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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老师，那魔法和魔术到底有什么区别才会以这种方式体现在施术者身上？”
“你的认知中，魔术和魔法从表现上有什么差别？简单描述一下就好。”
“有点不好形容，似乎现代魔术主要是一些更细致实用的术式，而魔法大多有着夸张的规模或能量。”
苏云看向云玱，示意他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魔术更易普及下限高但上限有限，而魔法虽要求苛刻下限低但上限却难以度量。”
尹倾辞点了点头，认同云玱的观点。
“不错，主流观点认为魔法适用于大规模或高强度的应用，而魔术因构魔器的材质限制等原因更适用于泛用度需求更高的场景。
但魔法还有两个问题，一是现代魔法的灵活度太低，能够创新或调整魔法术式的人少之又少，大多只能沿用有记载的术式，所以各大魔法家族都将自己家族流传下来的术式视若珍宝。
如此一来，第二个问题就出现了，施术者个人特性的影响将被无限放大。如果一个人并不适配某类术式，在没有外界的帮助下，苦苦练习磨合数年也不一定能成功用出来这类术式。如果是魔术，成千上万种术式总有一种是合适的。但魔法总数本就贫瘠，导致即便有魔法天赋的人也会因没有适配魔法而无法被发现具有魔法天赋。”
“的确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魔法世家甚至魔术世家都会有自己家族的术式特性倾向么。”
云玱家虽不是魔法世家，但也有着自己家族的术式特性。
“如同魔法的血脉一般，这类倾向也是有遗传的，所以大家族会寻找有利于自己族人的术式类型。”
“为什么不能制造专门辅助魔法的构魔器呢？能辅助的对象没有魔术的那么多，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市场和价值吧？”
尹倾辞无意间帮苏云将话题带回了最初的问题。
“这个问题和最开始的问题是一致的。释放魔术或魔法的流程相近，都像盖房子一样。
首先要设计房子的蓝图结构，术士需要按图纸构建框架，构魔器的主要作用之一就是储存术式结构信息，帮助施术者快速构建框架。
构筑好稳定的框架之后，便是用弥漫在空间中的‘魔素’，如灌注水泥一般将其注入框架中以发动术式。术式效果解除后或需要解除的时候，停止维持构筑好的结构。这就理论上是催动一次术式的大体流程。
关键点就在流程里。”
苏云不急于公布答案，相比粗暴地灌输知识，引导思考能带来更多的益处。
“以现有技术制作的构魔器不能介入魔法术式的蓝图？”
“也许完全凭借自己力量构筑的术式结构具有更强的威力。尹倾辞，你用魔法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我……我其实还没有正经释放过魔法，你以为所谓的血脉能让我从刚出生就可以用魔法吗，只是能提高概率而已。”
“哦，那我平衡多了。”
“不要擅自对别人抱有奇怪的期望。”
两人又陆续提出了几种猜测，但无一正中靶心。
“唔，现在是想不出新的可能了。给我一晚上时间，我肯定能再多列几条出来。”
“我可不打算带着疑问入睡。所以正确答案是？”
苏云摇了摇头，满是失望的表情。但云玱深知，这家伙平常的表情看看就得了，相信的才是真笨蛋。
“云玱你的忍耐力还需磨炼，多向人家尹倾辞学习。不过也是时候公布答案了。
正确答案是术式的原材料——魔素。
术式的发动离不开魔素的力量，无论是构建还是灌注，最基础的存在反而容易被不自觉的默认所忽视。
魔素弥散在空间中，看不见摸不着。实际上，魔素并不是无数相同的存在，之间也有着‘质量’的差距。高质量的魔素能构成更具威力的术式，低质量的魔素构成的相同术式就会显得逊色。
所以刚刚你们有说对一部分，构魔器无法应用于魔法，因为现在的技术基本只能做到干涉最低级的魔素。”
“所以并不是完全做不到，只是数量很少难以普及。”
“是的，净罪用的构魔器已经是现代科技的极限了，所以需要严格管控。”
“也就是说，魔法和魔术的术式本质上并无不同，只是有的术式需要更高强度的原材料支撑，而有的从术式设计上无法承受高质量的魔素。”
茅塞顿开，形容的就是现在云玱和尹倾辞。
“更严谨地说，用最普遍最低级的魔素构筑的是魔术，而这至上的都可以称为魔法，不管是不是现在人类能接触到的层次。
除此之外，术式的理论设计其实并不强依附于设计者的魔术或魔法造诣，只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用不出来的情况下设计术式。”
“这么说，尹倾辞即便以后不能用出魔法——”
“你什么意思！”
“——对于普通魔术式的亲和度还是要远高于普通魔术师。”
云玱完全无视了尹倾辞的抗议。
“你居然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大多数人对魔法师优势的认知就是对术式有更高的亲和度。”
“啧。”
“你们手里的家伙也只是降低了魔法的门槛而不是消除，没有天赋的人依然无法驾驭。”
“这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公平。”
“是啊，可又有什么是公平的，别忘了很多人连基础的魔术都用不出来。
有的人出生含着金汤匙，有的人挣扎在下城区；有的人能享受到城市的保护，有的人则在荒野上求生。这就是世界这座高塔。
云玱的态度我相信并无恶意，你的血脉想必也不曾被用作你高傲的资本。但大地上，总有心怀恶意或是趾高气昂的人。
待在上层太久，会忘记塔下的风景。居于下层太久，易失去远方的崇高。有的时候很难以此去审判他人，拼搏能创造改变的机会，但对大多人来说，孩时的环境已决定过半的人生。”
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苏云看了眼时间。
“这个话题先说到这吧，再说下去就超时扣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