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12

　　顾不得去想是什么原因导致履带打滑了，看见观察窗前方密密麻麻攒动的丧尸人头，曾锦成意识到这坡怕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上不去。
　　“老卡，快倒车…先挂空档！”
　　韦斯曼先生很快将变速杆挂至空档位，随后这辆坦克很快失去了自行向前的动力，转而只受重力影响，车内的乘客只觉得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这表明坦克在向后方慢慢滑动。
　　“老曾，帮我看看后面是什么情况！”
　　不像M2轻型坦克的炮塔舱盖位于顶端，M2中型坦克的炮塔舱盖则在正后方的斜面，唯独缺少朝后正向的观察窗。即使用两侧视野有限的观察窗去看后方，但视野的大部分被正在对意图攀爬上来的丧尸不断射击的UMP45遮挡住了。
　　“你后面全是丧尸，我看着觉得有上百只啊！”
　　“我去……搞不懂为啥要在地下通道扎堆！”
　　抱怨解决不了问题，韦斯曼随即给坦克挂上倒车档，随后这辆坦克慢慢尝试向后前进，芙蕾的座位就能通过车体正对后方的观察窗看见，尾部正对着的丧尸像农用收割机碾压庄稼一样一个个倒下。
　　以二战坦克的传动机构设计，通常倒车速度是远不及前进速度的，M2中型坦克这一二战前的产物即是如此。当倒车档挂上并后退没有多远，先前履带呼啦啦的高速呼啸声又响起来了。
　　莱因哈德头皮发麻的给出了解释：
　　“很多…很多丧尸被压在履带下……你知道的，坦克运动归根结底需要履带和地面接触带来摩擦力，但是丧尸说到底还是相对地面疏松，柔软且润滑人体的组织结构，要是两条履带全垫在那种东西上面，就只会一直摩擦！”
　　实际上用“绞肉”形容更贴切一些，但考虑到曾锦成的生理承受能力，莱因哈德还是尽量使用比较文雅的词。
　　单独对芙蕾和塔奥解释了当下的情况，只听见曾锦成愈发紧张的声音：
　　“这他妈的不是办法，谁家坦克设计时会考虑碾压大批丧尸的啊！”
　　“试试转向？”
　　以目前进退两难的情况，似乎只有转向是最后的办法了。
　　“好吧，试试！”
　　曾锦成向韦斯曼下令后，自顾自的解释道：“说实话我心里没谱……M2这玩意儿它不是双流传动，没法两条履带朝相反方向转动来原地转向，哦游戏里双流传动的大多在英系那边……这玩意儿要想转向就是得刹住一边履带，让另一边履带转的。”
　　说着，就可以听见左侧履带的呼啸声停了下来，右侧的仍在坚强的转动。曾锦成把眼睛贴在炮塔观察窗上自习观察前方视野，并注意到视野有了缓慢偏移……
　　“……可以，有用！”
　　稍远处可以观察到地下通道情况的肖石仍然表示担忧，只得用对讲机继续联系道：“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把它们引开才行。”
　　“用炸药吗？”
　　“对，我买个一磅炸药试试放个地方引爆，能不能引开他们。”
　　“先等等！”
　　听见莱因哈德的声音，系统商场都已经打开了的肖石下意识的停手，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哈特，你有办法吗？”
　　“你的一磅炸药爆炸声音绝对不小，至少比手雷会大得多……我担心制造的动静太大会带来更多事端……至少先让我试试杀伤手雷的效果。”
　　“好吧，可你要怎么扔出去，能扔出去多远？千万别是掉在坦克旁边吧！”
　　肖石实在不认为坦克中的莱因哈德能把手雷丢的多远，若是丢近了，极有可能会引来更多丧尸。
　　“嘿……别忘了高级战争的手雷可以自己飞的！”莱因哈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通过对讲机传到肖石那儿。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这次要是不成功我可就真得引爆炸药了！”
　　M2中型坦克中，对目前处境尚不十分明白的莱因哈德向询问在引擎盖上战斗的UMP45关于丧尸的手能不能直接够到车体顶部的问题，很快就得到理想的答案：“车体高度至少超过了这些丧尸的平均身高半米。”
　　“听起来还不错……我觉得有必要试试。”
　　莱因哈德能清晰感觉到自己高频率的心跳，血流的加速让他也清晰感觉到指尖与脸颊发热。深呼吸以尽可能平缓紧张的情绪，莱因哈德从腰间掏出一枚杀伤性手榴弹……
　　“你要干什么？”
　　看见莱因哈德拿出手榴弹想做些什么的样子，芙蕾不禁出声问道。
　　“打破困境。”
　　只见这个淡金发色的青年人似乎下定了决心，轻轻推开了顶端的舱门，随后谨慎的将头伸出去——仅到视线可及的高度。
　　任由雨水毫无遮挡地“袭击自己”，他探头后发现这些丧尸身高确实还不足以威胁到他的脑袋——脑袋所处位置高出地面约2.5米。莱因哈德干脆将身体探出的部分再向上升起一点，逐渐露出双肩。
　　不得不说坦克内部想要感知到外面着实会受到颇多限制，坦克内的人只能通过极为有限的观察窗看见外界，显而易见能看见的部分也是受限的，到处都存在视野盲区，无怪乎战争经验告诉各国的军队要强调“步坦协同”。
　　不过丧尸不是敌人步兵，自己这边也没有步兵保护。
　　外界的情况比莱因哈德在坦克内猜想的要糟糕得多，这些丧尸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声，并用他们的肢体对坦克上手上脚……作为转向的这一侧，越来越多的丧尸倒毙在高速运动的履带下，莱因哈德甚至能清晰闻到那股熟悉的铁锈味。
　　提醒自己再没有时间感知周围发生了什么，他拔下杀伤手雷的保险销并朝空中一抛，随着“嗤——”声，这支手雷的底座喷出4个火焰悬浮在空中，即使是雨天也阻止不了火焰的喷射。
　　他立刻掏出阿特拉斯45手枪，用红点瞄准镜瞄着地下通道通往左侧的岔道，随后悬浮着的手雷发出“滴滴”声以确认莱因哈德使用瞄准镜标记的位置，这支手雷便拖着意外不怎么刺眼的尾焰，义无反顾地飞了过去。
　　出自高级战争的智能手雷能飞行多远，莱因哈德不清楚，上一次用到这个功能是攻击王府花园社区那次……在地面指引它飞向三楼，莱因哈德估计那次手雷直线飞行了约有22-25米。
　　这次他瞄准的是贴近地下通道顶端且尽可能远的部分，他估算以智能手雷飞行的速度……大概每秒7、8米左右，飞行约5秒后爆炸了。
　　莱因哈德曾在封闭建筑物中感受过这种先进手榴弹的爆炸声，因此认为它对丧尸有吸引力是毫无疑问的。结果不出意料……有不少外围加入围堵坦克群众的丧尸闻声而动，并慢慢脱离“苦海”，向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移动。
　　因为要举枪标记位置因而无暇捂住耳朵，“轰”的动静让他的双耳鼓膜有些发震。但看见他的目的达到了，莱因哈德短暂的忘记耳朵的痛苦，钻回车体时甚至忘了关上舱盖，只为了告诉曾锦成：
　　“有效果了！”
　　虽说目前这些丧尸前仆后继垫履带的举动导致履带打滑，让M2中型坦克一度动弹不得，但沉重的坚硬金属与血肉之躯硬碰硬的结果很快就想象出来了……肉再厚，也有被磨完的时候。
　　手榴弹的爆炸成功分担了一大部分围困力量，接着保持履带高速运动足有一分钟，感觉到履带重新与坚硬粗糙的地面接触时，曾锦成才长舒一口气。
　　“妈的……我都不敢想象履带压过的东西变成啥个鬼样…”
　　“我特么的全看见了，你个狗东西要不要看看你干了啥好事，你要不要给我精神损失费？我等会还特么的要开过那坨烂肉泥潭！”
　　“省点心吧我的老伙计，要是你们在这被围着可就没泥潭让你们过了。”
　　只剩下不到十个丧尸还在固执的给坦克挠痒痒，它们很快被战术人形少女一一击毙。摆脱大量丧尸围堵后，曾锦成将坦克后退到原本下坡改平的位置，意图为上坡“攒能量”。这一次没有丧尸阻碍，随后，坦克开始了四十米冲刺，一鼓作气通过了几分钟前履带打滑的地方，顺利开过了地下通道的上坡之路。
　　肖石的车辆紧随其后，作为民用车辆的福特车视野要好得多，而乘客门的心理素质显然不太理想……“我真特么差点吐出来！”
　　“你倒是吐啊肖儿子，别梗这光说不练！”
　　“邢儿子我特么开车不看路啊，你给老子过来……别捂着眼！”
　　…………
　　在坦克后方的肖石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两条被染成暗红色的履带，炮塔中的曾锦成也能勉强的借助后向观察窗看见福特车被染色的轮胎，这下这两个车辆倒是外观上意外的和许多同丧尸作斗争的暴力游戏中的车辆画风相符了。
　　回到地面空间的这些人们无不感觉庆幸，不过先前肖石所说，这条路上那样的十字路口还有一个的话让他们的心情还远没恢复不到先前的美丽。
　　就当前这伙人的战斗力而言，丧尸无法隔着装甲板威胁到他们，他们也本可以用机枪解决地下通道中的所有丧尸，但先前遭遇芙蕾的那次同闻声而至的系统持有者战斗无不告诉他们，贸然开枪制造的动静，只有天知道会给这些人带来什么样的后续影响了！