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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姐姐的下落却依旧没有查明。
某一天,当邓林查看一个委托的行进路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任务途径舟䴂城附近的那座毛神神殿。于是他便想起树人小镇里,那位老爷爷给自己的委托还没有完成。
邓林记得,委托内容是将飞天木头回礼给侍神女的儿子。因为自从那之后,邓林一直都没有什么委托是途径神殿的,所以渐渐便将这事儿忘了,以至于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邓林考虑到去神殿所花费的时间,以及在神殿内因意外而不得不延长时间的可能性,便提早了半天出发。出发之际,他带上了那个飞天木头和一根皮鞭,然后独自一人上路了。
俗话说旅途想要不缺少乐子,人们通常会带上一个雪儿。一个人的旅途总是非常无聊且枯燥的。只是邓林有很多种方法来应对这份无聊,他最常用的方法便是去想小时候的事情,一想就可以消磨好长一段时间。
小时候,邓林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玩飞天木头。由于姐姐不喜欢玩飞天木头,所以邓林一般是去找弟弟邓炎和雪儿一起玩的。飞天木头的种类有很多,难度和玩法也各不相同。邓林是村里玩飞天木头最厉害的人,被大家尊称为飞圣。
现在想来,这称号真是过于简陋,难听到连邓林都有些不太好意思提。要知道邓林可是向来无所谓别人叫自己什么的,连无蛋子龙这个称呼都可以接受。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这是雪儿起的外号,所以邓林才不在意。
回忆往事,再看看治师书籍,很快半天时间便过去了。就在即将抵达神殿的时候,邓林突然遇上了一个熟人,正是上次与贫恶和雪儿在花狐院门口遇到的那一位老太婆。
此刻老太婆依旧坐在那辆豪华的马车里,摆弄着自己发髻上面的豪华发饰。马车的车夫还是那又老又瘦的仆人,一双眼睛看谁都看不惯似的,却唯独看老太婆时充满了温柔。
老太婆看见邓林之后,也是有些吃惊,没想到两人能在这种地方巧遇。随后,她命令车夫在邓林的旁边停车,将席帘打开了一些,嘴角带着些许嘲笑,用有些嘲弄的语气对邓林说道:
“死胖子,怎么今天不去你个的那破地方玩弄花女去了?啊,难道是没钱了吗?”
邓林早已习惯老太婆刻薄的语言,他面具下面容不变,只是用平静且阴沉的语气回道:
“老太婆,怎么今天不去将帝皇踩在脚下了?难道是又卖发饰买饼吃了?”
邓林这一句话可是说在了老太婆心坎上,她心中一急,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张开嘴就破口大骂道:
“我发饰就算卖掉一两个,也比你个的要高贵!你个的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对我说三道四?”
讲道此处时,或许是因为老太婆太过于激动了,她在指手画脚的途中,手中的一个发髻突然掉出窗外,摔在了地上。这发髻中央镶嵌着一个宝石,颜色就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样湛蓝,就算外行人来看也会知道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老太婆见发髻掉在地上,立马露出了心疼的神色,然后连忙下车,一边说着“我的宝贝,我的宝贝。”一边弯腰将发髻捡了起来,末了还将自己的老腰给扭了一下。她也顾不上疼痛,只是在一个劲的检查发髻有没有磨损罢了。
邓林见老太婆没空来理他,自然舒心。他直接牵着绳子就要离开此处,然而老太婆见邓林马上要走了,便又重新将注意力转到邓林身上,也不说些题外话,直接切入主题骂道:
“你个的这笨人!还不知道那个的狐狸的精怪举动都是装出来的,世上哪会真正有这种性格的人,她个的假的很!心都是黑的!”
邓林停下脚步,回道:
“你又开始嫉妒她了?”
“谁会嫉妒这个的女人!不就是靠这假惺惺的做作和外表博得了人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难道,真依她所言,去问了那周围的人,结果他们都说雪儿比你更适合将帝皇踩在脚下?”
邓林又是一语破天惊,道中了老太婆的第二个心坎。她气急败坏冷哼一声,说道:
“那又怎样?都是些被她个的耍的团团转的人罢了,帮着她个的说话,算不了什么。”
“要我说,我也认为她比你更适合当人上人。”
听闻此言,老太婆不禁笑出一声,她笑歪了嘴巴说道:
“呵,你个的这是承认自己被耍的找不到北了?”
“你得知道,以前的时候,我父亲…”
“等等,你个的住嘴!又是他又是他,天天的讲那个的家伙有完没完!”
然而邓林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语句而生气。他对老太婆的各种嘲讽和吼叫都置若罔闻,依旧语气不变回道:
“…他曾总挂在嘴边,说类人之词总有两面,如同喜欢自然是娇,讨厌便是贱。你认为她装了,她便装了。我们认为她没有装,那便没有装。何况当上人的方法多如繁星,她已经摘了一篓子,只是你却连一颗都摘不到罢了。”
“你个的烦不烦烦不烦!不过是个的低等肥猪,穿着破烂…”
随后,邓林便用双手堵着耳朵,故意无视老太婆又急又狠的谩骂,头也不回离开了此处,留得老太婆在那气的跺脚砸车。
老太婆的出现倒也算是一些乐子,将邓林一颗死寂的心稍稍活络起来。等到邓林到达神殿处,已是正午时分。
虽然吉他侍神女上次没有告诉邓林她的住所,但铺火地区这一片地带,只有这一个神殿是祭祀毛神的,所以邓林才断定那吉他侍神女居住在这里。
神殿建立在野外,一处远离人烟的山腰处,通常采购物资要花费很长时间去附近的城镇才行。除了处于中心的神殿之外,神殿四周还有一些屋子,是用来供侍神人员和孤儿居住以及生活的。位于中心的神殿则是用来举办一些和毛神有关的活动的场所。
此外,神殿建筑群的外围还围了一圈较为简陋的围墙,将所有建筑物围在其中,围墙四周还堆着一些沙包和小土堆,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此刻两个圣兵正在围墙外面站岗,他们看到邓林之后,挥手示意邓林停下,然后带着机械雷火走到了邓林的驴车边,询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通)…什么侍神女?背着吉他的侍神女?”
“(通)是的,就是背上背着一个吉他的侍神女。”
两位圣兵有些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思考片刻,然后其中一位圣兵回道:
“(通)我们这里是有一个弹吉他的女人,但是她可不是侍神女。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通)我有东西需要交给她。”
那圣兵看了眼邓林的样子,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不耐烦挥了挥手,说道:
“(通)你自己进去找她吧。嗯…对了,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这辆车是不能进去的,武器也不能带进去。你把外衣脱掉,让我们搜一下身。”
邓林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将外套脱下,露出腰间的小型机械雷火,扭扭屁股抖了抖腰,示意圣兵帮自己取下。圣兵见邓林胖的厉害,又主动上缴武器,不由降低了一些戒心,也没有特别仔细去搜身。收完武器后,圣兵就放邓林进去了。
邓林来到院内,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毛球雕像树立在大门前的空地上。这毛球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毛绒绒的毛球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毛神了,邓林并非是第一次见,所以并没有多少惊讶。
走过雕像,来到神殿的中心位置,他发现此刻神殿所收留的一些孤儿们正排成一小列队伍,打算去饭堂吃饭。他们看见邓林之后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对这个身材奇特的人指指点点。那领头的侍神女连忙做手势让孩子们不要这样指点别人,随后脸上带着歉意向邓林点头致意,便匆匆带着一行小孩走进饭堂。
邓林在院内逛了一会儿,问了很多路过的侍神女,但是她们都说神殿内没有什么吉他侍神女,也不知道弹吉他的女人住在哪里。邓林发现她们在谈论吉他侍神女的时候脸上或多或少都会带一些厌恶的神情,仿佛故意对这位吉他侍神女避而不谈一样。
邓林思考了一会儿,很快便明白为何这些侍神女如此讨厌她了。于是他准备换一些人问,他拉住了一位看上去像是信奉其他教派的人,然后问他知不知道吉他侍神女在哪里。不出邓林所料,这人一听到吉他这个词,便马上反应过来邓林在说谁了。他很是热情的为邓林指了指路,随后两人互相告别。邓林沿着他指的路,来到了一处小木屋前。
这屋子建在这里,与周围的屋子都隔了一些距离,仿佛鹤立鸡群一般,俨然是一副其中的异类的样子。邓林走到屋子前,敲了敲门。门很快便被打开了,邓林看到吉他侍神女从门内探出了脑袋。当吉他侍神女注意到邓林后,有些惊讶的说道:
“(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阳)因为这附近只有一个毛神神殿。”
吉他侍神女惊讶的神情很快便消失在脸上,她转而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
“(阳)呃…所以你是来讨债的吗?”
“(阳)什么债?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欠我的钱一会儿再说,你的儿子呢?先让他出来见一下我,我有东西要给他。”
“(阳)什么东西啊?”
“(阳)谢礼的谢礼。”
“(阳)那是什么?算了…”
吉他侍神女被这句话绕蒙了,她似懂非懂点点头,然后进屋子大吼了一声儿子的名字,随后,邓林看见那小男孩屁颠屁颠从楼梯上跑下来,来到了他面前。
邓林将飞天木头拿出,交给了小男孩,说道:
“(阳)这是对方给你的谢礼。”
小男孩看到这礼物后很是高兴,他将飞天木头拿在手上,盯着飞天木头看了片刻,然后高兴的对邓林说道:
“我知道,这就是礼尚往来对吧?”
算是吧?邓林心想,其实这只是小男孩的爷爷帮他回礼的,姑且也算是含有一点礼尚往来所表达的意思在里面吧。想到这,邓林便点了点头。
可是下一刻,当他看到小男孩将要拿出什么东西的时候,不由连忙伸出手,制止住了小男孩的行为,然后开口说道:
“(阳)别这样,你再送回去就不妥当了。”
小男孩闻言脸红了红,似乎在为自己犯的错误而害羞。他当然不知道这是邓林乱说的,只是因为邓林不想无止境的跑来跑去罢了,邓林那真正的跑腿费可不是他们能负担的起的,哪怕一次也不行。
小男孩之后便回楼上研究这个新玩具去了。邓林完成了委托,正打算离开此处,可这时吉他侍神女却叫住了邓林,问道:
“(阳)你不进来休息一会儿吗?”
邓林摇摇头,回道:
“(阳)不,我赶时间。”
“(阳)别!别走那么快!你都走了这么远,不累吗?进来坐一会儿再走吧?”
“(阳)不,我赶时间。”
“(阳)你这人!我真是受够了,那我用钱买你一小时时间,总行了吧!”
邓林本是想说她是付不起这么昂贵的价格的。但他忽然想到这吉他侍神女屋子的位置,以及路上其他侍神女们对她的态度,便不由将这句话重新吞进肚子里。他没有说话,默认了这吉他侍神女的提议,然后脱去鞋子走进屋中。侍神女见他答应下来,脸上乌云转晴,很是高兴说道:
“(阳)你在这里随便坐坐,我去给你做个菜尝尝!”
说罢,便转身走进厨房去了。
邓林有些无奈的挑了张椅子坐下,然而他屁股刚碰到椅子,这椅子就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显然要撑不住了。邓林连忙站了起来,思索片刻,最终选择站着等待。
厨房里陆陆续续传来一股非常奇特的味道。邓林长这么大,可以说是从来都没闻过这种味道。很快,侍神女便端着一盆食物从厨房里出来了。这个食物奇怪无比,像是汤也像是糊,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里面用了什么调料和原料。
邓林看着这一盆东西,向来冷静的大脑竟一时间有些动摇起来。正常情况下,邓林肯定是不会吃这种奇怪的食物的。但是人家好心做了一些东西,总不能就这样狠心拒绝。
在侍神女满怀期待的目光下,邓林打开面具上的一个洞,尝了一口。果然不出邓林所料,它的味道就如同它的气味一样,令人无法接受。邓林有些艰难的咽下这糊糊,然后拿起吉他侍神女为自己准备的水,喝了一大口,来冲淡一些嘴里残留的味道。
“(阳)味道怎么样?”
“(阳)不是一般的难吃。”
见邓林口无遮拦,吉他侍神女也不生气。她豪迈的笑了笑,自己也尝了一口这食物,然后露出痛苦的表情强硬说道:
“(阳)哈…哈哈,你这人还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第一次吃的确感觉很难吃啦,但是你多吃几次的话,就会慢慢习惯这味道了。你看,我已经快要习惯了。”
邓林看着吉他侍神女脸上痛苦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愣了片刻,只是说道:
“(阳)我觉得应该不可能。”
吉他侍神女喝了半天水,缓过来之后,继续为自己的想法解释道:
“(阳)不只是食物如此,一开始新事物总是被人讨厌的,只有时间才能让它慢慢被人们所接受,从而成为所谓的经典与习惯啊!”
“(阳)你在,说废话。”
“(阳)哦!原来你也明白吗?那要不多带一点回去吃?”
“(阳)算了吧。你这个食物,我觉得连时间也救不了它。”
“(阳)你说话也太他妈难听了!”
邓林看了眼这身穿侍神女服装的吉他侍神女,觉得仅凭这样不痛不痒的对话,自己心中的某些猜测是永远都得不到解答的,便想着差不多该问她一些严肃的问题了。于是他话锋一转,面无表情阴沉问道:
“(阳)为什么你还穿着侍神服?”
“(阳)嗯?”
吉他侍神女此刻还没反应过来邓林在说什么,她为了确定邓林话语中的意思,便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示意邓林再说一遍。
“(阳)为什么你还穿着侍神服?”
于是吉他侍神女愣住了,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笑了笑,说道:
“(阳)……什么啊,原来你都知道啊…将身体献给毛神的女人怎么能有孩子呢,对吧?”
然后吉他侍神女脸上轻松的笑容消失了,气氛终于彻底低沉下来。她皱了皱眉,闭上眼睛继续随意说道:
“(阳)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懂的吧?我不喜欢拘泥于传统,敢于喜欢新东西。我有了爱的人,可是脱不掉这从小穿到大的衣服,仅此而已。”
“(阳)仅此而已?说的可真轻松,你从不露出你的手臂与小腿上的皮肤,是因为上面有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侍神女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臂,然后无奈笑了笑,说道:
“(阳)也算不上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毛神给坏孩子的惩罚罢了。”
“(阳)惩罚吗?嗯…”
邓林盯着吉他侍神女的小臂看了半晌,然后难得用有些许起伏的语调说道:
“(阳)你这人可真是屁上胆天啊。”
“(阳)皮尚丹天?什么意思?”
吉他侍神女皱着眉,没有弄懂邓林说的这个自创语,邓林也向来没有解释自己谜语的习惯。他只是摇摇头,说道:
“(阳)我不解释。”
“(阳)干嘛啊,故意不说。我回头问问别人不就行了,是叫皮蛋桑田是吧?还是匹单伤甜?什么乱七八糟的…喂!儿子!快下来!我有事情问你!”
小男孩应声而来,啪嗒啪嗒从楼梯上跑下来,正当吉他侍神女准备问男孩问题的时候,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吉他侍神女连忙起身,打开门一看,发现门口正站着两位拉着手的的姑娘。
她们长相和打扮都一模一样,淡紫色头发,皮肤有点黑,头顶有大凤冠雉的羽毛,屁股上有鲨鱼尾巴。拉着的手上缠绕着藤蔓,将两人连在一起。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左边的姑娘皮肤颜色更加深一些罢了。两位姑娘手拉手,各自拥抱了一下吉他侍神女,算是见面所打的招呼。只是让邓林奇怪的是,这两位姑娘即使拥抱也依旧互相拉着手,很是奇怪。
两位姑娘身后还站着一位身穿军服的圣兵,身上都是苍耳。邓林对他还有些印象,这是上次去树人小镇参加擂台比赛的时候,争执哪个老婆更漂亮的星日璃双胞胎兄弟中的其中一位,好像是不喜欢混使的哥哥。
那么这手拉着手,样貌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姑娘不出意外,就是双胞胎圣兵的老婆了。邓林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这两姑娘除了皮肤颜色之外还有什么区别。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看自己爱人总是会更漂亮一些的。
此刻那位弟弟圣兵并没有前来。三人走进屋子之后,邓林这才发现两姑娘并非是手拉手,而是她们的手本就连在一起。这种情况非常少见,邓林只在小时候父亲讲的旅途故事中听过身体连在一起的人。只是父亲旅途故事里那连在一起的婴孩被父母和村民当做妖怪降掉了。
“(通)这是索菲亚和伊莲娜,也可以用星日璃语叫她们姬玛与玛琪,她们是口七归属的人,是神殿里的实习治师,也是我的学生。那么…这位是大力猪,就是之前将混使一拳打飞的那个人。”
吉他侍神女为两位姑娘和邓林互相介绍了一下对方。她看到邓林一直盯着两位姑娘的手看,便为他解释道:
“(通)她们两人生下来的时候便连在一起了,只有小时候曾分开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治师们发现,她们体内的腺体发育有一些问题,一个人没办法单独分泌某些激素,但是两个人共通血液的话就可以互相弥补这些缺陷了。于是治师就又将两人连在了一起,这才变成现在这样了。”
邓林与双胞胎姑娘在吉他侍神女的介绍下互相点头致意。随后,深皮姑娘忽然看到了小男孩手中的飞天木头。她便露出好奇的神情,然后急匆匆拉着打着哈欠的浅皮姑娘来到了小男孩身边,问道:
“(通)这是什么?什么什么!你的新玩具吗?快借我玩玩!”
“(通)可是,我还没弄懂怎么玩…”
“(通)哎呀没关系的啦,我看过别人玩过这个,很简单的,我来教你!”
深皮姑娘伸手夺过男孩手中的飞天木头和鞭子,然后将飞天木头放在地上,开始用手中的鞭子抽打飞天木头。然而半天时间过去了,飞天木头并没有飞起来,倒是深皮姑娘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她有些遭不住了,气急败坏用双王语大喊道:
“(王)好难啊!不玩了!”
哥哥圣兵见自己老婆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个飞天木头,便出声提醒了一下深皮姑娘:
“(通)索菲亚,你让伊莲娜也玩一玩这个吧,她也很想玩。”
深皮姑娘闻言点点头,将鞭子递给了浅皮姑娘。
浅皮姑娘拿到鞭子后,开始动作缓慢的抽打起地上的飞天木头来。她不像深皮姑娘那样急切,而是慢慢的,平和的玩这个新玩具。
很快浅皮姑娘便成功了,虽然只让飞天木头飞了一小会儿,但好歹也是飞起来了。
邓林在一旁点点头,难得主动挑起了话题,对吉他侍神女说道:
“(通)索菲亚还是太过于心急了,玩飞天木头重要的是节奏,刚开始玩飞天木头的话,得像伊莲娜这样稍微慢一点,才容易成功。”
“(阳)嘿嘿,你发现了?这两姐妹一个是急性子,一个是慢性子,所以你经常可以看到伊莲娜被索菲亚拖着到处跑的情况。对了对了,我和你说点不能让她们听见的话,你和我来一下…”
吉他侍神女带着邓林,趁其他人都在玩飞天木头的功夫,将他带到了一旁,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阳)你看啊,她们姐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须一起做对吧?”
“(阳)嗯。”
“(阳)对吧?那你想嘛,她们晚上行穷极下第至极劣等之事的时候,岂不是四个人一起进行的?”
“(阳)嗯。”
“(阳)你这什么反应啊,能不能有点惊讶的样子。”
“(阳)…嗯?”
“(阳)虽然她们每次都闭口不谈这个问题,但我猜肯定是这样的。然后就是,你想,她们上厕所的时候肯定也是一起上的,洗澡的时候也是一起洗的…”
“(阳)…嗯?”
“(阳)我真是!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真没意思。我说完了!回去吧。”
侍神女气呼呼带着邓林重新回到了大厅里。一行人聊了会儿天,玩了会儿飞天木头之后,门外突然又走进来了一个人。大家转头一看,发现来者正是哥哥圣兵的弟弟,弟弟圣兵。弟弟圣兵和他时常带着笑容的哥哥完全不同,他总是紧绷着脸,表情严肃。他一进门便看见哥哥在这里玩乐,然后立马拉下了脸生气说道:
“(璃)你在这里干什么!圣将不是让你和我一起巡逻吗?我都等你半天了!”
哥哥圣兵摆摆手,脸上依旧带着轻松随意的笑容,回道:
“(璃)圣将的命令随他去啦,之后他问的话,你说我已经巡逻过就好了。他不会发现的。”
“(璃)这不是发不发现的问题!圣将的命令是必须遵守的!为了圣队和毛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我行我素!我们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你哪次遵守过圣将的命令了!能不能不要再让圣将和毛神操心了!”
哥哥圣兵继续随意笑了一笑,并没有把弟弟的话放在心上。他回道:
“(璃)你要遵守你就自己遵守。我不遵守命令又能怎么样呢?违背信念和规矩又能怎么样呢?你老是把命令和信念放在第一位,执着要死,一天天也不知道陪索菲亚玩,才会导致你们感情越来越冷淡的。”
“(璃)我们感情没有冷淡!没有冷淡!她又不是你的伊莲娜,她会理解我的!对吧?索菲亚!你是…”
“(璃)好好,我理解你,我理解你。”
深皮姑娘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弟弟圣兵的话,然后继续不服输般玩起地上的飞天木头。她玩了这么久,却从未成功过,这让她心情不是很好。
吉他侍神女看着弟弟圣兵,又转头看了看邓林,忽然将手拍在一起,说道:
“(通)对了!说起混使,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个,这几天混使不是一直在找演讲的翻译员吗?刚好这里不就有一个可以做翻译的人。”
吉他侍神女伸手指了指身旁的邓林。弟弟圣兵听见吉他侍神女的声音之后,这才发现邓林也在屋子里,他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位打败了混使的斗士,先是后退了一步,然后犹豫了一下,对吉他侍神女说道:
“(通)他吗?不行,他的话绝对不行,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圣将对他意见有多大。”
“(通)哎呀没事的,不就是那家伙死不认输吗,实在不行就让他再试一次好了,我早就看他那副样子不爽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再揍他一顿!”
“(通)不不…肯定不行!怎么能让他来当…”
“(通)喂,胖子,你没意见吧?”
吉他侍神女无视了弟弟圣兵的诉求,开始向邓林征求意见。邓林虽然说是给钱什么都会做,但他并不觉得这份委托报酬很高。不过他还是点点头,然后对吉他侍神女说道:
“(通)有钱自然没意见。”
“(通)那就这么说定啦?你要是时间不多,那我们马上出发吧,刚好现在混使也没什么事情,可以进行演讲。”
弟弟圣兵见吉他侍神女就这么决定了,连忙出声想阻止吉他侍神女:
“(通)等等…”
然而吉他侍神女丝毫不理会弟弟圣兵的阻拦,自顾自转头对两姑娘说道:
“(通)我们去去就回,应该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索菲亚,伊莲娜,帮我看一下屋子,谢谢!”
说完,也不管她们是否答应,伸出手便拽住了邓林的衣服,飞快将他拉到了外面。弟弟圣兵连忙追出来,他看着吉他侍神女的背影,想要出声叫住她,可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便放吉他侍神女离开了。他明白这位吉他侍神女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自己根本没办法阻止她。
在吉他侍神女的带领下,两人朝混使所在的地方走去。
路上的时候,吉他侍神女看了眼周围,确认了一下四周无人之后,对邓林悄悄说道:
“(阳)喂,一会儿你翻译的时候,你可以,就是可以,稍微让那个混蛋出点丑吗?我已经忍他很久了,只要稍微让他出点丑就行了,我会付你钱的,好吗?不用担心后果,我们这里除了我儿子,没有一个人会洞寿语。所以你懂得吧?”
既然有钱,那邓林当然没理由拒绝。邓林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急切想让自己去做翻译了。邓林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随后吉他侍神女张开大嘴,兴高采烈大笑一声,然后将背上的吉他取下用力一举,高喊道:
“(阳)去他妈见毛神吧!混蛋!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啊!”
……
“(通)所以,你找来的翻译,就是这个…兽人?”
混使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邓林,如同当初在擂台上一样。他接着说道:
“(通)也不是不行,再来和我公公正正打一场,我就让你来翻译,怎样?”
邓林却摇了摇头,说道:
“(通)给钱的话,我就和你打。”
“(通)何等的唯利是图啊,这野蛮人,这就是你找来的翻译吗?”
吉他侍神女冷哼一声,在一旁说道:
“(通)得了吧你,能不能别磨叽了。你到底要不要他翻译?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翻译有多难找吗?难道你的公正是说着玩玩的吗?因为你的私心而影响到这么重要的演讲?这就是你的风度吗?”
混使被吉他侍神女一连串刺激后,立马眉头皱起,有些不冷静了。他腾的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双臂抱胸说道:
“(通)谁说我不同意他做翻译了?我只是怀疑他是否有这能力而已。既然你愿意承担责任,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演讲。喂,你们几个,去通知一下大家,演讲要开始了。”
说罢,混使便让闲着的圣兵去整顿演讲场地。圣队的办事效率极度快速,不一会儿场地就被整顿好了,神殿新来的孤儿们也通通被侍神女带了过来。
一切皆准备就绪,混使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台子,他拍拍手,又清了清嗓子,以此来吸引孤儿们的注意。
只见台上的混使神情严肃,眼神锐利而又坚定,气势无比强大。反看那台下的孤儿们则千姿百态,各种表情眼神应有尽有。有不解的,有不屑的,有期待的,有无聊的,有思索的,有迷茫的,有根本没在看混使的,还有盯着漂亮侍神女看的。
邓林站在混使的身旁,双手背在身后,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竟将混使的气势压下一筹。那庞大的身躯让某些孩子不由自主害怕起来。异常肥大的样子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一些妖魔鬼怪,见识过少的一些孩子会有所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场面鸦雀无声。整个世界寂静些许数秒,混使这才终于开启了他的演讲,他厉声厉色大声讲道:
“(绿)我知道!你们中的某一些人,目前对我,对这个神殿心存不满。”
邓林迅速作出了翻译,在一旁附和着混使,气势如虹,同样厉声厉色,异常阴沉说道:
“他说今天晚上,他请大家吃黄豆海带炖牛马。”
混使气势猛然一涨,满是威严,不断扫视台下人群,而后在一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绿)我知道!这里有很多的规矩,你们不得不遵守。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既然被神殿所收养,那么就需要心怀感恩,感恩毛神赐予你们一个能够被毛绒所治愈的灵魂,也要感恩毛神日复一日赐予你们新的毛绒。”
邓林的气势也是猛然一涨,学着混使的样子,满是威严,不断扫视台下人群,而后同样在一旁点了点头,用阴沉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他说!他刚才在路上一边跳舞一边吃饼,然后摔了一跤。刚买的饼飞出去,砸在一个侍神女的脸上。他讨厌饼,所以今天晚上吃黄豆海带炖牛马。”
“(绿)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学习一下我的品德。首先第一条,你们应该明白何为毛荣誉!毛荣誉就是一切毛绒绒的起点,是你不得不献出生命去守护的毛绒。有了毛荣誉,生命方才有所意义,有所价值。”
“他说他很喜欢黄豆海带炖牛马,因为黄豆海带炖牛马是一切的起点!是你不得不献出生命去守护的事物。有了黄豆海带炖牛马,生命方才有所意义,有所价值。”
“(绿)第二!你们应该明白何为毛勇敢!毛勇敢就是你面对邪恶,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对必死之局,面对一切正义之敌的时候,那份为了毛绒永不退缩,那份因毛绒而坚强的坚定,这就是对毛勇敢的诠释。因为有毛绒在守护着我们,所以不用胆怯,也不用害怕!”
“他说黄豆海带炖牛马就是你面对黄豆,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海带,面对必死之局,面对一切牛马的时候,那份永不退缩,那份坚强和坚定!这就是对黄豆海带炖牛马的诠释。吃黄豆海带炖牛马的时候,不要胆怯,也不要害怕!”
“(绿)第三!你们应该明白何为毛怜悯!毛怜悯就是有一颗毛绒又善良的心,去同情弱者,同情不公,同情那些无法触及毛绒的悲惨的人们,而并非投以冷漠,不闻不顾。”
“他说制作黄豆海带炖牛马的时候,通常得有一颗善良的心,去同情黄豆,同情海带,同情那些悲惨的牛马,而并非投以冷漠,不闻不顾。这样才能做一份美味的黄豆海带炖牛马。”
“(绿)第四!你们应该明白何为毛诚实!毛诚实就是没有毛绒绒的谎言。不欺骗,永远将自己最真诚的毛绒心献给他人,献给生活,也献给毛神。这说说容易,却是最难做到的一条,我认为你们都应该时刻铭记于心。”
“他说除了黄豆海带炖牛马之外,还有一种非常好喝的饮料,那就是叶泡苦黑汽烈水。就是把叶泡水,烈水,苦黑水,黑汽水这四种饮料混在一起,根据不同的比例和品种会有不同的口感与味道,是变化多端的美味。”
说完,邓林郑重其事对混使点了点头,当然混使并没有回应邓林,他昂首挺胸自顾自接着说道:
“(绿)第五!你们应该明白何为毛公正!毛公正,就是不因人与人的款式而戴上毛绒绒的眼镜,不因自己毛绒绒的主观影响到自己毛绒绒的行为。讲究毛绒平等,讲究毛绒一致,这就是毛公正。”
“他在,说废话…我的意思是,他在讲叶泡苦黑汽烈水的做法,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所以这里就省略一下。”
“(绿)第六!你们应该明白何为毛牺牲!毛绒的意义并不只在于活着,生命固然重要,但这世上有许多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你们要去发现,去寻找,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这就是毛牺牲的价值。”
“他说生命的意义并不只在于活着,生命固然重要,但这世上还有许多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叶泡苦黑汽烈水。你们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它,这就是叶泡苦黑汽烈水的价值。”
“(绿)第七!你们应该明白何为毛纯洁!为毛神打磨自己一颗纯洁无瑕的内心和身体,拒绝一切肮脏罪恶之事,时刻保持毛绒敬畏,无愧于毛神,这就是毛纯洁。”
“他说要为食物打磨自己一颗纯洁无瑕的内心,要时刻保持敬畏,无愧于食物。”
“(绿)你们虽然现在一无所有,什么毛绒都不是,但这不代表你们未来也如此!”
“他说虽然你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以后也有很大的可能什么都不是。”
“(绿)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永远的积极向上。”
“他说丑小鸡之所以能够成为火烈鸟,是因为它父母本就是火烈鸟。”
“(绿)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记住这些教诲,未来做一个优秀的人,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不过当然,这是当然,我也没指望你们这些兽人能够做到就是了。”
“他说他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记住这些教诲,未来做不了优秀的人也无所谓。他要说的就是这些。啊…他刚才还悄悄给我传了一句话,说你们要懂得毛谦卑,不能像他一样既高傲自满,又目中无人。”
混使见邓林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东西,便皱起眉问道:
“(绿)你在搞什么?”
“(绿)没什么,我想起刚才有句话翻译的不是很准确,现在纠正一下。”
“(绿)是吗?哼,毕竟你只是空有力气的野蛮兽人而已,犯错误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混使用眼底余光轻蔑瞥了一眼邓林,然后转身走下台阶,回到了台下。
演讲结束了,邓林的委托也完成了。台下很安静,孤儿们并没有因为演讲有些荒唐而躁动起来,他们只是互相对视着,安安静静用眼神在交流。即便有的人想要笑,也都只是偷偷乐着,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邓林走下台后,便准备与吉他侍神女会合,索要报酬。时间已经不早,原本预留的时间所剩无几,邓林拿完报酬必须立马离开这里,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
“(阳)没想到你平时沉默寡言,需要说话的时候还挺能说啊。”
“(阳)我自幼善言。”
“(阳)所以…怎么样?你有好好的使坏吗?”
“(阳)稍微改了一点他话中的意思,问题应该不大。”
“(阳)哈哈,爽快!这是之前约定好的报酬,拿着。”
在走回吉他侍神女家的路上,邓林正与吉他侍神女谈论今天的事情。邓林伸手接过报酬,用手颠了一颠,确认无误后,忽然对吉他侍神女问了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
“(阳)为什么你这么讨厌他?”
“(阳)嗯?”
因为吉他侍神女好像没有听明白自己的问题,所以邓林又重复了一遍:
“(阳)为什么你这么讨厌他?”
吉他侍神女慢慢的停下了脚步,一脸奇怪看着邓林,然后说道:
“(阳)你又开始讲谜语了?”
“(阳)你比我要清楚,他除了性格恶劣之外,其他地方都理应令人尊敬。”
“(阳)是啊,如果仅仅只是一个自傲的圣将的话,我没有理由这么讨厌他,是不是?有时候我是真觉得你这人敏感的可怕,感觉一点反常的细节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吉他侍神女用手扶着额头,有些无奈继续说道:
“(阳)行吧,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打算告诉别人的,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已。只是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那我就破例和你讲讲他的事情吧。这件事说起来稍微有点长,我们暂且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你在赶时间吧?那我们就去那个角落好了,平时也不会有人会来。”
说着,吉他侍神女便带着邓林来到了一个角落里,她鬼头鬼脑看了看四周,反复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开始一边回忆一边小声说道:
“(阳)我记得,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暂时想不出精确的年份,大概是三四年前?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央绿归属不知道有什么毛病,需要让一位王族的公主去洞寿归属边境地带迎接一位小归属的王子。但是王族很多人都不想让公主去受这个苦,于是他们就想了一个办法,找了一位样貌年龄与公主极其相似的农民女孩,装上假的古特征让她去假冒公主,然后再委托一帮土匪将这公主半路劫走,这样一来,对面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对吧?
“而且啊,重要的是,王族为了不让对面看出什么破绽,请的那群土匪都是真的,根本就不是演的。假公主自那之后就失去了踪影,谁也不知道她被土匪带到哪里去了。我估计应该已经死了吧。那可是土匪哎,没有什么底线的土匪,先不说他们看见漂亮的女生就会毫无顾忌的做某些事情,这么贵重的公主,长得也很可爱,你觉得他们会拿去做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会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那么这件事和混使又有什么关联呢?没错,当时应上级要求,去农村寻找假公主的人,就是他。他坚信着自己的正义,坚信着自己的荣耀,带走了无辜的人,换来了自己光荣的功勋,却没有丝毫悔恨。很可笑对吧?这个人?还大放厥词说一堆冠冕堂皇的演讲,真是讽刺。荣耀简直就是个笑话,他更是个笑话。”
邓林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吉他侍神女说话。吉他侍神女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但邓林看得出来,她明显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她只是略微休息了一下,然后便接着对邓林说道:
“(阳)其实啊,树人小镇里有一些树人比混使更可恶,混使至少还有一点类人的样子。可他们甚至不把类人当类人看,仗着自己有权势,有力量,肆意妄为,欺负弱小的类人,将穷人当成奴隶奴役。这地方根本没有人能制止他们,真希望毛神能够好好看看这世界,让他们有一点良心。”
这时,邓林突然说道:
“(阳)这种类人每个地方都会有的。他们也是类人的一种,所以有类人的地方自然就会存在,兽人里也有很多。”
“(阳)真是可笑。到头来为这些行为买单的人却是我儿子。他想要和洞寿归属人交朋友,但是却总因为自己的样貌而被莫名其妙的讨厌。真是烦死了。喂!那天你看到我喝醉说了一大堆,你不会笑话我吧?”
邓林摇摇头,低沉又平静说道:
“(阳)我不会笑话任何人。”
“(阳)哦哦,那可真不错!其实啊,我那时候最想说的是,要是以后哪一天,世上的类人没有了语言障碍,都可以互相交流了,那肯定可以互相理解吧。类人这种动物种类有很多,互相的观念不同很正常,起了争执也很正常,只要能包容就好了吧。”
邓林刚想说话,侍神女却突然伸出手打断了他,然后对着邓林恶狠狠说道:。
“(阳)行了你别说了,你又要开始讲你那黑暗的道理了对吧?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美好的幻想吗,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疯脑病啊,能不能好好鼓励别人。”
“(阳)……”
“(阳)怎么?怎么不说话了?啊啊,所以你果然在笑话我是不是?”
“(阳)?”
邓林对吉他侍神女此时的逻辑感到些许疑惑。
……
告别了侍神女,离开了神殿,邓林牵起他的小驴车,重新走在下一个委托的路上。
然后邓林就想————为什么侍神女和那老头说起话来都如此连绵不绝呢?
是因为他们在各自的群体中是异类吗?和别的款式的人交朋友,是不被主流俗世所允许的行为。因为没有什么朋友,所以难得有了可以交流的人,总是会说一大堆心中憋着的话吧。
这些话他们想说,想说的不得了,但是却不能说。就算有语言相同的人在身边,也只是徒增自己是个异类的实感罢了。没有观念相同的人,所以孤独,所以抓准机会滔滔不绝。他们在走一条艰辛的路啊。
邓林牵着驴车,缓缓而行,身后神殿终将消失在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