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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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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你难道觉得不奇怪吗——”
  当晨光从树叶间隙中照拂在我的身上时,走在我身侧的爱酱不禁冒出一句。
  “啊……确实很奇怪,布洛妮娅明明最近都和希儿如胶似漆,这个时候却突然要约我出来。”
  “不是啊!”
  爱酱不禁大叫着反驳,她瞥见我脸上的笑意时,不禁气鼓鼓地掐了我的腰一把。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疼疼疼,我错了。”
  眼见着爱酱仍将那可爱如同人偶的脸蛋鼓得圆圆的,我只好立即回复道:“的确呢,卡莎·利奥波德,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在修学旅行中有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举动,性格方面应该不属于正常人才对,但却如同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偶像向我这样的‘校园败类’打着招呼。”
  “所·以·呢?”
  “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感觉她也挺麻烦的不是吗?”
  爱酱将小脸扭向一边,好一阵子都没有搭理我。
  此时太阳已经是完全能让人感受到热量的状态了,柏油路面上的热量也渐渐升高,所幸的是,我在被煎烤开始之前到达了图书馆。
  就在我刚刚做完晨练后不久,布洛妮娅突然用line私发要求我在图书馆见她一面。
  从我们的宿舍楼到图书馆显然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圣芙蕾雅学园虽然每年招收的学员并不多,但是其规模却不失一名贵族学院的奢华与大气,约有2公里长宽吧……
  我又不关心这个。
  所以,在我下楼碰见了卡莎之后,一路上就与爱酱快步走着,刻意地避开了人多的区域。
  说起来,今天是返校的日子呢。
  遥,会回来吗?
  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圣芙蕾雅的图书馆并无多少年历史,图书馆的墙面焕然一新,楼梯上也无杂物,上了阶梯之后所瞥见圣芙蕾雅的校徽正印在图书馆的入口的正上方。
  想起来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为图方便还想去电梯上去,却没预料压根儿就没有电梯。
  但这并不意味着图书馆里没有高科技的设施,只不过那些东西我实在是不太感冒。
  我还是喜欢手捧着一本书的踏实感。
  “所以她也一样啊。”
  我看着在阅读区安静翻着书页的布洛妮娅,缓缓地走了过来。
  应该是方便我寻找所以坐在了阅读区的门口吧,我如此想着。
  “洛云,请坐下。”
  我挪动椅子,将自己塞入椅子与书桌的缝隙之中。
  “所以呢,有什么事?”
  “布洛妮娅记得,洛云欠布洛妮娅一个人情。”
  我记忆里浮现那次测试中的画面,连连点头,这自然是我没有忘记的。
  “……请洛云去温斯特,调查一下米高扬企业的现状,这就是布洛妮娅的请求。”
  我抬眼看向布洛妮娅,她早已放下了书,眼眸清澈,双目有神。
  “你和米高杨有什么关系?”
  布洛妮娅似乎是料想到我会这么说,所以她微微闭上了眼,当其双目再度闪烁之时,凛然的气势像是如同泉眼井喷一般向我扑面而来。
  一把寒光四射的刀刃抵在了我咽喉前方,此处,虚无之刃慢慢浮现与其僵持在一起。
  此时,声音好似才传入耳朵。
  “洛云果然恐怖……布洛妮娅甚至还没有出手就做出了防御姿态吗?”
  我不禁有些汗颜,这只不过是危机预示带给我的意识,事实上我并无抵挡这一击的反应速度。
  布洛妮娅再度坐下,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她深吸了口气——
  “「低喃」,这是布洛妮娅的代号,曾隶属于世界蛇「缄默恶魔」,曾位于世界蛇杀手排行榜第二名。”
  我的脑子突然轰隆作响,一些阻碍我思路的东西被记忆所带来的言语统统冲散了——
  ——我有一些渠道,能够知道当今这世界上的杀手排行榜,顺带一提,布洛妮娅排第二……
  “没错没错!洛云,那就是遥说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爱酱的惊呼声在我脑中也轰鸣起来。
  布洛妮娅注视着我,我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她目光的压迫感,但这没有持续很久,她伸出手抚摸着桌上的厚皮书页,开口说道:“……布洛妮娅希望洛云去调查米高扬的事情……毕竟洛云也应该知道了,遥·奥斯汀就是现今米高扬的主事人艾布特·奥斯汀的侄女。”
  我静静听着,眼眸盯着布洛妮娅在书页上画圈圈的手。
  “布洛妮娅早已舍弃了过去的身份,但是过去仍然追上了布洛妮娅,这次的事故,真的很严重,小遥对布洛妮娅很好……布洛妮娅当初的离开,很对不起她。”
  布洛妮娅的眼眸中泪光闪烁,我不愿去思考当初到底是何事让布洛妮娅最终选择加入了逆熵,但至少,布洛妮娅并非主动的。
  “小遥的返回布洛妮娅是知道的,她没事,但是现在艾布特失踪了……而且布洛妮娅的消息来源也断了,布洛妮娅真的很担心她们,所以,洛云,拜托你了。布洛妮娅害怕,害怕自己会再度被「妈妈」装上芯片,所以……”
  我微微点了点头,一笑置之:“那你要帮我请假才行。”
  ☆
  “卡莎,你在这啊。”
  我抬眼望去,顺着视野中刘海的缝隙,娇小的身影正站在教室的前门口,与她站在一起的是另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
  深蓝的短发好似飘摇移动的鬼火……她的头发真有这么亮嘛?而且,与德丽莎学园长站在一起真的看不出谁的年龄更小。
  “嗯!德丽莎学园长,您身后的那个可爱的女孩子是?”
  我立即站了起来,向着德丽莎快步走去,可随着我的靠近,那个女孩子则是慢慢地缩在了学园长的身后。
  “这是这个学期将要入学的孩子……”
  “希儿·芙乐艾……”
  德丽莎稍稍侧身,对突然自我介绍的这位女孩子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我叫卡莎·利奥波德!很高兴认识你!”
  我本来是想伸出手来,略加思索之后,我还是改为了鞠躬。
  希儿似乎不知所措,神情很是慌乱。
  “希、希儿也是!”
  “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问问卡莎,她对于学园里的事情比琪亚娜她们更清楚。”
  “好、好!”
  我觉得有些新奇,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生,我所接触的女生要么傲气凌人,要么热情似火。
  德丽莎开始缓缓走动,然后继续说着:“我是来让希儿看看教室的,布洛妮娅后面附近还有位置吗?”
  “我记得芽衣前面似乎有空位了吧……”
  德丽莎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坐在芽衣的前面吧,布洛妮娅就在你的身边。”
  “好、好的!”
  我不禁再度瞥了一眼希儿,老是强调布洛妮娅的话,这个女孩一定和布洛妮娅有着很深的关系。
  希儿注意到了我的视线,露出腼腆的微笑。
  看见希儿微笑的模样,我心底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孩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记得位置哦,之后你就坐在这里了。”
  “嗯、我记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德丽莎的通讯器突然响了,她歉意地向希儿微微一笑,接着她走得远了一些,接通了通讯。
  “……利奥波德?!”
  我本欲转过身去与希儿聊几句的,耳边却忽地传来让我厌恶的词汇,我将视线转向德丽莎那边,可德丽莎却直接走出了门外。
  “……”
  “卡莎同学……你还好吗?”
  希儿突然这么问我,可能是我现在的脸色不太好看吧。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哦!”
  我强装出笑容,可这次我知道,绝对是我这一年来装得最差的一次。
  “嗯、明天见!”
  我收拾好东西,就要从前门离开,却瞥见德丽莎又向后门走动。
  很明显了,她在刻意避开我。
  利奥波德!这个姓氏!只有他只有他!
  一定是有关他的消息的事!
  那个懦夫!
  那个无力偿还诺言的男人!
  我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虽然我很不想再次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但我还是想找到他,想要当着他的面羞辱他。
  无论如何,他是最不可能原谅的那个。
  我不知何时开始奔跑起来,在转角处与另一名女孩相撞。
  “咚!”
  “好痛……”
  我捂着头,这分明是钢铁的触感!
  我抬眼看去,正是布洛妮娅。
  她冷淡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快,但她还是用手将我拉了起来。
  “非常抱歉,不知为何重装小兔突然自己出手了,这种程度明明不会自发地启动才对。”
  “没、没关系啦,是我没有注意,诶嘿~”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布洛妮娅同学身后的大机器人了,但这一次她的机器人却隐藏在半空之中,隐隐地只看得见轮廓。
  当时入学的小测试上,她的机器人实在是太具危险性了,令我现在还不禁有既视感。
  “没事吧,卡莎的额头……”
  “嗯嗯……没事啦,放心好了。”
  布洛妮娅似乎挺担心我的,我还以为她是一名很难交往的女孩子。
  “那布洛妮娅先走了,之后再补偿卡莎!”
  “诶?!”
  在我还在回味那句话的时候,布洛妮娅已经快速地漂浮离开了。
  我捂着额头,不知为何肚子叫了起来。
  我挡着射入走廊的阳光,细细观察,果然,太阳已经升入了半空,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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