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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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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丁家之行让佳璇产生了压抑感,她的思想有些摇摇欲坠,这种生活她无法接受。丁浩宇连哄带劝的说婚后不和父母一起住,父母早就准备好了一套房子给他们做新房。
  为表诚心,丁浩宇还专门带佳璇去看了那套房子。一进院子,佳璇就感觉浑身上下有东西上窜下跳,真是不幸,这里是蚊虫出没之地,她的皮肤超级敏感,能感应到五里之外的蚊虫。难怪!脚下全都是没有铺砖的泥地,院子里的荒草足有半米多高,不知道是何方蚊虫,咬的佳璇身上变成了红肿一片,她吃了息斯敏,又涂了医生专配的药膏后才逐步消失。
  十几年前的老式房子质量很不过关,四间连着的屋子,部分墙壁脱落的只剩下了黑色的墙皮,房顶上露着大梁,乍一看黑乎乎的挺恐怖的慌,水泥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丁浩宇说好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佳璇你别小看这座老房子,可值钱着呢,你看这位置就在街边多黄金,不出三年迟早要开发,到时候可以换一座好的楼房呢。”
  佳璇指指这破旧的四壁:“可是这房子哪是像住人的?”
  丁浩宇搂着小天使的香肩,在她的香腮上吻了一下,娓娓道来:“傻丫头,这房子是我们的新房,当然要好好的装修一番了,过几天那你在来又是一个样了。”
  佳璇提出了装修房子的标准:“屋内铺地板砖,房顶做石膏板造型,墙壁涂仿磁涂料,院子的杂草全部处理干净铺上方砖,要留出一块地来做花园,我要把这片院子打造成一片玫瑰园。”说着,说着佳璇陶醉了,她闭上了眼睛,似乎感受到了火红玫瑰盛开的情景。
  结婚的前几天,佳璇又去看了那座要做她新房的房子。大门涂成了银白色,也没有蚊虫出没的迹象,最大的改变是院子变得干净整洁了,荒草被处理干净了,没有厉虫叮咬了。可是脚下怎么就那么别扭?原来铺的是普通的红砖,形状大大小小、颜色深深浅浅,显然是在哪里找的费砖,废物利用将就对乎上的。
  可把小天使给气坏了,她不满的撅起了小嘴,生气的一跺脚,一块砖竟然碎了,她指着丁浩宇问:“为何不铺方砖?”
  关于她有可能问的问题,丁浩宇早都存在脑海里了,他有条不紊的回答:“家里屋后有备用的红砖,要是在去买方砖太浪费了,反正迟早这里是要开发的,等以后换座楼房住多舒服。”
  佳璇的思绪又跟着他环绕了一圈,毕竟她要嫁的是一个普通的平民之家,多要求也无用。她的眼光停留在院中央,那里围了一圈的竹篱笆。佳璇的温馨感来了,她仿佛看到了那一片红火的玫瑰。
  不料美的遐想被丁浩宇无情的打断了:“佳璇,我妈说种花太浪费了,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多种菜实际。”
  “不!我就要种花,我就要玫瑰。”
  “可是……可是我妈已经洒上了菜种了。”
  “什么?她怎么不经我允许就洒上了菜种?”这个老太太什么都要管,佳璇恨不得拿铁锹把种子给她挖出来。
  “种菜可以丰收,我们吃自己种的菜多好,又没有农药又省事。”
  不是省事,是省钱吧!佳璇哝了哝小嘴,丁母什么打算还能瞒过她?
  进了屋,最大的变化是亮堂了,新粉刷的白墙壁,房顶装上了石膏板,可地上还是那坑坑洼洼的破水泥地板。
  佳璇气得四肢发抖心脏疼,她扶住了墙,白色的墙粉立即脱落了下来,弄了她一身白色的粉末,像是擦黑板时落下的粉末。幻想又被打破了,她强作镇定道:“丁浩宇,为什么不按照我的要求来装修?为什么不刷仿瓷涂料?为什么不铺地板砖?”
  丁浩宇垂下了脑袋,黯然的说:“父母为我们的婚事,把积蓄都花光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来刷墙铺地了。佳璇,你不要生气,我答应你,等经济好了就重新装修。”
  佳璇无语,他的情绪感染了他。
  丁浩宇伸出有力的手臂把她抱在怀里,厚大的双唇盖住了她玫瑰般的嘴唇,他的吻让她晕眩,忘记了天与地,天使被他融化了,他们边吻边脱衣服,一直到她羊脂般的美丽肌肤呈现在他的面前。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丁浩宇来不及欣赏了,那一对浑圆如球的尤物带着致命的诱惑,他喘着的粗气越来越重,托起她的纤腰把她放到了床上,迫不及待的把“熊体”压在了她如玉的娇躯上,在那个还没有铺床单的新床上,丁浩宇疯了一样猛烈的撞击着她的身体,一次次把床垫压得深陷下去.....
  这次她是一点都不疼了,那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紧紧的揪住了少女的心,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苦也都变成了乐,这是佳璇在那个房子里的第一夜!
  她的心是棉花做成的,她完全被丁浩宇而感化,嫁给了这样的家庭,要求高了也办不到。可是刷仿瓷涂料和铺地板砖不是什么难事,普通老百姓完全都能做到,尤其是结婚用的房子,哪个父母不尽力去做呢?
  虽然是心里很不舒服,佳璇也没在强求什么。丁浩宇又郑重的答应了她,等结婚后有点积蓄就会涂上仿瓷涂料铺上地板砖。佳璇很体谅的点点头,甚至还产生了想用母亲的钱去刮仿瓷墙、铺地板砖的念头。
  房子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婚纱照的问题了。丁浩宇对拍照之类的事不感兴趣,他是被佳璇强迫,硬拉着走进影楼的。
  正值中午吃饭时间,影楼里还没有客人,他们的出现使得店里所有人的眼光都显得那么奇特。凭影楼接待小姐多年的经验,女孩这回一定叼着了一个大鱼,这男的少不了是个大富翁,要不如此尊容凭什么能赢得美人芳心?
  接待小姐毕恭毕敬的邀请他们坐下,拿出她看家本领说了一大堆恭维赞赏的话后,拿出了价目表,还特意翻到最贵的五千套系那一页。丁浩宇的手抖动得厉害,差点没把价目表调到了地上。佳璇及时接着了价目表,她向前翻了两页选了套一千二系列的,丁浩宇苦瓜着一张黑脸膛,最后用颤抖的手指向了最便宜的五百元系列,他说房间挂那么多放大的照片干什么,半夜看了不够吓人的。
  佳璇知道他这是在心疼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套系贵的也无非是放大的照片多了些。
  接待小姐的笑容僵硬了,心情显得异常沉重,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判断失误难过?还是为遇见了美女和野兽而难过?化妆师和摄影师阴云密布的脸挂着无奈,接下来要面临难题了,这一丑一美,如何做到协调化,是他们的重大责任。
  选照片的那天,影楼接待小姐打开了电脑,望着那一幅幅强烈刺眼的画面,佳璇失望透顶,这绝对不是她渴望的那种,幸好没有选一千二套系。这个影楼是当地最大的一家,摄影师都是从南方请来的,决不是什么拍摄水平的问题,是两个人般配不般配的严肃问题。
  路人,赶紧捂上你的眼球吧,你想啊,一个美丽天使的身边突然钻出来一个类似“格格巫”之类的人,将会是什么一副什么样的画面?
  佳璇选来选去都没有选到能合适放大的照片,最后在影楼接待小姐的鼓舞下,硬着头皮在劣中优选了一张,这张主题主要以突出新娘为主,新郎只是一个朦胧的侧影,另外两张的放大照片她选的是自己的单照。
  婚期越来越近了,“六朵花”前来送贺礼,她们看到了有史以来最独特的影集后,震惊的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张了大半天嘴,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恭维的词语来。
  “可以!可以!佳璇你穿上这身婚纱,真是美的像个天使!”还是人家美丽会说话,用赞赏新娘的词,巧妙的回避了有关新郎这个敏感的话题。
  “不错,佳璇本来就是一个美女,这一打扮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晓枫赶紧赞赏起来,几个女孩也都紧跟着赞赏起来,没有一个人谈到新郎。
  佳璇送“六朵花”出门后,五个女孩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
  晓枫:“看了他们的照片我想哭,佳璇这么美的女孩配给那个黑怪物,真是太亏太冤太不值太委屈了?”
  美丽:“你说这个方佳璇哪根神经不对了?她是不是吃错药了?什么人不好选,偏偏选择这个让人想三天都想不出恭维词的人?”
  青玫:“听说,丁浩宇是一个工资才五百多的小保安,父母都是工人,家里条件还很差。”
  白霞:“我看的没错的话,这个方佳璇的前程一辈子都会断送到他手里,完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悲的还是鲜花自愿插到了牛粪上还欢天喜地!到时候可有她哭鼻子的,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就为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十八岁就结婚,我看她是被鬼魔附体了!”
  兮虹:“你没看出方妈妈多么伤心吗?她一心想培养佳璇有一个好的前程,可是现在一切都成泡沫了。我觉得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一样好处,可这个丁浩宇我觉得他一样好处都不占。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佳璇上辈子欠了他一身情债,必须用一辈子去偿还!”
  “唉……这个傻丫头!笨丫头!蠢丫头!”
  五个女孩你一言我一句的谈论着这个话题,无不是在为佳璇惋惜,就是说她是个少有的大傻瓜。直到五个女孩各自回了家,才暂告一个段落。以后,她们每到聚到一起的时候,总是避免不了谈论这个话题。
  方雪曼虽然是口上说着不再管女儿的事,可是她还是给女儿准备了丰富的陪嫁,电视、音响、家具,该母亲准备的一样都没少。
  订婚的时候,丁浩宇的父母给了佳璇买了三金首饰,买了一辆当时比较流行的摩托,说流行也称不上流行,主要是价格比较适中。丁母给了佳璇一个红包,摸着那么薄不用看就知道是一千零一,意思就是千里挑一。去方家约好的时候,丁家又送来了两千元,这些就是人们传说中结婚的彩礼了。
  毕竟女儿要出嫁了,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让女儿风风光光的?方雪曼提出酒宴不能太低档次了。丁家算了算方家的客人有四十桌,加上他们这边的二十桌,他们实在是承受不住,就提出了让女方拿出一半的钱。方雪曼听了差点没把鼻子气歪,自古以来嫁女,男方请客是理所当然的,哪里有让女方掏钱的道理?何况宝贝女儿嫁给丁浩宇是屈就!方雪曼甩下最后一句话:“酒宴我们各请各的!”这下可让丁家欢喜了,只请自己的那部分人可是轻松多了。
  心酸侵蚀着佳璇柔软的心,她难过的想哭,母亲为她付出太多了。傻傻的佳璇啊!在那个时候,你完成可以提出分手,可惜你没有,你老是担心和丁浩宇分手他会承受不了,你怎么就不怕母亲伤心了呢?
  佳璇想留住这一辈子的记录,于是她提出了婚礼录像。听到婚礼录像丁家犹豫了,婚礼录像的价目表是二百。转念一想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就咬咬牙狠狠心答应了。
  后来佳璇看了婚礼光碟就后悔了,出现了影楼“恐怖”的一幕来,甚至比那还要“惨重”,因为录像上的人物都是动态的,不像照片一样可以进行修饰。如何“惨重”法,不用说路人也可想而知了。
  当“六朵花”要求看婚礼光碟时,佳璇连连推脱,硬说是光碟划了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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