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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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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审判?”雷根大吃一惊:“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有魔法存在吗,为什么也要搞这个?”
  女巫审判即使在雷根的世界也是一种残忍的仪式。由宗教法庭对一个人进行审判——被审判者多数是貌美的女子——判定其使用黑魔咒蛊惑人心。执行审判的审查官们有一套成熟的逼供流程:比如,将某人扔入滚烫的热水,若其被烫死,则说明她受到了神明的惩罚;若其未死,则证明其使用巫术保全了自己,则更是有罪。其他诸如此类的方式还有无数,只为了宣布这个可怜人有着极大的罪过。
  倘若有人获得宗教法庭的确认后,由世俗的法庭宣判这位可怜人有罪。若此人已身死,则将尸体押上断头台,随后将身体随意抛弃野外;若此人尚活于世,则将此人绑上木桩,用稻草等物将此人点燃致死。
  雷根想不明白的是,在自己那个没有魔法存在的世界,这种审判可能尚且还有存在的理由。而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里,竟然还存在着类似的暴行,那就引人深思了。
  “其实不难想到,就是针对异教徒、流民或冲撞了宗教势力的人员的私刑。”卢铉无机质的声音此刻仿佛坚冰:“你应该知道,领地的幸存者里有三个教士,甚至其中一个还是原奥斯汀领地区的副主教,而你却让他们与正常平民聚集在一起生活……”
  此刻雷根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本想利用教士的学识提升领地内的文化水平——这说明他依旧在用自己世界的知识看待如今的世界。
  “看来回去之后……这帮教士们需要教育一番了。”雷根喃喃着。
  “至于这些教士审判的,应该是附近领地过去的流民。”卢铉继续说着:“按照你的部署,流民接收计划正在进行。你领地附近的部分流民已经被吸引到了领地边缘。”
  “实际上,我不得不提醒你,在粮食严重不足的当下,吸收流民是一项错误的决定。”卢铉继续跟进着:“除非你能保证得到足够的粮食,要不然……”
  “这个……我自有办法。”雷根蹦出了几个字:“谢谢你帮我监视领地的现状,卢铉,我恐怕要先下线了。”
  “也好,那我把其他情报发送到你的大脑,记得接收。”卢铉闻此也没有要求继续通话,很痛快的结束了连线。
  雷根的大脑逐渐清醒。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绯正在他脸上乱写乱画。看到这位传说大公突然苏醒,正在恶作剧的盗贼吓了一跳——可惜跳的有点晚,她被雷根拎着一只脚给带离了地面。
  说实话,要是没有这个少女天天在他身边整活,雷根恐怕早就心脏病突发了。现在,他也只能抖擞精神,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谈判。
  “信送到了吗?”雷根拎着绯,在屋里来回溜达。
  “送……送到了啊啊——”虽然雷根并没有晃动手臂,但是不断挣扎的绯让她看上去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别晃了,要掉下去了!”
  “你还敢提要求?”雷根把她原地一抛,绯在半空中旋转了三周半顺利双脚着地:“去,给我整点干净水来。”
  “……”脑浆子晃匀的绯打着晃出去了。至少她以后会懂得“开玩笑要适度”这个道理,并且放弃那些危险的玩笑了吧,想到这,雷根心情便十分愉悦。
  接下来,就等待王子殿下上钩吧。
  在一个不那么月黑也不那么风高的夜晚(其实就是第二天),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请进?”雷根表示意外。这个钟点敲门的人应该很少,今天白天他刚刚与奥顿子爵谈完具体的贸易项目,嘱咐城堡内的仆人“没事不要打扰自己”之后,他坐在桌前写着自己的领地规划计划。
  门开了,两个猎人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穿着与当今季节格格不入的厚实衣服,腰上挂着腰刀和散发着奇异香味的提囊。雷根双手握住放在一旁的大剑,冷冷地看着对方:“还请说明来意。”两个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突然拔出弯刀架在了雷根的脖子上。
  雷根本想直接挥舞大剑反抗,但是此时门外传来的话语打断了他的动作:“退下!我的安全我自己有数,不需要你们多疑。”
  两个猎人退至门口,向门口低下头,表达着对来者的服从。一个身穿一尘不染的白色礼服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他肩披红色肩章,胸前带有代表了王室血统的勋章,而腰带上则绑有金黄色的佩剑。他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房间,手中拿着一张字条:“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想到会被一张字条带到不知名人士的房间里——据我所知,当代奥斯汀公爵是位年轻女性,但目前我所看到的是,公爵房间里工作的只有一名不知名男性。”
  “还请王子殿下息怒。”雷根从桌子上拿起第二份阿曼妲所写的信件递了过去:“您的疑惑相信在看完……”
  “我没有时间看任何与证明你身份有关的信件!”面前的王子一手拍掉了信件。他走到雷根跟前,抬起头,紧盯着雷根的棕色双眼:“我的问题是,奥斯汀公爵在哪?”
  雷根的脑内开始捋,捋这个王子到底有什么大病。想着想着,他的思维突然清晰起来:“实在抱歉,王子殿下,恐怕您所知的奥斯汀公爵已经亡故了。”
  “不过,我可以说明的是,我是目前奥斯汀领的唯一领导者。”雷根先来了一口大喘气,然后再继续说道:“作为领地内公认的现任南境公爵,还希望王室能够接受。”
  “哼,这还得看你的表现了。”王子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语气缓和了不少。
  这是个中世纪的世界,虽然自己有着“开国先祖”的身份,但是恐怕会有人不认自己,雷根是有这样设想过的。
  倒不如说,奥顿子爵的情况才是少数,居然会仅根据一面之词就相信了自己的公爵身份——虽然说这个身份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少交易上的便利。
  “目前来看,作为奥斯汀领的领主,我将会继续保持奥斯汀家族的传统,用手下力量扶持王室继续统治国内。”雷根笑着解释。
  “很好,感谢奥斯汀卿对王室的支持。”王子的面部表情也缓和了不少:“我会向父王禀报你的忠诚,并为你申得父王的奖赏。”
  “愿清澄平原的阳光与朝露保佑您,王室的骄傲·神选的王子·未来的王国统治者,斯图莱·诺顿大人。”
  听到这句话,王子全身突然猛地顿住了。他的双眼滴溜溜转了几圈,接近着对门口的两个猎人打扮的人做了个手势。两人领命,离开了房间,并把门轻轻掩上。
  “那么,现在该坦白了,王国南境的保卫者·边境侯·南境公爵,奥斯汀先生,你找我来到底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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