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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的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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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老狼和铠甲男交锋时最直观的感受。
  突刺、劈砍、挑拨......一招一式都凌厉无比,不会给予对方丝毫喘息的余地。
  不仅如此,还有那缠绕在每一击中的重量。咬牙接下一记自上而下的纵斩,老狼身体一歪,另一只手上的短剑扫向对方侧腹,逼迫对方往后急退。
  右手的麻痹还没缓解,退开几步远的铠甲男已再度咬了上来。嗖嗖的剑气撕裂空气,晃眼的银光迎着月色在烛光中起舞,老狼本能地甩动手臂,以同样眼花缭乱的速度迎击。
  脑海中回响着剑刃缠斗的锐鸣,偶尔可见不知是被踩飞还是被剑气挑飞的砖瓦碎片在空中飞舞。稍不留神,铠甲男扫起一脚,命中老狼双膝,旋即便是一桩自上而下的突刺,老狼一个翻身,原先侧脸枕着的砖瓦已化作粉末。
  “嗯?”铠甲男直起身子,察觉腹部多了一道不明显的划痕,“嚯,翻身时还有余力反击么......”发出不知是钦佩还是嘲讽的声音,他踩碎了脚边的碎片,“无论多么羸弱,身体还是有记忆的呢。”
  “别小看人了!”老狼从地上撑起身子,将背后从对手的视线中移开,“我还在想你口气不小,却只有这点程度吗?”
  “也对呢,同样的武器,同样的动作,拖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铠甲男垂下手中的双剑,缠绕在身上的斗气仿佛在这一瞬消散于呼呼的夜风中。
  他在打什么鬼点子?老狼对铠甲男突然解除战斗姿态的做法起了疑心,他谨慎地架起武器,全神贯注地咬住对方的一举一动。
  “什?”前一秒还站在对面的铠甲男,后一秒竟如鬼魅般消失无影了,留在老狼视野中的只有铠甲男所站位置上那如漩涡般的印迹。他还未来得及追踪对方的所在,高度集中的五感立即受到了来自左胸的冲击,老狼惊异地看向胸前刺出的利刃,刃口上的血迹在朦胧的烛光下闪着诡异的红光。
  “看吧,我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耳边传来铠甲男的话音,老狼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左胸伤口的剧痛开始化作高热朝身体各处扩散,自喉咙涌来的热流从嘴边溢出,铁锈味刺激着变得敏感的味觉。
  “呵,那你可能要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唔?”铠甲男惊讶于老狼竟还能如此平静地回话,他这才意识到,从刺穿老狼左背的长剑传来的手感有点不对。
  肉体的重量......消失了?铠甲男即刻抽回刺入老狼身体的剑,原先被血肉包裹的手感竟像不存在似的,剑刃滑过的轨迹传来切割空气的嘶嘶声。
  刺啦————————
  火花四溅,照亮了铠甲男隐藏在月下阴影的头盔。透过头盔上闪烁的红点,讶异的视线捕捉到了前一瞬间朝自己挥剑的男人,他的左胸,不,准确来说是靠近左肩的位置,淌出的鲜血染红了底下的T袖。
  “怎么......可能!”不可思议地看向从左肩延伸至右下腹的缺口,铠甲男步履踉跄地退后了几步,“我的确贯穿了你的心脏才对!你刚才“跳跃”了吧?而且————”居然是多重跳跃!注意到老狼脚下的裂痕,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手竟在原地跳跃了数次,每次都细微地调整了姿势,以此让我产生一剑命中其要害的错觉么?铠甲男根本没料到老狼也掌握了这种技法。
  “原来你们管这玩意儿叫“跳跃”啊。呸!”老狼把口中的血混着唾沫吐了出来,暗红的液体很快渗入了他脚下层叠在一起的旋涡状裂痕中。
  头盔底下的双目撑得老大,铠甲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摁住胸口的伤痕,但伴随着鲜血蔓延的痛楚告诉他这数秒内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你怎么能用?如果你是那女人所希望的,人类那部分的话!”
  “那我问你,自你有意识以来,在这个城市经过了多少天?”老狼一甩长剑,沾在上头的血液在砖瓦间划出一道弧状的轨迹。
  “多少天......”铠甲男一时语塞,他的脑筋迅速运转,但浮现出来的就只有“任务”一词,至于自己到底在湛海市呆了多久,又是何时开始执行任务的,这些细节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我可是记得哦,我在这里呆了十年以上!没错!我看着梁姐已经超过十年了!”老狼故意放大嗓音,颇有得意的意思,“那么一个丧失记忆的人,难道不会对自己的身份感到疑惑吗?本来带着两柄剑就已经很奇葩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用着冷兵器,走在街上不说自己是cosplay还可能会被警察盘问。”
  “但是啊!”指着自己左胸附近的伤口,老狼补充道,“一个人类从高处摔下来,被击飞出数米也不会受伤,即便受伤了也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活蹦跶,这正常么?然而医院检查的结果告诉我,我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普普通通的人类!”
  “迪斯那货也是,还有那俩女孩......一开始还纳闷是不是有什么技俩可以骗过检查。但我觉得啊,我们作为“人类”的这一概念和这地方貌似是不一样的。”老狼的鞋子在脚下的裂痕上摩擦了几下,“所以啊,我在想既然你可以,那为何我不可以呢?”
  原来不是肉体的记忆被唤醒了,而是有所自觉的吗!铠甲男为了掩盖面对老狼首次产生的焦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已经不再,也不能将眼前的男人看作一个不懂行的“菜鸟”了。
  “那么,要来喽。”老狼将长短双剑反握,释放而出的斗气逐渐扭曲了周围的空间,他凝视着对面还未从混乱中脱离出来的男人道,“犹豫......”
  “可是会败北的!”
  言罢,老狼的身影消失了。
  紧接着,铠甲男的周边几乎同时爆出了耀眼的火花。
  眨眼的功夫,屋檐上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高空俯视着这场决斗的明月,
  在四周围观着这场决斗的灯笼,
  它们能捕捉到的只有偶尔浮现,纠缠在一块,宛若电影片段般的剪影,还有如炸裂的鞭炮碎片般飞溅的砖瓦残渣。
  一时间,以高处的寒风为伴奏,钢铁的碰撞声带起无数花火。
  百花缭乱间,悬挂在屋檐边缘的灯笼狂躁地摆动着躯体,内部的烛火亦随之醉狂,投射在屋檐上的橘蛇癫狂扭动。
  一派浮世的光景占据了红砖城的一角,紧随着如花火祭典结束时那声震耳欲聋的尾响,星屑般的火花在屋檐各处同时爆散。
  余波吞噬了灯笼,撕碎其通红的躯体,得到解放的烛火瞬间在半空狂舞,随即消逝在呼啸而过的夜风中。
  堕入黑暗,归于平静的屋檐上,只见两道黑影从一侧坠落,化作两道流星坠入下层甲板,犹如落入蛛网的扑蝶,很快便被红烛的触手捕获。
  首先发现异状的是一名靠在甲板泳池边的女性。她所在的公司因负责人失踪而裁员,自己不幸成为了裁员的一份子,正巧碰上与男友分手,一瞬失去生活希望的她带上身上所有的积蓄在红砖城豪赌了一把,然而却输个精光。无奈之下,这个倒霉的女人只能用仅有的钱给自己妆了个遍,泡到这个豪华得有点过分的泳池里,在看似富豪权贵的人们的环绕下,幻想着能一夜暴富。亦或是抛弃年龄的束缚,幻想自己能像等待神祗降临的路边少女一样,能被哪位好心人捡走。
  可惜事与愿违,当女人注意到夜空中两道黑影急速坠向这边时,还未来得及发出尖叫的她很快便被卷入了黑影坠入泳池激起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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