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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p
自我意味着什么?
磅大的厅室,只有一个人闲坐着浏览时事。
克隆是诞生吗?还是生命的再延续?就如同植物的再分化一般,脱分化产生的愈伤组织继续进行培养,又可以重新分化成根或芽吗?
铿锵有力的,稳健的皮鞋声踏在地上梆梆作响,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来到人影身旁毕恭毕敬地说道:“先生要喝点茶吗?先生可是在关注那桩杀人案?”
“是了,死的还是那个穿女仆装的少女,真是有够邪门的。还有轲叔,”人影苦笑,“我只是个二世祖,可算不上什么先生。咱俩什么关系,至亲间用得着这么客气?”
“前家主有令……”
“一个死了好几年的老头子的话不顶用了。当他还在的时候在家里也没多少人在听哩。”人影喝下一口清茶,“倒是你尽忠尽职啊。”
新与旧的自己死去一段还是我吗?消失一段的我还是完整的我吗?
轲叔顿了顿,略过这个话题:“由我们家族资助的戏剧观开张了,先生有兴趣去看看吗?”
死去的旧我还会在新我体内复苏吗?
“戏剧?好啊,我会去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再等等。”人影望向窗外,“他们还没到呢。”
“先生可是在等那个两人调查组?依属下看,还是去其他城市接待较好。”
人影微微摇头:“不,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终归还是好一些。”
“可是……”
“轲叔这是在忧虑什么?”她放下茶杯,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
“不不,属下并没有质疑琉先生的意思!”名为轲叔的男子连忙解释道,“只是……”
“我明白啊,你是不会背叛我的。”先生梦呓般浅笑,“罢了,去戏院转转吧。轲叔带路吧,顺便在路上吃顿饭。”
我不知道。
9时37分。她说。
她在回到餐位时发现了端倪。
这是她常来的餐厅,她常用的座位。她刚刚在点餐后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餐具有所不同,银勺的摆放位置有细微的变化。
有人动了手脚。
10时01分。琉看向挂钟。
她并没有张扬,她想知道下手的人的目的。琉把桌上的银勺悄无声息地收进袖子里,换了柄干净的勺子。
“多谢轲叔帮忙了。”琉笑吟吟地接过轲叔端来的食物,举起茶杯敬向轲叔,两人都一口喝完。
“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
这时餐厅的门被一群治安员踹开:“接到举报电话,有个坐轮椅的在走私伊甸!”
人群齐刷刷地看向琉这边,琉无奈地摊手,毕竟轮椅太明显了很难不被注意到……
不对!这时候不是轮不轮椅的问题,是自己被污蔑了啊!
“你们干什么!”轲叔怒目而视,把那批试图前来检查的治安员喝退。
“不要紧轲叔,我们既然没干这种勾当就任由他们搜就行了。”琉连忙当和事佬缓解双方关系,轲叔的厉害她是知道的,打起来保准他们全都进急救科。
轲叔听到后哼哼一声坐回原处。
治安员的搜查琉是不怕的,她确实没有非法走私过。只有那柄来历不明的勺子有不小问题。但无需担心治安员胆敢搜她身,只是一个举报电话是不会有搜查令的,况且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轲叔盯着呢。即使是查监控也不会看见她将银勺放进袖子。
她太熟悉这儿了,这里是监控的死角。
“但下手的人也知道啊。”琉嘟囔着,10时04分。
“不好意思两位,还得麻烦两位跟我走一趟。”治安员空手而归,悻悻地说,“虽然很抱歉但是没有办法毕竟这是白底黑字的规章制度。”
“你有完没完?!”轲叔猛拍桌子站起来,手指着治安员怒吼。
“我理解我理解,”琉像是个明白人拦在两人中间,挂着一个我完全明白了的笑容,“那就事不宜迟赶快弄完走吧。”
“那就好那就好,很懂规矩嘛。”治安员竖出一个大拇指。
我理解个鬼啊!莫名其妙地被关小黑屋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那是我教养好啊,兄弟你看看我旁边这哥们拳头都硬了你眼瞎啊!
“你是谁?”克雷厄狐疑地问。
“我是谁?”那巧笑嫣然的女子反问道。
“监察官希尔伯特·琉·兰德尔。中层公民,隶属于直属调查局。”十三打开面具朗读道,“嗜爱薄荷味冰淇淋,三围分别是……”
“好了好了接下来就少儿不宜不用念了,”克雷厄赶紧打住,当他接收到新来的监察官的档案时就隐隐约约地知道了来者的身份,“欢迎你琉小姐。”
“执行人十三小姐很可爱诶!”琉闪着星星眼打趣道。
“唔?谢谢啊……”十三被突如其来的赞扬弄得无从下口,为了挽回知名执行人的面子,十三正色道,“先说正事吧,我们现在……”
咕噜噜噜……
“吃个饭先?”琉差点没忍住笑。
“太有损体面了!我对我带出来的执行人很是失望!”克雷厄捶胸顿足,“俗话说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十三:?
克雷厄不愧是克雷厄,一番浩浩汤汤的演讲讲得抑扬顿挫:“……所以动心忍心,增益其所不能啊!”
咕噜噜噜……
克雷厄停下了演讲,面不改色:“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从肩膀夸张的抖动幅度看得出来笑得很厉害,“走吧,我请客。”
“大款啊求包养!”克雷厄做了个虚趴在琉身上的动作,毫无刚刚人生导师的尊严。
10时06分,琉待过24小时的强制拘留。治安员没能问出个什么后只能放他们走。
“先生还去戏院吗?”轲叔推着琉身下的轮椅在雨中一路小跑,小心翼翼地问,“今天也有表演。”
“去!当然要去!得好好看场戏剧消消气!”琉的声音在雨中有点模糊,“但现在戏剧不会已经开始了吧?”
“不过轲叔……这往哪边走?”
怎么会是两条路?这里什么时候重修……头…晕……不对…怎么……
“轲叔?”琉回头看见轲叔也用手肘撑扶在轮椅把手上,看来也好不到那里去。
缓时**类的发作……什么时候…茶?……已经开始了……
还没思考完,琉便挨了一闷棍,顺势从轮椅上跌落。
10时09分。琉失去意识前看见腕表上的时间。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遭到了袭击?”琉皱了皱眉,“而且有人将伊甸走私到中层甚至高层?”
两人只是点头,顾不上说话回答问题。他们俩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一碗又一碗的食物。
幸好是自助餐。琉看了看旁边石化了的老板。
“我好了!活过来了!”克雷厄吃完后露出婴儿般甜美的笑容。
“那克雷厄先生现在有什么头绪吗?”琉摸出纸和笔,耐心地提问。
克雷厄皱眉思索:“这案子并不是单纯的走私案,有许多的疑点没有办法解答。总而言之,这是一场针对参与任务的人的谋杀,针对的是我或旁边还在猛吃的这位十三小姐。哦对了,现在可能还得加上你。”
琉眯眼,瞳孔如猫眼一般缩小:“我?”
“是的,你参与这场任务显然也在计划中,制定计划的人没有理由增添过多未知变量来让结果失控。所以琉小姐你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主谋去这样做。”
琉笑笑,“这算是婉转地表达你想要情报交换吗?当然,一组的成员应该相互知根知底。但很可惜我只是个公职人员并不知道些什么。”
克雷厄将手中的勺子旋转了一圈:“那换个思路,会不会是你的其他方面呢?财产,声誉……亦或是你的家族?对了我记得你是兰德尔……”
琉眼底极为隐晦地闪过一缕怨气,克雷厄赶紧把话题打住,略过了这个问题。
标记:车上。10时34分。
灰蒙蒙的光亮略微照亮了琉的大脑,使得她恢复了一丝意识。
“老陈啊,干完这一票咱们就发大了!”
“嘿嘿,那俺俩再努把力快点整完!”
车前有两个人。琉从昏睡中醒来,迅速地了解了目前的处境。她并不慌乱,甚至沉寂地像一具人偶。
等等,在车上?……眼睛…看不见,嘴…张不开,身体…动不了……这就是绑架吗?
“把这女的直接拉过去就能赚二十万!他娘的这女的刚刚还正好出现在我面前,我跟你讲好运来了谁都挡不住!”
“哎呦这可不得赚大了!”
来得容易的钱都烫手啊朋友。
算了…现在的时间是……
琉用力地睁开眼睛,但要不是嘴上贴着封条可就痛得嚎出声了。
琉心说我靠你们怎么抠了块固体胶黏我眼睛上啊!就不可以从封条上撕一截来贴吗?妈的睫毛扯掉了好几根疼死老娘了!
琉还想在脑海里再问候问候他们祖上十八代女性先辈的时候,被车前面的两壮汉连拉带扯地拖下来。
“喏,你们要的货。”
“很好,我喜欢和有诚信的人做生意。”对面的男人挥挥手,身后不少人准备往前涌。
壮汉用手手拦住前来的几个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男人将一个提箱打开展示了里面的NM,确认这对面的壮汉能够看见,然后将提箱空抛过去。壮汉也将琉和轮椅踹向男人,笔直的滑过去。
“没别的我们就走了哈。”壮汉接过提箱后快步后退,随着车喷出一股股黑烟,逐渐消失在视野。
“头儿,就这么放他们走?要不要处理掉?”
为首的男人摇了摇头,“先把面前这个处理了。”男人微笑着撕开琉嘴上的封条,“呀!这不是琉长官吗?”
琉听到后不禁冷汗直流,勉勉强强挤出个假笑:“那个,大哥,我们素不相识就放过我吧。”
“哟!琉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男人蹲下挑起琉的下巴,欣赏着琉眼中的微微颤栗,“琉长官,你截断了我们‘伊甸’的货源,那上面的人还等着要呢。”男人轻轻抚摸着琉的脸颊,“你这弄得我们很难办啊。”
“啊这,打击违法犯罪是我的职责啊。”琉强颜欢笑。
10时38分。琉看向男人的手表。
“唔!”
琉呻吟了一声,男人收回打在琉的腹部的拳头,一脚踹翻了轮椅,“啊?刚刚你不是很嚣张吗?啊?”男人把脚踩在琉的脸上,“你刚刚说什么了?风有点大没听清。”
你妹啊我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哪里嚣张了啊!
“不跟你废话了,兄弟们往死里面打。”男人一声令下,好几个糙汉围了上来。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琉可怜巴巴地说,“我提个遗愿成吗?”
琉一脸的楚楚可怜,甚至还扭了扭身子,男人大惊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奇女子,不禁皱眉:“有屁快放!早死早超生。”
“能给我弄张床吗?死的时候躺在上面舒服点。”
“你丫玩我呢!”男人勃然大怒,顺手抓起琉的衣领。
“呀,时间到了。”琉看向男人的腕表,指针指着10点40分。
“上正餐。”她意味不明地浅笑。
砰的一声巨响,一面的墙体轰然倒塌,男人和那一帮打手纷纷愕然。下一秒一只健壮有力的手抓起男人的头颅狠狠扣在地上。那群打手反应了过来,尽数冲上前来,却像是葫芦娃救爷爷般的被来历不明的人三下五除二地,像扫垃圾般地捶倒在地。
“轲叔武功盖世!”琉拍手称赞,竖起大拇指给从尘埃中走出来的轲叔,“要是再来晚一点我可就编不出冷笑话了。”
“先生没事吧?”轲叔的声音从灰尘那边传来。
“没事没事我身强体健我生龙活虎我——”
噗哧。
琉停下了未说完的话,低头看向被刀刺中的,血淋淋的肩膀,“为什么?”
“没想到?”对面的男人拔出短刀,琉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以防失血过多。
轲叔并未忙着回答琉的问题,转身拉动一旁的手柄。电力恢复供应,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先前那帮人正躺在履带上。
哦,原来是这样,这是一间废品回收站啊。有着可以绞碎磨灭废品的齿轮,果蔬,易拉罐甚至骨头都可以统统碾为尘土。连摄像头都拆毁了,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做得真绝啊。毁尸灭迹,不留一点线索。”琉淡淡地说。
“呵。”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嗯,你其实是和刚刚那伙人一起的吧,干着非法走私的勾当。”
“是,先生很聪明。在餐厅我还是没有嫁祸成功。”轲叔笑着坐下,面对一目了然的结局他当然可以悠然自得,“不过你死了之后什么都好说,兰德尔家主名下的一切都会给我。”
“还是追求钱吗?哈,很庸俗诶但很现实很真实。”琉充满挖苦之意,“家族给你的不够多吗?还是你贪欲太重?”
“家族?你还好意思提家族?要不是你爹不知道从哪染了怪病,我兰德尔会沦落到中层?”轲叔面露不屑,“我才是兰德尔的长子!家主明明是我的!家族里面的那些老不死的竟然把家主传给你这个废物!你这个也得了怪病的废物!你活该躺轮椅!”
琉抬头盯着名为轲叔的男人:“难不成家族把家主之位传给你?是谁天天高调在外,每天都给家里带来不少乱子的人?是谁赌博成瘾,还被关过天牢?家训的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你真的写得出来?要是真传给你兰德尔还不如今天这般境地!”
“多说无益,希尔伯特·琉·兰德尔。”轲叔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死后家主之位就会顺理成章地来到我这儿。”
“确实呢,治安员一点线索都找不着。”琉低下头,似乎很沮丧,“我们可是血亲啊。”
轲叔笑了,原来这个女人害怕时也会抖得这么厉害,“兰德尔家主因被之前捕获的罪犯团伙记恨,光荣殉职的理由如何?”
琉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轲叔心生怀疑地看向她的脸。
琉因失血而略显素白的脸上,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她娇艳欲滴的嘴唇上下猛咬着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她根本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忍耐笑意。
她是稚嫩的天使,她是玩世不恭的魔鬼。
轲叔明白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谋划,在琉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又蹦又跳的小丑罢了。
她精心谋划一切,所以事事都在意料之中。
“轲叔,为什么我今天会让你陪我出来?为什么单单只是你一个人?借治安员之手把我带到这里还是挺有想法的,不过看透了就没劲了。就像魔术师一样,识破的魔术没人喜欢。”琉笑着拍了拍轲叔的肩膀,轲叔没有任何理由地跪倒在地。
“轲叔,知道为什么我是家主而你不是了吗?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有。”
轲叔空洞地睁着眼睛,他已经死了。只能做一具不能言语的尸体。
“虽然,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你亲口说出来好一点。”琉歪了歪头,“你干掉自己的同伴只会不用再分赃。玩弄人心,至亲相残,钱真是个好东西。”
“这台机器还是留给你和你那帮团伙享用吧。真不错啊,干净利落,不留线索。”
轲叔跪倒在履带上,慢慢移向削铁如泥的巨口。
“为保护兰德尔家主不幸在与歹徒的搏斗中光荣牺牲,你说是吧?”
琉身后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琉理所当然地从轮椅上摸出绷带,坐着轮椅离场。
“10时45分。戏剧准时落幕。”
忽然间,琉突然皱了皱眉,轻轻拍打自己脸蛋。
“好啦好啦换回来就是啦!后事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哦,还有哦,下个时刻是11时32分。”
少女的头一点点垂下来,她静静端坐在阴雨中。白色的额发盖住眼睛,玫红色的瞳孔缓缓合上。像是误闯尘世的精灵入梦。
没多久,少女又是一个猛地哆嗦坐直,她在雨中楞了好几秒,澄蓝的眼眸倒映着天空的颜色。她回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回收场,眼神中的嘲弄和凌厉少了几分,柔和增添不少。
琉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
琉脑海里的小人叫嚣着,我可帮你除掉了大奸臣啊!赶快给我买甜食犒劳我!买甜食!买甜食!琉被烦得不行,闭眼大声喊道:“老板来碗臭豆——”小人大声尖叫一声,之后没了声息。琉略带得意地笑了下,嘴角上勾。
魔鬼总有办法让你开心,因为它太懂人心。
“啊欠!”琉打了个重重地喷嚏,“下次能别停在雨中可以吗,我感冒了你也好不到哪去啊!”琉在雨中嚷嚷道。
很有格调嘛。人影捂嘴笑。
太阳从云端探出了头。
“这是哪?”琉站在前面左顾右盼。
“只是过来走走。”克雷厄双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地回答。
“喂喂,这时候不应该在新成员面前好好展现自己调查官的风范吗。”十三跟在后面吐槽道。
克雷厄耸耸肩:“当然会在新成员面前好好展示自己的风范。”克雷厄笑了笑,枪顶着琉的后脑勺,“新成员你是谁?”
“欸这——”十三惊呼。
气氛突然剑拔弩张了起来。
“什么时候?我模仿得应该惟妙惟肖才对。”“琉”举起双手坦言道。
克雷厄把枪口扬了扬:“首先我们一开始没有声明自己的身份,你却能指认出十三,并且还知道她执行人的身份,要知道小队中只有最高级人员才能单方面了解小队信息。其次你在听到‘兰德尔’的时候表露出过多的憎恶。这不应该,不应该出现在兰德尔家主身上。最后,”克雷厄本来不想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吐这个嘈,但他还是没忍住,“希尔伯特·琉·兰德尔是坐轮椅的啊朋友!你走路走得自在逍遥这算个什么事啊!”
“原来她残疾了啊,那更好。”“琉”无所谓地点点头,头慢慢地低下来,“好吧,你说服我了。”
“少耍花样哦,‘渡鸦’可没长眼睛。”克雷厄义正言辞地说道,握枪的手力气更重了几分,“要不然我可开——”
“琉”单脚后滑,肘击在克雷厄腹部,转身反抱着克雷厄将他以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按倒在地。
克雷厄闷哼一声,抬手试图反击,却看见“琉”握着“渡鸦”指向自己脑门。
砰!——
又是一声清脆的剑刃出鞘声响起,飞在克雷厄脑门前的子弹被十三用长剑从中截断。十三拔出短刃以掷刀的方式掷向“琉”,这个距离的掷刀杀伤力不亚于子弹!短刃击中在“渡鸦”身上,巨大的推力使得“琉”不得不松手,“渡鸦”脱落。长剑拉出一条血色弧线,横斩向“琉”的脖子!
啪!
“琉”单手抓住十三持剑的右手,猛抬膝盖攻击十三小腹——不过很可惜,膝盖撞在了十三调来的盾组上,发出沉闷的音响。
“执行人?”十三对“琉”的身手大为惊讶,下一刻两人又碰撞在一起,十三将盾组置于身前,企图把“琉”挤压撞在墙上。
全息投影的破灭昭示着十三的小心思落空。十三转身不再迟疑地开枪,子弹呈“品”字形射出。不过“琉”并不恋战,她翻过窗户,身影在阳光蒸腾的水汽中迅速匿迹,只留下十三打在墙上的弹孔。
“啧,跑了。”十三没再追赶,对方很明显对这一带特别熟悉。
“这身手执行人没跑了。”克雷厄捡回“渡鸦”,“跟你有仇?”
“不,我在执行局里人缘可好了,”十三撇了撇嘴,“这样的人应该在执行局有专属编号,可我……对她毫无印象。”
“说的也是,你这么可爱怎么会和别人结仇,”克雷厄突然蛮不好意思起来,“但跟我结仇的人可太多了。咳咳,”克雷厄清了清嗓子,“那先把这事放在一边,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真正的希尔伯特·琉·兰德尔。”
11时30分,琉来到仓库门口。
“呃,您好?”
琉探头看了看,看见里面俩人灰头土脸的,一点都没有调查官和执行人的风范。
想必里面的两人也看见她了吧,不然怎么会停下说话呢。
琉正想怎么样打招呼才不显得尴尬,十三在稍微发愣后,以单膝跪地的姿势端起“死神镰刀”。
“说你没坐轮椅你还真找来个轮椅回来,拿我寻开心呢?!”
喂!你演我!琉在脑海里暗骂,剧本不应该是三人找到组织后紧紧地抱在一起流下幸福的眼泪吗?!
“等等等等十三,”克雷厄急忙喊停,“你刚刚和那个交手时她有负伤吗?”
十三定睛一看,面前这个琉,肩膀处还绑着一块血染红不少的绷带。
“好像没有耶……”
“你是谁?”克雷厄问。
“我是谁?”琉被这个问题问得摸不着头脑。
“监察官希尔伯特·琉·兰德尔。中层公民,隶属于直属调查局。嗜爱薄荷味冰淇淋,三……”
克雷厄意识到这段对话好像在哪听到过,连忙捂住十三的嘴。
“?”琉歪了歪头,“怎么了?没有说错啊,继续说啊。”
克雷厄满脸黑线:“这不是错误与否的问题。”
琉接下来就和克雷厄做了各类身份验证。指纹验证、瞳孔验证、声音验证、与直属调查局联系验证……
当然,全程被十三拿着“死神镰刀”指着头。
“欢迎新成员!”克雷厄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十三也跟着做,“来,笑一个!”
“我满脸写满了开心。”
11时32分。
关于上层公民琉·希尔伯特·兰德尔流放至中层的说明
【被裁决人】:琉·希尔伯特·兰德尔(身份代码H12ab1271009e)及兰德尔家族(后省略)
【放逐地】:中层Middle-storey‘TheBlade’B-A
【放逐说明】:
上层公民琉·希尔伯特·兰德尔血裔父亲监察官莫可列·兰德尔(TAC‘ShieldWolf’盾狼)近期出现某一未知的疾病,临床表现为全身身体组织萎缩,硬化,进而并发器官衰竭和呼吸衰竭,目前该公民已经死亡。因其症状疑似ALS(肌萎缩侧索硬化),现怀疑为兰德尔家族的基因出现严重的遗传错误。
高层的公民是人类的支柱,为确保高层的公民生理上的绝对安全和心理上的绝对纯正,审判裁决所判处琉·希尔伯特·兰德尔所在的兰德尔家族全体成员永久流放,没收高层固定资产,剥夺高层公民身份终生,剥夺婚配权终身。
故作此说明,该判决将于一个月后执行。
如被判决人不服,可在该判决发布之日起七日之内向审判裁决所其它审判裁决使提起诉讼,超过七日的诉讼概不受理。
【备注】:
琉·希尔伯特·兰德尔的母亲,塔琳娜·克罕琉契夫·兰德尔不包括在该判决中“兰德尔家族全体成员”之内。她在丈夫莫可列·兰德尔身亡后宣布与兰德尔家脱离关系。故不认定母亲属于家族成员。为确保绝对的安全性,建议对塔琳娜·克罕琉契夫·兰德尔所属原家族进行基因序列检查。
审判裁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