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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敬学骂了足足有三四分钟,最后他想明白了,富贵在不在天不知道,生死一定有命!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才能这么倒霉。
他探出头,看着直升机下的那只巨型史莱姆。它正在被十几架武装直升机群殴,导弹的光芒不时划破黑夜,击中它,然后炸开,仿佛一朵朵花一般。与之形成对照的,是那家伙可怜的反抗,它一直在把触手当鞭子使,却一直打不中。
就在钱敬学刚刚放松警惕,以为自己也会这么幸运时,他看到一条触手从那家伙的身上伸出,直直向他坐的直升机飞来。
“雾草!”
钱敬学刚刚骂出两个字,那条触手就缠住了直升机的滑橇。直升机几乎失去平衡,向一侧偏移,机舱里的几个人差点滑出去。好在,飞行员用尽全身力气扳住操纵杆,直升机才勉强坚持住。
“要撑不住了!”飞行员的声音像是咬着牙发出的,“所有人抱头蹲下!”
钱敬学听从了他,于是蹲下,准备接受死亡。死亡的感觉很奇怪,那一瞬间极为漫长,不过似乎太漫长了点。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道强光从机舱外传来,差点闪瞎他的狗眼。没过几秒钟,已经明显歪斜的直升机突然晃动一下,在空中做了几个简谐运动,便平衡下来。
“是特使局的人!”那个飞行员兴奋地大叫。
钱敬学趴着探出头,朝那家伙的方向看去。在黑色的夜空中,有一个巨大的灰色身影——高达二十多米,几乎比亚空间生物还高——正在朝那家伙挥动拳头,每一拳都带着划破空气的巨大响声。
那家伙很明显不是巨人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有时,它的触手也会打到巨人身上,但这攻击只能让巨人后退半步,甚至没有留下伤口——也可能是钱敬学看不到。
“艾尔西路人?”钱敬学心想,“或者是有艾尔西路血统的人?”他当然知道,只有艾尔西路人或者有艾尔西路血统的人才会变身巨人,而在第五次反抗战争后,有不少艾尔西路人没有去那个名存实亡的帝国,而是留在了各国,拥有各国国籍。
在国民中,一些种族天赋潜力强,或拥有超能力的人会选入“国家特殊使命局”,简称“特使局”,成为一名特工,用于处理各种危险的任务——比如亚空间沉降。钱敬学知道这一点,不过仅仅只知道这一点。
或许,特使局早就来了,但因为会大量破坏城市建筑物,所以没有立刻行动,只是靠常规武器攻击。但他们必须阻止那家伙把直升机拽下来。
“砰!”一声巨响,亚空间生物的触手击中了巨人的胸膛,把他击飞好几米,撞在一栋楼房上,楼房立刻塌了半边。它想要乘胜追击,但周围武装直升机的火力让它寸步难行。
就在它试图摆脱武装直升机的骚扰时,巨人已经站了起来。很明显,他被激怒了,一个箭步高高跳起,右手仿佛鹰爪般刺入那家伙的身躯。
亚空间生物应该是伤到了要害,它疯狂地伸出无数根触手,疯狂地攻击巨人以及周围的建筑物。但巨人的忍耐力极强,他不但没有停手,还把左手也扎入它的身体中,接着用尽全身力量,在它果冻般的身体上撑开一条缝隙
直升机的配合极为默契,立刻向那条缝隙中发射出几枚导弹。伴随着几声沉闷的爆炸声,亚空间生物疯狂的动作戛然而止,像一滩果冻一样瘫在地上。
然后,巨人伸出手,站直身体,浑身散发出白色的强光。强光消失后,他就不见了,应该是又回到了人类形态。
据钱敬学所知,更准确地说,艾尔西路血统的拥有者并不是“变身”巨人,而是在“召唤”巨人。也就是说,本人实际上是在巨人身体内部操控巨人,就像科幻作品里的机甲驾驶员一样。
一般来说,操控者所在的位置是在巨人的后颈部位,那里也是巨人最重要的弱点。当初反抗艾尔西路帝国的反抗军在面对敌方巨人时就是主要攻击后颈。除此之外,攻击巨人的心脏、中枢神经系统也会使其失去战斗力。
不过,有些特殊巨人的操控者并不一定是在后颈,也会在身体里别的地方,甚至还有可能在身体之外操控。
“真TM刺激。”钱敬学吐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浑身发软,不过还能动。
飞行员显然也吓得不轻,操控着直升机朝降落区的方向飞去——如果再有什么“抵近观察”之类的幺蛾子钱敬学会和他同归于尽。
降落区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周围架上了很多大功率探照灯,把广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广场里面有不少集装箱改装的临时建筑,用来暂时安置居民和伤员。
过道里,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看见直升机飞来,一名拿着红绿指示棒的地勤人员跑到临时停机坪,挥舞着指示棒指挥直升机。
驾驶员把直升机悬停在停机坪正上方,慢慢让螺旋桨减速,直升机也平稳地落下,直到滑橇“咚”地一下落到水泥地面。
直升机刚刚落下,几个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就跑过来,但探出头的钱敬学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把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吓得)的李博士抬出去。
看着李博士被抬出去,钱敬学长出了一口气。他跳下直升机,在双脚接触到监视地面的一刹那,他差点有一种双膝跪下,给伟大的土地神行一个三跪九叩大礼的冲动。
此时的钱敬学极为激动,不但是因为自己死里逃生,还因为那唾手可得的D5级社会等级。但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丝担忧,关于那个丧尸一样的人的担忧。
到目前为止,钱敬学是唯一一个和与亚空间病毒——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感染者直接接触的人,等到李博士醒来,她一定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然后天知道自己会有什么麻烦。
但钱敬学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他一直都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让他担忧的,还有他抡起棒球棍时的感觉——那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以至于他连回想都不敢。
“那不是我……”钱敬学控制不住地想,“那不是我……”
大约半分钟后,钱敬学想明白了——既然不愿去面对,索性想都不要想。
他走向安置所,带着难以抑制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