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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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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大的雨滴落在操场上,洗刷着污秽与尘埃。
  自己一个人低着头,漫步在雨中,以后的日子,不知何去何从。
  飞鸟顶着雨伞跑了过来,见我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切的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并没有理会飞鸟,一直沉默不语。
  “你倒是说啊!真是急死人了,我刚刚听说上一批志愿军出现了状况,我一想夏利也在其中。对了,夏利没事吧!”
  一说到夏利,我就抑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情绪。
  对于夏利失踪一事,我真的无法开口。
  “夏利,夏利她……现在生死不明!”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飞鸟来说可谓是晴天一霹雳。
  飞鸟瞪大了眼珠,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得知一个人失踪,比得知她死都还要难受。
  飞鸟丢掉了雨伞,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
  那一天,又在我的人生道路上抹下一道无法忘怀的伤疤。
  对于这次新兵惨案,政府给出的解释是,在参加野外训练的过程中遇到了恐怖袭击,导致致死。
  飞鸟在听到政府给出这样一种糊弄人的解释后,勃然大怒。
  “这群整天只知道吃喝享乐的老东西,说出这种话谁信啊!我现在就要去揭穿他们。”
  我拦住了意气用事的飞鸟,因为我知道,就算他现在去把市政府闹个天翻地覆,也无济于事。
  “你让开,我不需要你这窝囊废管。”
  愤怒让他丧失了理智,可我不能让自己有可能仅剩的朋友去做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这一回,我一定要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死死的扣住了飞鸟的衣领,摆出了一种我从未有过的姿态,就连飞鸟都为我突然的改变而感到不可思议。
  “你……你要干什么?”果然飞鸟这家伙,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同样的事,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不许去。”
  这或许是我人生第一次,用这种威胁的语气对别人说话吧!
  飞鸟被我吓得连连后退,从他那惊恐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此时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可怕。
  飞鸟见奈我不和,只好蹲下来,抱头痛哭。
  这就是飞鸟,真正遇到危机时,才会展现出他内心的胆怯。
  我撬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了飞鸟。
  “你真的以为,哭能解决问题吗?”
  “那我们能怎么办?你刚才不都说了,凭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我只是说,盲目的愤怒只会让我们丧失理智,但并不代表我们便会就此放弃。”
  这是我感觉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为止说出的第一句这么富有哲理的话,飞鸟抬起头来,想一个倍受欺负的小孩看着我。
  “炫,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就知道飞鸟会说出这样的话,的确,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大反转,我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因为是那些无助者的哀嚎和痛苦让我明白,软弱,便什么也改变不了。就像夏利说的那样,我的那份善良,总有一天会让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从手中溜走。
  我想尝试改变,不,是必须改变。
  我撬开了桌子上放的一罐啤酒,递给了飞鸟。
  “喝吧!喝完这杯酒,我们重新开始,总会有办法的,只不过是我们不敢去想而已。”
  飞鸟的眼中涌现出一丝光芒,或许是对我的转变感到惊奇,亦或许是从我的话中找到了希望。
  可不管怎么样,他依旧还是擦干了泪水,拿起了这杯啤酒。
  “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但我应该会你感到高兴,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我也撬开了一杯啤酒,就像梁山泊上的好汉一样,干了这杯酒。
  酒冲走了你我只间的烦恼,也对从前那个自己说再见。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从你刚才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你应该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吧!”
  没错,飞鸟猜到了我的心思。虽然这个做法有些大胆,但是解决目前状况的唯一途径。
  “你真的做好准备,愿意跟着我一起干吗?”
  “那是当然了,你说吧!”
  “夏利现在生死未卜,而且新兵突然大规模的死亡,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解开这些秘密的唯一钥匙,就是…………参军。”
  参军二字,说的轻巧,可对于从前一直贪生怕死的我们来说却是无比的沉重。
  一旦参军,就要时刻做好脑袋落地的准备。
  但是飞鸟却露出了会心一笑:“我说过了,喝了那杯酒,我们可就要从头开始了。”
  我拍了拍飞鸟的肩膀,其实那个时候我特别想要说一句,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真好。
  我和飞鸟要参军的事情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确,政府在学校的阔兵行动仍在继续,只不过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几乎没有人敢再去参加志愿军了。
  而对于一直在同学眼中胆小怕事的我俩,竟做出了如此惊人的举动。
  走在路上,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也有些好心的同学会劝我不要一时冲动,也有一些趁机使坏的同学嘲笑着我俩的无知,可这些都不重要。
  这是我自己做出的抉择,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很快,新一批的志愿军招生部队就来到了学校,相比上一次志愿参军的人数要少了许多。
  甚至一些以前一直想要参军的同学,想起之前的惨状,也不得不放弃。
  飞鸟的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不安,一是对我们生命安全是否有保障而感到担忧,而是对即将要面临的身体素质检查不放心。
  我可是实打实的宅男,身体素质检查对于我们这些宅男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可不迈出这第一步,我们就只能永远做宅男了。
  看着眼前那一个个被淘汰的同学,我的心中没有一丝犹豫。
  终于到我了,只见我的眼前站着一个十分严厉的军人,看他的军衔,应该是少尉级别的吧!
  这时站在我后面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唉!听说那家伙人称黑旋风,果然人如其名,看他这样子,大概平时对他的士兵也是拳打脚踢吧!”
  “哎呀你不懂,虽然他狠,但是对于有能力的选手来说,他还是很温和,不会我看南光炫那家伙,估计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我现在真想上去把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揍一顿,可马上就要接受检查了,还是忍忍吧!
  我走到了比我高一个头的“黑旋风”面前,抬着头仰望着他。
  黑旋风则用他那凶神恶煞的双眼像看待敌人一样看着我,突然他叹了口气,说道。
  “你还是去食堂练练刚如何吃饭吧!像你这瘦不拉几的身材,估计去给我们扫厕所都不配!”
  “哈哈哈,我就说吧!这家伙,绝对选不上,一个整天只知道粘着夏利的窝囊废,简直是笑话。”
  “我看是因为没有了夏利,想要寻找新的保护伞才去参军的吧!”
  在场所有人,都在嘲笑着我的落选。可每当听见他们说到夏利的时候,内心都不不甘。
  我不会再让你们这样说我,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南光炫了,我要证明给他们看。
  他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黑旋风。”不管他说什么,今天这个兵,我当定了。
  “黑旋风”对我的执着感到诧异,以往像我这样被他嘲笑过的新生,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今天的我,超乎了他的想象。
  “哦!有意思,现在你自己不觉得丢脸吗?”
  “的确丢脸。但这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继续丢脸。”
  “是吗?可是你还是不能通过,你的各项指标,都达不到我们的要求。所以,你还是把时间留给后面那些有希望的选手吧!”
  果然,不管自己怎么说,都过不了他这一关。
  可现在就回头的话,之前的那一腔热血,不就白费了吗?所以,今天就算是死,也绝不回头。
  见我依旧没有离开之意,“黑旋风”也失去了耐心。
  “喂!你再不走,我就定你为妨碍公务。”
  “如果您觉得一个16岁的青年志愿参军是妨碍公务的话,就请你执行相应的处罚吧!”
  “你……”我的话语令“黑旋风”无法反驳,只好使出他的杀手锏了。
  只见他挽起了衣袖,掐住了我的脖子,硬生生的将我提起来。
  “不好了,黑旋风要发飙了,快走啊!”
  几乎所有人都被突然暴走的“黑旋风”给吓的抱头鼠串,只有飞鸟楞在原地,不敢说话。
  黑旋风就像扔玩具一样,把我狠狠地扔在地上,弱不禁风的我,差点就被他给摔散架。
  疼痛让我无法战力,口中流淌出的鲜血,即是证明。
  “就这点能耐,还想通过,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说完,“黑旋风”转身离去。
  “等等,还没结束呢!”我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是赢不了这个身经百战的大汉的,但就算是被打的体无完肤,我也绝不放弃。
  “呦呵!你小子还有点能耐,也罢,今天爷爷就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黑旋风”摆出了他们军人的格斗站姿,调戏般的向我招了招手。
  一旁的士兵偷偷的说道:“看来黑旋风这次是动了真格了,这少年不简单啊!”
  “啊!别瞎说,让他动真格可未必是好事,一会你就看着他被打的喊妈妈吧!”
  尽管他们的话我都听的清清楚楚,但自己还是要奋力一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黑旋风就冲到了我的面前,如馒头般大小的铁拳打中了我的头部。那一瞬间,我的脑浆甚至都开始震动。
  这一击,便将我击倒在地,无法直立。
  黑旋风依旧不放过我,骑在我身上,不断的捶打着自己的身体。
  那一刻,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如此刻骨铭心的疼痛,那铁拳,就仿佛用锐利的匕首,一次次的将你的身体刺穿。
  一旁的士兵看不下去了,连忙制止道:“喂!你可别把别人打死了。”
  听到这话之后,黑旋风停止了攻击,并站了起来。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我只佩服两种人,第一种就是比我强的人,第二种,就是像你这样不怕死的人。”
  说完,黑旋风扭头离去,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裤腿,可是我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的梦想,就在此终结吗?这不才刚开始吗?怎么能就此倒下呢!
  接下来,我做出了让在场所有人打死都不相信的举动。
  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向黑旋风爬去。
  一旁的士兵劝阻道:“你没必要这样,为了当个兵抛下自己的生命不顾,不值得啊!”
  我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士兵,只是露出一丝微笑,来答谢他的好意。
  这时,黑旋风转过头来,看着像虫子一样难堪的我,倍感无奈。
  “究竟是什么在趋势着你,我很好奇,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想要用死来感动我,这在我参军之后,便是不可能的事了。”
  说完,黑旋风再一次向我走来,这一次,他要彻底打消我内心那仅存的念头。
  快点站起来啊!我的心中不断的默念着这句话,我要改变这一切,哪怕是死都可以!!!
  “你真的不怕死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我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里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我,还活着吗?
  “你不必为此感到惊奇,这只不过是你的内心而已,而我,则是一直在你内心,观察着你的人。”
  “你……到底是谁?”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黄色亮光,等到光芒褪去后,一个神奇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他并不是人类,也不是什么外星物种,而是类似于西方历史中的骑士,身穿金黄色盔甲,黑色的披风。
  他的脸,既有着狼的威猛,也有着虎的高傲,红色的双眼,凝视着远方。强健有力的四肢,正是他身经百战的证明。
  在这黑暗之中,熠熠生辉。
  不知为何,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词,“假面骑士。”
  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假面骑士,小时候听孤儿院的院长给我讲过有关假面骑士降服妖魔的故事。那个时候天真无知的自己以为这只是一个骗小孩子的神话传说罢了,可现在感觉,并非如此。
  “你是……假面骑士?”
  “这就是你们人类对我的称呼吧!虽然觉得怪怪的!”
  总觉得这个假面骑士,似乎具有与人类十分相似的意识,有或许说,在他的铠甲之下,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类呢!
  “别想多了,我和你们人类不同,我只不过是一副盔甲罢了。”
  他的话令我诧异,难不成他能够读取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想的没错,我现在在你的心里,自然与你是心有灵犀的。”
  这时,我胸前的那颗蓝宝石开始发出淡蓝色的光彩,似乎在指引着我。
  “愿意,使用我的力量吗?”他问着我。
  力量,或许对于软弱无能的我,的确需要这种东西吧!
  “没有力量,你就什么都改变不了吧!这不正是你内心所想吗?”
  “可你为什么要把力量借给我,还有,为什么你会在我身体里。”我质问着眼前的假面骑士。
  “因为,我也需要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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