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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才几杯酒下肚，三十六便开始有些意识模糊了。“忍者……”
“嗯？”坐在他右手边的老乔注意到了这个词。老乔右手边的哑巴还在喝着果汁来平复心情。
今天应该就是哑巴找人的最后一天了，她攒够了用于狼人之家查询服务的内存条。
“嗯，”提供服务的酒保漠不关心的回应她“很抱歉，对方是狼人之家的人……得加钱。”
哑巴深吸一口气。
“缺多少？”老乔从兜里掏出一把内存条“我补上。”
哑巴有些震惊的看着他。后者伸出一根手指。
“你欠我一次”
现在已经有人根据她提供的信息开始在狼人之家的数据库里查找符合的对象了。
最难的一步，等待。
最简单的一步，有人陪着等待。
听到这个消息的老乔拉上了三十六来到狼人之家陪她一起等。
然后被老乔忽悠去喝了烈酒的三十六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忍者……”三十六停了一下“……必须死。”
老乔瞄向他的眼睛，那里同时也是心灵的窗口，透过那里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内在。
那双眼睛里透露着无穷的怒火，还有难受。
“咕……”三十六一个激灵，起身向厕所的方向走去。
希望这家伙的难受就是因为这个吧。老乔也起身和他一起去了厕所。
哑巴瞄了他们一眼，对这两个说来陪自己的家伙感到一丝无语，为此她甚至嘟起了嘴。
三十六在厕所吐了个痛快。
“吐出来就舒服多了吧。”老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唔……忍者，唔哦哦。”三十六一边吐一边说：“……必须有人站出来。”
“……不介意的话，”老乔朝外面点了点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在三十六讲述他所知道的忍者时，忍者依然在行动。
“我在一个叫马尔法的开拓地长大……”
忍者现在在六三城的一个地下室里，这间地下室的年龄比六三城还要老上不少。周围的箱子里都是违禁品—军火，比六三城年龄还要大的军火。
“忍者来自过去……”
好了十三，最后阶段，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抖出去给那些帮派佬让他们闹一场。
这行字在忍者的眼角出现，那是来自忍者大师的指引。
十三把帮派的聚会邀请函放到一边，开始整理行囊。解决完这次的帮派事件，他就要依照大师的意见马不停蹄的前往下一个城市。
对于这些旧时代的阴影来说，没有时间去浪费。
“他们对于人类有着莫名的仇恨。”
七已经把往沙漠扩张的野蛮人都清理干净了。
到时候你和她汇合。
十三记得七，是一个很嚣张的女人。笑起来很猖狂。
是三十五个忍者里面最具行动力的也不为过。
他并不讨厌她。
忍者并不会对其他人有过多的感情。他们就是一群有个性的机器，在主观能动性上甚至还不如靠代码运行的图灵。
为此忍者大师抱怨过很多次。他手上唯一具有一定主观能动性的0甚至还被那帮野蛮人给掠走了，目前有三个忍者在查找她的下落。
十三想起了之前大师在道场对他们说过的“0是最具有可能性的，她有天赋。”
天赋，十三琢磨着这个词，但没能在脑海中形成对0的印象。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去揣测这个未曾谋面的忍者了，之前他问过大师，大师回骂道“她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强大，她，可是具有无限可能的0！蠢蛋玩意。”
与此同时，山川小区404号。
宁肆在房间里鼓捣着那个魂灵的脑子，几根数据线连接着枢端，显示屏上露着虚无的白色，赛博空间的虚无白色。
然后白色变浑浊，然后变黑。
第二次侵入失败。宁肆呼出一口气，这家伙脑子里的防火墙都快赶上一个银行的质量了。他不耐烦的扭扭脖子准备继续奋战。
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个身影，他右脚一蹬，办公椅转了个圈，他和伍声面面相觑。
伍声满脸兴奋，没有整理的头发胡乱的贴在脸上。猫尾一颤一颤的。
宁肆顺着她的脸望下去，在她的手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荒原狼大口径手枪。
这玩意应该在阳台的杂物堆里的。
宁肆严肃了起来，他看向伍声，后者的表情就像弄到了新玩具一样开心。
至于那个新玩具是宁肆还是荒原狼，暂且没人知晓。让我们把目光回到老乔和三十六。
老乔开了一个包间，十分专注的听着三十六的忍者故事。
“马尔法离他们太近了……所以他们找来了。”三十六说这话的时候满是懊悔。
老乔听到这里，若有所思。马尔法，在一年前覆灭的传奇殖民地，马尔法镇的镇民与电子羊的殖民管理局斗争至今仍为那些渴望自由的人们津津乐道。
但很明显，忍者和殖民管理局不是一伙的因为“他一个人将小镇覆灭了。”
就他所知，殖民管理局都是以小组为单位行动的，没有可能会一个人杀过来。
更没有可能一个人杀光一帮武装自由人，管理局一般都是用合同和法律来当武器的。
有意思。老乔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开始思索着什么。“嘛……”他决定开口“我有个朋友，他欠了我个人情，到时候我去问问他，这家伙人脉广，没准认识你说的那个……”
三十六扑倒在桌上，嘴上模糊不清的说着一段数字。
“十三……死……杀。”
“……那个忍者。”什么跟什么啊？他把一个人讲的故事当真了？老乔笑了几声，点起了烟。真的是，“你这家伙讲故事比我强多了。”他拍了拍对方的脸把对方唤醒。“走了，改天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三十六幽幽转醒，过了一会又恢复了以往的扑克脸。
老乔又笑了笑，推开了厚重的隔音门。
两人来到了电梯，准备离开。
电梯缓慢上升。
老乔抽着烟，电梯内烟雾缭绕。
“你说，”老乔的身影有些虚无。“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哑巴小姐。”
老乔掐灭烟，然后及其自然的按动按钮关上电梯门。
电梯缓慢下降。
他们在一开始的地方找到了哑巴，后者对着一份纸质报告看得入神。
老乔轻敲桌面“找到了？”
哑巴没抬头，拿起旁边的枢端，在屏幕上打出了一个“嗯”
“谁？”
“不认识”
在看完最后一页后，她将报告随意的折了起来。
老乔递过来一杯酒“喝吗？”
一旁的三十六想了想，还是坐下了，但是没有喝酒。
与此同时，六三城的某间地下室。
忍者正在看着一份精美的邀请函
尊敬的十三先生
再次感谢您提供一个绝妙的机会，在此特邀您参与恶魔羊的烟火节专属表演。希望到时百货大楼36层的会所内有您的身影。届时希望我们能够一起深入讨论今后的合作。
马腾跃
烟火节，电子羊设立的名目繁多的节日之一。就像某位小说家说的那样“只要你留心观察，每一天都是节日。”
烟火节。字幕又在眼角出现。好幽默的家伙。
总之，鱼上钩了。
忍者走出了这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室，在关上门的那一瞬，他又瞄了一眼室内。
整齐摆放的旧时代枪械，工业塑料历经沧桑仍然结实耐用。
还有一旁贴着一个爆炸头的特质炸药，这玩意拿来放烟火再合适不过了。
砰。门关上了。
狼人之家酒吧。
酒保这次没有再给哑巴递酒，他皱起了眉头“你喝得有点多了，小姐。”
哑巴红着脸趴在桌子上，嘶哑的嗓子还在咕哝着什么。
酒保开始调制醒酒的酒（真的有趣，醒酒的东西也是酒）。老乔倒是面色如常，只有脸颊上的一丝微红看得出他喝有酒。三十六则用枢端找着什么。
老乔又喝了一口，然后把酒杯重重拍在桌上。
“男人喝醉了酒，不是想去找女人就是想去杀人。”
哑巴把头转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同时把醒酒的酒（这杯叫“坠入现实”）递到嘴旁。
“女人的话，就反过来。”老乔又喝了一口“不是去找男人就是去杀人。”他用力拍了拍哑巴的肩膀。
哑巴嘴里的“坠入现实”被他拍了出来，藏在背后的手枪和甩棍也掉了出来。
老乔看都没看掉在地上的枪与棍，“所以你是哪一个？”他脸颊上的微红不知何时消失了。
哑巴没表态，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了几分，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枪与棍捡了起来。
“啊对了，枪作秀，刀做工。”他又嘟哝了几句。“就这样吧，做你要做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乔起身离开，哑巴这时才发现三十六早就离开了。
稍微清醒一点后，她掏出枢端开始搜索山川小区。
与此同时，山川小区404。
“大叔！有看到伍声吗？”陆月一边叫着一边推开了宁肆的房门。
房门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握着枪，兴奋无比的伍声。
然后是帮伍声调整握枪姿势的宁肆。
宁肆瞄了一眼陆月，然后继续帮伍声调整瞄准姿势。
“小家伙挺有天赋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