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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8:“你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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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处于冰面之下的深海中。
  疯狂挣扎。
  冰块破碎,一只手伸了进来,粗暴的把我拉出冰面。
  那只手比冰水更加寒冷,呵,老李的手。
  它在冰面上半蹲着把我拉出水面,四周是令人不安的虚空。
  那个塑胶头套盯着我,然后露出了密密麻麻让人不爽的尖牙“你还在等什么?”
  于是我醒了过来。在白色的房间的白床上。
  头好痛……
  总之先挺起身子,理清一下头绪。
  我是洛小虹。呵,是个孤儿。现在在赛博天空的枝蔓城安保部门兼职。然后……
  嘶……
  下水道,乱斗,污水,对抗恐怖分子……最后被大水冲走。
  搞什么?
  “搞……咳咳!”直到开口我才发现我的喉咙无比难受。
  门被推开了,一个白色身影走了过来,是护士。“好好躺着。”她直接就过来让我躺下,然后开始检查摆在一旁的仪器。
  其他人呢?我让大脑理清思路,开始回忆发生了什么。
  “其咳咳……”
  护士瞄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检查仪器“你是最幸运的一个。下去四个人,两个没了,一个半死不活,就你再躺一会就可以出去了。”
  啧,搞什么“咳咳!”这咳嗽没完没了了!
  护士转过头,伸出一只手指放到我嘴边“先不要说话。”然后她掏出了枢端调出了键盘“有什么想说用这个讲。”
  确实,还有这种方法。我接过枢端,开始输入。
  另一个是谁?
  护士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过了一会才开口。“是你大姨。”
  嗯?嘶!记起来了,刚刚被抬到医院的时候我有被抬到医院,然后看到了大姨……
  老李出现在护士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她还好吗?”它留下这句话之后走到仪器旁看了一下,然后护士走过来挡住了它。
  “……你还好吗?”她十分关切的问我,我猜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我开始在中枢端上打字:大姨怎么样了?
  护士叹了一口气“我说过了,半死不活,下水道里全都是高污染废水,就算被雨水稀释了,你们直接就顺着下水道游了个遍。四个人……好吧,根据法医的诊断,有两个是在喝了污水之前就死了的,你当时穿得比较严实,老实说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个小女孩,我们这里甚至还有关于你身份的赌局,我记得安保部的数字男神一直都觉得你是……”
  打住。我甚至特地把这两个字的字号调到最大。我大姨呢?
  护士终于记得我问的是什么。“ICU,那种程度的内伤只能去那里了,内脏衰竭,免疫系统紊乱到无法立刻进行器官移植……所以你先给我躺好。”她把刚准备站起来的我又按了下去。“至少等过了今晚,确定你没有问题之后。”
  第二天,我出院了。安保部的人找到我,叫我去参与关于这件事的报告会议。
  大姨还在ICU。
  我先去了一趟ICU,医生告诉我情况,十分简单又明了的情况:“听天由命,靠她自己。”
  当时老李就站在旁边听着,末了还补上一句“她自己真的可以吗?”
  这家伙……算了,还是去会议吧。
  来到会议室,我随便找了一排椅子坐下。
  “杨家小妹??”旁边有个人这么叫着,我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很阴沉的帅哥,因为会议室不准抽烟,所以他嘴里只是咬着一根烟。“还真是你。”
  我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然后会议开始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上来安保部长就点名批评了我们在下水道的行动。
  有人拍了我一下,是那个叼着烟的家伙,他看着枢端,头也不回的开口说:“别激动,你看你都都成什么样了,”然后他瞄了一眼周围,小心翼翼的靠过来轻声细语的继续说了下去“那件事牵扯到了上面的上面,现在部长也是无奈要做面子工程来危机公关。”他顿了顿“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他是个吃软饭的废物。”
  对于部长是什么人我大概有个了解,毕竟连我这种在校学生都能以兼职的名义入职。但是,我看起来很激动吗?
  “你就这样看着我这么污蔑你的大姨?”老李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我转回头去,那个废物部长戴着鸡头套,目光定定的看着我。
  搞什么啊这家伙。
  我把手伸向衣服内袋,但是伸到一半就被人拉住了。“别激动啊!”还是那个叼烟帅哥。
  我把他手甩开,然后从袋里缓缓掏出了医生开的止痛药。
  那个叼烟帅哥满脸尴尬。啊,记起来了,那家伙是刘络,一天到晚呆在电子控制室和他老婆呆一起的宅男。
  刘络皱起了眉头“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是个一天到晚呆在电子控制室和可爱老婆腻歪的帅大叔啊?你完全不会控制表情是吗?”
  啊不,我完全不觉得你老婆可爱,也不觉得和“可爱*的图灵腻歪的大叔很帅。所以我在枢端上打出了“你误会了”。
  剩下的会议就是关于今后的安保措施优化,安保工作改善,安保流程改良等话题,令人头疼,哪怕吃了止痛药也一样。
  还是走吧。
  ……
  回到家,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老李站在楼梯旁看着我。
  很好。我没有理会它,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面躺下。开始思考。
  以后怎么办?
  我有什么办法能帮到大姨?
  大姨还能活下来吗?
  然后大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戴着我最讨厌的鸡头套?
  “我该怎么办?”老李用大姨的声音说着。“我还能活下去吗?”
  好了,已经够了。我猛的站起来,一把扯向那个头套。
  扑了个空,我整个人倒在地上,算了,没关系了。我就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势指着老李“听着,你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你给我老实点。”
  老李瞬间消失了。让人可以安心的呼出一口气。
  啧。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之前听说过有些电子病毒可以影响到神经让人产生幻觉,那为什么医院没有检查到?我记得这里的医院是有相关设施的,而且还是上个月运到的生命秩序最新产品。
  还是说,这玩意厉害到能让最新产品都查不出来?
  不管怎么样,从这些天的表现来看,这家伙肯定是在我的脑子里,别人摸不着看不见听不见,只有我一个人被它折磨。
  机器运作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进屋时,屋内空无一人。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有人躲在屋里。
  或者屋子被骇入了。
  或者大姨设的设备定时忘记关了……啊不对,她现在也没能力关了……
  我咬了咬牙来抑制一下情绪,所以我保护了什么?然后从衣服内袋里摸出甩棍,不动声色的推开门。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那件事和下水道的事有所关联。
  声音从书房传来,那里有一扇落地窗,如果是我入侵的话也会选择那里。
  希望对面没带枪。冒冒失失的推开门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点。
  老李坐在书桌后,用手撑着头。一旁的打印机正在工作,吐出一张又一张纸。
  啧,情况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可没听说过影响人的电子病毒也能影响其他设备。
  “现在感觉怎么样?”老李歪了歪头问道。
  感觉好极了,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我走到一旁,拿起了纸张。我知道,老李不会害我的。
  它会让我害别人。
  “晚上发生了什么?”它又问到。
  我没理它,因为我不知道它说的是哪个晚上,吉他烂掉的那晚还是我烂掉的那晚,哦我指的是我的喉咙,不然还有哪里?
  那些纸是情报,各种情报,来源不明,像是在各种地方摘抄的,连字体都不一样。
  一样的是情报所指向的,都是一个在“回收可利用物”行动中代号为“鲨鱼”的外包雇佣兵,根据这份情报说的“鲨鱼”的大致行动过程,可以肯定了。
  哪天晚上在下水道把我们干烂的家伙就是他。
  “你喜欢伤害别人吗?”老李发出了跟我一样的声音,如果我现在还有声音的话。
  我继续看下去,下面是根据“鲨鱼”的行动所综合出的关于他的模糊情报,我估计这是老李自己整理的。
  “鲨鱼”现在就栖息在六十三号城市。
  我继续往下看。
  最下面是一张旅游海报的截图,我看过原图,上面是一个穿着泳衣的少女,然后是一段非常飘逸的字“自由彼岸,你还在等待什么?”
  但这张截图上只有……
  “你还在等什么?”老李出现在门口,脚顶着门看着我。
  是啊,没理由等下去。
  没理由不这么做。
  ……
  “所以,你要去六三城?”坐在我对面的一个穿着旧西装,戴着墨镜的家伙十分随意的问道“正好顺路,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还你人情。”
  先说一下,现在列车刚从海文城发车,我在列车停靠的时候下车,路过一家工厂后门的时候,帮这家伙解决了几个小混混。
  毕竟他们直接撞上来了。没理由不出手。
  然后我就被这个自称老乔的给缠上了。
  这家伙带我去了趟狼人之家,好地方。
  总之,我现在正在寻找“鲨鱼”。
  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牵着走,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血债血偿。
  “下一站,六十三号城市。”坐在旁边的老李用列车播报AI的声音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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