉普兰德一声“解散,用餐”。人群的洪流这才开始涌动。狄诺安见戏唱罢了,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今天中头奖的这位。”她却偏要等到这种紧要关头心平气和地宣布,“是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走出狱门的人。”
  “嗯?”狄诺安把头探出门外,“我?”
  “嗯,就你。”拉普兰德哈哈笑着,人群散出一条道路,一条通往拉普兰德的道路。
  狄诺安这才看清拉普兰德的全貌。
  她瘫在一只摇摇欲坠的破椅子上,右手被反铐在椅背,左腿和腰分别用铁链束缚在了椅子腿和背饰,两条铁链呈x形,交叉在她的胸前。她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还卡在半条铁链里的左手和右腿。扛着椅子的是两个叙拉古黑手党。
  “等等。你们两个。过去。”拉普兰德用右腿踢踢那个狼头叙拉古人,冷冷地命令道。
  “你,你好。我叫......”
  “狄......狄诺......”
  “狄诺安,小姐。”狄诺安唯唯诺诺地看着这个监狱里的大姐大。
  拉普兰德在打量着他,蔚蓝的瞳色照理应该会让人想起宽广的天空或者大海。而在狄诺安眼里,她的目光像是手术室里或是殡仪馆的解剖室内的恐怖色调。她的目光正像一把解剖刀那样一刀一刀地洞悉他的内脏,心灵,思维,记忆。
  “拿我当什么人了。叫我拉普。”拉普兰德一改严肃,微笑着说,“相应地,我叫你......小......”
  “小狄?”
  “安安。”
  狄诺安露出逢迎的微笑,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不停冒。他无法想象这个全身上下捆满锁链的女人是如何三两下击败一个叙拉古高级杀手的。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她不高兴,然后像某个人说的那样被割掉**。
  “那么紧张做什么?”拉普左手摸摸下巴,“不喜欢这个名字?”
  “没,没有。”
  不料这个拉普伸出舌头,舔去了他额上的冷汗。
  “这个味道!是说谎的味道!”
  “什么?”狄诺安一时不知所措,他没想到眼前的疯女人居然还有这种怪癖。
  “嘿,开玩笑啦,舒缓舒缓气氛嘛。走,走啦。”
  路上,狄诺安不敢擦拭额头,生怕自己的举动令她不爽。
  “哦对,既然我给你权利,那么相对应的,你也要付出点什么。”
  “什么?”
  拉普兰德举起他的左手,“我是右撇子,那我的饭就只能由你来喂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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