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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是法尼莫雷的人生信条之一。战场上一切以引导战局走向为目的的计谋,都必然有或多或少的表现,因此拥有着慎重天性和敏锐直觉的法尼莫雷在作战中总是能察觉到对方的意图。由于“栅栏”细且长,帝国舰队不得不分散阵型,这导致一旦守军过少,就无法达到拖慢联盟军舰航速的作用。“栅栏”虽有高强度的火力,但如果联盟军全速进攻不守阻拦,不用说四万,有三万艘战舰就足以在“栅栏”填充完第二轮齐射的弹药前拿下“栅栏”了。
当帝国的守军不足一万五千时,联盟军全速进攻,用四万左右的舰队就可以在守军合流前撕出口子直插阵中。而一旦守军数量达到两万,虽说只是多了五千舰队,但就已经足以且战且退的方式拖住五六万的舰队进攻的脚步。
目前,帝国的守军只有一万五千,以联盟的兵力,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帝国军又怎会犯这样的失误。联盟会出多少兵,帝国不会不知道,不可能只留这么少的兵力防守栅栏,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会,也只会是一张毒馅饼。
正式这种个性,才使只有五千战舰的第十六舰队在法尼莫雷接手后的五年里大大小小二十多次作战中,创造了总伤亡未超过二成的奇迹。以致即使有不少政客以懦夫和逃兵来攻击他,他在群众间的口碑也依旧很高,与军方对其的态度截然不同,但对此一切,法尼莫雷毫不在意。
—蓝色卫士号—
“报告,已确认敌守军数量,约一万五千。”
“什么?”谢克尔提脸上的肥肉缩到一起,两只眼球从**里挤出来,圆圆地瞪着,双手胡乱地甩了几下,把战局图拉到面前,死死地盯着那已经开始被撕开的敌军战线,肥胖的脸先是涨红,而又变得铁青,一层油汗“唰”地从粗大的毛孔中渗出来。而后又抬头看向前方库洛诺夫的舰队,五官难看地扭成一团。
多么难得的机会,只有一万五千守军的“栅栏”就如同几张叠放的面纸,可是他竟然把这个绝佳的机会拱手让给了联盟党的低能儿,这让他感到反胃,感到无法忍受的不适。他站起身子,几步冲到打报告的士兵面前,拎起衣领把他从座位里拽了出来,而后就是一耳光扇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废物,垃圾!”谢克尔提刺耳尖利地吼叫着,军靴狠狠地踢着士兵的肚子,“吃白饭的家伙,无脑!败类,狗屎!”一边踢着,一边对副官大喊,“全舰全速冲到那帮联盟党的低能莽夫的前面去!”
“可是…中将,现在我军呈锥形突击阵型,排列紧密,恐怕,实在是…”副官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说。
“懦夫!废物!”谢克尔提又一巴掌扇在副官脸上,眼睛凶狠而急躁地瞪着前方无数的黄色光芒。
—联盟第八舰队旗舰白鲸号—
“全舰保持阵型,无法攻击的战舰与第二排互换位置,就这样全速前进!”库诺罗夫扬着手,用洪亮骄傲的声音指挥着。舷窗外,偶有战舰无声地爆炸,碎片“叮叮”地擦过白鲸号的舰身,留下一道道黑灰色的刮痕。
“报告,后方…后方第六舰队突然全速前进…并且…并且在对我们开火!”士兵以一种惊恐且不可置信的声音说道。
“什么!?那个狗娘养的无耻混蛋!”库诺罗夫把头上的贝雷帽狠狠地摔到地上,咬着牙,额头的青筋根根暴突出来,脸涨到发紫。约莫半分钟后,库诺罗夫狠狠地,近乎于低吼般说:“全舰散开,给第六舰队让路。”
“可是—”“你难道想让第八舰队毁在友…联盟军的手里吗!?”库诺罗夫大吼道,打断了副官的话,“那只满脑子都是自私的脂肪的野猪败类!我一定要把他告上军事法庭。”
—魔法师号—
第十六舰队在第六,第八舰队后方,使法尼莫雷亲眼目睹了阵型突然混乱,友军自相残杀的乱象。他耸了耸肩,苦笑着叹气说:“指望两党的军队能放下私利,果然还是太乐观了吗,早知道就编个理由拒不出战好了。王维克,传令全舰队减速,做好撤退的准备。”
黑发的王维克愣了一下,说实话,他没怎么明白情况,为什么明明我军局面大好阵型却突然混乱,为什么突然要准备撤退,他不明白,但他充分相信法尼莫雷的判断,他知道,这种时候只要忠实地落实法尼莫雷的指挥就好。“准将,命令已经落实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你看,现在,战况存在两个疑点。”法尼莫雷把战局图放大,一边用手指示着,一边分析道,“一是帝国守军的数量出奇的少,‘栅栏’装备的多门复合要塞炮火力强,但填充速度较慢,一般情况下,弹药打空后的填充需要五到十分钟,如果守军太少,‘栅栏’的火力优势无从发挥。”法尼莫雷又指向已经被撕开一半厚度的帝国军,“二是就算是一万五千的守军,面对我方四万舰队。虽说注定溃败,但也不会像现在一般一触即碎。这个口子开得太快了,简直就像是主动让开,诱使我军深入一般,虽然我现在还猜不出对方指挥官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我们只有五千战舰,提前减速后撤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法尼莫雷说罢,略下垂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虽说自己猜不出对方下一步会如何行动,但实际上心中也不能说是毫无头绪。他遥望黄色闪光的前方,目力远不可及的“栅栏”,露出了可畏的神色。
帝国军的指挥官,虽说法尼莫雷不知其为何人,但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预感,这个人,定将成为这宇宙中最闪耀的人物之一,而且自己绝对有一天会与之正面交锋。他隐隐约约觉察到某种类似于命运的神秘联系,可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